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達60%或者36小時後可看喔~  蘇薇撓了撓頭,“可重了,你搬得動嗎?”


    那幾本厚厚的教輔,讓一個女生一個人搬回來確實很吃力。


    正說著,下課鈴響了,李曼文拿著教案出教室,路過她們課桌,敲了敲桑攸桌子, “記得去教務領書。”


    “李老師,書太重了,能不能叫個男生幫忙搬下?”蘇薇給桑攸使眼色。


    李曼文頓了頓,沉吟了片刻, 身後有人正好路過, 拿著杯子, 似乎是準備去打水, 她順水推舟, 把人叫住。


    “你去幫新同學去搬下書。”


    男生轉過身,卻正是遲晝, 漆黑的眸子看過來,視線落在了李曼文背後的女生身上。


    李曼文也沒想到自己順嘴叫住了這個魔星,怕他當場甩臉拒絕, 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麵子, 神情當下就幾分僵硬。


    桑攸呼吸加速, 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 她張口結舌,想說不用了,她自己多走幾趟可以搬回來。


    男生神情慵懶,薄唇卻忽然扯出一個淺淺的笑,“行啊。”


    李曼文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那就這樣吧,早點拿書回來,盡量不要影響上課。”她對桑攸交待,隨即夾著教案,走出了教室。


    “謝謝,那個……不用麻煩同學了,我自己能搬得動的。”桑攸見李曼文背影消失了,結結巴巴,總算說出了口。


    她糾結了很久,沒叫他名字,隻拿了個不冷不熱的同學代替。


    男生目光打量過桑攸的纖細的手臂和窄窄的肩,輕笑了聲。


    “遲哥不想去就算了唄。”說話的是後排一個黑黑的男生,“桑攸,你會走教務嗎?要不我去幫你搬?”


    他很熱情,李曼文之前不過提到過一次,他顯然已經記住了這個白皙漂亮的新同學的名字。


    “一個人搬不動我一起去也行。”他同桌道,“下節課是地理課,遲點到也沒事。”


    桑攸沒料到他們這麽熱情,一時梗住,組織不出什麽得體的回絕的理由。


    遲晝懶懶散散的站在對麵,伸手在她桌上敲了敲,忽然開口。


    “桑同學,班主任是叫的我幫你搬。”語調懶洋洋,聲音不大不小,清晰磁性。


    兩個男生明顯都愣住了,琢磨不透遲晝意思。


    桑攸抿唇,回避他的視線。


    他身子略微傾過一點,“還是說,同學你有什麽別的原因,刻意不想讓我幫?”似笑非笑,說的意味深長。


    蘇薇看桑攸神情窘迫,耳後發紅,在那白皙的皮膚上分外明顯,歎氣道,“遲神,你別逗人家了。”


    桑攸一看就是個臉皮薄,經不起逗的。


    “遲哥今天心情很好啊。”丁博藝跟著尬笑幾聲,收回手。


    “……那,麻煩你了。”左右看了看,桑攸無法,隻能站起身,跟在他背後。


    男生的背影很挺拔,烏黑的短發及頸,從頸到肩的線條都極流暢好看。


    一路無話,桑攸心裏亂糟糟,索性沉默,直到到了教務門口。


    眼下快上課的時候,教務處幾乎沒有學生,傳出零星幾個老師交談的聲音,門虛掩著。


    遲晝在門口站住了腳,忽然回身,對她伸出一隻手,揚了揚下頜,桑攸怔了片刻。


    這個畫麵,實在太過於熟悉。


    她腦子一下斷片了似的,呆愣愣,幾乎都想伸手疊在他的掌心。


    直到桑攸懵懂抬頭,撞見男生眸底,他在不動聲色的笑,緩緩開口,“給我書單。”


    一句話,將桑攸從記憶迅速拉回,她臉微微漲紅,從口袋裏拿出書單遞了過去。


    白色的書單,對折成整齊的小塊。


    女生指甲是很自然的淺粉,圓潤光潔,遲晝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指尖淺淺相觸,桑攸飛快的縮回了手。


    拿書比她想象中的費時間,教務老師在內間找了很久才找齊,果然厚厚的一大摞,桑攸空著手跟在他後麵,覺得不妥。


    “同學,也分給我幾本吧,我拿得動的。”她躊躇的開口。


    “遲晝。”男生頓住腳步,“我名字。”


    桑攸頓了頓,喉頭有些發幹,她點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遲晝。


    桑攸默念一遍這個名字,一筆一劃在心裏寫過去。


    是晝,不是白。


    還是走得遲了點,在半路上,打響了上課鈴。


    桑攸臉色變了,她沒料到這節下課隻有短短十分鍾,當下加急腳步往教室趕。


    終究還是遲了,等到教室時,地理老師都已經在台上了,打開ppt正準備講課。


    桑攸沒有遲到的經驗,怕開口打攪到老師上課,猶豫著站在門外。


    遲晝已經先一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地理老師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老師,表情嚴肅刻板,“你們幹什麽去了?”


    桑攸漲紅著臉站在男生身後。


    “搬書啊。”遲晝很無所謂的道了句,地理老師才看清他身後跟著的女生,和手裏厚厚一摞嶄新的教輔書。


    “你是哪個班的?”他皺眉,問桑攸,語氣很重,“以前沒上過學?不知道要按時到班?”


    “一,一班,今天第一天到的轉學生。”桑攸垂眸,輕輕答道,再度以這樣一種方式成為全班目光焦點,她渾身上下都火燒火燎,又難受又尷尬。


    “教務處遠,趕不及正常。”遲晝淡淡道,“才晚一分鍾。”


    而且他都還根本沒有開始講課。


    地理老師臉色難看,“遲到還有理了?理科課怎麽沒看見你們有人遲到?你們學了理科是不是就不就把文科當回事了啊?上課睡覺說話做理科作業,還重點班。”


    班裏有寫物理題的同學默默停下了手裏的筆,把一旁的地理書偷偷拉近攤開。


    一班靜默,隻聽見後排忽然傳來一個男生粗粗的聲音。


    “老師,遲哥什麽課都遲到,真的不是針對您,您別氣了。”


    前排有人憋不住笑出聲了,趕緊拿書遮掩。


    地理老師臉越憋越紅,一把摔了手裏教案,講台上激起一蓬厚厚的粉筆灰。


    桑攸呼吸滯了一滯,想拿手掩了,半路又放下,規規矩矩的垂在身體兩側。


    “你們還真以為自己學考就一定能過?到時候拿不到畢業證就別來找我哭。”遲晝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越發激怒了地理老師。“不想聽就給我站到後麵去!”


    他剛帶完上一屆高三文科班,剛來這班不久,人還沒法一一對上號,隻是對這男生有幾分麵熟,想起好像在辦公室見過麵。


    聽別的老師說起過是理科班這邊的第一名,初中時就參加過競賽,成績非常好,以後大概率也是個走自招保送道路的。


    隻是這印象非但沒安慰到他,反而讓他更加生氣了。


    “過不了我來給你代一年課。”遲晝神情寡淡,“水平不高,替你上幾節課應該還勉強夠。”


    地理老師一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嘴唇蠕動了幾下,硬是沒說出話來。


    班裏激起一陣低低的笑聲。


    桑攸隻覺得臉頰燒得難受,她上前幾步。


    “是我……我剛來,還不知道上課時間。”女孩聲音細糯,“他是幫我去教務處搬書耽誤了時間,不是有意要遲到。”


    地理老師才仔細看清楚她。


    小姑娘乖巧白淨,烏黑的大眼睛裏滿是惶恐,眼尾都紅了。


    他氣勉強消了幾分。


    遲晝瞥了她一眼,想開口,桑攸抬頭看他,烏黑清澈的杏眼睛帶著祈求。


    “我們去罰站,打攪您上課了。”她睫毛輕輕顫動,回自己課桌快速收拾好地理書和筆,徑直往教室後走去。


    遲晝揚了揚眉,竟然沒再說話,他把書搬到桑攸桌上,跟上她。


    教室裏再度起了細微的哄鬧,夾著驚詫 。


    到這份上了,地理老師也沒再說什麽,順路下台,清清嗓子,打開ppt,講起了中國氣候。


    “早聽說這老師賊惡心。”丁博藝偷偷對同桌趙毅嘀咕,“把人新同學都快說哭了,明明就遲到了一分鍾,他也沒在上課啊,還說得那麽難聽,估計是早看我們不爽趁機找茬。”


    看得他都有幾分於心不忍。


    “遲哥今天脾氣不錯啊。”趙毅回頭看了下遲晝,“本來我還以為要鬧大了。”


    “還是算了吧,再鬧,新同學真要哭了。”丁博藝咂咂嘴。


    趙毅嗤笑,“張口新同學閉口新同學,你看上人家了?”


    “滾蛋。”丁博藝臉拿書拍了他一把,微黑的臉竟然有點泛紅。


    教室後。


    桑攸規規矩矩,站著筆挺,遲晝斜靠窗站著,倆人隔著半米距離,幾乎能嗅到少女發間清幽的淡香。


    桑攸捧著地理書,看得認真,她鬆軟的烏發紮成一個低低的馬尾,幾綹落下了,淺淺落在頰側,眼尾還緋紅著,唇瓣抿得緊緊,泛出了粉櫻般的顏色。


    性格和小時候一點沒變。


    他雙手抄在兜裏,視線落在女孩側顏,漫不經心的想。


    依舊是隻乖巧綿軟,受委屈會默默紅了眼圈,淚汪汪的看著人,揉搓起來手感很好的小兔子。


    甚至看起來要更加可口。


    遲晝眸子幽暗,他垂下眼簾,神色幾分晦默。


    “攸攸。”一番寒暄後,杜茹拉過身後桑攸,“還記得遲叔叔麽,小時候你們見過。”


    桑攸垂眸,小聲叫了聲叔叔好。


    遲城端詳了下桑攸的麵龐,“女大十八變,我都快不認識了。”他轉身叫過身後的少年,“遲晝,來和妹妹打個招呼。”


    徹底看清他身後少年的麵容,桑攸麵色煞白,如遭雷擊。


    她看得清清楚楚,從陰影裏走出來的少年,唇角噙著一抹輕笑,語氣溫和,向桑正平和杜茹打招呼。


    他身上還穿著湛州一高的白色校服,穿得熨帖規矩,姿態挺拔,袖子下露出一截線條好看的小臂。


    幹淨俊秀,帶點清冷的文氣。


    是每個家長心裏十七歲少年最應該有的模樣。


    桑正平越看越滿意,向遲城誇他兒子長得俊,杜茹稍稍猶豫,低聲問桑正平,“我沒記錯那孩子名字?”


    當年遲白在桑家待過一年,上學時還是杜茹帶他過去報名,戶籍上確鑿無疑,記的名字就是遲白。


    “我改過一次名字,現在叫遲晝,白晝的晝。”桑正平沒回答,遲晝笑笑,自己先說了,聲線清朗,“謝謝小時候您對我的照顧。”


    杜茹忙擺手,“這孩子,真見外。”


    大家都笑。


    遲家父子似乎沒有要解釋為什麽改名字的意思,杜茹於是也不好再刨根問底。


    一行人點了菜,桑正平方才意識到桑攸進門後,除了叫遲城的那一聲之外再也沒說過話,他刻意把桑攸拉過,示意她坐在遲晝旁邊,“我家女兒就是內向了點。”


    他看桑攸一副緊繃的模樣,一直沉默,以為是在害羞,笑她幾句,“小時候玩這麽好,大了見麵就害羞了。”


    桑攸,“……”


    她受到的衝擊實在太大,現在都不敢看旁邊的少年。


    遲白就是遲晝?


    一早就被她排除出了腦海,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此時竟然告訴她是是真?


    想起遲晝這段時間對她做過的這些事情……又想到他就是當年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了這麽多年的遲白哥哥……


    光想想,桑攸都抑製不住的渾身發燙,拚命抑製,想把腦海裏那些羞恥的回憶通通刪除。


    三個大人聊得開心,點了菜,把桑攸的異樣全當成了害羞。


    談話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孩子身上。


    “我記得阿晝和攸攸是一年的吧,現在也上是上高二?在哪個學校?”桑正平問。


    “湛州一高,一班。”


    “那和攸攸在一個班?”換成杜茹驚訝了,“攸攸你之前回來怎麽都沒和我們提起過?”


    桑攸,“……”


    遲晝語氣自然,替她答了,“桑攸剛轉來不久,座位又隔得遠,還不太熟,可能沒認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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