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案件初審
[七五]軍娘帶夫破重圍 作者：冬日暖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見丁定暈過去, 丁家家丁護衛大驚失色, 並不明白事情始末的王家家丁婆子彼此麵麵相覷，秦無歌便趁機朝滿臉同情的展昭使了個眼色，先示意了一下那些來讓她回家的人，後微微的搖了搖頭。
展昭一挑眉, 心說哦，這是偷跑出來的，現在不想回去，讓他給找個借口呢。
朋友有難，展大俠怎麽會不幫忙呢？
他假意清了清嗓子，將除了正抱著丁定大喊“少爺你怎麽了”的家丁護衛以外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朗聲道：“實在抱歉，幾位, 你們這位大小姐，屬於本案的涉案人員, 如今需要跟在下去一趟開封府, 暫時是不能跟你們回去了。”
一聽說要帶秦無歌去開封府，王家的仆人都吃了一驚，其中一個婆子道：“展大人,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哪裏有誤會，展大人說得對, 我的確是涉案人員, 身為大宋子民, 我自然要遵紀守法, 跟展大人走一趟就是，你們難道還覺得我會坐牢不成？”
秦無歌出聲打斷了那婆子的話，語氣中的暗示婆子雖然聽懂了，但是也愁的不行，她的確是聽說過，他們家大小姐是跟開封府的展護衛有交情的，這在王家不是秘密，可是，身為一個姑娘家，進開封府，這位大小姐不知道，將會對她的名聲有什麽損失麽？
“可是大小姐……”
見他們糾纏不休，一邊龐煜不耐煩道：“你們這群狗才就沒看到爺在這兒麽？大小姐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爺都沒說話，你們發什麽牢騷？”
家丁和婆子同時一愣，心說，對呀，這大小姐的唯一未婚夫人選都在這兒站著呢，人家都不說話，他們下人那麽多事幹嘛，於是終於閉了嘴。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惡形惡狀的龐煜，秦無歌口氣略有些危險道：“原來小侯爺早就知道我是誰？瞞得還挺像回事啊？”
龐煜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懊惱和慌亂，隨即鎮定下來無辜看她：“阿秦，你說什麽呢？我，我這才剛知道好麽？”指指王家的仆人，“他們都管你叫大小姐了，我要是再不知道你是誰？那我不成傻子了嘛！”
說到最後，咧嘴嘿嘿笑了起來。
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已經看明白了他對自己態度的秦無歌眉眼柔和了幾分，正要說話，門口又有人喊：“公孫先生來了。”
一時公孫策便出現在了食店裏，展昭等人跟他打了招呼，秦無歌也喊了他一聲，公孫策見她和龐煜，亦是頗為意外，但正事要緊，便朝眾人點點頭，走到丁定跟前，先是摸了摸腿骨，又把了把脈：“腿斷了，需要接骨，身上還有外傷，不過不嚴重。”
隨即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太亂了，還是先弄個架子抬回開封府吧。”
展昭身後的衙役立刻找人去尋東西做擔架，丁家的一個家丁哭喪著臉道：“公孫先生，我家少爺今後不會成瘸子吧，要是我家少爺有個萬一，小人，小人可就……”
公孫皺眉看著他，但仍然溫和道：“隻要骨頭接好，調養得當，以後走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可是，這要是給我家老爺知道了……”那家丁又把目光轉向狄青兄弟，怨恨的瞪了一眼，對展昭道，“展大人，您可得給小人做主，不能放了這兩個犯人，您要是放了他們，小人和小人全家都會沒命的！”
另一個家丁和四個護衛也齊齊跟著附和，展昭看著臉色鐵青的狄春和麵色凝重的狄青，歎了口氣道：“放心吧，開封府會秉公辦案的。”
說罷，見擔架來了，於是便令人抬上丁定，帶上所有人，一起往開封府去了。
臨走之前，龐豐給了那店家銀子，賠償了損失，店家見龐煜言而有信，嘴裏不停的誇著，一隻誇到龐煜跟著開封府一行走遠，才在眾人的打趣中住了嘴。
而指使了龐豐去做這件事，自認為在無歌麵前表現的很好的龐煜並不知道，流言是越傳越邪乎的，今天發生的事，沒兩天，就變成了龐煜和丁定兩個紈絝狗咬狗，最後龐煜把丁定的腿打斷了，還把一家食店打關了門。
於是，龐煜的惡名更上了一層樓。
這些都是後話，我們還回到現在。
且說在去開封府的路上，看著龐煜緊緊跟著自家小姐，阿實忍不住跟龐豐八卦道：“哎，我說，你家小侯爺，是不是喜歡我家小姐啊，知道我家小姐功夫不低，還想去打仗，也不遠離我家小姐？”
對自家主子怒其不爭的龐豐支吾道：“嗯，應該是吧，侯爺主要呢，是欣賞你家小姐，這知道以後可能是一家人呢，就有點，嗯，小開心，嗯，隻是一點點。”因為實在搞不懂自家主子，龐豐隻好努力的給自家主子留點後路。
阿實撇撇嘴，小聲道：“我們小姐可不想跟他成一家人。”
“嗯？你說什麽？”耳朵很靈的龐豐隨口問。
嚇了一跳的阿實連忙補救：“呃，我是說，你們侯爺就不怕我們小姐，那個，揍他麽？”說到最後時，她的聲音很小並做了個提拳的手勢。
龐豐不動聲色的笑笑道：“怎麽會呢，哈哈，我看王大小姐平時挺穩重的。”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默默的給自家小侯爺上了柱香，雖然他和自家主子都很清楚，這位王大小姐大概不打算嫁過來，所以才會有之前的“膝蓋病”一事，如今看來，“膝蓋病”的事沒有奏效，小侯爺也越來越傾向於先把姑娘娶回來，其他的困難後麵慢慢克服這個想法，可是這位王大小姐，似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要把侯爺揍到主動退婚？
唉，可憐的小侯爺。
後麵龐豐心中哀歎，前麵跟無歌一起走著，琢磨著以後成了親怎麽對付龐夫人和大哥的龐煜突然仰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身為忠仆的龐豐自然趕緊上前問候。
開封府距離大相國寺並不遠，所以眾人走了沒多少時間，便一起到了開封府，一見到包拯，丁府的家丁就立刻告起了狀，不過這一次他們也學乖了，沒提秦無歌和龐煜，隻說了狄家兄弟。
畢竟是當朝宰相的孫子吃了大虧，秦無歌又跟展昭是熟人，為了避免到時候丁謂說自己徇私，包拯聽了那家丁要告狀，一句話也沒問，隻說要升堂，一通水火棍的擊打之後，包大人升堂了。
因為是家丁先告狀，包拯就先傳了家丁，聽那家丁一通呼喊，說含混的說了丁定與秦無歌起了口角，狄青和狄春打了人，混亂中並不知道是誰，隻知道是其中一個，展昭就聽得直皺眉。
包拯沒對他的片麵之詞評價什麽，而是傳了秦無歌和龐煜，秦無歌一版一眼的敘述了整個事實，連丁定罵她爹娘和一杆親戚的話，凡是記得的都複述了出來，龐煜還在一旁補充。聽得眾衙役歎為觀止的同時也非常佩服秦無歌，罵自己和家裏人話，那麽難聽，她還真能複述出來！
知道真相的展昭十分無奈的看了看包拯，果然見那張平日審案基本上沒什麽表情的黑臉上，今天卻是連連蹙眉，顯然一是覺得丁定和家丁太離譜，二是覺得無歌太不像樣，即使是王家對不住她，也不能如此吧？
丁家的家丁已經嚇得抖如篩糠，顯然也沒有料到秦無歌會如此坦白，而他更清楚的是，罵人之事，最後的惡果都會落到他們這些下人的頭上。
秦無歌說完了，重點表明了，狄春是為自己和朋友出頭，造成這種嚴重後果也非他所願，龐煜也表示，他也沒別的可以說了。
後包拯又傳了狄家兄弟，聽他們說了自己的遭遇，和食店裏發生的事，心裏也很是為這兩個漢子不平和可惜，尤其沉穩有度的狄青。
隨後，包拯又傳了食店裏的幾個目擊整個過程的證人，說的都跟秦無歌差不多，也有為狄家兄弟抱不平的，也有覺得他們動手打人不對的，各執一詞。
待眾人的話都問完，忽然有人從後堂上出來到包拯耳邊耳語了幾句，包拯垂目沉吟了一下，抬頭一拍驚堂木道：“暫且退堂，爾等不得擅離開封府，由展護衛監管。”
展昭躬身應了，包拯便起身去了後堂。
待包拯離開，展昭將一眾人帶去了府衙的一間屋子，關上門，站在門口當門卒。龐煜撇嘴對無歌道：“我猜肯定是丁謂來了，真希望丁定那小子從此瘸了才好。”又笑眯眯的拍了拍狄春，“你小子幹得好啊，我要有你這功夫，早就揍他個半死了！”
狄青苦笑了一下，道：“小侯爺莫要說風涼話了，丁相公一來，我兄弟二人怕是難逃牢獄之災了。”
龐煜一聽，也覺得尷尬的摸摸頭，想說他會想辦法，但又一時真說不出什麽，最終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我就說，是我趁你們在大家，跑過去踢了他一腳？說我，本來想出出氣，沒想到他那麽脆，一下子就斷了腿？這樣，有我姐姐和皇上姐夫在，他們應該也不會說什麽。”
他話音一落，展昭便覺得奇怪，這個龐煜，為何不說他爹龐太師，反倒說龐妃和皇上？說實話，後兩者真沒有前者有權啊。
秦無歌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剛才不說，現在放馬後炮有什麽用，而且，就算你主動承認了，也不行，丁定又沒死，如果他醒過來，非要說是狄家兄弟做的，你認為事情還會由得你麽？”
龐煜一想，果真是這樣，不由得喪氣起來。
展昭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對了小侯爺，早上您從慶元樓的樓上跌落的事，衙役們去的時候……”
“啊？沒事沒事，阿秦救了我，那掌櫃也是被人坑了，怪我倒黴，怪我倒黴！”他毫不在意的把事情定性為了意外，隨即又趕緊補充道：“我跟你說，你可得告訴包大人，這事兒不能讓我姐知道！”
眾人心中納罕，為何單單強調龐妃？難道龐太師和龐夫人知道了沒事？
秦無歌已經隱隱有了個可怕的念頭，展昭卻是皺眉張了張嘴，最後仍是什麽也沒再說。
另一邊，包拯被正在給丁定醫治的公孫先生叫到了後衙，沒進丁定所在的廂房的門，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無他，門口的人太多了。
屋裏麵也傳出女人的哭嚎：“我的定兒啊，是哪個挨千刀的這麽狠心，竟然把你的腿都給打斷了，你告訴娘和奶奶，我們給你討個公道！”
公孫先生淡定的插嘴道：“丁夫人，丁少爺的腿已經接好了，將養些日子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誰知道你接的到底怎麽樣啊？你們為什麽不把太醫找過來，反倒弄個仵作給定兒接骨，這簡直——”
“老大家的，你胡說什麽，這裏是開封府，公孫先生的醫術，那是皇上都信任的，你懷疑公孫先生，難道也要懷疑皇上麽，還不快給我閉嘴！”這是一道蒼老的女聲。
包拯心頭原本騰起的火氣稍稍滅了一些，卻又聽一個更威嚴的聲音道：“包拯呢，怎麽還不過來？”
正是當朝宰相之一丁謂的聲音。
展昭一挑眉, 心說哦，這是偷跑出來的，現在不想回去，讓他給找個借口呢。
朋友有難，展大俠怎麽會不幫忙呢？
他假意清了清嗓子，將除了正抱著丁定大喊“少爺你怎麽了”的家丁護衛以外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朗聲道：“實在抱歉，幾位, 你們這位大小姐，屬於本案的涉案人員, 如今需要跟在下去一趟開封府, 暫時是不能跟你們回去了。”
一聽說要帶秦無歌去開封府，王家的仆人都吃了一驚，其中一個婆子道：“展大人,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哪裏有誤會，展大人說得對, 我的確是涉案人員, 身為大宋子民, 我自然要遵紀守法, 跟展大人走一趟就是，你們難道還覺得我會坐牢不成？”
秦無歌出聲打斷了那婆子的話，語氣中的暗示婆子雖然聽懂了，但是也愁的不行，她的確是聽說過，他們家大小姐是跟開封府的展護衛有交情的，這在王家不是秘密，可是，身為一個姑娘家，進開封府，這位大小姐不知道，將會對她的名聲有什麽損失麽？
“可是大小姐……”
見他們糾纏不休，一邊龐煜不耐煩道：“你們這群狗才就沒看到爺在這兒麽？大小姐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爺都沒說話，你們發什麽牢騷？”
家丁和婆子同時一愣，心說，對呀，這大小姐的唯一未婚夫人選都在這兒站著呢，人家都不說話，他們下人那麽多事幹嘛，於是終於閉了嘴。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惡形惡狀的龐煜，秦無歌口氣略有些危險道：“原來小侯爺早就知道我是誰？瞞得還挺像回事啊？”
龐煜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懊惱和慌亂，隨即鎮定下來無辜看她：“阿秦，你說什麽呢？我，我這才剛知道好麽？”指指王家的仆人，“他們都管你叫大小姐了，我要是再不知道你是誰？那我不成傻子了嘛！”
說到最後，咧嘴嘿嘿笑了起來。
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已經看明白了他對自己態度的秦無歌眉眼柔和了幾分，正要說話，門口又有人喊：“公孫先生來了。”
一時公孫策便出現在了食店裏，展昭等人跟他打了招呼，秦無歌也喊了他一聲，公孫策見她和龐煜，亦是頗為意外，但正事要緊，便朝眾人點點頭，走到丁定跟前，先是摸了摸腿骨，又把了把脈：“腿斷了，需要接骨，身上還有外傷，不過不嚴重。”
隨即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太亂了，還是先弄個架子抬回開封府吧。”
展昭身後的衙役立刻找人去尋東西做擔架，丁家的一個家丁哭喪著臉道：“公孫先生，我家少爺今後不會成瘸子吧，要是我家少爺有個萬一，小人，小人可就……”
公孫皺眉看著他，但仍然溫和道：“隻要骨頭接好，調養得當，以後走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可是，這要是給我家老爺知道了……”那家丁又把目光轉向狄青兄弟，怨恨的瞪了一眼，對展昭道，“展大人，您可得給小人做主，不能放了這兩個犯人，您要是放了他們，小人和小人全家都會沒命的！”
另一個家丁和四個護衛也齊齊跟著附和，展昭看著臉色鐵青的狄春和麵色凝重的狄青，歎了口氣道：“放心吧，開封府會秉公辦案的。”
說罷，見擔架來了，於是便令人抬上丁定，帶上所有人，一起往開封府去了。
臨走之前，龐豐給了那店家銀子，賠償了損失，店家見龐煜言而有信，嘴裏不停的誇著，一隻誇到龐煜跟著開封府一行走遠，才在眾人的打趣中住了嘴。
而指使了龐豐去做這件事，自認為在無歌麵前表現的很好的龐煜並不知道，流言是越傳越邪乎的，今天發生的事，沒兩天，就變成了龐煜和丁定兩個紈絝狗咬狗，最後龐煜把丁定的腿打斷了，還把一家食店打關了門。
於是，龐煜的惡名更上了一層樓。
這些都是後話，我們還回到現在。
且說在去開封府的路上，看著龐煜緊緊跟著自家小姐，阿實忍不住跟龐豐八卦道：“哎，我說，你家小侯爺，是不是喜歡我家小姐啊，知道我家小姐功夫不低，還想去打仗，也不遠離我家小姐？”
對自家主子怒其不爭的龐豐支吾道：“嗯，應該是吧，侯爺主要呢，是欣賞你家小姐，這知道以後可能是一家人呢，就有點，嗯，小開心，嗯，隻是一點點。”因為實在搞不懂自家主子，龐豐隻好努力的給自家主子留點後路。
阿實撇撇嘴，小聲道：“我們小姐可不想跟他成一家人。”
“嗯？你說什麽？”耳朵很靈的龐豐隨口問。
嚇了一跳的阿實連忙補救：“呃，我是說，你們侯爺就不怕我們小姐，那個，揍他麽？”說到最後時，她的聲音很小並做了個提拳的手勢。
龐豐不動聲色的笑笑道：“怎麽會呢，哈哈，我看王大小姐平時挺穩重的。”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默默的給自家小侯爺上了柱香，雖然他和自家主子都很清楚，這位王大小姐大概不打算嫁過來，所以才會有之前的“膝蓋病”一事，如今看來，“膝蓋病”的事沒有奏效，小侯爺也越來越傾向於先把姑娘娶回來，其他的困難後麵慢慢克服這個想法，可是這位王大小姐，似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要把侯爺揍到主動退婚？
唉，可憐的小侯爺。
後麵龐豐心中哀歎，前麵跟無歌一起走著，琢磨著以後成了親怎麽對付龐夫人和大哥的龐煜突然仰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身為忠仆的龐豐自然趕緊上前問候。
開封府距離大相國寺並不遠，所以眾人走了沒多少時間，便一起到了開封府，一見到包拯，丁府的家丁就立刻告起了狀，不過這一次他們也學乖了，沒提秦無歌和龐煜，隻說了狄家兄弟。
畢竟是當朝宰相的孫子吃了大虧，秦無歌又跟展昭是熟人，為了避免到時候丁謂說自己徇私，包拯聽了那家丁要告狀，一句話也沒問，隻說要升堂，一通水火棍的擊打之後，包大人升堂了。
因為是家丁先告狀，包拯就先傳了家丁，聽那家丁一通呼喊，說含混的說了丁定與秦無歌起了口角，狄青和狄春打了人，混亂中並不知道是誰，隻知道是其中一個，展昭就聽得直皺眉。
包拯沒對他的片麵之詞評價什麽，而是傳了秦無歌和龐煜，秦無歌一版一眼的敘述了整個事實，連丁定罵她爹娘和一杆親戚的話，凡是記得的都複述了出來，龐煜還在一旁補充。聽得眾衙役歎為觀止的同時也非常佩服秦無歌，罵自己和家裏人話，那麽難聽，她還真能複述出來！
知道真相的展昭十分無奈的看了看包拯，果然見那張平日審案基本上沒什麽表情的黑臉上，今天卻是連連蹙眉，顯然一是覺得丁定和家丁太離譜，二是覺得無歌太不像樣，即使是王家對不住她，也不能如此吧？
丁家的家丁已經嚇得抖如篩糠，顯然也沒有料到秦無歌會如此坦白，而他更清楚的是，罵人之事，最後的惡果都會落到他們這些下人的頭上。
秦無歌說完了，重點表明了，狄春是為自己和朋友出頭，造成這種嚴重後果也非他所願，龐煜也表示，他也沒別的可以說了。
後包拯又傳了狄家兄弟，聽他們說了自己的遭遇，和食店裏發生的事，心裏也很是為這兩個漢子不平和可惜，尤其沉穩有度的狄青。
隨後，包拯又傳了食店裏的幾個目擊整個過程的證人，說的都跟秦無歌差不多，也有為狄家兄弟抱不平的，也有覺得他們動手打人不對的，各執一詞。
待眾人的話都問完，忽然有人從後堂上出來到包拯耳邊耳語了幾句，包拯垂目沉吟了一下，抬頭一拍驚堂木道：“暫且退堂，爾等不得擅離開封府，由展護衛監管。”
展昭躬身應了，包拯便起身去了後堂。
待包拯離開，展昭將一眾人帶去了府衙的一間屋子，關上門，站在門口當門卒。龐煜撇嘴對無歌道：“我猜肯定是丁謂來了，真希望丁定那小子從此瘸了才好。”又笑眯眯的拍了拍狄春，“你小子幹得好啊，我要有你這功夫，早就揍他個半死了！”
狄青苦笑了一下，道：“小侯爺莫要說風涼話了，丁相公一來，我兄弟二人怕是難逃牢獄之災了。”
龐煜一聽，也覺得尷尬的摸摸頭，想說他會想辦法，但又一時真說不出什麽，最終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我就說，是我趁你們在大家，跑過去踢了他一腳？說我，本來想出出氣，沒想到他那麽脆，一下子就斷了腿？這樣，有我姐姐和皇上姐夫在，他們應該也不會說什麽。”
他話音一落，展昭便覺得奇怪，這個龐煜，為何不說他爹龐太師，反倒說龐妃和皇上？說實話，後兩者真沒有前者有權啊。
秦無歌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剛才不說，現在放馬後炮有什麽用，而且，就算你主動承認了，也不行，丁定又沒死，如果他醒過來，非要說是狄家兄弟做的，你認為事情還會由得你麽？”
龐煜一想，果真是這樣，不由得喪氣起來。
展昭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對了小侯爺，早上您從慶元樓的樓上跌落的事，衙役們去的時候……”
“啊？沒事沒事，阿秦救了我，那掌櫃也是被人坑了，怪我倒黴，怪我倒黴！”他毫不在意的把事情定性為了意外，隨即又趕緊補充道：“我跟你說，你可得告訴包大人，這事兒不能讓我姐知道！”
眾人心中納罕，為何單單強調龐妃？難道龐太師和龐夫人知道了沒事？
秦無歌已經隱隱有了個可怕的念頭，展昭卻是皺眉張了張嘴，最後仍是什麽也沒再說。
另一邊，包拯被正在給丁定醫治的公孫先生叫到了後衙，沒進丁定所在的廂房的門，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無他，門口的人太多了。
屋裏麵也傳出女人的哭嚎：“我的定兒啊，是哪個挨千刀的這麽狠心，竟然把你的腿都給打斷了，你告訴娘和奶奶，我們給你討個公道！”
公孫先生淡定的插嘴道：“丁夫人，丁少爺的腿已經接好了，將養些日子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誰知道你接的到底怎麽樣啊？你們為什麽不把太醫找過來，反倒弄個仵作給定兒接骨，這簡直——”
“老大家的，你胡說什麽，這裏是開封府，公孫先生的醫術，那是皇上都信任的，你懷疑公孫先生，難道也要懷疑皇上麽，還不快給我閉嘴！”這是一道蒼老的女聲。
包拯心頭原本騰起的火氣稍稍滅了一些，卻又聽一個更威嚴的聲音道：“包拯呢，怎麽還不過來？”
正是當朝宰相之一丁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