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把手機給胡正後就出了他的房間,留下一盤水果在他房間的桌麵上。


    胡正去關了房間裏的音樂, 剛去床邊坐下來, 靠到床頭, 手機就又響起起來。


    當然還是向柔,他很累也不想吵了, 所以接起電話說的是:“向柔,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向柔的聲音, “你確定?”


    “確定。”胡正說完這話,放下手機掛掉電話,再沒有跟她說話的欲望。因為他知道,再說下去, 還是得繼續麵對她的歇斯底裏。


    電話掛掉後沒一會,向柔的電話又緊跟著打過來。


    胡正沒有再接, 直接長按電源鍵選擇了關機,然後把手機扔到一邊,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中間緩衝了一天時間, 也想了一天,感覺靈魂超脫,要升天一樣。


    然後決心堅定了, 還是覺得難過, 今天就找哥幾個出來喝了酒。


    喝得爛醉, 現在跟周遲說出來這些, 喋喋不休地說他這幾年有多辛苦。


    周遲聽了隻是悶口氣, “你圖什麽?忍這麽多年?”


    胡正借著酒勁大聲,“三個月五個月就算了,我他媽是三年五年!我舍不得!哥們我舍不得!”


    每次吵完架和好,心裏當然都會覺得自己不容易,可就是這種不容易,讓他覺得自己對這段感情妥協得太多,付出得太多,想想向柔也還有很多對他好的時候,不作的時候挺溫柔的,也就一直堅持了下來。


    他們鬧過很多次分手,因為次數太多,導致後來都麻木了,跟吵架沒什麽兩樣。


    胡正拉著周遲一直說,幾乎是把心裏所有的不痛快憋屈氣給全說了出來。以前他跟向柔吵架冷戰或者鬧分手,從來不會跟周遲他們說,因為沒必要。


    今天不一樣,今天他憋不住了。


    一直說到心裏痛快,說到睡著,這事似乎也就沒那麽讓自己難受了。


    因為喝得太醉,第二天醒得很遲,約莫到中午才醒,還是被他自己的電話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摸起電話放到耳邊,一聽聲音就微微睜開了眼睛。


    向柔在哭,聲音哽咽地問他:“我們能不分手嗎?這次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因為那點小事跟你吵,你原諒我好不好?是曹硯拉的貝奚溪,跟你沒有關係,真的是我錯了。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這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有很多次胡正下定了決心分手,都是被向柔又這麽拉回去的,舍不得就心軟。


    現在胡正聽著電話裏的聲音,意識越來越清明,頭很重,然後他對著電話說:“向柔,算了吧,我們真的不合適,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向柔大約比誰都清楚,她之所以敢這麽作能這麽作,不都是胡正常年累月慣出來的嘛。在這個世界上再找一個比胡正還能包容她的人,基本沒可能。


    到底他們是從校園到社會,感情基礎牢靠,有太多的共同經曆,純粹過,胡正願意為他們的感情妥協。


    一旦走上社會,哪個男人有這閑心跟你談這樣的戀愛過這樣的日子,誰家也不缺脾氣能爆天的祖宗。


    向柔哭得更厲害了一點,一個勁地說:“我不要,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胡正抬手揉揉眉心,因為酒喝多了,頭疼得厲害。揉完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緩了一會,開口說:“向柔,你別這樣了,我真的累了。”


    “你不愛我了嗎?”向柔給他靈魂的拷問。


    胡正自我可憐地笑了一下,很無奈,“不愛了。”


    因為愛,受了多少委屈啊。


    向柔當然不相信,“你別騙自己了,你是愛我的!”


    胡正微微仰頭,看到房頂的燈,“真的不愛了,感覺近來一年都沒有愛,不知道為什麽還堅持了下來。我每天跟你在一起都小心翼翼,因為不知道哪句話就會讓你不高興,真的很累。前晚我們吵架,我媽媽都聽到了,她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也聽到了。好聚好散吧,向柔。”


    “我不要。”向柔還在哭,“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好聚好散!我都可以改,你相信我好不好?阿姨那邊,我以後會在她麵前好好表現,不會再讓她生氣。胡正,你不要跟我說分手,我求你了,行不行?你現在在哪,我想見你。”


    “別了。”胡正覺得自己的心都冷透了,“向柔你不要這樣,你不需要,真的,你就該是驕傲的,不用為我這樣,不值得。”


    這話在向柔聽起來像極了諷刺,她無措得厲害,“我不要驕傲!我不要跟你分手!”


    胡正目光從房頂的燈下落,看到房門口靠在門框上站著的周遲,聲音冷了一點,“就這樣吧,祝你幸福。”


    “不要!”電話那頭的向柔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幾乎刺破胡正的耳膜,“是你追的我,我的青春,我這麽多年的時間,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你,你憑什麽說分手就分手?憑什麽?!”


    胡正想說難道我不是嘛,但沒必要跟向柔爭這些,他認:“你就當我是渣男吧,拜拜。”


    說完掛了電話立馬調成飛行模式,他覺得沒有力氣和信心再接向柔的第二通電話。


    電話掛了,周遲站在門口叫他,“起來洗洗吃飯吧。”


    “好。”胡正仰頭捂住臉,深呼吸緩一下情緒,然後扯開被子下床去洗漱。


    這次他不想再動搖自己分手的決心,他和向柔之間的虐戀情深,該畫上句號了。


    **


    奚溪和所有嘉賓跟著節目組的車到達錄製地點的時候,時間大約是下午兩點,太陽西斜在半空。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下車去拿行李,拿上行李先到節目組定好的住的地方落腳,導演給大家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整理一下,然後到大廳集合。


    錄製節目的行程都是定好的,節目組當然是巴不得把所有時間都充分利用起來,內容越豐富越好。


    住宿房間分配上,是女生一間,男生一間。


    男生人少,兩人一間沒有問題,女生的六個人,則是一個大房間裏擺了六張床,床都鋪好了,櫃子什麽的也都有,隻要拎包入住就行。


    大家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收拾,也都擠著時間能梳洗一把就梳洗一把。


    這種節目,隻要沒人情商太低故意挑事,稍微想維護點麵子,基本都不會鬧出事來,看起來也大部分都是和諧的。現在就是,那五個人對奚溪也都比較客氣。


    等到收拾結束,人員陸陸續續到大廳集合。大廳裏有沙發和茶幾,茶幾上擺了下午茶,想吃什麽都可以隨便吃點。


    等到人員聚齊,導演自然就開始說下麵的第一個任務。


    因為隻還剩小半天的時間,所以給大家安排了比較輕鬆簡單的任務,也比較常見,去弄食材。


    弄食材有各種方法,但肯定不會讓你去買那麽簡單。


    導演讓大家分成四個組,兩人一組,有四個任務可以選,抓雞、釣魚、挖菜、擠羊奶。


    分組是大家自願的,任務的選擇也是自願的。


    在分組的時候就沒有人願意選奚溪,這種情況當然很合常理,奚溪也無所謂。


    她等著別人先組,剩下誰自己就跟誰組,反正剩下的那一個不會說不想跟她一組這種話,畢竟在上節目。


    然後等到最後,發現剩下的那個人是紀思南。


    原因也簡單,他資曆不算老又是男生,沒人會特意圍著他,然後他又比較謙讓,什麽都先讓別人來,所以就把他剩下了。


    剩下的他隻能和奚溪搭檔,也就自然站到一起。


    接下來再選任務,奚溪不爭不搶,紀思南也不爭不搶,就拿到了別人都不願意拿的任務——釣魚。


    其實也是,這大冬天的,往哪釣魚去?


    奚溪腦子裏想象的場景就是,淒淒慘慘小河邊,哆哆嗦嗦寒風裏,手握一把釣魚竿,坐到晚上都不一定能把任務完成。


    任務完不成,還有懲罰。


    但沒辦法,拿都拿了,他跟著紀思南走就行了。


    兩個人拿著魚竿小桶,去節目組安排好的小河邊,準備開始他們的釣魚大計。


    這次摳逼節目組來的是一個旅遊小鄉村,有山有水,環境和空氣都比較好,其實也還不錯。


    去小河邊的路上,奚溪和紀思南隨便聊點話題,攝像機跟著在拍,什麽都不說也不好。


    奚溪跟他不熟,無話可說,就問他:“你怎麽會來上綜藝啊?”


    他一直隻專心拍電影,連電視劇都不怎麽拍,綜藝更是基本不上,現在突然來上這檔節目,有點稀奇。


    紀思南回答得很簡單,“最近有點缺錢,而且這個節目比較輕鬆。”


    奚溪避著攝像機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夠直接。


    這個節目本來是專門為女嘉賓打造的,對於他一個男人來說,輕鬆是肯定的了。


    奚溪一路上跟他說著話,一開始有點尷尬,後來慢慢有點熟了,也就感覺不尷尬了。


    到了節目組指定的小河邊,奚溪放下手裏的魚竿盒子,往四周看了看,視野開闊,水麵波光粼粼,河邊正爬上來一排灰毛小鴨子,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看了一會收神,她配合紀思南打開盒子拿出魚竿,接起來扣上魚線,在河邊放下小馬紮,準備開始釣魚。


    畢竟任務在身,還是早點把任務完成比較好。


    但是奚溪不會釣魚,她把小馬紮搬到河邊放下,拿著魚竿往小馬紮上坐下來,就回頭問紀思南,“你會釣魚嗎?我不會。”


    他紀思南不會的東西可太少了,畢竟智商擺那。


    他拿著小馬紮和魚竿往奚溪那邊去,“會,待會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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