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發的那些短信,沈澤隻簡單地回了一句:我們分手了。


    早飯的時候,裴明生難得的吃了一碗粥,又在席柔各種花式套路之下,喝了一碗雞湯,隨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還把門從裏麵給反鎖上了。


    沈修北出了門,沈澤也上了樓,樓下就剩下席柔和南溪了。


    南溪本來也想回房間寫作業,可席柔卻讓人開了電視,又讓人拿了許多的水果零食過來,問南溪要不要一起看電視。


    “奶奶,”南溪坐了幾分鍾,還是站了起來,“對不起,奶奶,寒假就要過半了,我的寒假作業還沒寫完,我想先去寫作業。”


    南溪說完,再不敢看席柔,連忙低下了頭。


    自從她走進沈家大門開始,席柔就向她散發了絕對的善意,管家和其他人也對她很尊重……這裏處處都好,甚至比裴明生那裏,還要讓她覺得心裏踏實。


    可是,裴明生昨天卻告誡她,讓她離席柔遠一點。


    “寫作業,當然是寫作業。”


    席柔也跟著從沙發裏起來了,她拉著南溪的手,目光親切又溫和,“小溪,我其實也沒旁的意思,就是……北北媽媽走的早,家裏就我這麽個老太太,北北和小澤又都是男孩子,心眼粗,不會照顧人。”


    “我老了,不懂你們小姑娘時興什麽了,你就把這裏當自己家,缺什麽要什麽,就直接和我說,奶奶給你買!還有啊,誰要敢欺負你,對你不好,你就來告訴我,哪怕是你叔叔,奶奶也能給你撐腰!不要怕,好不好?”


    席柔這一大段話,讓南溪幾度眼眶發澀。


    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才將自己的眼淚逼退。


    這麽多年,從她有記憶開始,她終於等到一個人對她說,給她撐腰!南溪一瞬間就想起了語文課本裏內容,“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奶奶,我……”


    “我曉得!”


    席柔適時地出聲,幫南溪續上了那未完的情緒,她抬起手來,輕輕地在南溪的頭頂上摸了摸,等南溪情緒平複了下來,她才出聲,“好孩子,什麽都不用想,上樓去寫作業吧。”


    這一句都過去了,差點讓南溪再度淚流滿麵。


    以往,南溪也曾聽沈澤說起過席柔。


    在沈澤的心裏,他奶奶那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真的女神。對外能擋住旁人的窺竊之心,在家裏還能拉扯他們兄弟兩人長大,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到這個年紀了,席柔依然能如斯關切一位小輩……這讓南溪的心底驟然燃起了一絲孺慕之情。


    如果不是怕嚇著席柔,南溪真想抱一抱席柔。她再三道謝,一步三回頭地朝樓上走去。


    席柔在原地站著,一路目送她走到樓梯邊上,忽地又道:“不會的題目就去找小澤,讓他教你,好好的教。”


    南溪一顆漂泊無依的心瞬間找到了落腳處。


    係統蹲在牆角,既自豪又害怕。


    自豪的是它的宿主業務能力簡直無敵,兩個男主也不用提了,女主和反派的就像一塊擦腳布,任它宿主隨便扔著玩;害怕的是它有點擔心,後麵的世界可能全是它宿主說了算,劇情說崩就崩,男主女主說換就換啊!


    沈澤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席柔正一個人在那裏看《尖叫練習生》,他左右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坐了過來。


    席柔順手遞了個橘子給他。


    沈澤將橘子剝好,還將上麵白色的絲蔓都給去了,這才將黃澄澄的橘子還給席柔,“奶奶,您怎麽又看這個了?前天不是已經大結局了嗎?”


    “不是我想看的,是這個電視台非要播。”


    沈澤:“……”


    對這個節目,沈澤是無力吐槽,他和沈修北也算是正經兒正的鮮肉了吧,天天擺這麵前,可他奶奶卻非要看這個!


    就連喻詞和薑禾也對這個節目謎一般地執著。


    他正要說話,有人忽然從外麵過來了,“老太太,喻詞小姐過來了。”


    席柔頓時就放下了遙控器,讓沈澤去招呼客人。


    喻詞這次是來給席柔送冬菜餃子的。


    她昨天去看外婆的時候,看到了二姨帶過來的冬菜,就想起了席柔,於是,她便開口要了一點。冬菜別的都好,就是太便宜了,相貌又不太好。


    大過年的,喻詞怕寓意不好,就讓家裏的保姆幫忙做成了冬菜餃子,她再跑這麽一趟,把餃子給席柔送了過來。


    席柔聽到其中的原委,讚歎連連。她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喻家,好好地道了謝,要留喻詞吃午飯。


    那邊老太太們在花式對誇中,沈澤喊了喻詞,帶著她去花園看自己和沈修北昨天堆的雪人。


    他想讓喻詞眼見為實。


    而事實卻是:眼見為實的醜。


    喻詞左右看了一眼,“還有一點雪,不如我們重新堆一個雪人吧。”


    沈澤完全沒意見,他本來就是帶喻詞過來這裏玩的。就依著喻詞對席柔的那片心意,今天喻詞想怎麽玩,他都會陪著。


    南溪原本在屋裏寫寒假作業,可寫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年輕的說笑聲,而且,那聲音有些熟悉。


    她走到了窗戶麵前,一眼就看到沈澤和喻詞正在花園裏堆雪人,他們邊說邊笑。


    雪人已經出現了雛形,他們說了些什麽,就見到沈澤將自己的圍巾摘了下來,交給了喻詞。然後,喻詞再將那條圍巾一圈又一圈地繞在雪人的脖子上,做完了這些,他們似乎又討論了下,最後,喻詞又把自己的毛線帽摘了下來,戴在了雪人的腦袋上。


    這時,沈澤忽地將一個小雪團朝喻詞的腦門上扔了過去,喻詞來不及擋,被扔了一臉的雪,她就勢團起了手邊的雪,追著沈澤跑……


    雪白的大地上,他們縱情歡笑。


    空曠的房間裏,南溪的唇越抿越緊!


    她知道沈澤和她生分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們分了手。


    可那個時候,她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是喻詞時常來找沈澤,是喻詞讓她看清了那個時候的她和沈澤之間的差距……她是被喻詞逼退的,是因為喻詞才不得不和沈澤分手的!


    以前的南溪會退步,可現在的她不一樣了!


    她不怕喻詞了,她想要和沈澤在一起,更想留在沈家,留在這個有親人關懷,處處溫馨的沈家!


    想到這裏,南溪轉過身,走到了自己的書桌旁邊,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沈澤的號碼。


    沈澤手機響起來,兩人都停了下來。喻詞一時沒穩住身形,差點摔倒,還好沈澤就在她旁邊,忙伸手扶住了她。


    “沒事吧?”


    喻詞搖頭,又道了謝,她將手裏的雪球扔了,“你接電話,我去看看沈奶奶。”


    沈澤看了一眼那號碼,抬頭朝三樓的房間看了一眼,喻詞見他神色有異,便也跟著看了一眼,這一看,她也看到了窗戶邊的南溪。


    沈澤直接摁了電話,將手機放回了口袋,“我們一起去。”


    快午飯的時候,沈修北回來了,他還帶了薑禾回來吃午飯。裴明生也總算是補好了覺,從樓上下來了,原本有些空落落的大房子瞬間就填滿了人。


    喻詞對這種場麵應付自如,看起來比薑禾適應的還要好,從表麵上看,一大屋子的人都和樂融融的。


    可吃飯的時候,還是出了一點意外。


    沈修北和薑禾是男女朋友,兩人坐在一起,無可厚非。喻詞是家裏的客人,又是特意來給席柔送禮物的,沈澤如果再帶著喻詞往下麵坐,喻詞的位置就太靠後了。


    於是,沈澤就想讓喻詞坐南溪身邊,可南溪卻突然和喻詞“客氣”了起來,兩人爭著坐沈澤對麵的位置。


    裴明生實在看不過去了,他直接拍板把沈澤和沈修北叫到了這邊來坐,然後讓喻詞貼著席柔坐,薑禾坐中間,南溪最後。


    礙於他平日裏的威嚴,幾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除了席柔。


    嗯……她今天這攤渾水攪得可真有水平。


    吃過飯,薑禾一不小心把裙子給刮壞了,沈修北硬凹著要帶薑禾去買裙子,然後他又想起昨天答應南溪的事情,又隨口問了一下喻詞的時間,然後一輛車把幾個人全都裝走了。


    世界頓時清靜了下來。


    係統不由地在一旁感慨,薑禾的裙子壞的實在太是時候了!


    席柔:嗬嗬。


    ·


    沈修北把人拉到了最大的商場裏,幾人就那麽走進去逛了起來。


    因為席柔先前的話,要喻詞幫南溪拿主意,南溪就順理成章地支使起喻詞來,又是幫忙選款式,又是選顏色……


    她不信氣不走喻詞!


    這邊,薑禾卻有些看不過去了,她剛要上前,卻被沈修北硬生生地給拖了回來。


    “你現在過去,治標不治本,反而會害了她。”


    “可是……”


    薑禾覺得南溪這小女孩子太沒教養了,雖說女孩子爭風吃醋都是不講理的,但沈澤和喻詞現在頂多就是關係好一點的朋友而已,一個分了手的前女友這樣在人前耀武揚威的實在太過分了!


    沈修北指了指不遠處拳頭都捏白了的沈澤,又一個旋身,走到了薑禾的麵前,擋住了她的目光,湊在她耳邊低語,“這麽關心我家的事情,嫁給我怎麽樣?”


    他呼出來的熱氣像有意識一般,將她的耳朵層層包裹著……


    她的世界,頓時隻剩他一個人的聲音。


    薑禾有些失神的抬起頭,目光與他相遇,她怔了一瞬,卻又清醒了過來,她抬起腳剛要往後退,卻因為退得太過匆忙,差點被自己絆倒。


    還好沈修北就在她麵前,修長有力的雙臂頓時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唇上的笑意更濃了,手臂緊緊地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抵上了身側的柱子,就那麽湊到了薑禾的唇上親了一口。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長嫂如母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薑禾真想一個大耳刮子送給他,去你mmp的傳統美德!


    她沒興趣,一點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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