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麽噠, 聽說美的人都在正版訂閱哦~  康王世子趙琝是王府內唯一的嫡子, 從小備受寵愛, 養成了個驕橫跋扈的狂妄性子。


    但凡他想得到的東西, 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弄來, 若有自己得不到手的,便去求王妃, 乃至宮內的貴妃。


    仗著母親跟祖母的溺愛, 竟是無往不利。


    那天因見了七寶一麵,即刻動了歪心, 隻是居然到了嘴的肉, 才聞到香氣垂涎欲滴,卻連嚐都沒嚐一口, 就又飛了。


    趙琝如何肯甘心, 一時逼著家裏,隻說非周七寶不娶,一定要往威國公府提親。


    在給謝老夫人擋回來之後,王妃心中惱怒, 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兒子, 什麽都想弄好的給他,何況七寶也是她看中了的,如今竟一再的求而不得。


    於是攛掇著康王,隻說:“咱們琝兒年紀漸漸大了, 常在裏間外頭的胡鬧, 為了讓他收心, 之前也給他提了幾個名門望族的姑娘,不是嫌棄這個長的不好,就是嫌棄那個脾氣不好,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威國公府的那孩子,非她不娶,眼見要成事了,偏偏靜王擋在前頭。王爺好歹要替兒子爭口氣,靜王殿下憑什麽要跟自己侄子搶女孩兒,一個做叔叔的,也不怕丟臉。”


    康王打心裏也不把靜王放在眼裏,便隻說:“知道了。這不是什麽大事,許是中間有什麽誤會,等我派個人去問一問,趙雍從不跟人爭東西,我一開口,他應該就知道了。”


    誰知那派去的王府管事在靜王府碰了個軟釘子回來。


    康王心中大怒,正想著要使法對付靜王,卻不料那天奉旨進宮,卻又給皇帝旁敲側擊了幾句,康王是個機警的人,在皇帝麵前更要裝賢良,聞言立刻跪地請罪,隻說是王妃在處置此事,隻聽說趙琝看中了人,究竟如何他還不知,卻萬萬不會跟靜王爭人之類的等等,推脫了過去。


    康王回來後便吩咐王妃,畢竟已經驚動了皇帝,眼見事情是不成的,康王讓王妃從此不要再盯著周家了,好歹給趙琝另找一個好的就是。


    不料趙琝原本躊躇滿誌,如今盼望成空,一時大為惱怒,在王妃麵前不依不饒地鬧了一陣,說:“我一定要娶到周家的那個人!”


    王妃心裏也過不去,又惱恨周家之前的推三阻四,於是一邊百般安撫趙琝,一邊發狠派了人去,隻說求娶周家的四姑娘。


    趙琝也知道皇帝發了話,周七寶自己是到不了手了,好歹都是周家的姑娘,勉強的“望梅止渴,畫餅充饑”罷了。


    康王又是個精明非常的人,因為皇帝那番話,怕皇帝疑心他欺壓自己兄弟,於是便催著趙琝,叫他有空去靜王府一趟,好歹向靜王道個歉之類的話。


    趙琝如何肯聽,美人得不到,還得去向人低頭,他自然不願意。


    隻是王妃暗中也勸了兩次,才勉勉強強地答應,這日在酒樓上喝了兩杯,橫豎無事,便帶了人往靜王府來。


    誰知還沒到王府,遠遠地趙琝看去,卻見從王府門口走出一個人來。


    這人身形矮小,穿著時下流行的珍珠白的道袍,寬寬綽綽的,腰間鬆鬆地係著一道銀白色的絩帶。


    頭上戴著烏雲般的玄色發巾,嚴嚴密密地將頭發都裹在了底下,前頭同色的抹額橫在明淨的額間,越發黑白分明,襯著一張臉猶如雪玉之色,黛眉櫻唇,嬌麗無雙。


    趙琝乍一看,幾乎從馬上掉了下來。


    他幾乎一眼就認出這書生裝扮的小公子就是那天在王府裏見過的七寶,可是瞧著她這般粉黛不施的天然打扮,卻比女孩子的打扮更多了一份別樣的清韻妙覺,又有些恍惚起來。


    趙琝止住眾人,在原地仔仔細細地盯著死看了會兒,見那孩子仿佛受了委屈,微微低著頭隻顧往前走,依稀可看出兩隻眼睛紅紅地帶著淚漬。


    趙琝見狀,頓時想起那天在康王府裏她在自己麵前哭的樣子,更讓趙琝的心如貓撓一般。


    他兩眼冒火地看著對麵,心想:“這賤丫頭,我先前隻不過碰一碰她,她就哭哭啼啼,還拿花瓶砸我,現在卻扮成這個撩人的樣子跑到靜王府,是想幹什麽?難道就這麽巴不得地想來會男人?”


    趙琝年少無知,且又是慣壞了的性子,此時妒恨交加,便即刻命自己的手下去找一輛馬車過來。


    說話間,從王府裏又出來一個人,趙琝認得是威國公府的周承沐,心中略略遲疑,手下已經趕了馬車過來。


    趙琝笑道:“死就死吧,你要是乖乖地在府裏不出來,也撞不到我手裏,既然偏在這裏遇見了,可見是天意。說出去我也不怕。”


    於是這般如此吩咐了幾個惡奴幾句。


    此刻那邊周承沐拉著七寶,低低地在勸她什麽,一時並沒有上車,趙琝趁機吩咐人驅車衝了過去,他自己跳下馬,把七寶攔腰抱住,又縱身躍上馬車,竟是逃之夭夭了!


    周承沐萬萬想不到,這光天化日之下,在王府門口竟會有人敢當街擄掠,承沐幾乎沒反應過來那動手的是誰,電光火石的瞬間,那邊馬車載著七寶,早就去的遠了。


    還是王府出來相送的管事一眼就看清了擄人的是世子趙琝,知道茲事體大,當下才匆匆回來報知。


    ***


    七寶昏頭昏腦地給扔在馬車裏,耳畔聽到承沐的聲音:“你們幹什麽?!停車!”


    她才要起身,那馬車卻飛快地往前奔去,把她顛的往車內倒去。七寶尖叫了聲,抬手護著頭。


    馬車外周承沐的聲音越來越遠了,隻聽見得得的馬蹄聲急促。


    有一隻手臂探過來,揪著七寶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七寶慌裏慌張地抬頭看時,卻見居然是世子趙琝的臉,他狂喜地望著自己,笑道:“好妹妹,咱們又見麵了?”


    七寶驚道:“怎麽是你?”


    趙琝笑道:“你別問我,我隻問你,你這副打扮跑到靜王府來是幹什麽?難道連成親都等不及,就巴巴地送上門來了?你就這麽稀罕靜王那個病秧子?就他那副身板,能不能跟你圓房還不知道呢!”


    七寶猝不及防,給他這些話更說的呆了。


    趙琝心中本有無數惡毒的話,可見她一雙明眸微紅含淚,無措地看著自己,心裏那股恨意卻又很快消退了。趙琝靠前,握住七寶的手:“你跟我有什麽不好?偏要那個不知什麽時候就死了的人?看你方才哭著出來,是不是受了委屈了?別怕,哥哥會疼你的。”


    七寶發抖:“你不要亂來,快放我下去。”


    趙琝將她的手團在掌心,隻覺得小手柔若無骨,一雙手都能如此銷魂,別提這個人了,隻是想想就令人忍不住渾身戰栗。


    他情急之下,俯身將七寶抱住:“亂來?可知我早就想亂來了……好不容易到了手,怎麽能放了你,這次看你往哪裏逃。”


    他說話之時濕潤的氣息幾乎噴到七寶的臉上,七寶慌的想縮成一團,卻又不能夠,無法可想之時便叫道:“世子哥哥!”


    趙琝正在情迷意亂,突然聽了這一聲,不由停了下來:“你叫我什麽?”


    七寶含淚抬眼,小聲道:“世子哥哥,你別凶我。”


    趙琝給她叫的整個人都酥軟了,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我哪裏凶你了?”


    身不由己說了這句,突然心頭一震,便想起在康王府裏她一邊哭著一邊把自己砸暈的情形。


    果然,眼前七寶含著淚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趙琝又氣又笑,捏住她下頜道:“你又想幹什麽?這兒卻沒有花瓶讓你打我!”


    七寶見自己的企圖給他看破了,便忙搖頭:“我沒有想打你啊世子哥哥,你別錯怪我。”


    趙琝本早知道她的意圖,可見她帶著淚認真地說這句話,心頭卻仍忍不住一晃。


    “我管你想不想,”趙琝好不容易回神,“今兒可不能饒了你了!”


    七寶見他又湊過來,忙叫道:“我、我是靜王殿下的人,你不能這麽對我。”


    趙琝一愣,然後笑道:“你今兒給我碰了,靜王未必肯就要你了。而且說出來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的,誰讓你不守婦道,扮的這樣撩人出來亂走?”


    趙琝雖然衝動,卻也不是沒主意的。


    他心中早盤算好了,今日他一定要得到七寶,就算以後靜王跟威國公府問罪,他隻一口咬定說以為是個小公子,並不知道是周家小姐。


    這樣一來,他雖然有錯,但追究原因,卻在七寶的身上。


    那時候靜王不肯要她,她還能往哪裏去,終究是落在他的手裏的。


    所以趙琝才敢這樣有恃無恐。


    趙琝越說越是狂喜,盯著她的嬌容麗色:“別怕,你乖乖的,哥哥教你好的。”


    這會兒馬車還在狂奔,都不知要跑到哪裏去,趙琝的臉色越來越奇怪,兩隻眼睛光芒爍爍,那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仿佛要把她一口一口吃了。


    七寶看著他的臉,心中卻忽然閃過夢中的一幕。


    如果不是那個“夢”,她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難道,不管怎麽做,自己的命都這樣不好?


    一念至此,七寶反而不動了。


    趙琝已經在她臉上壓下,不施脂粉的肌膚卻越發柔嫩細滑,正要吻一吻她的嘴,突然臉上濕濕潤潤的。


    趙琝抬頭,卻見是七寶的淚,把臉都濕了,還打在他的臉上。


    “別哭了,”趙琝皺眉哼道,“這次別指望我會饒了你。”


    七寶吸了吸鼻子:“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趙琝一愣,然後笑道:“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我都沒見過你,為什麽喜歡我,”七寶揉了揉鼻子,“隻在康王府見了一麵而已。”


    趙琝笑道:“我隻看見你一眼,就喜歡你了,你這副模樣,任是誰見了都會神魂顛倒。”


    七寶叫道:“你騙人!”


    趙琝給她淚汪汪的眼睛一瞪,不由心虛:“我騙你什麽了?!”


    “不是誰都喜歡我的,”七寶淚流不止:“那個人就不喜歡我。”


    趙琝皺眉:“誰不喜歡你啦?除非那個人不是男人,若有男人說不喜歡你,那一定是假正經。”


    七寶果然停了哭泣:“真的嗎?”


    她的眼中還含著淚,卻透出了一絲希冀,看著又天真,又動人。


    趙琝突然醒悟自己把她擄來的目的:“好了,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隻要我喜歡你就行了。”


    他狠狠心厲聲道:“不許哭了,不然的話我……”


    話音未落,趙琝突然看見七寶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酒壺模樣的東西。


    “這是……”這車是小廝才趕了來的,趙琝竟不知車上還有這物。


    他在恍惚之際,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你……”


    七寶看看他,又遲疑地看看酒壺,就仿佛在問:“這是你的東西嗎?”


    但是下一刻,她果斷地一揮手,把那瓷酒壺砸在了趙琝的頭上。


    酒壺畢竟不比結實的花瓶,但也足夠趙琝頭疼發暈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接著兩次,以同一種方式吃了虧,她把他當什麽了?


    七寶一擊得手,抽噎著往馬車門口爬去。


    趙琝忍著痛,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臭丫頭,你把我當什麽?”他抓著七寶的腳踝,便要將人拉過來。


    就在此刻,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趙琝仗著車上都是自己的奴仆,也不在意,隻惡狠狠道:“今天讓你嚐嚐本世子的厲害!”


    就在這會兒,車廂門突然被推開,趙琝才要罵是誰這樣不知死活,卻有一物閃電般從車外飛了進來,不偏不倚正打中了趙琝的前額。


    趙琝眼前一花,無聲無息地往後倒下。


    七寶正在掙紮,一抬頭,卻見車廂門口有人探身過來,她看清楚那人的臉,立刻嚇得往回縮,也不管身後是不是趙琝。


    那人皺皺眉,一言不發,隻探臂抓住她肩膀,不由分說地把人拉了出來。


    當機立斷,張製錦道:“王爺,我先回避。”


    張製錦退後,康王府所派的陸堂官便給引入內室,此刻靜王已經將藥碗放在桌上,屋內卻仍散發著極濃重的藥氣。


    陸堂官進門的時候,靜王趙雍正從躺椅上給侍從扶著坐起來,行動有些顫巍巍地。


    如今天氣正轉熱,外頭的人已經迫不及待換了輕薄的夏裝,而靜王人在室內,身上居然還披著一件厚厚地棉布長衫,但臉色仍如冰雪一般,再看舉止,可見是身體太虛的緣故。


    陸堂官眼底掠過一絲輕視,上前簡略地躬身行禮,道:“參見靜王殿下。”


    趙雍坐正了些,還未開口,先咳嗽了兩聲,才氣虛地開口:“免禮,你便是康王府派來的長隨?不知王兄叫你來,是有何要事?”


    陸堂官站在地上,回答說道:“我們王爺派小人前來,是想向靜王殿下詢問一件事兒的,請問靜王殿下是有意要跟那威國公府的小小姐結親嗎?”


    康王素日很少跟靜王府有什麽交情,突然派人來,靜王滿心盤算著是不是被捉到了哪條小辮子,或者是康王不知又要為難他些什麽。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此事。


    靜王一時愕然,幾乎忍不住要看向身側屏風後那人。


    終於忍住了,趙雍連連地又咳嗽了數聲:“這……是從哪裏說起來的?”


    陸堂官道:“王爺是在否認此事嗎?”


    趙雍毫無頭緒,隻能又回他幾聲幹咳,心裏卻飛快地想該如何應對。


    方才他還跟張製錦說起這件事,擺明了自己要避其鋒芒的,沒想到後腳就給人找上門來,質疑自己要跟王府搶美人。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靜王無奈之中,陸堂官卻忍無可忍,微微昂著下巴說道:“王爺容稟,那位周家的七姑娘,是我們世子一見鍾情的,世子已經表明非她不娶。隻是前日派了人上威國公府提親,竟給告知,說是靜王府也看中了那位姑娘。所以王爺派小人來問一聲,這到底是否是真。”


    靜王挑眉:威國公府竟然這樣回答康王府的?但吳奶娘明明說沒有過分表露過要下聘的意圖,畢竟隻是第一次見,而且還要回來跟靜王商議。


    可威國公府為什麽竟大喇喇地這般回答康王府。


    趙雍畢竟心性聰明,立刻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多半是威國公府想要拒婚,但康王府蠻橫,所以才把他靜王殿下拉了出來做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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