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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七寶自有法寶, 且這次不用撒嬌了, 隻說:“你要是不答應我, 下回我見了葉家姐姐,看怎麽說你的好話。”


    周承沐吃了一驚:“你說什麽?”


    七寶口中的“葉家姐姐”, 是葉翰林之女葉若蓁,此女素有才名, 溫柔賢良, 品貌皆上。


    有一次年節隨著翰林夫人來府內, 周承沐無意中瞥了一眼, 驚為天人, 便心心念念。


    七寶笑道:“哼,三哥哥年紀不小了,也好說親了,若是惹了我不高興, 我在老太太跟前略說上幾句,看你怎麽成事。”


    周承沐給這小祖宗弄得毫無辦法,隻得雙手垂地深深鞠躬:“我的好妹妹, 你要哥哥做牛做馬都行,別搗亂成不成?”


    七寶跳起來,挽住周承沐的手臂道:“三哥哥,咱們是兄妹,手足情深, 自然是你幫幫我, 我也幫幫你, 你要是讓我遂了心願,那我當然也要助你隨心所願。”


    周承沐轉憂為喜,喜不自禁:“你說真的?”


    七寶道:“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隻要我在老太太跟前多給葉姐姐美言幾句,不愁老太太不聽進心裏去。”


    周承沐樂得無可不可,這會兒莫說是七寶央求他帶自己出去,就算是七寶攛掇他去偷皇帝的玉璽,隻怕也要想盡辦法得到手。


    周承沐又暗自忖度:雖然上回給苗夫人痛打了一回,但幸而之前在老太太麵前坦承此事的時候,老夫人卻並沒有怎麽責怪。


    隻事後說他道:“七寶性子嬌弱,我隻愁她不得開心,若是她想你領著出去散心,倒也並無不可,隻記得別帶她去些烏七八糟的地方,或者遇到什麽險境之類的就成。你是她的兄長,一則要疼惜愛護她,二則要護著她平平安安,人怎麽帶了出去,仍舊怎麽帶回來,這就是了。當然,若非至急必要,能少往外走動就少往外走動最好,免得給人知道風聲了,畢竟對那孩子有些不好的影響。”


    老太太這幾句語重心長的話,在情在理,也沒如何疾言厲色地嗬斥周承沐,倒是讓承沐心服口服,感激涕零。


    如今雖為難,但是七寶一力要求的,又涉及自己的終身大事,正是老太太所說“至急必要”了。


    兩人照上次行事離開府內,乘車來至靜王府,遞了名帖。


    等候的時候,承沐道:“你到底跟我交個底兒,你為什麽對王爺如此熱絡?等機會都不願意等,竟要直闖王府,你以為誰來拜會王爺都會見嗎?隻怕一會兒有人出來,把咱們打發了。”


    七寶道:“照哥哥的行事,隻怕一年過去了,也未必見到王爺的麵兒,再說,用那些鬼鬼祟祟的偶遇恰逢之類的,也不上台麵,倒不如大大方方直接上門拜會。他要是真的不見,下次還來,不信他每次都打發了。何況靜王府也派過人去咱們府裏,這次也是投桃報李。”


    周承沐看看手中抱著的那一卷畫:“就拿這幅名不見經傳的破畫來投桃報李?王爺再寒微,也不至於就把這個看在眼裏。”


    七寶說道:“那可未必。萬一王爺的眼光獨到呢。”


    周承沐笑道:“好妹妹,你這小腦袋瓜子裏到底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我聽同春嘀咕,說你上回從秋千架上掉下來,整個人就有點不大妥當,總不會是撞到哪裏了?”


    七寶踢了他一腳:“你再胡說!”


    兩人正打鬧,就見幾個太監從裏頭挪步而出,頭前一個老太監,顫巍巍的,一步挪不了三寸似的,眼見將上台階的時候,腳下撞了撞,身形不大穩當。


    周承沐忙過去扶了一扶:“您老人家小心。”


    七寶也在旁邊探頭。


    這老太監自是高和高太監,他抬頭看看周承沐,又看看邊上的七寶,突然笑道:“喲,這是誰家的女孩子,長的比咱們麗妃娘娘還好看呢,你想不想跟著公公進宮伺候皇上去啊?”


    七寶正在打量他的雞皮鶴發,聞言嚇得躲到周承沐身後。


    周承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不知如何應對。還是那小太監忙道:“公公,人家是個哥兒。”


    老太監仔細又看了七寶一會兒,才歎說:“明明身上香噴噴的很是好聞,原來卻是個哥兒,可惜了兒的,這要是進宮,還得挨上一刀。”


    七寶聽見“挨上一刀”,不知為什麽要挨刀,越發害怕,便拉了拉周承沐。


    周承沐卻當然明白,一時忍俊不禁。


    那小太監也笑道:“您老人家可別胡說了,人家是威國公府的公子。”又向著周承沐道:“三公子,我們公公年老眼花了,您別見怪。”


    周承沐道:“無妨無妨。請。”


    等太監們上車去了,裏頭王府的管事出來,笑嗬嗬地迎著兩人入內。


    周承沐挑眉看向七寶,七寶則向著他一揚下頜,意思是:“到底給我說中了吧。”


    兩個人隨著管事一路往內,這還是承沐第一次來王府,卻見這王府雖然闊大,但處處透著古舊之意,像是許久都沒有好生整理清掃了似的,又因為少人住,所以有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周承沐環顧周圍,心裏頭陣陣發毛。


    不多會兒到了靜王爺的小書房門口,還未進門,隻在廊下就嗅到一陣陣濃烈的藥氣。


    周承沐的心越發縮成一團,回頭看七寶,卻見她正專心致誌地透過門縫望裏打量,一點也不在意藥氣熏染。


    有內侍稟告,裏頭傳來略顯微弱的聲音:“請。”聽著就中氣不足,可見必是那位藥罐子王爺了。


    於是門給推開,才請了兩人入內。上前行了禮,這會兒也終於看清楚王爺的真麵目,容貌倒是極俊秀的,隻是因為病弱,臉上透著一種不太正常的蒼白,整個人窩在很寬大的紫檀木圈椅上,這還隻是夏天,膝蓋上居然蓋著一塊兒灰鼠皮。


    在周承沐暗中打量靜王的時候,靜王趙雍也微微抬眼看向身前兩人。


    方才管事來報說周三公子求見,並且身邊兒還帶了個粉妝玉琢的哥兒,據說是他姨家的表弟。


    如今一看,用一個“粉妝玉琢”竟不足以形容,卻是個極絕色而靈透的孩子,不施粉黛,但肌膚晶瑩,如玉生光,明眸如水,朱唇是天然誘人的嬌紅色,如同雨後的櫻珠兒,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似的。


    瞧著兩人行禮,趙雍笑了笑:“不用多禮,快請起,賜座。”


    內侍引著周承沐跟七寶兩人落座,周承沐道:“承沐久慕王爺,隻是王爺身份尊貴,下官寒微不能相見,今日唐突來拜,卻得王爺不吝召會,心中甚是感激。”


    趙雍聽著這冠冕堂皇的寒暄言語,笑道:“本王也早就聽聞周家三公子,才情出色,一向惦記在心裏,隻是給這身子所累,也極少外出,所以並沒見麵,今日三公子主動前來,可知本王心中甚是歡悅。”


    承沐聽他說的如此動聽,一顆心放下了大半。


    趙雍掃一眼旁邊的七寶,卻見她正偷偷地抬眼瞧自己,烏溜溜的眼珠兒煞是靈動,目光清澈,甚是可喜。


    隻是她這正偷看,卻給趙雍瞥了個正著,於是像給孩童做了壞事給捉了現行般,慌的忙低下頭去。


    趙雍忍著嘴角一抹笑,卻又瞧見承沐手中拿著一卷東西,於是問道:“公子手中何物?”


    周承沐才想起來,忙站起身道:“聽說王爺最喜山水畫卷,這個……是承沐先前收藏著,雖不算名品,但是……勝在意境,特呈給王爺賞鑒。”


    趙雍很是意外:“是嗎?拿上來。”有小太監上前接了過去,跪地雙手捧上,旁邊一名內侍把畫卷接過,才慢慢打開。


    隨著畫卷展開,靜王原本含笑的臉上已經給一種震驚之色取而代之。


    周承沐在旁邊瞧著,原本放下的心又給提了起來。


    這副畫卷哪裏是什麽他收藏的,隻是在路上,經過容寶齋的時候,七寶非要拉著他進店內挑選的。


    說了奇怪,這店內有那麽多或真或假的名貴古畫,或者當世名家的手筆,但七寶一概不選,卻隻選了這幅掛在角落裏,上麵已經帶了很多塵土的山水行旅圖,也無非是高山峻嶺,流水淙淙,隻是山野中竟有幾座茅舍,一頭老牛拉著犁車,身後的老農戴著鬥笠,低頭隨車而行。


    周承沐看了看那落款,題名是“曳白”,更是個籍籍無名之輩。


    店主見他們來瞧,想必是覺著陳年老貨終於要給賣出去了,於是極力推銷。


    周承沐無奈,隻得問了價格,沒想到這幅畫雖然貌不驚人,價錢卻是一鳴驚人。


    店主伸出五根手指頭翻來覆去,周承沐以為是十文錢,才要叫小廝掏出來,店主笑道:“承惠顧,是十兩銀子。”


    “十兩?”周承沐甚是震驚,如今買一副當世高人的名畫,也不過是十數兩,而尋常貧民之家,有了十兩銀子,已經夠一年的花銷了。


    周承沐懷疑是這店主看見七寶想要,所以故意獅子大開口,本不想當這冤大頭,可是七寶已經不由分說把畫抱在了懷裏,一副你不給錢,我就拿著跑走的架勢。


    周承沐雖是國公府的公子,可偏是高門公子,出外並不帶多少金銀財寶,於是隻好翻遍了荷包,又逼著外頭自己的貼身小廝把他的體己拿出來,這才勉勉強強湊夠了七兩多,說剩下的等讓小廝送來。


    那店主也算是守財奴中的精品了,居然還不肯答應。


    拉扯之中,七寶不耐煩,自己翻開腰間荷包,居然拿了一個銀錁子出來,足有四五兩,原來這小妮子自己也有不少體己,這才銀貨兩訖。


    如今見靜王拿了這幅畫開看,周承沐心中翻江倒海的後悔,不應該什麽都聽七寶的,有那十兩銀子,很該選一副有來頭的名畫,如今白白地在王爺麵前失了禮數,隻盼王爺不要一怒之下,覺著他們是在戲弄自己。


    承沐心懷鬼胎的時候,靜王上上下下把那幅畫看了一遍,目光在末尾那小小地題字上掃過。然後才又抬眸看向兩人:“這幅畫……是三公子珍藏的?”


    周承沐臉皮再厚,也有點無法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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