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這天終於到了, 北宋的大小都城都洋溢著一股節日的熱鬧氣氛。
昨日除夜不少城市都有落雪，可元日這一天卻多都是晴天。
汴京城由於前一日落雪的緣故, 元日這天比起平時要更為寒冷, 清早時分便能看見有不少人已經上了街，穿著都是新買的衣裳, 無論男女老少皆是經過一番收拾，看上去都是神采奕奕。
而此時此刻的眉山城中, 程綺羅也是早早就起了床。
雖然蘇洵他們都不在家, 但程綺羅一人還是將蘇家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其中自然有仆從們的功勞，但論起誰的功勞最大, 自然是要數這家中唯一的主人程綺羅了。
“夫人，茶沏好了。”蘭珠沏了茶端到了正廳之中, 遠遠地便喊了一聲。
蘭芝正站在程綺羅的身側，聽見蘭珠的聲音微微搖頭, 對著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蘭珠這才看見程綺羅手中正拿著一封信，這不正是前幾日老爺他們的來信嗎？
程綺羅看著蘭珠將茶放在了她身旁的桌上，抬眼望向她又看了眼一旁的蘭芝笑道：“你們先去休息吧。”
“夫人……”蘭芝和蘭珠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
程綺羅知道他們是在擔心她，便微笑道：“沒事, 你們先下去吧。”
“是，夫人。”蘭芝和蘭珠對望了一眼, 又看了程綺羅一眼, 這才齊齊退出門去。
原本清早打掃庭院的仆從已經開了府門, 走出廳外便能隱約看見街上過往的行人。
蘭芝和蘭珠剛退出廳外, 便看見有兩人進了府門, 其中一位看上去有些麵熟，等他們走得近些之後，蘭芝和蘭珠不禁吃了一驚。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家的表哥程子才。
不等蘭珠和蘭芝反應，兩人已經一前一後進了正廳。
剛一走進廳中，程子才便叫嚷道：“姑母，這大過年的怎麽就你一個人呢？”
程綺羅原本正在看信，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本有些疑惑，一抬眼卻看見程子才和一位姑娘走了進來，不禁有些怔愣。
“子才，你怎麽來了？”
程子才聽到程綺羅的問話，冷笑一聲：“姑母，如今子澹、子由他們忙著在京城準備會試，沒有人記得你，我作為你的好侄兒，自然是要來看看你了。”
“這位姑娘是？”程綺羅雖然覺得麵前這位姑娘有些麵熟，但畢竟未曾見過，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姑母，你竟然不認識她？”程子才一副吃驚的模樣，“她可是你那好兒媳婦的親姐姐呢。”
“你是說淩汐？”程綺羅一驚站起身來看向麵前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眼神淩厲的姑娘，怎麽看這姑娘身上也沒有一點兒和淩汐相似的地方。
“我叫史安安。”史安安冷哼了一聲，幾乎是用鼻孔哼出這幾個字的。
“原來你就是史家那位嫡女。”程綺羅見她滿臉不屑的乖張模樣，不動聲色的重新坐了下來，端起身旁的茶水輕啜了一口，神色已經恢複如常：“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們蘇家不歡迎你。”
史安安萬萬沒有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蘇家夫人程綺羅會是一位如此直爽的女人。
“姑母，你何必動怒呢？今天史姑娘前來也是想著替她不在的妹妹向你拜年不是？”程子才這麽說著，見程綺羅的臉色有些難看，又繼續說道：“我也許久未見姑母了，就想著來看看你。”
“滾，你們都滾，我們蘇家不歡迎你們！”程綺羅原本想著給程倧留下最後的麵子，不想和程子才斤斤計較，可他如今明明就是從汴京城而來，又怎麽會不知道蘇家兄弟和蘇洵此時此刻正在汴京城內準備會試一事呢。
所以說，他是故意趁他們不在的時候來找茬的。
他們是想要惹她生氣，可程綺羅不會讓他們得逞。
“姑母，你今天心情不太好，那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程子才見目的達到了，便拉著史安安離開了蘇家。
他們剛一離開，原本站在廳外的蘭芝和蘭珠便有些擔心的衝了進去。
“夫人，你沒事吧？”蘭芝和蘭珠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沒事，蘭珠，扶我回房休息。”程綺羅搖了搖頭，隨即對著蘭珠說道。
“是，夫人。”
“蘭芝，桌上的東西就麻煩你收拾了。”
“好的，夫人。”蘭芝等程綺羅離開之後，這才開始收拾桌上的茶杯，茶杯旁還放著夫人十分珍惜的信箋。
看樣子，夫人真的是被剛才程子才和史安安的突然到訪給驚到了。
蘭芝這麽想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希望老爺和少爺能夠一舉中的光耀門楣，這樣夫人以後便再也不必受別人的氣了。
******
此時此刻汴京城中天色已經大亮，耀眼的陽光照射在汴京城的各個街道，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昨夜落雪，今日天晴。
雪後的空氣尤為清新。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看上去穿的比往常還要更為厚實。
一大清早蘇轍他們便相約一起上了街，汴京城在春節期間可以說是熱鬧無比，各種各樣的活動令人應接不暇。
眾人上街之後徑直往義王府走去，打算拉著義王趙桀一同遊玩。
他在汴京城時間久，在春節期間好玩的場所，他定然知道的多。
許是心有靈犀，他們剛走出客棧所在的街道，迎麵便遇見了趙桀和劉乾。
幾個人相視一笑。
趙桀看了眼蘇軫又看向眾人笑道：“諸位，今日元日可有想好去哪裏玩嗎？”
“沒有，便等著王爺帶路了。”蘇軾這麽回道，眾人皆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北宋春節期間有一周的假期，可以盡情的玩耍，在元日這天王公貴族也會上街，參加所謂關撲的遊戲。
汴京的中心已經搭好了棚子，棚子裏設有關撲的攤位。
趙桀帶著眾人來到棚前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在進行關撲的遊戲，銅錢撞擊瓦罐的聲音和落地聲此起彼伏。
“淩汐，這個和我們在眉山的時候玩的那個遊戲好像差不多嘛。”王弗好奇的朝裏看了看，見有人拿著獲勝的獎品興高采烈的走了出來，也有人垂頭喪氣的走出來，不禁想起前年的冬至節時，她曾經在三和堂外的八卦盤射中過天山雪蓮的事情。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中獎，所以印象深刻。
“八卦盤和擲瓦罐都是關撲遊戲，隻是形式不同罷了。”見趙桀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蘇軫便將他們之前冬至節時在眉山城玩遊戲的事情告訴了他，趙桀聽後淡笑著解釋道。
“那我們還等什麽，去玩吧。”史淩汐聽完趙桀的話，便拉著蘇轍衝進了棚內。
眾人笑笑也都跟著走了進去。
不愧是北宋的都城，汴京的關撲獎品可以用財大氣粗來形容了，他們隻是先到了棚中的攤位還沒有去金明池，這攤位上的獎品便已經是讓人有些眼花繚亂了。
除了常見的帽子、衣服還有一些貴重的首飾、珠翠甚至還有大塊的黃金和珍稀藥材作為獎品。
元日這一天號稱皇家園林的金明池也會有關撲大戲，但賭注則是更為巨大，多是宅子、車馬有時甚至會是以人為賭注。
“我來試試。”史淩汐最先衝到了一個關撲的攤位前，這個攤位最大的賭注便是二兩黃金，雖然看上去有些困難，但是本身遊戲講究的就是一個過程。
二兩黃金若是換做現代的算法怎麽說也相當於幾萬塊錢的購買力了，要是贏了這二兩黃金，那他們在汴京也能活得更加瀟灑自在。史淩汐看了眼攤位前的黃金暗自思忖。
“淩汐，加油。”王弗和蘇軫在一旁默默為她加油。
史淩汐拿了一枚銅錢暗暗吸了口氣，隨即將銅錢投向瓦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在這個棚子裏待了有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我們走吧，去下一個地點。”趙桀提議道，眾人跟著點了點頭，史淩汐有些心有不甘的瞥了一眼攤位前的黃金。
看樣子，她和那二兩黃金注定無緣啊。
沒關係，她又何必這麽在意呢？反正她不是也可以靠賣藥材來賺錢嗎？這麽想著，她就覺得和這個遊戲較勁的自己實在是有些太傻了。
見史淩汐恢複了精神，眾人鬆了口氣，這才一起跟著趙桀往金明池而去。
雖說金明池往常史被稱作皇家園林，但在節日時也會大開園門，允許百姓們一起參與玩樂。
春節期間，自然也不例外。
幾個人到達今金明池的時候，園林中已經有不少王室貴族在進行關撲的遊戲，外麵圍了不少百姓，其中不乏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企圖想要在這幾天吸引王室的注意，從而飛上枝頭。
史淩汐到了金明池中的時候，右眼皮不覺跳動了幾下，心中隱隱有些不祥之感。
她這是怎麽了？
她輕輕抬手捂了捂胸口，強壓住心中的不安，想起之前史安安說過的話，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擔憂起來。
但願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吧。
蘇轍注意到了她的細微舉動，拍拍她的肩膀湊近她低聲問道：“淩汐，怎麽了？”
“沒事。”史淩汐聞言微微搖頭，對著他笑笑，看他一臉擔憂的望著她，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子由，等你會試之後我們便回去眉山城看娘吧。”
“當然啊，我們不是已經約好了嗎？”蘇轍看看史淩汐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說這個，隻覺得她眼中似乎有些擔憂之意，卻又不知道她是在擔心些什麽。
史淩汐原本想將她的擔憂悉數告訴蘇轍，可以想到寫個月他便要參加禮部會試了，若是在此時告訴他，隻怕會影響他讀書，隻好忍了下來。
“淩汐，若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答應我，好嗎？”蘇轍見史淩汐垂下了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柔聲道。
“子由，我答應你。”
昨日除夜不少城市都有落雪，可元日這一天卻多都是晴天。
汴京城由於前一日落雪的緣故, 元日這天比起平時要更為寒冷, 清早時分便能看見有不少人已經上了街，穿著都是新買的衣裳, 無論男女老少皆是經過一番收拾，看上去都是神采奕奕。
而此時此刻的眉山城中, 程綺羅也是早早就起了床。
雖然蘇洵他們都不在家, 但程綺羅一人還是將蘇家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其中自然有仆從們的功勞，但論起誰的功勞最大, 自然是要數這家中唯一的主人程綺羅了。
“夫人，茶沏好了。”蘭珠沏了茶端到了正廳之中, 遠遠地便喊了一聲。
蘭芝正站在程綺羅的身側，聽見蘭珠的聲音微微搖頭, 對著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蘭珠這才看見程綺羅手中正拿著一封信，這不正是前幾日老爺他們的來信嗎？
程綺羅看著蘭珠將茶放在了她身旁的桌上，抬眼望向她又看了眼一旁的蘭芝笑道：“你們先去休息吧。”
“夫人……”蘭芝和蘭珠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
程綺羅知道他們是在擔心她，便微笑道：“沒事, 你們先下去吧。”
“是，夫人。”蘭芝和蘭珠對望了一眼, 又看了程綺羅一眼, 這才齊齊退出門去。
原本清早打掃庭院的仆從已經開了府門, 走出廳外便能隱約看見街上過往的行人。
蘭芝和蘭珠剛退出廳外, 便看見有兩人進了府門, 其中一位看上去有些麵熟，等他們走得近些之後，蘭芝和蘭珠不禁吃了一驚。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家的表哥程子才。
不等蘭珠和蘭芝反應，兩人已經一前一後進了正廳。
剛一走進廳中，程子才便叫嚷道：“姑母，這大過年的怎麽就你一個人呢？”
程綺羅原本正在看信，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本有些疑惑，一抬眼卻看見程子才和一位姑娘走了進來，不禁有些怔愣。
“子才，你怎麽來了？”
程子才聽到程綺羅的問話，冷笑一聲：“姑母，如今子澹、子由他們忙著在京城準備會試，沒有人記得你，我作為你的好侄兒，自然是要來看看你了。”
“這位姑娘是？”程綺羅雖然覺得麵前這位姑娘有些麵熟，但畢竟未曾見過，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姑母，你竟然不認識她？”程子才一副吃驚的模樣，“她可是你那好兒媳婦的親姐姐呢。”
“你是說淩汐？”程綺羅一驚站起身來看向麵前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眼神淩厲的姑娘，怎麽看這姑娘身上也沒有一點兒和淩汐相似的地方。
“我叫史安安。”史安安冷哼了一聲，幾乎是用鼻孔哼出這幾個字的。
“原來你就是史家那位嫡女。”程綺羅見她滿臉不屑的乖張模樣，不動聲色的重新坐了下來，端起身旁的茶水輕啜了一口，神色已經恢複如常：“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們蘇家不歡迎你。”
史安安萬萬沒有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蘇家夫人程綺羅會是一位如此直爽的女人。
“姑母，你何必動怒呢？今天史姑娘前來也是想著替她不在的妹妹向你拜年不是？”程子才這麽說著，見程綺羅的臉色有些難看，又繼續說道：“我也許久未見姑母了，就想著來看看你。”
“滾，你們都滾，我們蘇家不歡迎你們！”程綺羅原本想著給程倧留下最後的麵子，不想和程子才斤斤計較，可他如今明明就是從汴京城而來，又怎麽會不知道蘇家兄弟和蘇洵此時此刻正在汴京城內準備會試一事呢。
所以說，他是故意趁他們不在的時候來找茬的。
他們是想要惹她生氣，可程綺羅不會讓他們得逞。
“姑母，你今天心情不太好，那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程子才見目的達到了，便拉著史安安離開了蘇家。
他們剛一離開，原本站在廳外的蘭芝和蘭珠便有些擔心的衝了進去。
“夫人，你沒事吧？”蘭芝和蘭珠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沒事，蘭珠，扶我回房休息。”程綺羅搖了搖頭，隨即對著蘭珠說道。
“是，夫人。”
“蘭芝，桌上的東西就麻煩你收拾了。”
“好的，夫人。”蘭芝等程綺羅離開之後，這才開始收拾桌上的茶杯，茶杯旁還放著夫人十分珍惜的信箋。
看樣子，夫人真的是被剛才程子才和史安安的突然到訪給驚到了。
蘭芝這麽想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希望老爺和少爺能夠一舉中的光耀門楣，這樣夫人以後便再也不必受別人的氣了。
******
此時此刻汴京城中天色已經大亮，耀眼的陽光照射在汴京城的各個街道，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昨夜落雪，今日天晴。
雪後的空氣尤為清新。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看上去穿的比往常還要更為厚實。
一大清早蘇轍他們便相約一起上了街，汴京城在春節期間可以說是熱鬧無比，各種各樣的活動令人應接不暇。
眾人上街之後徑直往義王府走去，打算拉著義王趙桀一同遊玩。
他在汴京城時間久，在春節期間好玩的場所，他定然知道的多。
許是心有靈犀，他們剛走出客棧所在的街道，迎麵便遇見了趙桀和劉乾。
幾個人相視一笑。
趙桀看了眼蘇軫又看向眾人笑道：“諸位，今日元日可有想好去哪裏玩嗎？”
“沒有，便等著王爺帶路了。”蘇軾這麽回道，眾人皆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北宋春節期間有一周的假期，可以盡情的玩耍，在元日這天王公貴族也會上街，參加所謂關撲的遊戲。
汴京的中心已經搭好了棚子，棚子裏設有關撲的攤位。
趙桀帶著眾人來到棚前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在進行關撲的遊戲，銅錢撞擊瓦罐的聲音和落地聲此起彼伏。
“淩汐，這個和我們在眉山的時候玩的那個遊戲好像差不多嘛。”王弗好奇的朝裏看了看，見有人拿著獲勝的獎品興高采烈的走了出來，也有人垂頭喪氣的走出來，不禁想起前年的冬至節時，她曾經在三和堂外的八卦盤射中過天山雪蓮的事情。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中獎，所以印象深刻。
“八卦盤和擲瓦罐都是關撲遊戲，隻是形式不同罷了。”見趙桀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蘇軫便將他們之前冬至節時在眉山城玩遊戲的事情告訴了他，趙桀聽後淡笑著解釋道。
“那我們還等什麽，去玩吧。”史淩汐聽完趙桀的話，便拉著蘇轍衝進了棚內。
眾人笑笑也都跟著走了進去。
不愧是北宋的都城，汴京的關撲獎品可以用財大氣粗來形容了，他們隻是先到了棚中的攤位還沒有去金明池，這攤位上的獎品便已經是讓人有些眼花繚亂了。
除了常見的帽子、衣服還有一些貴重的首飾、珠翠甚至還有大塊的黃金和珍稀藥材作為獎品。
元日這一天號稱皇家園林的金明池也會有關撲大戲，但賭注則是更為巨大，多是宅子、車馬有時甚至會是以人為賭注。
“我來試試。”史淩汐最先衝到了一個關撲的攤位前，這個攤位最大的賭注便是二兩黃金，雖然看上去有些困難，但是本身遊戲講究的就是一個過程。
二兩黃金若是換做現代的算法怎麽說也相當於幾萬塊錢的購買力了，要是贏了這二兩黃金，那他們在汴京也能活得更加瀟灑自在。史淩汐看了眼攤位前的黃金暗自思忖。
“淩汐，加油。”王弗和蘇軫在一旁默默為她加油。
史淩汐拿了一枚銅錢暗暗吸了口氣，隨即將銅錢投向瓦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在這個棚子裏待了有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我們走吧，去下一個地點。”趙桀提議道，眾人跟著點了點頭，史淩汐有些心有不甘的瞥了一眼攤位前的黃金。
看樣子，她和那二兩黃金注定無緣啊。
沒關係，她又何必這麽在意呢？反正她不是也可以靠賣藥材來賺錢嗎？這麽想著，她就覺得和這個遊戲較勁的自己實在是有些太傻了。
見史淩汐恢複了精神，眾人鬆了口氣，這才一起跟著趙桀往金明池而去。
雖說金明池往常史被稱作皇家園林，但在節日時也會大開園門，允許百姓們一起參與玩樂。
春節期間，自然也不例外。
幾個人到達今金明池的時候，園林中已經有不少王室貴族在進行關撲的遊戲，外麵圍了不少百姓，其中不乏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企圖想要在這幾天吸引王室的注意，從而飛上枝頭。
史淩汐到了金明池中的時候，右眼皮不覺跳動了幾下，心中隱隱有些不祥之感。
她這是怎麽了？
她輕輕抬手捂了捂胸口，強壓住心中的不安，想起之前史安安說過的話，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擔憂起來。
但願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吧。
蘇轍注意到了她的細微舉動，拍拍她的肩膀湊近她低聲問道：“淩汐，怎麽了？”
“沒事。”史淩汐聞言微微搖頭，對著他笑笑，看他一臉擔憂的望著她，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子由，等你會試之後我們便回去眉山城看娘吧。”
“當然啊，我們不是已經約好了嗎？”蘇轍看看史淩汐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說這個，隻覺得她眼中似乎有些擔憂之意，卻又不知道她是在擔心些什麽。
史淩汐原本想將她的擔憂悉數告訴蘇轍，可以想到寫個月他便要參加禮部會試了，若是在此時告訴他，隻怕會影響他讀書，隻好忍了下來。
“淩汐，若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答應我，好嗎？”蘇轍見史淩汐垂下了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柔聲道。
“子由，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