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紀夏這麽一罵, 傅寧悉也沒生氣, 拿了作業本回去就立馬修改了起來。


    紀夏扭頭, 擔心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重了,可誰知傅寧悉垂著眸子重新做題,那表情認真的不得了,她也就放了心。


    日子飛快的過去, 六月月考也已經結束,傅寧悉的成績不僅沒下降, 反倒還升了兩名。他心裏略微鬆了以口氣,至少沒讓紀夏對他失望。


    整個高一快要結束, 而選擇文科理科也成為高一學生們所煩惱的問題。


    紀夏宿舍裏,彭雅然是已經決定選文科了, 而王畫和楊曈曈卻一直苦惱著, 遲遲無法做決定。她們可不像紀夏,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單獨拎出來都是第一名,沒有煩惱的必要。


    “我要是紀夏就好了, 哪裏還要在這裏抓破腦袋。”楊曈曈看著那張文理科選擇表發著呆。


    彭雅然正翻著一本小說看著, 但楊曈曈的話她自然也聽到了, “你就別想了,紀夏簡直過著苦行僧的生活,你能受得了嗎?”


    楊曈曈直白地搖了搖頭, “受不了。”


    王畫去自來水那洗了個蘋果就回來啃著, “她眼裏隻有學習, 你看她旁邊坐著個大帥哥,她都不帶眨個眼的。”


    “還眨眼,紀夏不把傅寧悉罵個狗血淋頭就不錯了。”楊曈曈跟紀夏一個班自然知道這個事,現在班裏的女生看著傅寧悉那張帥臉,也生不出別的心思了,這全托了紀夏的福,一舉打破了她們的幻想。


    “我聽別的女生說,傅寧悉跟紀夏做同桌,她們那些喜歡傅寧悉的人也很放心。”王畫也想起其他女生說的話。


    “那可不一定哦。”彭雅然壞壞地笑了笑,“也許男生就喜歡那些對自己特別凶的呢。”


    “受虐體質是吧。”楊曈曈也嘿嘿笑了起來。


    王畫一臉無語地看著二人,紀夏進宿舍時也被這奇怪的氛圍弄得有些疑惑。


    “怎麽了?”紀夏出聲問。


    王畫擺擺手,“沒什麽,在說傅寧悉天天被你罵會不會喜歡上你。”話說完,她才驚知自己說漏了嘴。


    彭雅然和楊曈曈同時瞪了她一眼,怎麽能把這話說出來。


    紀夏無奈地看著三人:“你們很閑嗎?要不要我給你們也加點作業量?”


    三人一齊搖頭,她們可不想變成第二個傅寧悉。


    ***


    六月,桐市已經步入夏天,隻要一出門就能感受到那股燥熱的空氣。


    教室裏風扇嗚嗚地響著,為這煩悶的教室增加了一絲絲涼意。可即使這樣,能真正學下去的學生也不多。


    又因為是夏季,瞌睡蟲好像也跑了出來,下課時間,班裏也比以往安靜了不少,大家都在課下養精蓄銳,趴在桌子上睡起來。


    紀夏也是如此。


    上課專注力太高,課下也會容易發困,於是她也趁著課下補充一些體力。


    因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外麵的陽光很輕易地照射了進來,紀夏隻得把頭埋進臂彎裏,躲避著刺眼的陽光。


    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睡不安穩,來回不停地調整著睡姿。


    傅寧悉正在寫著答題冊,紀夏那點小動靜他還是聽到了,看著窗外的陽光又看了看縮成一團的紀夏,他拿起數學課本先是翻開,又再立了起來,而他自己也微微傾身,原本照過來的太陽被他擋了個幹淨。


    沒有太陽的照射,紀夏果然安靜了下來,就連小半張臉也露了出來。她閉著眼睛,睡得安穩多了。


    看到此,傅寧悉微微翹了翹唇角,繼續埋頭做作業去了。


    下午班長就要來收了大家的文理科選擇表,很多人回去考慮了一天,又是聽家長的意見,又是在那苦惱半天才選了出來。


    而紀夏此時也才想起那張表,因為馬上要交上去,她拿出來匆匆填寫了起來。


    其實她一點也不苦惱,早就想好了要選理科,而奶奶是支持她做任何決定的。


    傅寧悉伸長脖子,撇了眼紀夏的選擇表,心裏也一陣竊喜,他蒙對了。之後,傅寧悉便麵無表情地選了理科。


    組長將選擇表收上去時,傅寧悉還裝模作樣地問了紀夏:“你選的文還是理?”


    “理科。”紀夏心想這不是什麽值得隱瞞的事。


    傅寧悉裝作一臉驚訝地說:“哇,我也選擇了理科。”


    “你政史地分數明顯比物理化低,當然該選理科。”紀夏覺得傅寧悉有些大驚小怪,如果他選擇了文科,以後就該哭了。


    傅寧悉:“……”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被這麽無情地揭露,他心裏也很難過的。


    傅寧悉憂傷三秒後便恢複了好心情,他繼續說道:“說不定我們可以分到一個班呢。”


    “我可不想和你一個班。”紀夏看著傅寧悉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個拖油瓶一樣。


    “看你的眼神,你似乎是在嫌棄我?”傅寧悉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紀夏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能看出來就行。”至少證明沒那麽傻。


    “我這麽一個大帥哥,和我做同桌可是很有好處的。”傅寧悉不滿地嘟囔著。


    紀夏立馬皺起了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才說道:“你知道班級女生現在已經不把你當什麽帥哥了嗎?”


    這還不是怪她,天天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害得班裏同學經常捂嘴偷笑。


    想起這件事,傅寧悉又憂傷了起來,他曾經也是個王者,後來……


    “你少罵我兩句不行嗎!”傅寧悉哼哼唧唧地說道。


    紀夏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你也可以選擇不讓我檢查你的作業。”


    這下,傅寧悉徹底沒了聲。


    ***


    班裏卻還有一個女生對傅寧悉很感興趣,那就是何蕙婷,不知怎麽的,她就是不願放棄。


    紀夏才剛從廁所裏出來,何蕙婷跟做賊似的將她拉到了一個小角落,她先是伸長脖子看了看周圍,然後用極小的聲音問著她:“傅寧悉選的文科還是理科?”


    紀夏看著自己被何蕙婷緊緊攥住的胳膊,語氣也透著些無語:“我跟你很熟嗎?”


    何蕙婷放開她的胳膊,立馬高傲地哼了一聲:“不熟!”


    “那我走了。”紀夏轉身,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


    可她才抬腳卻又被何蕙婷給拉了回來,“紀夏,你必須告訴我。”


    “你知道這個幹什麽,選擇表都交上去了,能改變什麽,下學期上學你不就知道了。”紀夏擰著眉看她。


    何蕙婷執著得很:“不行,我現在就要知道。”她如果現在不搞清楚,心裏總是不舒服。


    紀夏甩開她的手,煩躁地說:“那你不能自己問他嗎?”


    “他肯定不願意告訴我。”何蕙婷憂傷起來,傅寧悉都不願意跟她說話,怎麽會告訴她這個。


    紀夏挑了挑眉,心裏陡然多了些惡趣味,“那你這周數學小測成績超過我,我就告訴你。”


    何蕙婷差點氣得七竅生煙,這分明就是故意在玩弄她,“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考不過你!”


    “那就加把勁。”紀夏淡淡地說了一句。


    何蕙婷暗暗咬牙,在心裏勸誡自己要冷靜,隨後她倨傲地說:“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那更好。”紀夏倏自點點頭,然後轉身回了班級。


    何蕙婷看著紀夏離開的背影,氣呼呼地喝道:“討厭鬼!”


    ***


    期末考試一結束,紀夏的心就已經飛回了家,她也沒做停歇,收拾完東西就趕緊往家裏趕去。


    下了車後,紀夏走了不久就到了村子中心,那裏聚集著不少老人,平日裏沒事就坐在一起聊聊天。紀夏眼尖地發現自己奶奶也在其中。


    她牽起嘴角就快步跑了過去,“奶奶!”


    別的老人見紀夏過來也都笑著道:“夏夏放假啦!”


    “夏夏現在都這麽大了,要是走在外麵我都認不出來了。”


    “夏夏越來越好看了。”


    “……”


    一幫老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奶奶笑著站了起來,“走吧,回家。”


    紀夏上前一步,牽起奶奶的手,兩人並肩往家裏走去。


    “奶奶,家裏西瓜熟了嗎?葡萄呢?”紀夏一邊走一邊問著。


    奶奶溫和地笑了笑,“你怎麽就記著吃的了,西瓜還有一陣子,葡萄倒是有一些熟了,都給冬櫟吃了,一個都沒放過。”


    紀夏抿唇,她就知道紀冬櫟不會放過她家的葡萄,竟然連個葡萄皮都不留給她。


    “你在學校怎麽樣?沒生病吧?累不累?”奶奶從來不問紀夏的學習,因為對這一點她十分放心,但就是擔心她太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反而累著了。


    紀夏微微一笑,答道:“都很好,這次再拿幾個獎狀回來,把奶奶房間貼得滿滿的。”


    “哎呦,那我就等著把我另一麵牆給貼滿咯。”奶奶的眉眼間盡是驕傲。


    正說著,兩人到了家,紀夏往隔壁二嬸家探了探頭,發現他們家大門緊閉,便出聲問:“二嬸和冬櫟呢?”


    “冬櫟纏著你二嬸,讓她帶他去街上了。”奶奶從脖子上拿下掛著的鑰匙將門打了開。


    一進院子,母雞正撲騰撲騰著吃食,旁邊的桂花樹蔥蔥綠綠,遠處的葡萄架青翠欲滴,葉子中間偶爾探出幾串葡萄。


    一刹那,紀夏便開心地笑了,這裏是她無比熟悉和想念的地方。


    “你去把東西放下,我給你切西瓜。”奶奶笑嗬嗬地說道。


    紀夏眨了眨眼睛,“剛才不是說沒有嗎?”


    “有幾個早熟的,我給摘了下來,送了兩個給你二嬸,家裏還有一個,就等著給你回來吃。”奶奶回答。


    紀夏點點頭,“嗯,那我先去放東西。”


    屋內早已打掃幹淨,紀夏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便出了房間。她走到桌前,拿起一瓣西瓜就吃了起來,瓜脆汁甜,還是奶奶種的西瓜最好吃。


    紀冬櫟在傍晚時分到家,他早就聽到紀夏今天回來的消息,拎著一些零食就噔噔噔趕了過來。


    “姐!你回來啦!”還未進門就聽到了他的大嗓門。


    紀夏掀開簾子出來,朝著他上下打量著,“怎麽幾天不見你又黑了。”


    紀冬櫟把零食往那一放,然後笑嘻嘻地說:“姐,這是孝敬你的。”


    “幹什麽?”紀夏掃了一眼零食,無事獻殷勤。


    “山上棗子都熟了,我明天跟人約了去山上打棗子,姐你去不去?”紀冬櫟笑著問道。


    紀夏顯然對這些不感興趣,搖了搖頭道:“我不去,我要寫作業。”而且她還找村裏的人借了高二的書來預習,並沒有時間去山上玩。


    紀冬櫟聽到這個答案也沒有多失落,隻是撇了撇嘴,“又是學習,都放假了就不能歇一歇嘛!”


    “我勸你還是早點做作業的好,別像去年,開學前一個星期瘋狂補作業。”紀夏麵色嚴肅地說道。


    紀冬櫟靈動地轉了轉眼珠,嘻嘻笑著:“姐不去也成,明天我媽問我去哪了,你就說我在你這裏寫作業。”


    “怪不得這麽好心給我送吃的來,原來是又拿我當擋箭牌。”紀夏無奈地看著他。


    “姐,你一定要幫我。”紀冬櫟抓著紀夏的胳膊求著她。


    紀夏被他嗡嗡的聲音煩的頭都大了,趕緊說道:“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謝謝姐!”紀冬櫟欣喜地笑道,“明天打了棗子回來分你一半。”


    紀夏如同煩了他似的,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第二天,紀冬櫟便騙了他媽說來紀夏這寫作業,然後跟人鑽進了山裏。四點左右拎著一大袋棗子過來,他在院中的自來水下麵洗著棗子,還知道先拿出幾個棗子給奶奶,希望她不要告密。


    紀夏在盆裏抓了一把,洗了洗就坐在院子裏吃起來,還沒吃兩口,二嬸就過來了。一看到棗子,不用解釋,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拿著掃帚就開始滿院追著紀冬櫟追著打。


    “不學習就知道往外跑!看我不打死你!”


    “媽,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奶奶在一旁做農活,像是習慣了這個場麵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因為她知道反正打不著。紀夏吃著棗子,眯著眼睛,趣味十足地看著追逐的二人。


    非要把棗子帶回來吃,還這麽正大光明的,這個笨蛋。


    ***


    教訓過後,紀冬櫟老實多了,拿著暑假作業就來了紀夏屋裏,然後窩在她旁邊做作業。紀夏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幹著自己的事。


    可沒過多久,紀冬櫟跟有多動症一樣,一直動來動去,弄出動靜後,紀夏就忍不了了。


    她皺著眉看著紀冬櫟,“你能不能安靜寫作業!”


    “這些作業我隨便抄抄答案就好了,幹嘛一定要寫。”紀冬櫟嘟囔著,明明答案就在後麵,抄起來多方便啊。


    “你抄吧,看你以後考試是不是也能抄。”紀夏瞪著他。


    紀冬櫟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也想啊,抄不到。”


    “過兩天你就要去學校拿成績單了吧,也不知道二嬸看了會不會生氣。”紀夏幽幽地說道。


    紀冬櫟一聽,臉色立馬一變,趕緊趴在桌上認真起來,他想還是在這幾天給他媽留個好印象吧,到時候也能打輕點。


    紀夏也要去學校拿成績單,她比紀冬櫟早一天,去了教室之後,大部分學生已經來了,不出她所料,傅寧悉也在。


    她剛剛坐下,傅寧悉就笑眯眯地跟她說著話,“這幾天在家裏過得怎麽樣?”


    紀夏淡淡地點了點頭,“能吃能喝能睡,除了有隻小麻雀在我旁邊嘰嘰喳喳的。”沒想到回家以後,走了傅寧悉,來了個紀冬櫟,真是讓她不得安寧。


    傅寧悉驚詫地看著她:“你還養麻雀啊?它長什麽樣子啊。”


    紀夏撇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但還是淡定地回答:“嗯,跟你有點像。”


    傅寧悉摸了摸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紀夏,“什麽?難道我這張臉已經跟麻雀差不多了嗎?等等,我先搜一搜麻雀長什麽樣。”


    說著,傅寧悉掏出手機就去查了一下,看到灰不溜秋的麻雀照片,他陷入了悲傷之中。


    紀夏見他沒動靜,趕忙看了過去,隻見傅寧悉一臉難過,隻差把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不是說你的長相。”紀夏嘴角一抽,給他解釋了起來,“是聲音。”


    “什麽?”傅寧悉越發覺得難過起來,“我的聲音這麽難聽嗎?”確實,他變聲以後沒了以前的稚嫩感,但是別人都說他聲音好聽啊。


    越解釋越亂,紀夏歎了歎氣,她不該說那句話,“對不起。”


    傅寧悉沉浸在悲傷之中,根本聽不到紀夏說什麽,他隻知道自己被紀夏深深的嫌棄了。


    就連班主任過來發成績單他都還在出神,要不是紀夏用胳膊肘搗了搗他,估計還不會清醒過來。


    傅寧悉看著成績單,聽著班主任的表揚和同學的掌聲,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14名,他比預期還進步了一些,這成績在全校也是能排的上名次的。


    紀夏收下自己第一名的成績單,然後小聲地跟傅寧悉說了句恭喜,她也不知道傅寧悉有沒有聽進去。


    接著班主任發了獎狀,又簡短地開了一個會,這才放人,紀夏將第一名和三好學生的獎狀卷了卷,然後便麵色淡然地回了家。


    剛到家,紀夏就收到了傅寧悉的信息:因為你的話,我很難過,你要補償我。


    紀夏因為有些內疚,破天荒地回了信息:怎麽補償?


    傅寧悉:很簡單,以後我發信息記得回就是,一定要第一時間回!


    紀夏深深歎了口氣,還是應了下來。


    ***


    因為答應了傅寧悉的條件,紀夏這個暑假就再也沒有安靜過,身邊一個紀冬櫟,電話那邊一個傅寧悉,她頭都大了。


    有時候,她真想讓兩個人見個麵,讓兩個話癆麵對麵聊個天,看看誰能先閉嘴。


    持續一個月的短信聯係已經不能滿足傅寧悉,他開始轉為打電話,幾乎是一天一個。偶爾紀夏不接電話的時候,他就開始裝可憐。紀夏看不見他的表情,又內疚當時話說得重了,就又同意了。


    這就是噩夢的開始。


    “你在吃什麽?這麽脆的聲音。”傅寧悉在電話那邊問。


    紀夏坐在院子中間,將半個西瓜放在腿上,右手用勺子挖著西瓜,左手接著電話,她麵無表情地回答:“西瓜。”


    “你自己家種的嗎?”傅寧悉興奮地問。


    “嗯。”


    “甜不甜?”


    “甜。”


    “哇!我也想吃!”


    “自己買。”


    “小氣鬼。”傅寧悉在電話那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紀夏咬著勺子皺著眉,他是不是以為自己聽不見?


    “掛了。”紀夏沒好氣地說。


    她就不懂了,她接電話的語氣傅寧悉就聽不出來嗎?有時候傅寧悉打電話過來嘮嘮叨叨的,紀夏就把手機放在一邊,她寫著作業,傅寧悉在那邊說。


    紀夏偶爾會根據傅寧悉說話的速度和節奏寫作業,嚐試了一下,發現還挺有意思的。反正他不介意自己偶爾應兩句,她也就不在乎傅寧悉嘰嘰喳喳了。


    掛完電話,紀夏繼續吃著西瓜,奶奶在院中翻著稻子,問道:“夏夏,是你同學嗎?”


    “嗯。”紀夏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又加了兩個字:“不熟。”


    “暑假去跟小朋小友聚一聚,別整天悶在家裏,學習又不是一天就能學完的。”奶奶勸著她。


    紀夏歪頭想了想,她好像沒有那種特別好的朋友,同學間大多在休息日也不會聯係,除了傅寧悉,沒有誰會樂此不疲地找著她。


    “等高考結束再說吧。”紀夏現在也沒那個心情出去玩啊。


    見她沒那個想法,奶奶心裏歎著氣,越發心疼起紀夏來了,“你跟冬櫟差距真是大,要是能互補一下就好了。”


    紀夏抿唇笑笑,她倒是想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沒有人為她遮風擋雨啊,她也不希望奶奶辛苦,那就自己苦一點吧。


    ***


    傅寧悉這次的英語成績考得特別好,甚至超過了紀夏,這讓他覺得倍有麵子,偶爾給紀夏打電話來就炫耀著他的英語,或是給紀夏發一張他的英語暑假作業的照片。


    紀夏看著他的嘚瑟勁,也不知道怎麽說他才好,直接任由他去了。


    紀冬櫟寫完今天的作業就抓起紀夏的手機玩起遊戲。別看她手機是老款,貪吃蛇這款經典遊戲她可是有的。


    這個遊戲用來打發時間是再好不過的了,而且還隱隱讓人容易上癮。紀冬櫟熟悉地操作著按鍵,剛剛撞到牆壁,他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抬頭:“姐,一個叫傅寧悉的人給你發信息來了。”


    “發的什麽?”紀夏低著頭寫著作業問道。


    紀冬櫟打開一看,說道:“問你在幹什麽。”


    “你回他在寫作業,很忙。”紀夏想也不想地回答。


    紀冬櫟幫忙回了條,心裏琢磨著這個名字,越想越不對勁,“姐,這是個男生名字吧?”


    “嗯。”


    “你不會在談戀愛吧。”紀冬櫟驚訝地張著嘴巴。


    紀夏扭頭幫他把嘴閉上,然後回答:“同桌而已,你想什麽呢。”


    “可你以前從來不跟男生發信息的啊,他到底是誰?姐你偷偷告訴我吧,我的嘴超級嚴,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紀冬櫟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


    紀夏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幽幽地歎氣:“他啊,麻煩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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