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防盜, 看不到正文內容的親, 檢查一下自己哪章沒有買喲~  眯著眼睛的無歌擺擺手, 懶懶道:“車裏太悶了, 我不打緊, 不會掉下去的。”


    一路已經勸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阿實歎口氣,朝前望了望道:“小姐,我們快到開封府了吧?”


    “應該吧。”無歌漫不經心的應道。


    “那小姐你說, 我們不等老夫人派人來接, 就突然出現在府門口, 他們會不會嚇一跳啊!”阿實的表情有些興奮。


    秦無歌撇嘴:“會不會嚇一跳我不知道, 但我敢保證,咱們要是等著他們來接, 估計到了府裏, 所有的一切都成定局了,還不如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提前過來,也能趁機在入府之前打聽打聽真實的消息, 省的到時候被關在院子裏出不來。”


    阿實也撇嘴:“他們關得住小姐才怪呢!”


    “這話到不假, 隻是,如果老夫人他們拿你或在洛陽的嬤嬤威脅我,我也隻有就範這一條路能走了。”秦無歌平淡的話讓阿實心中一熱, 想說小姐你不要顧忌我們, 話卻又堵在嗓子裏說不出來, 心裏隱隱有些後悔當年無歌讓她學點拳腳的時候自己沒答應。


    “喵~”車裏傳出一聲細細的貓叫, 然後是爪子劃過木頭的擦擦聲,阿實回頭重新鑽進車裏,待聲音消失複又探出頭來笑道:“這幾天,可把團子給憋壞了呢。”


    無歌也笑道:“那沒辦法,咱們出來本不欲帶它,它自己顛顛的衝進車裏來的,關著它也是為它好,跑出去成了野貓,被別的家夥欺負死不說,到時候可是連一口小魚也吃不著了!”


    “依我看,小姐就是不關著它,它也沒膽子離開咱們,它呀,沒有咱們撐腰,那是一步都不敢往外走呢!”阿實的聲音裏帶著愉快又寵溺的笑意,無歌卻是耳朵一動,扭頭朝車後看去。


    阿實奇怪,見無歌臉色神色肅穆,忙回到車裏打開掀開車窗簾子往後探頭,卻什麽也沒看到,於是朝無歌喊道:“小姐,出什麽事了?”


    無歌卻沒回答她,而是揮舞起手中的辮子,手中韁繩一曳,將正筆直跑道兒的灰驢拉偏了方向,朝官道旁稀疏的林子裏而去。


    坑坑窪窪的路麵跌的阿實頭暈腦脹之時,車子停了下來,無歌掀開車簾道:“阿實,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出……出什麽事兒啦小姐!”阿實拉著無歌的手下了車,好容易將自己站直了,稀裏糊塗的看著周圍的樹木問道。


    無歌看看隱隱可以看到的官道,開口道:“我方才聽見有一支馬隊過來了。”


    “馬隊?”並不懷疑自家小姐聽力的阿實更糊塗了,“有馬隊又如何?官道大家都能走,他們走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不就行了,小姐幹嘛要給他們讓道呢?”


    “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待會兒你就知道了。”無歌搖搖頭,不在多說,而就在這時,阿實也看到,有一隊身著甲胄,騎鐵甲馬的軍士呼嘯而過,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阿實忍不住發起抖來,顫顫驚驚的問道:“小,小姐,出,出出什麽事了?”


    她就算自小沒見過世麵,也知道普通的的兵士絕對不是這樣子的。


    無歌反倒是安心了,臉色和緩了些才解釋道:“方才我就聽見了馬蹄聲,但馬蹄落地的聲音太重了,我擔心來者不善,所以才帶著你躲進來,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大人物待會兒要經過這裏,所以這些人來提前來掃道了。”


    “啊,原來是這樣。”聽了無歌的解釋,阿實也放了心,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後又忍不住好奇,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大人物呢,這麽大冷天還整這麽大的排場。”


    說罷忍不住探頭想往外瞧,被無歌沒好氣的敲了一個腦崩兒:“我看就該把團子的膽子跟你膽子換一換,成日裏這麽傻大膽,哪天被人坑死!”


    有些委屈的揉揉額頭,阿實扁嘴不敢再探頭,兩個眼睛卻依然一眨不眨的瞅著官道的方向。


    之後兩個人就都沒有說話,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阿實都要以為無歌是在騙她的時候又一隊衛兵踏馬而來,這一次他們走的很慢,緊跟著的是幾頭龐然大物列隊而來,阿實看著那個足有兩人高,有著長長的鼻子,大蒲扇耳朵,粗壯的四肢,龐大的身體的怪物,簡直要呆住了。


    而無歌是見過這種活物的,那是南方來的叫做象的動物,絕不是普通人家會有的。


    幾頭大象過後,跟著便是舉著大旗、大扇、畫戟長矛等各種兵器,身穿各種顏色的武士依次而過,口中呼喝這回避之類的話,無歌看著大旗上張牙舞爪的龍,低聲道:“是皇上。”


    聽見她這句話的阿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你說啥?”驚詫之下,她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三分。


    無歌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壓低嗓音道:“小點聲!”阿實有些驚恐的猛點頭,無歌放開她,就在主仆二人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官道,想要看看接下來回是什麽時,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哎喲,我說楊校尉,你們這禁軍,地掃的不夠幹淨啊,這裏還有兩個什麽什麽魚呢!”


    心中一驚,無歌反射性的探手往車廂處摸,眼前卻已經黑影一閃,三支兵器已經對準了她和阿實,她垂眸一看,兩矛一槍,便忍不住抬眼看向了那個拿槍的軍士。


    凡是練過槍的人都知道,槍與矛雖然相似,但槍比矛難練的多,所以很多分不清楚的人都以為軍士們手裏都是持槍,事實上,持真正槍的人,比持矛的人少得多。


    持槍的軍士朝那吊兒郎當的人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多謝小侯爺指教,以後屬下定當改進。”


    小侯爺?秦無歌捕捉到敏感的字眼,尚未看清楚持槍軍士麵貌的目光下意識地移向了那位小侯爺,隻一眼,她就被那人一身刺目的紅色弄得忍不住嘴角抽搐。


    話說,這位小侯爺,怎麽看也有十六七了吧,怎麽還整的跟一個大紅包似的!穿了一身大紅錦袍不說,束發紫金冠上還能再給加個大珍珠和大紅絨球,那紅絨球還一顫一顫的,她敢發誓,如果她們家團子看見了,肯定天天撲來撲去不把它弄下來誓不罷休!


    心裏雖然忍不住想笑,然而現在並不是她該笑的時候,未等她打量清楚那小侯爺的模樣,便見那持槍的軍士將手裏的槍突地往前抵了一寸,低聲喝到:“說,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在此窺伺聖駕!”


    另兩個軍士立刻附和道:“說!”


    離自己的脖子又進了一寸的槍頭並沒有讓無歌又分毫的懼怕,她隻是淡定的抬頭,目光坦然的看著眼前那張似乎隱隱有幾分熟悉的硬朗麵容,淡聲道:“幾位軍爺誤會了,我們隻是在聖駕到來之前,避之不及,隻得躲在這裏而已,您幾位應該也看見了,若我們要對聖駕不利,何必要駕個車,還要帶個小丫頭?”


    那位楊校尉看著無歌淡定和阿實嚇得縮成一團的樣子,便示意自己的兩個手下四處查看,兩個軍士來回轉了一圈,惹得灰驢哼哧哼哧的叫了兩聲,又掀開車簾往裏瞅了瞅,幸好團子似乎是睡著了沒有嚎叫,兩個軍士便回來朝上司搖搖頭,楊校尉垂眸思索了一下,正要說話,那位紅包小侯爺卻是突然湊到無歌跟前十分驚奇的道:“咦,我還以為是個武人,這居然是個姑娘麽?”


    他像是發現了多麽新奇的玩意兒似的,上上下下的細看無歌的容貌,就見眼前的人雖是一頭黑發高高束起,幫著一條暗紅色發帶,與發帶同色係的箭袖勁裝簡單利落,腕封和腰封卻是黑色,讓她顯得英姿颯爽的同時也勾勒出了漂亮的身體線條,個子不高卻不顯嬌小,並不特別細膩的皮膚微微帶著溫暖的奶白,兩彎烏黑的新月眉,一雙異於他人的琥珀色杏眸沉靜如一汪深潭一眼見不到底,鼻梁纖巧,鼻翼雅致,唇若春花,下頜微斂,脖頸修長,十分引人目光。


    今年十六歲卻自認閱美無數卻從沒見過這個類型的漂亮姑娘的小侯爺的心禁不住砰砰跳了起來。


    而無歌也被迫看清了這位小侯爺的模樣,這一看,饒是她當年身為天策將士之時,見過如他們統領李承恩,藏劍莊主葉英,甚至於狼牙長老令狐傷等不同類型的美男子,也忍不住要讚上一句,好一張俊秀標致的臉!


    束發紫金冠下的深棕色頭發在冬日冰冷的陽光下略略泛著溫暖的紅,額間卻有幾根發絲似乎不聽管教般從發辮裏脫離了開來,在輕輕的微風中調皮的撥弄著那一對漂亮的臥蠶眉,一雙黑溜溜的丹鳳眼中閃著的驚訝和興味掩去了眼底更深處的情緒,秀氣筆挺鼻梁下一張粉潤的薄唇角翹起,帶著幾分讓人忍俊的壞笑,加上那線條優美的下顎,竟然奇跡般的讓人覺得,世上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那一身大紅錦袍金項圈,金鑲玉佩盤金秀荷包和描金扇子了。


    但這小侯爺的俊秀,卻又不是不同於之前無歌想到的她所見過美男子的,李承恩是俊朗大氣,葉英是潤物無聲,令狐傷是邪魅冷酷,這小侯爺就是可愛可親了,跟她上輩子養的那隻小狼狗小時候軟萌的感覺很相似。


    也因此,無歌的口氣也不自覺的緩和了下來:“怎麽小侯爺覺得姑娘就不能穿武人的衣服麽?”秦無歌從來不以自己是女兒身為恥,穿勁裝隻不過是為了行動方便,卻從未遮掩過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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