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淩汐原本正一心一意集中精神想要觸動神識進到空間去種植藥草, 誰知突然間身子一輕，整個人便已經飄在了半空中。
她有些訝然的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張熟悉的絕美臉龐, 除了沈陌寒又有誰呢？
“藥聖前輩？”史淩汐心下一驚，禁不住出聲叫道。
沈陌寒淡淡瞥了她一眼, 腳下輕點, 終於落在了汴京城隱蔽的一處高樓之上。
“史淩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兩人剛站定, 沈陌寒便冷聲問道。
史淩汐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麵前的沈陌寒, 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嚴肅。
“剛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 你是打算在蘇家人麵前直接使用空間嗎？”沈陌寒看她一臉不解的望著他，有些無奈的問道。
史淩汐吃了一驚，她想要使用空間的事情, 為什麽沈陌寒會知道的這麽清楚？她記得上一次狄青腿疾犯了的時候, 多虧他的幫助她才沒有露餡。難道這一次也……
這麽想著, 史淩汐有些期待的看向麵前的沈陌寒：“藥聖前輩, 我想要救狄青將軍，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你可以救他一次，救他兩次, 可人總歸逃不過所謂的宿命。”沈陌寒好看的茶色眸子忽地黯了，好似強壓著一股悲傷一般。
史淩汐看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還是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見如此明顯的表情變化。
沈陌寒察覺到了史淩汐的目光, 這才恢複了神情, 冷聲道：“狄青此去陳州必死，你不能救他。”
“為什麽？”史淩汐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說，在她印象中她雖然和沈陌寒接觸不多，但他的傳言卻聽說的不少，他醫術精湛，絕不會見死不救。
“你不是藥聖嗎？救人不是你應該做的嗎？為什麽現在卻要阻止我？”
******
就在和史淩汐和沈陌寒爭論之時，蘇轍和蘇軫也已經出了相國寺。
蘇軾和王弗則是留在寺中陪著狄詠一起為狄青送行。
剛才那道黑影雖然一閃而過，他們沒有能夠看得太清楚，可這道黑影給人的感覺和幾月之前在巷子中遇見的十分相似。
“我想起來了。”蘇轍正焦急間，聽見身後的蘇軫突然叫道，不禁有些好奇的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子由，你還記不記得娘有一次得了風寒，我和淩汐去三和堂為娘求特效藥？”蘇軫這麽說著，見蘇轍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當時三和堂的管事說三和堂主人要見淩汐，我則是被安排在客廳之中等候。”
“當時我記得那走廊的盡頭有個人亦是一襲黑鬥篷著身，完全看不見模樣。”
聽了蘇軫的話，蘇轍已經明白她想說什麽了。“二姐你是說今天的這個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三和堂的主人？”
蘇軫點點頭，又繼續說道：“上次在汴京的街上他帶著淩汐離開之後，淩汐再回來時便帶著藥聖給的藥草和銀針，所以說……”
蘇轍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便順著她的猜測繼續說道：“所以說其實三和堂的主人就是黑衣人也就是藥聖。”
“嗯。”蘇軫點點頭，看向一旁有些焦急的蘇轍安慰道：“如今看來這黑衣人是藥聖的可能性極大，若他真是藥聖，淩汐是他的徒弟，他一定不會為難她的，你大可不必如此焦急。”
蘇轍知道蘇軫說的沒有錯，可是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對那道黑影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雖然他們素未謀麵，可總覺得似乎見過一般。
“看他剛才的方向應該是往城西的角樓去了，我們便去那裏找淩汐吧。”蘇轍這麽說著，抬手挽住了蘇軫腳下一躍便飛至了半空之中。
蘇轍會武功，蘇軫是知道的。
他小的時候體弱，時常生病，多虧得到一位道家前輩指點功夫強身健體，身體才漸漸硬朗起來。
隻是他這些年和蘇洵、蘇軾一起苦讀詩書，鮮少看見他使用功夫，差點兒就忘了蘇轍原本是個文武全才。
******
城西角樓——
樓外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周圍似乎更加安靜了。
沈陌寒看著瞪著他的史淩汐，無奈的勾了勾唇角，揚起一抹苦笑。
“你可知道逆天而行的後果是什麽嗎？”
史淩汐本以為兩人會一直這麽僵持下去，沒想到沈陌寒卻突然開口了，他這麽問她，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作為一個來自未來之人，她就好像是開啟了上帝視角，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也正因為她知道，因此她無法讓自己作為一個完完全全的旁觀者去眼睜睜看著。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沈陌寒的臉色柔和了許多。
“狄青是國家的棟梁，不止你不想他死，許多人都希望他活著。”他這麽說著，史淩汐有些驚訝的抬眼看他，聽到他繼續說道：“就包括對他有疑心的皇帝也是一樣，如果狄青死了，皇帝定然後悔。”
史淩汐知道沈陌寒說的沒有錯，狄青死後，宋仁宗確實十分後悔，可是他再後悔，狄青也活不過來了。
“可是，狄青此去陳州，他必須死。”就在史淩汐發怔的時候，沈陌寒又繼續說道。
史淩汐抬眼看他，忽然間明白了他話語中的含義。
置之死地而後生，狄青如果不死，那麽他後半生將會一直麵對朝廷的懷疑，每半月都會有朝廷的人去監視他。他雖然活著，卻比死更加難受。
沈陌寒看史淩汐的眼神變了，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繼續道：“所以現在不是給狄青藥材最好的時機。”
“藥聖前輩果然厲害，剛才是我冒昧了。”史淩汐想到剛才她對他的質疑，有些心虛的低聲說道。
“不用前輩前輩的叫我，我們年齡應該差不多大。”沈陌寒看看麵前有著一雙靈動眼睛的女子，唇角微微揚起。
她的樣子像極了某人，之前他便這麽覺得，如今近看更覺相似。
在眉山城的時候，原本他還在為她借用他的名頭而生氣，可當他真的接觸到她的時候，他卻沒有辦法對她動怒。
當然後來他也發現，她借用他的名頭實在是出於無奈，並非故意而為之。
他知道，她不可能是她，可是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一而再，再而三。
其實，他心中早便已經有了答案。可他偏偏不想承認，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想放棄。
“藥聖前輩？”見他盯著自己發愣，史淩汐不禁出聲叫道。
沈陌寒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她的時候已是一臉淡漠，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竹哨遞給她道：“狄青的事情你不必再管，這個你拿好，若是遇見事情吹響它，便會有人幫助你。”
史淩汐有些好奇的接過拿在手中，湊到嘴邊吹了一聲，哨聲悠揚在一片寂靜中更顯得清脆。
“沒事不要亂吹。”沈陌寒一把按住她的手，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哦。”史淩汐剛應了一聲，空中便落下了一道紅色的身影，這人她認得，她是紅菱，是沈陌寒的隨從之一。
“主人。”紅菱利落的身影剛落在角樓，便恭敬的對著一旁的沈陌寒一拜。
“我拜托你做的事情可有處理好？”沈陌寒這麽問道，見紅菱瞥了一眼一旁的史淩汐，便又淡淡道：“但說無妨。”
“屬下已經派人前往陳州城中布置一切，暗中守護狄青將軍。”紅菱這麽說著，史淩汐有些敬佩的看向麵前的沈陌寒，他看上去和她年紀相仿，不但有精湛的醫術，更是棋高一著，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淩汐？”就在史淩汐有些發怔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蘇轍。
她抬眼去看，正看見蘇轍帶著蘇軫飛上角樓。
他們剛一站定，便關切的看向史淩汐問道：“淩汐，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是藥……”史淩汐說著正打算介紹沈陌寒給他們認識，卻發現沈陌寒和紅菱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影。
他們習武之人跑的還真是快。史淩汐在心中暗自感歎，又忽然想到剛才看見的一幕，有些驚訝的看向麵前的蘇轍問道：“子由，你的輕功是什麽時候學的？”
******
他們三人回到大相國寺的時候，韓琦和歐陽修已經離開了。
狄青也已經領了聖旨前往陳州去了，狄詠則是按照和狄青的約定留在了汴京之中，暫時住在韓琦的府上。
“淩汐，藥聖就是三和堂的主人吧？”到了寺中，蘇軫還是忍不住好奇拉著史淩汐問道關於沈陌寒的事情。
史淩汐點了點頭，以蘇軫他們的聰明才智猜到黑衣人是藥聖同時又是三和堂的主人這件事情一點兒也不足為奇。
“既然他是你的師父，為什麽每次都是躲著我們？”蘇軫有些疑惑的拖著下巴問道，又似是想起什麽，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有些期待的看向史淩汐問道：“淩汐，之前一直忘記問你，藥聖到底長得什麽樣子？”
世人對藥聖的傳言太多，單是關於他長相的描述就有不少。如今他們雖然沒有見到他的正麵，但可以確定的是藥聖不是孩童亦不是一個女人。
“嗯……”史淩汐看看一臉好奇的盯著她的蘇軫，猶豫著該怎麽回答。
“你倒是快說啊。”蘇軫明顯有些等不及了。
“該怎麽說呢，他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史淩汐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一個詞語可以來形容沈陌寒的樣貌的。
“比女人好看？那不就是說他一點兒也不男子氣概嗎？”聽了她的話，蘇軫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
史淩汐聞言搖搖頭：“不是的，他的美有些超越了男女之別。”
“超越了男女之別？”蘇軫被她的話吸引了，“你這麽說，我都想親眼看一看了。”
蘇轍本以為他不會在意，畢竟藥聖是淩汐的師父。可是聽見從史淩汐口中說出誇讚沈陌寒的話語，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聰明如蘇軫，一早便注意到了蘇轍的表情變化，便找了個借口溜出了他們的房間。
蘇軫剛一走，蘇轍便坐在了桌前隨手拿了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史淩汐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出來，推到他的麵前，隨即坐在了他的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們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子由，你已經看這一頁看了有快半炷香的時間了。”史淩汐本來不想開口打擾蘇轍讀書的，可他今天好像怪怪的，雖然是在看書，但似乎心思並不在書上麵，好像有什麽心事一般。
“淩汐，我記得之前你同我說你小時候偶然間遇見了藥聖才拜他為師的？”蘇轍將書放下，轉身看向一旁的史淩汐問道。
史淩汐點點頭，聽見他又繼續說道：“我今天看見他的身影，年齡似乎和你我相仿。”
史淩汐聽了他的這句話，總算是知道蘇轍為什麽會突然表現異常了。
搞了半天，他是吃醋了啊。
這麽想著，史淩汐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蘇轍被她笑的一頭霧水，下一秒卻看見她朝他湊近，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子由，你不會是在吃我師父的醋吧？”
她有些訝然的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張熟悉的絕美臉龐, 除了沈陌寒又有誰呢？
“藥聖前輩？”史淩汐心下一驚，禁不住出聲叫道。
沈陌寒淡淡瞥了她一眼, 腳下輕點, 終於落在了汴京城隱蔽的一處高樓之上。
“史淩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兩人剛站定, 沈陌寒便冷聲問道。
史淩汐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麵前的沈陌寒, 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嚴肅。
“剛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 你是打算在蘇家人麵前直接使用空間嗎？”沈陌寒看她一臉不解的望著他，有些無奈的問道。
史淩汐吃了一驚，她想要使用空間的事情, 為什麽沈陌寒會知道的這麽清楚？她記得上一次狄青腿疾犯了的時候, 多虧他的幫助她才沒有露餡。難道這一次也……
這麽想著, 史淩汐有些期待的看向麵前的沈陌寒：“藥聖前輩, 我想要救狄青將軍，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你可以救他一次，救他兩次, 可人總歸逃不過所謂的宿命。”沈陌寒好看的茶色眸子忽地黯了，好似強壓著一股悲傷一般。
史淩汐看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還是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見如此明顯的表情變化。
沈陌寒察覺到了史淩汐的目光, 這才恢複了神情, 冷聲道：“狄青此去陳州必死，你不能救他。”
“為什麽？”史淩汐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說，在她印象中她雖然和沈陌寒接觸不多，但他的傳言卻聽說的不少，他醫術精湛，絕不會見死不救。
“你不是藥聖嗎？救人不是你應該做的嗎？為什麽現在卻要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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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和史淩汐和沈陌寒爭論之時，蘇轍和蘇軫也已經出了相國寺。
蘇軾和王弗則是留在寺中陪著狄詠一起為狄青送行。
剛才那道黑影雖然一閃而過，他們沒有能夠看得太清楚，可這道黑影給人的感覺和幾月之前在巷子中遇見的十分相似。
“我想起來了。”蘇轍正焦急間，聽見身後的蘇軫突然叫道，不禁有些好奇的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子由，你還記不記得娘有一次得了風寒，我和淩汐去三和堂為娘求特效藥？”蘇軫這麽說著，見蘇轍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當時三和堂的管事說三和堂主人要見淩汐，我則是被安排在客廳之中等候。”
“當時我記得那走廊的盡頭有個人亦是一襲黑鬥篷著身，完全看不見模樣。”
聽了蘇軫的話，蘇轍已經明白她想說什麽了。“二姐你是說今天的這個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三和堂的主人？”
蘇軫點點頭，又繼續說道：“上次在汴京的街上他帶著淩汐離開之後，淩汐再回來時便帶著藥聖給的藥草和銀針，所以說……”
蘇轍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便順著她的猜測繼續說道：“所以說其實三和堂的主人就是黑衣人也就是藥聖。”
“嗯。”蘇軫點點頭，看向一旁有些焦急的蘇轍安慰道：“如今看來這黑衣人是藥聖的可能性極大，若他真是藥聖，淩汐是他的徒弟，他一定不會為難她的，你大可不必如此焦急。”
蘇轍知道蘇軫說的沒有錯，可是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對那道黑影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雖然他們素未謀麵，可總覺得似乎見過一般。
“看他剛才的方向應該是往城西的角樓去了，我們便去那裏找淩汐吧。”蘇轍這麽說著，抬手挽住了蘇軫腳下一躍便飛至了半空之中。
蘇轍會武功，蘇軫是知道的。
他小的時候體弱，時常生病，多虧得到一位道家前輩指點功夫強身健體，身體才漸漸硬朗起來。
隻是他這些年和蘇洵、蘇軾一起苦讀詩書，鮮少看見他使用功夫，差點兒就忘了蘇轍原本是個文武全才。
******
城西角樓——
樓外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周圍似乎更加安靜了。
沈陌寒看著瞪著他的史淩汐，無奈的勾了勾唇角，揚起一抹苦笑。
“你可知道逆天而行的後果是什麽嗎？”
史淩汐本以為兩人會一直這麽僵持下去，沒想到沈陌寒卻突然開口了，他這麽問她，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作為一個來自未來之人，她就好像是開啟了上帝視角，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也正因為她知道，因此她無法讓自己作為一個完完全全的旁觀者去眼睜睜看著。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沈陌寒的臉色柔和了許多。
“狄青是國家的棟梁，不止你不想他死，許多人都希望他活著。”他這麽說著，史淩汐有些驚訝的抬眼看他，聽到他繼續說道：“就包括對他有疑心的皇帝也是一樣，如果狄青死了，皇帝定然後悔。”
史淩汐知道沈陌寒說的沒有錯，狄青死後，宋仁宗確實十分後悔，可是他再後悔，狄青也活不過來了。
“可是，狄青此去陳州，他必須死。”就在史淩汐發怔的時候，沈陌寒又繼續說道。
史淩汐抬眼看他，忽然間明白了他話語中的含義。
置之死地而後生，狄青如果不死，那麽他後半生將會一直麵對朝廷的懷疑，每半月都會有朝廷的人去監視他。他雖然活著，卻比死更加難受。
沈陌寒看史淩汐的眼神變了，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繼續道：“所以現在不是給狄青藥材最好的時機。”
“藥聖前輩果然厲害，剛才是我冒昧了。”史淩汐想到剛才她對他的質疑，有些心虛的低聲說道。
“不用前輩前輩的叫我，我們年齡應該差不多大。”沈陌寒看看麵前有著一雙靈動眼睛的女子，唇角微微揚起。
她的樣子像極了某人，之前他便這麽覺得，如今近看更覺相似。
在眉山城的時候，原本他還在為她借用他的名頭而生氣，可當他真的接觸到她的時候，他卻沒有辦法對她動怒。
當然後來他也發現，她借用他的名頭實在是出於無奈，並非故意而為之。
他知道，她不可能是她，可是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一而再，再而三。
其實，他心中早便已經有了答案。可他偏偏不想承認，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想放棄。
“藥聖前輩？”見他盯著自己發愣，史淩汐不禁出聲叫道。
沈陌寒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她的時候已是一臉淡漠，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竹哨遞給她道：“狄青的事情你不必再管，這個你拿好，若是遇見事情吹響它，便會有人幫助你。”
史淩汐有些好奇的接過拿在手中，湊到嘴邊吹了一聲，哨聲悠揚在一片寂靜中更顯得清脆。
“沒事不要亂吹。”沈陌寒一把按住她的手，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哦。”史淩汐剛應了一聲，空中便落下了一道紅色的身影，這人她認得，她是紅菱，是沈陌寒的隨從之一。
“主人。”紅菱利落的身影剛落在角樓，便恭敬的對著一旁的沈陌寒一拜。
“我拜托你做的事情可有處理好？”沈陌寒這麽問道，見紅菱瞥了一眼一旁的史淩汐，便又淡淡道：“但說無妨。”
“屬下已經派人前往陳州城中布置一切，暗中守護狄青將軍。”紅菱這麽說著，史淩汐有些敬佩的看向麵前的沈陌寒，他看上去和她年紀相仿，不但有精湛的醫術，更是棋高一著，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淩汐？”就在史淩汐有些發怔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蘇轍。
她抬眼去看，正看見蘇轍帶著蘇軫飛上角樓。
他們剛一站定，便關切的看向史淩汐問道：“淩汐，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是藥……”史淩汐說著正打算介紹沈陌寒給他們認識，卻發現沈陌寒和紅菱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影。
他們習武之人跑的還真是快。史淩汐在心中暗自感歎，又忽然想到剛才看見的一幕，有些驚訝的看向麵前的蘇轍問道：“子由，你的輕功是什麽時候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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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回到大相國寺的時候，韓琦和歐陽修已經離開了。
狄青也已經領了聖旨前往陳州去了，狄詠則是按照和狄青的約定留在了汴京之中，暫時住在韓琦的府上。
“淩汐，藥聖就是三和堂的主人吧？”到了寺中，蘇軫還是忍不住好奇拉著史淩汐問道關於沈陌寒的事情。
史淩汐點了點頭，以蘇軫他們的聰明才智猜到黑衣人是藥聖同時又是三和堂的主人這件事情一點兒也不足為奇。
“既然他是你的師父，為什麽每次都是躲著我們？”蘇軫有些疑惑的拖著下巴問道，又似是想起什麽，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有些期待的看向史淩汐問道：“淩汐，之前一直忘記問你，藥聖到底長得什麽樣子？”
世人對藥聖的傳言太多，單是關於他長相的描述就有不少。如今他們雖然沒有見到他的正麵，但可以確定的是藥聖不是孩童亦不是一個女人。
“嗯……”史淩汐看看一臉好奇的盯著她的蘇軫，猶豫著該怎麽回答。
“你倒是快說啊。”蘇軫明顯有些等不及了。
“該怎麽說呢，他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史淩汐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一個詞語可以來形容沈陌寒的樣貌的。
“比女人好看？那不就是說他一點兒也不男子氣概嗎？”聽了她的話，蘇軫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
史淩汐聞言搖搖頭：“不是的，他的美有些超越了男女之別。”
“超越了男女之別？”蘇軫被她的話吸引了，“你這麽說，我都想親眼看一看了。”
蘇轍本以為他不會在意，畢竟藥聖是淩汐的師父。可是聽見從史淩汐口中說出誇讚沈陌寒的話語，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聰明如蘇軫，一早便注意到了蘇轍的表情變化，便找了個借口溜出了他們的房間。
蘇軫剛一走，蘇轍便坐在了桌前隨手拿了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史淩汐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出來，推到他的麵前，隨即坐在了他的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們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子由，你已經看這一頁看了有快半炷香的時間了。”史淩汐本來不想開口打擾蘇轍讀書的，可他今天好像怪怪的，雖然是在看書，但似乎心思並不在書上麵，好像有什麽心事一般。
“淩汐，我記得之前你同我說你小時候偶然間遇見了藥聖才拜他為師的？”蘇轍將書放下，轉身看向一旁的史淩汐問道。
史淩汐點點頭，聽見他又繼續說道：“我今天看見他的身影，年齡似乎和你我相仿。”
史淩汐聽了他的這句話，總算是知道蘇轍為什麽會突然表現異常了。
搞了半天，他是吃醋了啊。
這麽想著，史淩汐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蘇轍被她笑的一頭霧水，下一秒卻看見她朝他湊近，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子由，你不會是在吃我師父的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