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周惜琰沒想到會在一品齋見到顧雲絎, 他怎麽出來了?


    顧雲絎倒是還知道自己刑部走這一遭被不少人見到了臉,過來的時候是戴了麵具的,隻遮了一半, 卻對於不熟悉顧雲絎的人絕對認不出來。


    不過周惜琰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上輩子她進了刑部之後不久眼就瞎了,後來她死了之後反而恢複了, 她飄在牢房的上空就那麽瞧著顧雲絎幫她處理後事,之後她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顧雲絎身死, 之後甚至看完了所有人的命數。


    而那些年,她一個人孤零零飄蕩在這世間,想的最多的除了母妃除了沈家, 就是顧雲絎, 她將顧雲絎最後的那些時日裏的音容麵貌一點點刻在心裏。


    即使這時候的顧雲絎與六年後差點有些大,可對方的五官,即使隻是露出一雙眼或者任何一點她都能立刻認出。


    所以即使顧雲絎戴了麵具, 她還是認出來了。


    周惜琰此刻臉上沒塗抹東西,她想到之前在茶樓上的一眼, 反射性地將臉遮住了,遮住之後又想顧雲絎也認不出她,她又將手臂放了下來。


    顧雲絎是一個人單獨過來的,他上了二樓先是環顧一圈, 似乎在找人, 最後並未看到熟悉的, 本來想隨意尋個位置, 隻是視線掃過一處就停了下來,定定落在不遠處的那位少年公子,眼底有異色閃過,想了想,徑直朝人走了過去。


    周惜琰隨便淡定地喝著茶,餘光卻還落在顧雲絎身上,瞧見對方朝她徑直走過來,周惜琰捏住了杯盞,若非身後還跟著兩個便裝的小太監,這兩個人可是章相爺的眼線,她讓自己淡定下來,同時,顧雲絎已經走到她近前:“這位公子,沒位置了,介意我坐你對麵嗎?”


    周惜琰一愣,環顧了一圈,發現的確雖然人不多,稀稀落落卻都坐滿了,隻是大多都是一個人霸占了一張桌子,周惜琰剛想說話,身後的小太監之一先開口了:“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麽人嗎?你……”


    隻是這小太監的話被周惜琰抬起的手阻止了。


    周惜琰指了指對麵的位置,沒開口,神色間甚至有些冷淡。


    周惜琰麵上不顯,心裏卻鬆了口氣,剛剛她還真怕顧雲絎認出自己,好在對方隻想借坐。


    她這會兒也不想著偶遇平雯郡主了,若是平雯郡主來了,她的身份也就曝光了。


    她雖然不介意,隻是以顧雲絎目前的身份,她是皇子,顧雲絎還是半個戴罪之身,怕是會對她行禮以及各種疏離敬重。


    她卻不想,她反而對對方誤會她是七皇子身邊的小太監時兩人這種平和的相處更舒適,她不想看到顧雲絎對自己行禮,可若是她表現的太多,反而會引起懷疑。


    她上輩子已經走錯了一次路,這一次她不想再走錯了。


    顧雲絎在周惜琰麵前落座之後,看了過去,就看到少年繃著一張小臉,明明一臉冷漠,他仿佛能透過這麵容看到對方心底的緊張,不僅如此,因為他看過去的動作,對方喝茶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顧雲絎昨日就認出那跟著去沈府的黑臉少年跟他被押送進京那日在二樓的少年是同一個。


    隻是那日隻是匆匆一瞥,他並未看清楚少年身上的衣飾,是以昨日對方又是那般打扮,他也就自然而然以為他是奉了七皇子的命,加上沈老對對方這般信任,他更是確定是七皇子親信。


    可如今看過去,少年一身華服跟昨日截然不同,身後還跟了兩個小廝,他認真思量片許:莫非他猜錯了?他不是小太監?而是這京中哪家跟沈家交好的貴公子?


    顧雲絎對京中的事不了解,一時間也沒猜到到底哪家與七皇子交好,隻能暫時壓下心底的好奇。


    身後有人就這麽盯著周惜琰沒打算長待,也沒打算與顧雲絎相認,她讓人上了些膳食,匆匆用過之後就要離開。


    隻是她剛站起身,轉過身,這時又有兩人從樓下上來,剛好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抬頭看過來時,為首的少女剛好就這麽對上不遠處站起身的周惜琰,她先是一愣,隨後眼睛一亮,提著裙擺就踩著樓梯上來,直接朝周惜琰走了過來。


    周惜琰這次來這裏本來是想偶遇平雯郡主的,可真的遇到了,她卻又不想見了。


    怎麽就趕這麽巧?


    周惜琰怔愣的功夫,平雯郡主已經過來了,到了近前,朝周惜琰笑笑:“七……”


    她本來是想喊七堂兄的,這裏是外麵不便喊尊稱,而周惜琰回過神直接截斷了她接下來的話:“你怎麽在這裏?”


    周惜琰其實不必阻止,她又不知道顧雲絎已經認出她了,不過她自己心虛,也就先一步阻止了。


    平雯郡主沒發現被打斷,還以為是周惜琰太驚訝遇到她了。


    她其實也挺稀奇的,她雖然進宮的次數不少,卻嫌少見到她這位堂兄,加上周惜琰模樣好,又是清清冷冷的,加上學業也好,時常被皇帝伯父誇讚,她們私下裏都特別想跟這位堂兄熟稔起來,可在宮裏遇不到,宮外堂兄又不出宮,沒想到這次竟然讓她偶遇到了,下次小聚她可有話題說了。


    平雯郡主已經自來熟地坐在一旁:“堂兄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周惜琰反射性地看了眼顧雲絎,後者端坐在那裏,像是沒注意到這邊,正慢條斯理地吃東西,周惜琰這才鬆了口氣,可平雯郡主已經落座,她總不能再拉著對方去別處,隻能重新坐了下去。


    顧雲絎一開始就挺好奇周惜琰的身份,他昨日忘了問這少年的名字,他看出少年沒打算認他,也就裝作不認識。


    可沒想到他這邊剛好奇著,就來了一個堂妹。


    而讓顧雲絎更意外的是,他想知道什麽來什麽,平雯郡主落座之後,就看向周惜琰對麵的顧雲絎,對方身上穿的長袍很樸素,可擋不住對方一身氣質與好身材,加上麵具遮住了半張臉依然難掩好姿容,平雯郡主就以為是周惜琰的好友,她這七堂兄一向獨來獨往,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七堂兄竟然跟別人一起來用膳?


    平雯郡主就在周惜琰來不及阻攔之前問出聲:“你是七堂兄的什麽人?”


    周惜琰:“…………”


    不過不是從哪裏買來的,一看就是自己製作的。


    硯台由鬆花石打磨,很是圓潤光滑,紋路細膩,很是中規中矩的硯台,不過以周惜琰對顧雲絎的了解,對方應該不會隻送這般簡單的東西,她忍不住拿起來,等翻過來時,果然看到背後另有乾坤。


    鬆花硯背後四周穩穩固定,中間卻是鏤空雕刻了幾隻憨態可掬的兔子,簇擁成一團,栩栩如生,抱著一塊空地可以磨墨的地方,竟是雙麵硯。


    周惜琰望著這雙麵硯眼睛有些發熱,她歡喜兔子應該是外公告訴他的,不過很少有人知道。


    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很歡喜,可有一次生辰她外公送了她一隻,她很寶貝,可有次那人來母妃的宮殿一起用膳,不經意看到了,皺眉,說她一個男兒抱著這樣弱小性子懦弱的動物性子怕是也要養的膽小,她當時年紀小,知道是自己女兒身更加不敢暴露什麽,又怕他。


    所以等那人離開將她的兔子順便讓太監抱走的時候,她沒敢動彈,可明顯是依依不舍的。


    當時母妃怕她心裏擔心,就問了兔子的去向,那人倒是也不至於跟一個孩童的寵物置氣,讓太監送給了三公主周蔓綺。


    她當時還鬆了口氣,可不過兩日,等她偷偷想去禦花園瞧瞧她的兔子,當時周蔓綺很喜歡去禦花園,她怕暴露都是一個人呆著。


    可她還是去了,卻看到周蔓綺將她的兔子扔進了水裏。


    她撲過去救,還被周蔓綺攔著,嘴上說著怕她淹了,一直等兔子掙紮死了她才放開,當時她沒能把兔子救回來,反而自己落了水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性子更加孤僻,


    後來那人嘴上說罰周蔓綺,最後還是沒罰,又尋了別的理由就那麽不了了之。


    可為了一隻兔子,她根本沒辦法說什麽。


    她那會兒就覺得哪裏不太對,可年紀太輕了,直到後來吃了更大的虧,她才知道根本不是養兔子不對,而是周蔓綺瞧見她外公送她的兔子不痛快,故意找那人說了,而那人就尋了個借口,把她的兔子奪過來送給了周蔓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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