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夢華錄》中記載：“汴河自西京洛口分水入京城, 東去至泗州入淮, 運東南之糧, 凡東南方物, 自此入京城，公私仰給。”
汴河在汴京城中流過，河流一旁正對著繁華的禦街，河流之上有十三座橋，其中州橋最為出名, 橋麵寬闊, 橋上不少商販在此擺攤做著小生意。
九月的汴京城, 秋意漸濃。
街旁的樹木不少已經落了葉子，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迎風擺動。
趙桀自從那日麵見聖上之後，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
他以為趙禎會因為他的回答而更加疏遠於他，而事實上，趙禎卻什麽都沒做。
非但如此，趙禎不久前還下旨命他主持今年的重陽燈會。
重陽燈會雖然不及中秋燈會和春節元宵燈會隆重, 可也算是一年中的一大盛事, 若是能夠得到燈會的主持權也是王室和臣子在朝中地位的體現。
他不知道趙禎為何會如此做，也無心去多想，隻要他問心無愧便可。這麽想著趙桀歎了口氣，想起之前答應蘇轍他們的事情, 便命劉乾提前準備好一切, 這才去客棧找他們。
有些日子沒見, 等趙桀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 蘇軫也是鬆了一口氣。
那日分別，她知道他被聖上召見，自此便沒有他的消息，原本心中有些擔心，如今看他沒事，便也放下心來。
街道旁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史淩汐看著麵前一派繁華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都說北宋的汴京城商業繁華居全國之首，是水陸交通中心，人口多達一百萬。
單看這周圍的街市也能想象汴京城的繁華。
當史淩汐他們跟著趙桀到達汴河的時候，汴河兩岸擺著不少菊花，這菊花種類多樣，顏色各異，倒是為街道添色不少。
“馬上便是重陽節了。”看見他們疑惑的目光，趙桀出聲解釋道。
史淩汐這才想到，北宋汴京城，九月被百姓稱為‘菊月’，賞菊之風盛行。
“後天的重陽燈會在金明池，聖上命我們王爺來主持。”劉乾看眾人疑惑，便開口說道。
“燈會？重陽節還有燈會？”之前中秋節時沒能見識到汴京的燈會，想不到重陽節還有。史淩汐這麽想著，眼中一亮。
眾人被她逗笑了，過了一會兒才走到了汴河的邊上。
汴河之中的船隻來來往往，不少是商船，也有一些是專門用來欣賞汴河兩岸景色的船隻，有船家是靠接遊客賺些銀兩維持生計。
幾個人跟著趙桀坐上了一條船，船家是個年近花甲之年的長者。
他在汴河已經劃了將近四十年的船，對於汴京城的歲月變遷，大事小情都知道不少。
幾個人坐定之後，船穩穩的在汴河之中行進。
史淩汐看看船旁流動的汴河水，又看看汴河兩岸的景色，忍不住感歎：“坐在船上看，和站在橋上、街上看風景完全不一樣了。”
眾人聞言認同的點點頭，船家被她說的話逗得一笑，忍不住開口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汴河每到秋日水位猛漲，若是有風吹來，水麵泛起波紋那才叫一個好看呢。”
被船家這麽一提醒，史淩汐忽然想到之前趙桀答應要帶他們看遍汴京的美景，就剛才船家的描述，這‘汴水秋聲’不正是和之前‘鐵塔行雲’、‘州橋明月’一樣聞名於世的汴京八景之一嗎？
******
在汴河上遊覽了一圈之後，眾人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下了船來。
天色尚早，但趙桀忙著去布置後天重陽燈會的事情，便和他們告別了。
蘇轍和史淩汐等人便一起去了飯館之中吃飯，禦街上有個品香居，往常吃飯時間總是座無虛席，今天不到飯點，他們去時剛好有空位，幾人便坐了下來。
品香居的一樓大堂擺滿了桌子，桌子上碗筷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店小二將他們引到靠窗的位子，等他們點好了菜，這才忙著去準備了。
不遠處有張小桌子，是專門為說書人準備的。這是品香居的特色，也是它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品香居菜品多樣，在這裏不僅能吃到汴京城的特色食物又不必專門去勾欄瓦肆看戲聽書，也難怪每到飯點人總是坐的滿滿當當了。
蘇轍他們來的時候，店中人雖沒有坐滿，卻也已經有不少人坐在那裏了。
不遠處的說書人正在講著當下朝中名人的故事，不少人正聽得津津有味。
“話說狄將軍有個外號，人稱‘麵涅將軍’，說起這稱號的由來……”
史淩汐倒了杯茶出來，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才發現這說書先生正講到狄青的故事。
“狄青將軍年少之時生的一副好樣貌，京城之中男女老少見了他都忍不住會駐足觀望，因而還有‘北宋第一美男子’之稱。”
“大戰西夏之時，狄青將軍兵臨西夏城時，傳說西夏的公主見了他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
“狄青將軍因此戴上了麵具，那麵具猙獰恐怖，敵軍遠遠見了都以為是妖魔鬼怪，還沒交戰，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
……
史淩汐聽著說書先生講的狄青的生平，想到不久之前他們見到的狄青，忍不住心中有些感歎。
他們雖然沒有見到狄青年少威風的時候，可狄青的樣貌從他兒子狄詠身上也不難看出。
隻是如此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卻偏偏生在了重文輕武的北宋朝代。
如今他遠離汴京，去了陳州，卻不知他的結局又當如何。
她這麽想著，耳邊響起沈陌寒所說的話：“狄青此去陳州必死。”
算一算如今狄青早該到了陳州城了，一想到曆史上狄青是被朝廷懷疑，鬱鬱而死，史淩汐心中難免有些鬱悶。難道曆史當真不能改變嗎？她這麽想著搖搖頭，曆史也是人寫的，是真是假本就難說，就算是真的，如今她不就是正在改變曆史嗎？
或許從她來到這裏開始，曆史便已經有所改變了。
******
吃過飯後，幾個人商量好去附近的衣裳鋪買幾件新衣服。
畢竟後日他們作為趙桀的朋友參加重陽的燈會，怎麽說也不能駁了義王的麵子不是？
買好衣服之後，蘇軫、王弗和史淩汐便去了旁邊的胭脂鋪去挑選脂粉。
蘇軾和蘇轍本來不想進去，但被蘇軫和史淩汐硬生生拉了進去，隻好有些無奈的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三個女人挑選胭脂。
“淩汐，你看這個好看嗎？”蘇軫拿了一盒胭脂輕抹了一點兒在手上，隨即塗在了下唇之上，嫣紅的顏色一碰上嘴唇便顯得嘴唇紅潤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色也頓時好了許多。
“好看。”史淩汐抬眼去看，見她巧笑倩兮，一時間有些怔愣。
她已經許久沒有從蘇軫臉上看見如此真實的笑容了，有了胭脂在唇上，更顯得她臉色紅潤了不少，一副顧盼生輝的模樣。
“大嫂，你看這個桔色的。”蘇軫聞言從旁邊拿了一盒桔色的胭脂遞給王弗，笑道：“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王弗原本看得有些眼花繚亂，聽了蘇軫的建議，從她手中接過了胭脂，塗在了唇上。
史淩汐挑了盒牡丹文的胭脂，剛一打開便是撲鼻的香味，她皺了皺鼻子抹了些在指尖。
蘇軫和王弗已經挑選好了，見她拿著那紅色的胭脂發愣，便笑著圍到她身邊，說要幫她試色。
幾個人鬧得正開心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進了胭脂鋪中。
“好巧啊，想不到在這裏遇見了。”史安安的聲音剛一響起，原本唇角帶著笑意的幾人，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史安安徑直走向了史淩汐，從她手上拿過那盒牡丹文的胭脂，對著老板說道：“老板，這盒胭脂多少錢，我要了。”
這家胭脂鋪中的胭脂顏色種類繁多，唯有牡丹文的胭脂更是每天限量，史淩汐選的那個顏色是店鋪中最後一個。
這種顏色其他地方難尋，隻有他們這種大的胭脂鋪子才有。
史淩汐正欲上前，卻看見蘇轍一把拉住了史安安，從她手中奪過了胭脂。
“史姑娘，凡事都有先來後到，這胭脂我們已經買下了，你若是喜歡大可以看看別的。”
史安安沒想到蘇轍會讓她當眾難看，臉色一變，她瞪向老板問道：“這盒胭脂多少錢？我出十倍價格。”
老板是生意人，一聽有人願意多出錢，自然是開心，他正要回答，就看見史淩汐走上前來，掏了十兩銀子放在他手中，對著他眨眨眼低聲道：“老板，這些夠了吧。”
老板沒想到一盒胭脂能拿到這麽多錢，趕忙點點頭：“夠了夠了，自然是夠了，姑娘真是豪爽之人。”
史安安碰了一鼻子灰，見完全沒人搭理她，便憤憤的離開了胭脂鋪往別處去了。
之前本想著接近信王能夠借著信王和義王的恩怨來打擊蘇家，沒想到趙桀不但沒有被打擊到，還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得到了主持重陽燈會的機會。
趙止因為這件事情還在王府中生悶氣，她幾次三番前去，都被他拒之門外。
本以為她很快便能攀上王室，卻沒想到到頭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麽想著，史安安有些氣的牙癢癢。
突然她身前有道人影擋在了她麵前，她有些惱怒的抬頭，看見那男子笑望著她問道：“你就是史淩汐的姐姐史安安？”
“你是誰啊？”史安安不認得麵前這男人，可又覺得他眼神中的東西和自己有些莫名相似，不覺間防備心也就少了一些。
“我是蘇轍的表哥程子才。”聽他這麽說，史安安一怔，又聽到他說：“史姑娘如今可有空？不知道肯不肯賞臉去和在下一起喝一杯呢？”
汴河在汴京城中流過，河流一旁正對著繁華的禦街，河流之上有十三座橋，其中州橋最為出名, 橋麵寬闊, 橋上不少商販在此擺攤做著小生意。
九月的汴京城, 秋意漸濃。
街旁的樹木不少已經落了葉子，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迎風擺動。
趙桀自從那日麵見聖上之後，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
他以為趙禎會因為他的回答而更加疏遠於他，而事實上，趙禎卻什麽都沒做。
非但如此，趙禎不久前還下旨命他主持今年的重陽燈會。
重陽燈會雖然不及中秋燈會和春節元宵燈會隆重, 可也算是一年中的一大盛事, 若是能夠得到燈會的主持權也是王室和臣子在朝中地位的體現。
他不知道趙禎為何會如此做，也無心去多想，隻要他問心無愧便可。這麽想著趙桀歎了口氣，想起之前答應蘇轍他們的事情, 便命劉乾提前準備好一切, 這才去客棧找他們。
有些日子沒見, 等趙桀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 蘇軫也是鬆了一口氣。
那日分別，她知道他被聖上召見，自此便沒有他的消息，原本心中有些擔心，如今看他沒事，便也放下心來。
街道旁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史淩汐看著麵前一派繁華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都說北宋的汴京城商業繁華居全國之首，是水陸交通中心，人口多達一百萬。
單看這周圍的街市也能想象汴京城的繁華。
當史淩汐他們跟著趙桀到達汴河的時候，汴河兩岸擺著不少菊花，這菊花種類多樣，顏色各異，倒是為街道添色不少。
“馬上便是重陽節了。”看見他們疑惑的目光，趙桀出聲解釋道。
史淩汐這才想到，北宋汴京城，九月被百姓稱為‘菊月’，賞菊之風盛行。
“後天的重陽燈會在金明池，聖上命我們王爺來主持。”劉乾看眾人疑惑，便開口說道。
“燈會？重陽節還有燈會？”之前中秋節時沒能見識到汴京的燈會，想不到重陽節還有。史淩汐這麽想著，眼中一亮。
眾人被她逗笑了，過了一會兒才走到了汴河的邊上。
汴河之中的船隻來來往往，不少是商船，也有一些是專門用來欣賞汴河兩岸景色的船隻，有船家是靠接遊客賺些銀兩維持生計。
幾個人跟著趙桀坐上了一條船，船家是個年近花甲之年的長者。
他在汴河已經劃了將近四十年的船，對於汴京城的歲月變遷，大事小情都知道不少。
幾個人坐定之後，船穩穩的在汴河之中行進。
史淩汐看看船旁流動的汴河水，又看看汴河兩岸的景色，忍不住感歎：“坐在船上看，和站在橋上、街上看風景完全不一樣了。”
眾人聞言認同的點點頭，船家被她說的話逗得一笑，忍不住開口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汴河每到秋日水位猛漲，若是有風吹來，水麵泛起波紋那才叫一個好看呢。”
被船家這麽一提醒，史淩汐忽然想到之前趙桀答應要帶他們看遍汴京的美景，就剛才船家的描述，這‘汴水秋聲’不正是和之前‘鐵塔行雲’、‘州橋明月’一樣聞名於世的汴京八景之一嗎？
******
在汴河上遊覽了一圈之後，眾人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下了船來。
天色尚早，但趙桀忙著去布置後天重陽燈會的事情，便和他們告別了。
蘇轍和史淩汐等人便一起去了飯館之中吃飯，禦街上有個品香居，往常吃飯時間總是座無虛席，今天不到飯點，他們去時剛好有空位，幾人便坐了下來。
品香居的一樓大堂擺滿了桌子，桌子上碗筷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店小二將他們引到靠窗的位子，等他們點好了菜，這才忙著去準備了。
不遠處有張小桌子，是專門為說書人準備的。這是品香居的特色，也是它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品香居菜品多樣，在這裏不僅能吃到汴京城的特色食物又不必專門去勾欄瓦肆看戲聽書，也難怪每到飯點人總是坐的滿滿當當了。
蘇轍他們來的時候，店中人雖沒有坐滿，卻也已經有不少人坐在那裏了。
不遠處的說書人正在講著當下朝中名人的故事，不少人正聽得津津有味。
“話說狄將軍有個外號，人稱‘麵涅將軍’，說起這稱號的由來……”
史淩汐倒了杯茶出來，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才發現這說書先生正講到狄青的故事。
“狄青將軍年少之時生的一副好樣貌，京城之中男女老少見了他都忍不住會駐足觀望，因而還有‘北宋第一美男子’之稱。”
“大戰西夏之時，狄青將軍兵臨西夏城時，傳說西夏的公主見了他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
“狄青將軍因此戴上了麵具，那麵具猙獰恐怖，敵軍遠遠見了都以為是妖魔鬼怪，還沒交戰，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
……
史淩汐聽著說書先生講的狄青的生平，想到不久之前他們見到的狄青，忍不住心中有些感歎。
他們雖然沒有見到狄青年少威風的時候，可狄青的樣貌從他兒子狄詠身上也不難看出。
隻是如此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卻偏偏生在了重文輕武的北宋朝代。
如今他遠離汴京，去了陳州，卻不知他的結局又當如何。
她這麽想著，耳邊響起沈陌寒所說的話：“狄青此去陳州必死。”
算一算如今狄青早該到了陳州城了，一想到曆史上狄青是被朝廷懷疑，鬱鬱而死，史淩汐心中難免有些鬱悶。難道曆史當真不能改變嗎？她這麽想著搖搖頭，曆史也是人寫的，是真是假本就難說，就算是真的，如今她不就是正在改變曆史嗎？
或許從她來到這裏開始，曆史便已經有所改變了。
******
吃過飯後，幾個人商量好去附近的衣裳鋪買幾件新衣服。
畢竟後日他們作為趙桀的朋友參加重陽的燈會，怎麽說也不能駁了義王的麵子不是？
買好衣服之後，蘇軫、王弗和史淩汐便去了旁邊的胭脂鋪去挑選脂粉。
蘇軾和蘇轍本來不想進去，但被蘇軫和史淩汐硬生生拉了進去，隻好有些無奈的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三個女人挑選胭脂。
“淩汐，你看這個好看嗎？”蘇軫拿了一盒胭脂輕抹了一點兒在手上，隨即塗在了下唇之上，嫣紅的顏色一碰上嘴唇便顯得嘴唇紅潤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色也頓時好了許多。
“好看。”史淩汐抬眼去看，見她巧笑倩兮，一時間有些怔愣。
她已經許久沒有從蘇軫臉上看見如此真實的笑容了，有了胭脂在唇上，更顯得她臉色紅潤了不少，一副顧盼生輝的模樣。
“大嫂，你看這個桔色的。”蘇軫聞言從旁邊拿了一盒桔色的胭脂遞給王弗，笑道：“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王弗原本看得有些眼花繚亂，聽了蘇軫的建議，從她手中接過了胭脂，塗在了唇上。
史淩汐挑了盒牡丹文的胭脂，剛一打開便是撲鼻的香味，她皺了皺鼻子抹了些在指尖。
蘇軫和王弗已經挑選好了，見她拿著那紅色的胭脂發愣，便笑著圍到她身邊，說要幫她試色。
幾個人鬧得正開心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進了胭脂鋪中。
“好巧啊，想不到在這裏遇見了。”史安安的聲音剛一響起，原本唇角帶著笑意的幾人，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史安安徑直走向了史淩汐，從她手上拿過那盒牡丹文的胭脂，對著老板說道：“老板，這盒胭脂多少錢，我要了。”
這家胭脂鋪中的胭脂顏色種類繁多，唯有牡丹文的胭脂更是每天限量，史淩汐選的那個顏色是店鋪中最後一個。
這種顏色其他地方難尋，隻有他們這種大的胭脂鋪子才有。
史淩汐正欲上前，卻看見蘇轍一把拉住了史安安，從她手中奪過了胭脂。
“史姑娘，凡事都有先來後到，這胭脂我們已經買下了，你若是喜歡大可以看看別的。”
史安安沒想到蘇轍會讓她當眾難看，臉色一變，她瞪向老板問道：“這盒胭脂多少錢？我出十倍價格。”
老板是生意人，一聽有人願意多出錢，自然是開心，他正要回答，就看見史淩汐走上前來，掏了十兩銀子放在他手中，對著他眨眨眼低聲道：“老板，這些夠了吧。”
老板沒想到一盒胭脂能拿到這麽多錢，趕忙點點頭：“夠了夠了，自然是夠了，姑娘真是豪爽之人。”
史安安碰了一鼻子灰，見完全沒人搭理她，便憤憤的離開了胭脂鋪往別處去了。
之前本想著接近信王能夠借著信王和義王的恩怨來打擊蘇家，沒想到趙桀不但沒有被打擊到，還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得到了主持重陽燈會的機會。
趙止因為這件事情還在王府中生悶氣，她幾次三番前去，都被他拒之門外。
本以為她很快便能攀上王室，卻沒想到到頭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麽想著，史安安有些氣的牙癢癢。
突然她身前有道人影擋在了她麵前，她有些惱怒的抬頭，看見那男子笑望著她問道：“你就是史淩汐的姐姐史安安？”
“你是誰啊？”史安安不認得麵前這男人，可又覺得他眼神中的東西和自己有些莫名相似，不覺間防備心也就少了一些。
“我是蘇轍的表哥程子才。”聽他這麽說，史安安一怔，又聽到他說：“史姑娘如今可有空？不知道肯不肯賞臉去和在下一起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