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霧氣彌漫在空中, 將所有的事物都遮蓋的若隱若現, 恍然間, 仿若遠處出現了七彩的霞光, 將這霧氣染成了一片迷蒙。


    什麽都看不真切,又仿佛什麽都能看得真切,似幻似真間一道身影飄了過來。


    “該醒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雲霧深處傳來。


    聲音所過之處,雲霧盡散,一切事物都露出了它原來的麵目。


    那道人影也清晰了起來,隨著雲霧散去,她精致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睫毛微微顫動, 輕盈的像是蟬翼。


    “該醒了!”又是一聲,這道聲音依然是冰冷的, 似乎要將人凍成一塊冰才能罷休。


    睫毛再次顫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濕潤的眸子裏閃過一道迷茫的光芒, “這裏是……”


    那道聲音沒有了動靜, 仿佛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地上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在湧動著,正一點一點向著這道人影挪動著。


    “宿主, 你終於醒了!”欣喜而又虛弱的聲音從這毛絨絨的東西裏發出。


    這道人影就是用盡手段讓男主間接殺了自己的寧卿, 她看著地上那毛絨絨的羊駝, 眼中閃過疑惑。


    “我怎麽還綁定著你, 你不是該被抹殺了嗎?”


    “本來是的, 可是在最後一刻, 任務完成了。”小草的聲音越發的虛弱,仿佛說的這幾句話就消耗了它很多體力一樣。


    寧卿嗤了一聲,看小草現在這德行,即便是最後任務完成了,它有了能量抵抗解除綁定的力量,現在也不剩什麽了。


    現在的小草甚至都比不上她第一次見它的時候。


    寧卿找了個地方坐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淡淡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你覺得你還能再抵抗一次那樣的力量嗎?”


    那個世界讓這隻羊駝僥幸逃過抹殺,可是下一次這羊駝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現在它的能量幾乎被榨幹,下次它拿什麽來抵抗那麽恐怖的力量?


    “宿主,求你好好做任務吧,我保證在積累到足夠的能量後就自動解除跟你的綁定,再也不幹涉你的死活。”


    “那也要看我心情。”寧卿挑眉,隻要一天不擺脫這該死的羊駝,她的心情就不會好。


    寧卿視線在什麽東西上掃過,眼睛忽的一亮,站起身向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她在坐著的時候,發現前方有麵牆,而那閃閃發光的牆壁上飄著很多字,十分散亂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組不成,牆壁的最上方寫著一些分類。


    纖細的手指輕點古代那一類,男主那一欄空白一片,裏麵隻有女主和寧卿的名字,別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眉心微蹙,寧卿轉頭問道:“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裏麵隻有女主一欄和女配一欄有名字,男主怎麽沒有?故事內容呢?”


    一連串的疑問從她的口中吐出,她的心中冒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她迅速的點開了其他的分類,也全都跟這個一樣。


    “這是任務世界的選擇牆,是你上個世界得來的特權。至於為什麽沒有男主的名字……”小草的視線不敢跟寧卿接觸,它慢吞吞的說著,“宿主,鑒於你在上個世界的表現,我決定,下個世界不告訴你男主是誰,得由你自己去找。”


    越說它的腦袋就越低,不一會兒腦袋就晃晃悠悠的埋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比鴕鳥還像鴕鳥,成了一團毛球。


    “……”寧卿的眼瞼瞬間就垂了下來,讓人看不透她是喜是怒。


    小草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肚子上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許久之後,小草終於忍受不了這樣高難度的姿勢了,它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抬起了自己的腦袋,前方空無一人。


    它心中一驚,正疑惑間,隻覺得一道勁風衝向自己,它還來不及躲,就隻覺後背一涼,它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刺了一個透心涼,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清脆悅耳卻十分森冷的聲音從它的後麵傳來,“告訴我男主是誰。”


    “宿、宿主……”小草差點被這聲音嚇尿,它哆哆嗦嗦的回答道,“這是規則,我不能改變的。”


    “規則難道不是你定的?”寧卿看著被自己用匕首釘在地上的毛絨絨一團,唇角微微翹起,“而且你不說男主是誰,我怎麽幫你做任務?”


    “宿主,你這麽聰明,一定能夠找到男主的,我相信你。”小草被寧卿的匕首釘在地上都不忘拍馬屁,狗腿的性格已然養成。


    寧卿冷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向了那個任務牆,選定了一個任務世界,就準備進去了。


    “嗷~宿主,把我放開再進去啊!!”小草急了,四肢在地上撲騰掙紮著,但是卻沒有辦法掙脫寧卿的那把匕首。


    轉過頭,看了一眼它,寧卿害羞似的低頭,唇角邊上露出一抹淺笑,如水波一般蕩開,驅散了一切的陰霾。


    小草看得一呆,竟就這樣傻傻的望著寧卿。


    “你能耐這麽大,一定有辦法自己掙脫的,我相信你哦。”寧卿情深意切的說了一句,隨即就頭也不回的進入了任務世界。


    它個羊駝駝的!這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上還真疼。


    小草也不掙紮了,隻趴在地上哀怨的看著那進入任務世界的入口,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卻進不去,心焦啊!


    ……


    流光河上燈火通明,畫舫裏麵熱熱鬧鬧的,鶯歌燕語。這裏把外麵的一切都隔絕在外,沒有戰爭,沒有死亡,沒有痛苦。


    寧卿依靠在畫舫的欄杆上,即使濃妝豔抹也沒有使得她那精致的臉變得俗氣,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男主是誰,這讓真是個讓人困擾的難題啊。


    她來這個任務世界已經三天多了,每天晚上就在這畫舫上唱曲兒,她的身份就是賣藝不賣身的賣唱女。


    這樣的身份接觸的人不少,不過沒有一個有男主的氣質,而且就連女主她也隻有一個名字,別的她現在都還不知道。


    正發呆間,就隻聽一個哀怨的聲音從她的不遠處響起。


    她轉頭過去,那是另一間畫舫,哀怨的曲子讓人聽了就想落淚。


    “真是晦氣。”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寧卿的另一邊響起,走過來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顴骨微凸,嘴角下撇,長相略有些尖酸刻薄。


    寧卿挑眉,“那上麵是什麽人?”


    “還能是誰?名揚上南的大家顧憐惜唄。”話裏話外的酸氣掩都掩不住。


    大家?這隻是個說的好聽名頭而已,實質上還是一個青.樓裏麵的妓.女。她不屑的哼了聲,隨後轉頭看向了寧卿,眼中閃過一絲什麽,用胳膊碰了碰寧卿,“哎,你長得可比她好看多了,而且你唱曲兒也好聽,要是你當這個大家,我是服氣的。”


    嗤了一聲,寧卿轉頭看她,唇角微翹,劃出一個譏諷的弧度,“沒興趣。”隻唱曲兒好聽就能當大家?這女子以為她是傻子麽?


    那女子愣了愣,隨後嘴角撇的更厲害,隻嘟囔道:“真是不識好歹。”


    正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的時候,另一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啊,救命啊!”


    “顧大家落水了!救命啊!”


    一聽顧憐惜落水了,‘撲通’‘撲通’幾聲響像是下餃子一樣,同時好幾個人都跳了下去準備救顧憐惜。


    因為有兩個畫舫在,所以河麵上還是很亮堂的,起碼寧卿能夠清晰的看到正在河麵上掙紮的華服女子,起起伏伏的,水花四濺,還有很多人正朝她遊過去。


    要是再沒有人救她的話,可能她就真的不行了……


    “多好啊。”寧卿情不自禁的感歎了一聲,要是她也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死去就好了。


    “你說什麽?”寧卿身邊的女子詫異的轉頭看她。


    寧卿回過神,麵色不改道:“我什麽都沒有說。”


    “哦。”那女子對寧卿的話倒是沒有什麽興趣,她隻盯著水中被救起的顧憐惜說道,“隔一段時間就要自殺一次,身邊這麽多人看著,她真以為自己能死?”


    “她為什麽跳河自殺?”寧卿轉頭問自己身邊的女子。


    被問得一愣,那女子隨即撇嘴說道:“說是要以身殉國,也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


    以身殉國?!寧卿怔了怔神,這兩天她也聽了不少,原本這地界都是屬於上南國的,前不久才滅國,變成了天北朝。


    其實按道理來講她也是上南國的人,莫名的她突然有種感覺,這次的劇情應該跟上南滅國有關係。


    而這世界裏的女主也姓顧,會不會跟顧憐惜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個可能,寧卿有些待不住了,她看著對麵被圍得嚴嚴實實的顧憐惜,對麵的畫舫也開始往岸邊走距離她越來越遠,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顧憐惜在的那個青.樓叫什麽?”


    “攬月樓,你想做什麽?”她身邊那位女子警惕的看著她,仿佛寧卿要去做什麽壞事一樣。


    “我要找的一個故人也姓顧,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位顧憐惜有關。”寧卿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位女子狐疑的看了一眼她,似乎要辨別她話中的真假。良久之後,她說道:“你該不是看到顧憐惜那被眾人追捧的模樣,心裏起了什麽心思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去了那種地方,你那一家子老小可就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了。再說了,你跟那位的關係……”


    說到一半,女子自動緘口不言,似乎有什麽諱莫如深的東西。


    “我知道了,小小姐。”寧卿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賣乖似的叫了一聲姐。


    這女子是原主家中的鄰居,原主之所以能成為賣唱女,就是這蘇小小在裏麵牽的頭。


    正在這時,畫舫突然搖晃了一下,好似撞上了什麽,畫舫裏麵立刻騷亂了起來,可隨即又雅雀無聲。


    兩人皆是疑惑的轉頭看去,蘇小小的眼睛一亮,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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