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什麽完了?


    她白天才把謝以寧的小命從曲莫延的手裏扯回來呢, 怎麽就完了?


    席柔這回是真的有點懵,難道是又誰重生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我們……”


    係統頓了頓, 迅速地給自己兌了一地的鍋, 這才絆絆磕磕地道:“宿主,這個世界的評分員, 他剛剛死了,他是, 是被您給害死的!”


    席柔:“……”


    她拎起了靠在牆邊上的大斧頭, 她要砍了再說!


    從穿過來到現在,她也就今天下午才幹了一點正經事情,不用想,她也能知道這次裴明生穿成誰了!


    “你們這破係統, 渣渣!評分員不應該是在一旁安安靜靜歲月靜好的嗎?為什麽要穿成主角!還有,你們這評分員是有什麽貓餅,次次都穿成反派, 這不是作死嗎?”


    最可氣的是, 她剛剛製定的那一百條攻略評分員的計劃……


    mmp!


    裴明生那個渣渣!


    上個世界身體不好也就算了, 這個世界裏,姚季武功那麽高,一晚上的時間都沒到, 怎麽就被曲莫延給虐沒了呢?


    紮紮!


    紮心的紮!


    發泄完了, 席柔扶著斧頭, 靠在那裏問:“他是怎麽死的?”


    上個世界她逼著裴明生當自己的幹兒子被他指責職場霸淩給扣了五十分,這個世界,她又這麽間接地把姚季給弄死了,嗯……但願姚季不要死的太慘。


    “嚶嚶嚶~~”


    係統抱著破鍋,縮在牆角,“他死得還挺慘的。曲莫延離開之後,讓人在姚府的水井裏投了迷·藥,把人都給放倒了,再讓刺客把姚府上下的人頭都給割了下來,場麵,場麵還是挺血腥的!因為事發突然,一個人都沒跑掉!”


    還有一點,係統沒敢說,那位傳過來的時候,正好是中迷·藥的時候,不僅如此,還近距離免費觀賞了收割場麵……


    席柔:“……”


    在上個世界裏,裴明生雖然是全書最大的反派boss,奈何是個弱雞,體質差到風都能將他吹跑,到了這個世界,他想要穿成書裏武力值max的角色,這種心情可以理解,就是……


    用一句俗話來說,人算不如天算。


    嗯,都是曲莫延殺的,和她木有關係。


    因為姚季的事情,席柔這一夜都沒怎麽睡好。


    第二天早上,天才剛剛亮,秋月就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太皇太後,奴婢罪該萬死!”


    秋月是原主的貼身婢女,從小和原主一起長大,對原主忠心耿耿。這些年裏,她一直跟隨這原主起起伏伏,是原主最信任的人,這突如其來的請罪……


    席柔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我主仆沒有什麽死不死的,起來回話,”席柔掀開了被子,自己也坐了起來,“外麵出了何事,讓你如此驚慌?”


    秋月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席柔這才知道,謝以寧昨天從這裏離開之後,就去廚房幫宮女太監們準備晚膳了。


    本來那些人都是感激謝以寧的,誰知道他竟然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晚膳裏加了迷·藥


    等到其他人都昏睡了之後,他一個人趁著夜色下山跑了!


    係統:“……”


    給小王八蛋謝以寧點一排的蠟,它敢以自己的狗命發誓,謝以寧的好日子到頭了!


    “好,很好,”席柔從床上走了下來,“去把暗衛首領鄧峰給哀家叫來!”


    如果沒有姚季的事情,說不定她還會耐著性子慢慢地教這小王八蛋,現在她折進去一個評分員,小王八蛋還給她添亂是吧!


    她這回不把謝以寧虐到哭,她就跟他姓!


    席柔收拾妥當之後,秋月將在門外候命的鄧峰叫了進來。


    “哀家問你,這附近一帶,可有什麽山賊土匪?”


    鄧峰猜不透席柔的想法,但還是老老死時地回答了,“華庭山那一帶,有一窩山賊,他們會打劫過往的商客,因為隻圖財,那些商客們也就當過路費了,日子久了,也就無人去管這件事了。”


    華庭山離京都並不遠,天子腳下的山賊土匪,智慧也到了這一行的巔峰值了。隻要錢,卻不商人,這些山賊們的求生欲也是很強了!


    係統好像明白了什麽,“宿,宿……”


    席柔朝秋月示意,秋月拿了一疊銀票給了鄧峰。


    “你拿上這個,親自跑一趟華庭山,把銀票送給他們的頭領,讓他們把人給哀家劫了,什麽都不用管,就讓他幹活,挑最苦最累的讓他幹!人別給哀家弄死了,還有,讓他們自己也留心些,別被算計了!”


    小王八蛋不是挺能的嗎?


    那她就讓他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係統想象了一番那個畫麵,四舍五入一下,這不就是勞改嗎?


    鄧峰也聽得是心驚肉跳,謝以寧下迷·藥的事情他也知道,隻是謝以寧現在的情況,嗯,現在把謝以寧送進山賊窩裏,是不是有點太……太狠了?


    “太皇太後,這件事您要不再考量一下,畢竟是,是……姑娘家,就算他捱過來了,以後,以後恐怕難許人家了!”


    席柔嗬嗬了兩聲,“誰敢要他?你嗎?”


    鄧峰立馬把嘴閉上了。


    別人不清楚那人是誰,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了前幾天的遭遇,鄧峰其實一直都暗中派人保護謝以寧。這次謝以寧偷偷地跑下山,他的人也在暗中跟著……


    有了人的下落,又有了錢,這件事辦的十分順利。


    從那天開始,席柔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密報,上麵記錄著謝以寧當日的勞改情況。


    係統把這一幕幕給錄了下來,它準備等到下次開優秀係統代表大會的時候,再拿出來給它的同事們分享,讓那些統統們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王者!


    謝以寧被抓的時候都是蒙的。


    他怎麽也沒想到京都外圍,天子腳下,竟然會有山賊!最可恨的是這些山賊們竟然把他抓來當雜役!


    自他來這山賊窩之日起,每天都會有人用鐵鏈子拴著他,逼著他劈柴、生火、洗菜、洗碗等等,哪怕是他最落魄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人肆意驅使過!


    他也不是沒想過要跑,可是這些山賊們都十分機靈,每天給他送的飯都不夠他吃飽,還會輪流輪班來看守著他……他根本就沒力氣跑,也根本就跑不掉!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轉眼已經進入十一月了,天氣已經慢慢涼下來了。


    謝以寧卻還是穿著一身秋衫,衣裳都破了好幾個洞。最可恨的是曲莫延這身體,因為現在是女子,他不敢在這裏洗澡沐浴,還有他現在的手……


    冬天來了,那些山賊們卻還是讓他用冷水洗衣洗菜擦地擦桌子,他這雙手已經長滿了凍瘡,又癢又疼,然而,他卻不能休息,他還要繼續劈柴……


    也不知道是從那天晚上開始,謝以寧就開始流起了眼淚。


    他真的怕了,也真的後悔了,要知道是這樣,他一定不會離開佛寺,那裏再不好,最少席柔也會護著他,最少吃的好,穿得暖!


    他錯了,真的錯了!


    他不該撒謊,不該偷偷跑出來的!


    更不該逞能的!


    曲莫延是不敢殺他,可是曲莫延還可以囚禁他啊,把他關一輩子啊!


    這天,謝以寧麻木地蹲在河邊洗衣服之時,忽地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節奏清晰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回頭,就聽到“咚咚——”兩陣接連的聲響,那兩個看守他的人栽倒在了河裏。


    他急忙回過頭去。


    “小姐莫慌,是夫人讓屬下來救您的!”


    鄧峰趕忙前行一步,跪在了地上,他從袖子裏掏出一串成色極佳的碧璽珠串,雙手捧著,奉到了謝以寧的麵前。


    嘖,不是他成心的,這位小主子現在可真慘。


    謝以寧認得那珠串,那天席柔帶著他見曲莫延的時候,就戴著它。


    他丟開了手裏的衣服,快步走了過去,將那碧璽珠串捏在了手裏,珠串還帶著溫度,離得近了,還能聞到那上麵熟悉的沉水香的味道。


    謝以寧不由地紅了眼眶。


    他哽咽了一下,“老,不,夫人也來了?”


    “是,小姐此行走的有些遠了。”


    該推的鍋還是要推的。


    鄧峰說著,又打量了一眼此刻的謝以寧,“小姐是要現在去見夫人,還是……還是稍加收拾一下?”


    “就這樣去見。”


    謝以寧回答的十分坦然,他鬆開手,拿起了手心裏的碧璽珠串,像席柔那樣,將它套到了自己右手的手腕上,掐了掐那珠子,淡聲道:“走吧!”


    “是!”


    鄧峰自覺地沒有多問,他朝不遠處的另外兩個手下示意,那兩人很快明白過來,把水裏那兩個山賊撈了起來,解決了。


    貪財也是貪,沾了不該沾的,碰了不該碰的,就要付出代價。


    謝以寧這一趟回山寨,半個山賊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空氣裏漂浮著一絲血的氣息,他卻一句話都沒有多問。


    鄧峰將他送到了山賊們的議事堂門口,就退了下去。


    秋月聽到動靜,從裏麵出來,她看到外麵不成人樣的謝以寧,也給驚了一下。


    她連忙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到了謝以寧的身上,又在領口處打了個結,“還請小姐先將就片刻,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換洗的衣物。”


    說著,她朝謝以寧一福身,也和鄧峰一樣告退了。


    謝以寧拉緊了身上的披風,和快走遠的秋月道了一聲謝,他朝前走了兩步,剛要跨過門檻,卻又收回了腿。


    他這幅樣子去見人,是不是不太合適?


    要不要先……


    “給我滾進來!”


    冷風裹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屋裏傳到了謝以寧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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