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修北上了樓,席柔這才去喊係統,“怎麽,你覺得我冷血?”


    “宿主,我,”係統突然間有些慌張,“我聽說外麵很冷,雖然我不知道冷是什麽滋味,但是據說冷能冷死人的,沈澤那麽小,我擔心他的安危,如果他沒有幸福值對您的思念值,宿主您就會被扣分的。”


    “你想太多了。”席柔淡淡地笑出了聲來,“我問你,如果沈家不複存在了,沈澤和沈修北會有幸福值嗎?那我再問你,如果我時時刻刻都站在他們兄弟麵前替他們遮風擋雨,以後我倒下了,他們怎麽辦?”


    “這……”


    “沈家需要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撐起來這個門楣,其次,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沈澤他連低個頭都做不到,將來還怎麽頂天立地?有些事情看著很小,其實不然,我讓沈修北盯著沈澤學習成績才半個多月,他就有辦法把沈澤逼得現出了原形,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明白了嗎?”


    係統想了好半天,還是有些糊裏糊塗的,人的情感與成長,豈是它一個用數據組成的機器能明白和理解的?


    “放心,沈澤是男主,有男主光環在,他就算窮的去買彩票,也能中大獎的!”席柔隨口丟下一句話來,繼續看她的電視去了。


    ·


    沈澤的確沒有係統想象中的那麽慘。


    即便沈修北停了他所有的卡,他還是打車先去了趟醫院,得知席柔出了院,他又給席柔打了通電話,席柔把電話掛了,然後回了他四個字,“好自為之。”


    沈澤心裏雖然難過,但還是打車去了城北,然後鑽進了一間農民房裏,這裏久不住人,屋裏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他將窗戶通了風,去了味道,又開了空調,放下書包,躺在了木床上。


    這裏離南溪的家特別的近,站在外麵的陽台上,還可以看到南溪房間亮起來的燈,可是現在,他一點都沒有去看的心思。


    床板上沒有被子,硌得難受,但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怎麽的,他還是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屋裏的燈還是開著的,空調的風呼呼地吹著……


    沈澤躺在木床上,靜靜地看了看天花板,好一會兒,他從書包裏翻出了手機,撥通了魏旭的電話。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幹嘛呢?”


    “我被我哥趕出來了,”沈澤這會兒思路清明了起來,也漸漸地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猜,沈修北應該知道了些什麽,或者說我奶奶知道了什麽,他們把我趕出來了,還停了我的卡。”


    魏旭很快就明白了關鍵所在,他歎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


    “我以前租的那個破房子,剛睡了一覺,現在特別清醒。”


    “聽我說一段話,算是住宿費,今晚上你可以來我家睡。”


    沈澤立即就應了。


    “不是我硬要拆你們,我覺得你和那個南溪,真的不合適,或者說時機不對。”


    魏旭說著,停頓了一下,“我不是要歧視她,但是我覺得她真的沒有你想的那樣好,就說平時要避嫌不要讓老師發現吧,可是她有主動關心過你一次嗎?上體育課,打籃球,她給你送過水嗎?你堂堂沈家少爺,為了追一個女孩子低聲下氣,從一個優等生變成差等生,天天考試不及格,還好你奶奶不知道,不然遲早心髒病發作被你氣死!”


    “沈澤,我姐有一句話,我覺得可以送給你,優秀的社交關係,會讓你更加優秀,反之,那就是廢棄品。你家還有你哥,沈家不是你一個人,就算你想當個浪蕩公子哥,你也沒有絕對浪的條件,比如現在,你就被趕出家門了!”


    “說完了?”


    “嗯,”魏旭輕巧地應了一聲,像沒事人一樣,“我家地址你有的,打車過來吧,沒錢就喊我下樓。”


    沈澤掛了電話,重新背起了書包,裹好了圍巾,關了空調,關了燈,關了門,然後朝樓下走了過去。


    從農民房走到外麵的街道,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剛走兩步,忽然聽到後麵有腳步聲,他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那裏。


    “南溪?”


    聽見聲音,南溪低低地應了一聲,兩人一道走到了路燈下,然後,南溪將一瓶熱了的牛奶從羽絨服口袋裏掏了出來,遞給了他。


    沈澤愣了一下,魏旭剛剛那些戳心窩子的話還在耳邊,他怔愣著,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接那牛奶。


    “你不要嗎?”


    “不,怎麽會,我要!”沈澤說著,忙伸手,將那牛奶接了過來,揣進了羽絨服口袋裏。


    南溪看著他,“你傻啊,還不喝?”


    “喔,喔!”


    沈澤忙打開了牛奶,溫熱的牛奶汩汩地灌入口中,這凜冽的寒風,似乎都溫和了起來,他喝完了牛奶,朝南溪咧開了嘴,笑了出來。


    “我今天在公交車上,看到你被……被趕下車了。”南溪伸手,將那個空了的玻璃瓶接了過來,揣進了口袋裏,“沈,你哥,你考的那麽好,為什麽他要把你趕出家門,難道他覺得你抄襲了嗎?在我們學校,考試不可能抄的!”


    “不是,他要和我爭家產,我不和他爭,就被他踢下車了。”


    這是什麽道理?


    難不成還有人希望和自己爭家產嗎?


    南溪心裏鼓成了一個包,“那你打算怎麽辦?他想你怎麽做,回家和他競爭嗎?他可是沈修北,你……你爭不過他的!”


    沈澤的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南溪,你……”沈澤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收了回去,“算了,你回家吧,這件事很複雜,我一時也和你說不清楚,我已經和魏旭說好了,先去他家住幾天。”


    “等等,”月光下,南溪跟在了他的身後小跑了幾步,“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麽?”


    沈澤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了月光下的女孩,笑了出來,“其實也沒什麽,我本來想問你生不生我的氣,我騙了你,我雖然父母不在,但是我家很有錢,我……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哥哥。”


    “你想說的,就這些嗎?”


    今夜的月光太過明亮,照出了他臉上爽朗的笑容,他幹淨的身影。


    不知為何,南溪心底湧現出一絲窘迫感,她不安地擰著自己的衣袖,她突然發現自己和沈澤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種奇特的感覺,在得知沈澤是沈修北的弟弟的時候,她沒有這樣,在知道沈澤拿了全校第十名的時候,她一樣沒有,就在剛剛這一刻……如此清晰,如此明澈。


    就像一團烏雲,緊緊地駐紮在她的心口。


    “嗯,”沈澤點了點頭,他笑了笑,“我本來怕你不原諒我,可你都給我送牛奶了,應該沒有生氣吧!”


    南溪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朝他點頭,“沒有,你本來就很好。”


    沈澤察覺到一絲不對來,但是他又不知道哪裏不太對,他還要說,卻見南溪已經轉過身去,“好了,你快去打車吧,我也要回家了!”


    “嗯,耽誤這麽一會兒,我再不走,魏旭該罵人了,那我們明天見!”


    南溪應了一聲,快步朝自己家方向走去。


    寒夜推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兩人越走,那距離也被拉得越大。


    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南溪忽地轉過頭來,她看著身後空曠的路麵,兩行晶瑩的淚水從眼眶裏猝不及防地滾了下來。


    其實,她剛剛想聽的話,不是這些啊!


    沈澤剛走進魏旭家大門,就有人把他整晚的行蹤,連同南溪的資料都整理好了發到了沈修北的郵箱裏來。沈修北洗完澡出來,看著郵箱裏那一行行的資料,不由地笑出了聲來。


    他早覺得沈澤這個成績有問題,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這麽一段故事,還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原本,他都有些想放棄這麽個熊弟弟了,可現在,他又改了主意。


    ·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沈澤從一個年級倒數衝進年級前十的消息,很快在二中傳了出來,不僅是高二的學生,連高三和高一的學生也都認得了沈澤。


    甚至於沈澤成了口頭禪,在二中的廣大師生中口口相傳了起來。


    在這群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的眼中,成績好,就是優秀的代名詞,如果這個成績好的人恰好又長得很帥,那就是應當被所有人瞻仰的存在。


    自從月考之後,沈澤的桌子就很熱鬧,情書巧克力屢見不鮮,就連魏旭和吳翔飛的課桌裏都被“錯”塞了不少。


    下課之後,趁著吳翔飛去廁所的機會,班上的文娛委員陳瑤坐到了吳翔飛的位置上來,“哎,沈澤,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啊!”


    這種話原本是沒有人敢問的,但是現在沈澤課桌裏的情書巧克力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了,就連老師們都知道這件事,也就沒有什麽說不得了!


    沈澤自己沒看,但是吳翔飛架不住好奇,就替沈澤拆了一些來看。


    正經表白的,他就拍照存著當素材,一些好玩的,他就念出來給大家分享。


    有不著邊際向的,比如:


    “因為xxx喜歡你,她先前搶了我的男朋友,現在我要搶她的心上人,你準備好接招吧,愛的魔法,biubiu~~”


    還有把他當錦鯉玩的,比如:


    “我們班的xx自從給你遞情書之後,她的失眠/英語聽力成績/數學選擇題/偶像比賽……等等,全都好了/提高了/全對/拿獎,所以,我也要遞情書,沾沾福氣,求轉發保佑!”


    ……


    毫無邏輯,全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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