劉雁自然不會讓範君海來幫忙, 把他和許劍都推出去後,繼續和保姆一起在廚房裏忙, 臉上洋溢著笑容, 邊笑邊說:“快好了快好了, 該弄的都弄了,就剩下下鍋了。”


    鄭成國拿著範君海買的茶葉看了看,點評了幾句是什麽時候的茶葉後把自己珍藏的茶葉拿出來招待範君海,讓他品品, 雖然沒多說什麽, 但笑紋都加深了。


    從鄭爸和鄭媽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來範君海在兩位長輩眼中是多麽的順眼。


    鄭之南對範君海說:“你陪爸爸下會兒象棋吧,吃了晚飯再回去。”


    劉雁從廚房裏探出頭問:“君海今晚不住這裏?”


    範君海回答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從這裏去公司比較遠,還得起個大早, 吃完晚飯回去, 還能多睡一會兒。”


    鄭成國對劉雁說:“君海說的對, 從這裏去他們公司就遠了。”


    劉雁點了點頭沒有再勉強範君海。


    範君海拿來鄭成國的象棋盤開始擺盤,一邊擺盤一邊和鄭成國聊些家常,也聊了聊他的父母。


    鄭之南拿著遙控器轉台,放到電影頻道的時候,看到在放《消失的愛人》就放下了遙控器。


    許劍想去鄭成國和範君海麵前湊湊熱鬧, 圍觀一下, 但又怕範君海覺得自己太刷存在感, 隻好暫時忍耐著心裏的衝動, 看到鄭之南垂首在看手機, 好奇地坐在旁邊抱著抱枕問:“哥,刷什麽呢。”


    鄭之南微微一笑給許劍看手機屏幕說:“你君海哥說要換一家攝影機構拍禮服照,我也幫著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許劍愣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複過來了,但還是被鄭之南捕捉到了,他沒戳破,權當沒看到,他就是故意刺激許劍的,這種交鋒才有意思,暗潮洶湧,平靜的海麵實則正在醞釀巨浪,而且這巨浪隻有自己能操縱。


    許劍語氣欣喜地說:“要準備拍禮服了嗎?什麽時候拍?”


    鄭之南露出個原主標誌性的羞澀笑容說:“你還是問你君海哥吧,我的時間可以隨意支配,就看他什麽時候有時間。”


    鄭成國慈愛地看著範君海,範君海本來不想這個時候說話,怕刺激到許劍,但鄭成國這麽看著他,他就必須表個態了。


    “11月份應該就能預約上,還在找攝影機構中,之前的不太滿意,然後11月預約上,最遲12月就能拍出來。”


    鄭成國和藹道:“緊著你的時間,反正南南時間自由,他自己的店,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不過該籌備的都該籌備了,畢竟6月也不遠了。”


    許劍靠在沙發上,臉上露出有些牽強的笑容,為了掩蓋失落的心情,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


    許劍刷微博的時候,鄭之南打開了豆瓣,開始更新進展。


    他現在連回帖都懶得看了,太多了,而且後麵的回帖基本上是“馬克”,類似於把這個帖子標記一下,然後就是催進展的。


    其實也沒啥回的,但大家要進展,他就描述了下此時的氛圍。


    樓主:剛到家沒幾分鍾,現在弟弟在我家,我們還沒到家弟弟就來了,這會兒未婚夫在和我爸下象棋,兩人聊得很好,我媽在廚房和保姆一起做晚餐,弟弟坐在我旁邊問東問西,他問我在刷什麽,我說在看攝影機構,準備拍禮服了,他神色有些黯淡,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我發現了,這會兒很安靜的坐在我旁邊刷微博,看似很平靜,如果我不說,誰又能知道這房間裏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呢。


    有跟帖者很快就抓到了關鍵,非常激動的說:“拍禮服?為什麽要拍禮服?還是故意說這話刺激弟弟?”


    “樓主不會是要忍下來這件事吧?照舊和渣男在一起?如果是這樣,我隻能說很失望。”


    “從樓主之前給我的感覺來說,我覺得可能隻是在刺激弟弟,並不是真的要拍禮服結婚什麽的。”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猜測的時候,鄭之南回複了一句:不,會照常舉行婚禮,所以禮服會拍,因為我要在婚禮那天,在親朋好友麵前將他們的關係公布於眾。


    短短一句話,讓大家再次興奮起來。


    “哇,想一想就覺得好刺激!樓幹大啊!”


    “忽然就很期待你們舉行婚禮了!好想在現場!”


    “我的媽呀,怎麽辦,感覺樓主好酷,愛上樓主了!”


    “這麽從容優雅又不失銳利,做事利落幹脆的樓主,為什麽會遇到這種人渣!氣!”


    “雖然樓主發言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覺得好堅強啊,本來看到拍禮服那裏還擔心樓主是不是要原諒渣男了,結果是在醞釀讓那兩個狗男男終生難忘的經曆,期待!不過拍禮服的時候……希望樓主的心情能夠放寬一點,不要功虧一簣,那天崩了,婚禮什麽的就很難等到效果了,因為會暴露。”


    就不說這帖子被人從豆瓣搬到微博引起的關注,這帖子裏已經湧進來了越來越多的網友,紛紛出謀劃策,期待著新的劇情。


    鄭之南擔心許劍看到這個帖子,在沒有擴大影響之前就把聊天對話的截圖刪除了,免得認出來,那麽一場好戲就得提前黃。


    晚上吃過豐盛的晚餐後,範君海稍坐片刻便起身離開,鄭成國和劉雁沒攔著,畢竟夜深了,太晚回去也不好,一家人包括許劍送走範君海後,許劍又稍坐了幾分鍾也走了。


    鄭之南回到原主的臥室,洗了澡躺進沒有渣男氣息的床上,覺得很舒服,完全不管另外兩人在做些什麽。


    範君海到了小區樓下的車庫,將車開出來後,在附近的一家商場找到了停車位,停著車等著許劍過來跟他匯合。


    等了大概十分鍾,許劍下了樓,按照他的指示,坐上了他的車。


    兩人一見麵就親的難分難舍,要不是人多眼雜,兩人沒準都要在車上來一發了。


    範君海自從從x城回來後就沒有和鄭之南上過床,一開始沒覺得,這見到許劍了就開始想著這事兒,一個吻結束後,範君海開著車載著他往家趕。


    許劍這次回家過周末就是為了見範君海,自然是要跟他離開的。


    他看著許劍神色淡淡的,知道是因為拍禮服的事兒生氣,為了哄他,引誘道:“要不要去我和你哥哥的家?睡他和我睡過的床?嗯?”如果對象是鄭之南,可能會覺得惡心,但範君海知道,許劍早就想鳩占鵲巢,對於他的話隻會覺得興奮,果不其然,許劍立即看向範君海點著頭說:“去!”仿佛睡了那張床,以後那張床就屬於他一樣。


    如果範君海知道臥室裏已經被鄭之南安裝了隱藏攝像頭,可能就不會跟許劍這麽提議了。


    鄭之南一般會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打開這個攝像頭,在家的時候是關閉的。


    所以當範君海和許劍在床上各種姿勢妖精打架的時候,鄭之南看了全程,冷漠臉點了保存,他本來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打開,沒想到這兩人真的幹了這種齷齪事兒。


    一邊保存一邊說:“同性戀真是惡心,兩個渣渣,垃圾。”一概不提原主也是同性戀這件事。


    鄭之南保存好後,連夜開始打馬賽克,一邊弄一邊慶幸自己是學設計的,給視頻打馬賽克這種事兒還難不到他,如果他不是設計,還得找別人幫忙打馬賽克,想想就尷尬,唉,打馬賽克也是為了到時候婚禮上的長輩心髒著想,怕負荷不了,激動的抽過去了。


    除了關鍵部位打馬賽克,臉還是留著的,畢竟他們自己都不要,他也沒必要幫他們遮掩,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


    什麽情分,什麽愛情,都是狗屁,讓他來替原主做個了結。


    許劍是周日下午離開的,回了趟家,拿了行李就坐上了回x城的動車。


    周三晚上,許劍和朋友去了經常去的酒吧喝酒蹦迪,沒想到竟然在酒吧裏看到了襯衫扣子解開兩粒,手裏拿著煙坐在卡座裏吞雲吐霧的章教授,這還是許劍第一次看到章教授另外一副模樣,懶散矜貴,無藥可救的帥,那是範君海身上沒有的氣質,許劍瞬時就心跳加速想要過去搭訕,畢竟難得在這樣的私下場合裏碰到,這個時候,什麽範君海,仿佛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許劍最後真的走了過去,在章教授卡座裏的另外兩個朋友離開的時候,他走了過去,本以為會讓章教授詫異一下,畢竟在這樣的場合碰到學生,肯定會愣一下,但章教授沒有,他看到許劍還笑了笑,拿旁邊沒喝過的酒遞給許劍,溫柔又大方,許劍暈暈乎乎的接過酒杯,開始和章粵聊起天來。


    許劍都不知道後來他是怎麽離開的,反正他和章教授加了微信,還說以後可以一起來喝酒。


    許劍激動的心髒砰砰跳,總有種撞大運的感覺,很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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