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池二話沒說, 直接把她扛起來跑了兩圈,嚇得幽默靈魂出竅, 這貨是想被路上的車撞死還是咋的?


    但看他高興成這樣, 還有一丟丟的開心是什麽鬼?


    幽默覺得自己大約不太正常, 非常需要休息以恢複神智。不過現在既然神智不清楚的話, 可以再陪這個神經病再玩一會兒,就一會兒……


    保姆車旁邊看到這倆人的張鑫和阿楠已經傻了眼,“這是什麽節奏?”


    “假戲真做?”


    “原來是假的?”張鑫早就以為是真的了, 從葉藍池居然主動承認戀情開始,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味兒了, 後來越看葉藍池,越像自己學前班時候欺負小女孩兒實則喜歡人家要死的小屁娃,知道小女孩兒生氣了, 小屁娃後悔了, 又得反過來去哄去討好,可憐巴巴,委屈零零。


    如果說以前,他是真心實意跟著葉藍池厭惡幽默這種作女白蓮拿腔拿調小白兔的話,現在又真心實意跟著葉藍池喜歡幽默這種嗲嗲的小老虎了。


    每天替他倆傳話也是累出了一身血汗。


    “嗷嗚。”張鑫湊到阿楠耳朵邊咬了一口。


    阿楠捶他, “你嗷嗚個什麽鬼,憋學我們默默姐。”


    幽默從來沒嗷嗚過,不知道怎麽給他們留下了嗲老虎的印象, 她還以為自己一直是反動派呢。


    葉藍池把幽默扛上了保姆車, 黑簾子一拉把她摁在沙發座椅上親吻。


    幽默依然掙紮著想拒絕, 可是他自從動作溫柔之後,吻技實在是驚人的優秀,幽默腦子裏想,同樣是在電影學院對著假人模特練吻技,怎麽他就一枝獨秀呢?


    葉藍池親完了,將鼻尖在她下巴處深嗅一口,“亞曆山大玫瑰……”


    猜的挺準。幽默都是按照不同情緒的戲份噴不同香水的,這在演員裏也是專業的象征之一,因為身上散發的味道不一樣,可以帶動對手。


    葉藍池當然也是個精致男人,但他對香水這麽了解,她還真是不知道。畢竟她以為葉藍池不是個細心的人。


    “你很懂嗎?”


    “懂啊,你知道麝香是什麽,就是麝香鹿兩腿之間生殖部位散發的氣味兒,這味道介於尿味和汗味之間。這東西在動物植物身上叫信息素你知不知道,每個物種雌雄直接都在散發信息素,就是外激素的意思。外國人說女明星性感,不就叫派洛蒙女星麽。”


    葉老師果然是葉老師呢,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還扯專業名詞……直接說公狗聞著騷氣找母狗不就行了?


    “你知道人身上哪裏散發信息素麽?”


    幽默嗬嗬,您老人家說話可以先從我身上起來麽?非得湊這麽近麽?


    葉老師繼續講課,“腋下。確切的說,是男人的腋下氣味能使女人興奮和紊亂。這是有科學證據證明的。”


    幽默聽他說完後,屏住了呼吸艱難地說,“葉老師,您起來吧,我真不想聞您腋下的氣味,我怕興奮,真的!”


    葉藍池估計到她這個反應,故意一笑,坐起身來,“但是男人的汗味兒,女人還是喜歡的。你別說你不喜歡。”


    幽默仔細想了想,剛才伏在他肩膀上的時候,氣味確實讓她心裏狠狠地抽了幾下。


    “……但是麝香我最近已經不用了,隻噴一點果香,因為我最近不知怎麽了,聞到麝香會心慌,想嘔吐……”幽默真心實意補充一句,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葉藍池疑惑了一下,但轉眼看到她唇上的唇釉已經被自己吃掉,味道也是果味兒,忍不住又過去叼了幾口,聽得她無意識地又嚶嚀,心滿意足地往後一仰,長舒一口熱氣。剛才的疑惑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現在他處在至高的興奮點,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麽高興過,原來擁有一個女人的感覺這麽……葉藍池說不上來,就是想一直貼在她唇上,但又怕把她嘴皮子舔破,她反而要痛了。


    車載回酒店去,阿楠說,“兩位,還是先別急著公開吧,你們的事,讓我和張鑫先料理一下行麽?”


    他倆都得和經濟公司商量。就算葉藍池是張鑫的老板,但經紀公司和葉藍池工作室,都還得正常運營正常開展吧,這戀情都和通告連著的,他們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全公司跟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亂爬。


    阿楠也是如此。兩人複合的事梁姐聽說肯定又得氣得抽抽過去,保不齊還得吸吸氧。不過這回不是微博的事兒,所以跟阿楠也沒關係,畢竟兩人是真好了。


    梁姐的消息來得很快,“你確定吧?不會沒兩天又鬧分手吧?”


    阿楠都不知道他倆在後麵拉著簾子幹什麽,但整個車裏的高溫卻已經說明問題了。


    阿楠低低詢問,“梁姐,那你是要他們堅持長一點,還是短一點啊?”


    梁淑淑要瘋。之前幽默跟她說不想和葉藍池摻和太多,她就跟葉藍池公司的態度很張狂了,現在又和好,純粹是耍她玩兒,難道又要回去低聲下氣了?


    沒過多久,梁淑淑收到了葉藍池經紀人周豪的電話。她一看是周豪就沒有好心情,過去周豪總對她蹬鼻子上臉,現在她電話真是不想接,肯定是過來罵的:你們幽默怎麽回事,又勾搭我們葉哥,當葉哥是土呢,沒事老刨什麽?


    梁淑淑每次聽見這種話,就想回:是,你們葉藍池不僅是土而且是坑,糞坑,我們默默刨出來就是為了往裏麵倒糞的!


    掐斷之後,周豪又連著打了三個,還真夠有耐心啊。梁淑淑接起來,對麵周豪竟然是笑著說話的,“喲,梁姐您可終於接電話了。聽說藍池和默默姐那事兒了嗎?咱們一起合計合計,發個聯合聲明吧。兩個人現在畢竟是真好了,和上次不太一樣。藍池的意思,讓兩人的通告盡量都在一塊兒,他們小情侶嘛,不想分開。梁姐您看……怎麽安排一下?”


    梁淑淑一聽他這個語氣啊,高興地捂著嘴先得意了一會兒,看出來這回絕對不是幽默上杆子了,絕對是葉藍池主動的。要不然周豪能給她低三下四成這樣?


    梁淑淑一朝地主翻身、揚眉吐氣,說,“哎喲哎喲,我可不敢當啊,您快,您快站起來說話!”


    周豪一聽,這什麽意思,她怎麽知道自己坐著的。為什麽要站起來?腦子一琢磨,這是說他跪著呢!我去!


    葉藍池一主動追幽默,他都從皇帝變成了太監,把梁淑淑給拱成皇太後了!周豪雖然有點憋屈,但總的來說,葉藍池要是能定下來,那也是件好事,不然每天“月圓之夜”,搞得工作室隨時要準備著夜狼傳說。人事部門和公關部門應該是最開心的。一方麵,葉藍池不會再隨便開除人了,公關也不用再因為他到處發脾氣擦屁股了。葉老板談戀愛,絕對是大快人心的喜事啊,值得全公司舉杯慶祝啊!


    說幹就幹,準備好葉藍池和幽默的複合聲明後,全公司六點準時下班去唱歌喝酒去了。


    *


    幽默走到自己房門口,葉藍池也緊跟著。她嘿嘿笑著轉過身,貼在門上,“葉老師,要不今天讓我先好好睡一覺?……內個,我畢竟是低血糖,醫生囑咐我要多吃糖多休息,您就先回吧。”


    葉藍池挑了挑眉,“你睡,我不打擾你。我就在你旁邊看著你。”


    “葉老師~~”幽默隻能使用撒嬌攻略。


    葉藍池說,“好好好,那我不進你房裏。”


    幽默鬆了一口氣,手掌卻被葉藍池覆住,拉著往他房間去了,合著不進她的房就得進他的房啊!什麽邏輯啊!


    葉藍池刷開門,一手提在她腰窩處就把她帶了進去。


    關上門後,葉藍池說,“你去洗個澡睡吧……”


    “還是讓我回自己……”話還沒落,葉藍池又吻了下去。五秒之後離開她唇齒,兩人呼吸都變得急促。


    “我還是回……”這一次十秒。


    幽默老老實實進浴室關門,洗澡去了。


    開了洗澡水後,幽默沒有進去,而是心懷忐忑地坐在馬桶上思考人生。


    現在的走向實在太不明朗。可是,所有的選擇也都是根據手臂的意思選的。兩難之處在於,手臂的意思隻是對人設的固定,可是她已經很努力在扮演小白花了啊,也隻有少數幾次衝動之下,罵了葉藍池,就這樣,就讓他愛上自己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肚子疼,隻是身體不舒服,不是劇情崩壞的指示。所以隻要遵從手臂的指向,其他再怎麽變化,也都無所謂了。那既然是手臂要她談戀愛,就談唄。反正到了該選擇的時候,手臂會晃起來告訴自己該怎麽選的。


    幽默在包包裏找出卸妝水,順便翻到了那張抽血化驗單看了一眼。一周內,還得再去醫院一次。


    洗完後她特地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才出來。葉藍池卻已經脫得隻剩下大褲衩,開了電視看nba了。


    所有的男孩兒在看體育比賽的時候,都有一種無形的魅力,因為他們的一切表情展現在臉上,在此時刻毫不加以掩飾。尤其是喜悅和興奮,幽默發現他看球和看自己完全是一樣的心情。


    原來自己,是個球啊!


    等她吹完頭發之後,葉藍池立即把電視關了,狗狗一樣坐在她旁邊,直勾勾盯著她看,“你睡吧,我說了不打擾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在床上,我就睡沙發。”


    幽默深吸一口氣,“葉老師你住的是總統套房,也就是說不止有一個房間有床,您可以去別的房間睡呢。”


    葉藍池低頭說,“別的房間沒有你,睡不著。”


    幽默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連忙跑到客廳去,“你你你都忘了,我還沒吃飯,醫生說讓我吃糖。”


    葉藍池笑了聲,“我已經吩咐私廚了,今晚你的甜點管夠。正好,剛才我也是真忘了,你把醫生開的葡萄糖當我的麵喝了先。”


    葉藍池去門口把醫藥袋子拿來,給她撥了液體罐子上的包裝紙,掀開蓋子喂到她嘴裏。


    喝的時候,葉藍池盯著她的喉嚨咕咚咕咚一直在顫動,忍不住身體發硬,不敢多看。


    懂得愛一個人之後,行為就變得保守。生怕讓她有什麽不舒服,不滿意,讓她厭了自己。葉藍池覺得這種感覺有點不習慣,也有點心酸,但好像卻……甘之如飴。


    張鑫把飯菜甜點都送來,幽默一看,好家夥,大肉包子羊肉串!大塊番茄牛肉麵,滋溜滋溜紅油在上麵遊……煮沸的湯水冒著熱氣,比男人的汗味更讓人興奮。


    “這一定是阿楠辦的,太深得我心了,完全知道我的口味!”


    葉藍池默默不語,看著她笑,這餐單其實是他開的,不過也不是他做的,沒什麽好邀功。前些時日他還在納悶幽默怎麽改了胃口,還和張鑫一個勁調侃諷刺她,現在卻自己看著她大口吃,還覺得她吃起肉包子兩腮鼓鼓的,也很美。


    幽默也發覺了,他今天眼睛旁邊的魚尾紋特別多。才二十七歲的男人,笑起來竟然有這麽多紋路,但這樣卻又讓他很有同齡人沒有的成熟——長相上的,不是性格上的——他似乎並沒有走過二十來歲年輕人走的偶像路線,而是直接從電影學院出來就成了金牛影帝。說起來,也不過幾年的功夫,他又手握這麽多家公司的股權,各項投資都有他的名字,樣樣開花,似乎走得比旁人都過於平順了。難道葉藍池……真的從來不會摔跤嗎?


    書裏他的確沒有摔跤,因為篇幅不夠,他要一摔,霸道總裁一朝落地被人踩,那女主還怎麽寵,現在的人不愛看落魄,幽默自己也不願意看虐的,人生苦短,生活工作伐開心,誰要看虐找虐……


    沒再多想,幽默給阿楠發了短信誇她,阿楠倒也沒反駁,隻是說,“來自梁姐的善意提醒:注意戴套哦,咱們通告排到後年了,沒有你的產假喲,否則違約金大大地有!賠完咱們全工作室就可以去喝西北風啦!”


    幽默幹笑兩聲,怎麽就沒人肯相信她是黃花大閨女呢……吃完睡下去,還亮著一盞小夜燈。葉藍池坐在她床對麵的沙發上,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看她,一直也不想躺下去睡。


    現在他欣賞著幽默的時刻,是他少有的寧靜時刻。


    但很快就被一通電話打斷。


    “喂,藍池麽,你繼父尋釁滋事三個月期滿,今天出獄了。我們派的人沒接到他,打聽了一下,他被別的車帶走了,一輛京城牌照凱迪拉克。你知道是誰嗎?”


    葉藍池心沉下去,立即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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