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作者手殘碼字不易, 請多多支持。防盜是50%與24小時  聽黎池形容他心中的‘滿園春色’,趙儉一時愣怔,直到黎池出聲提醒才回過神來,“我心中的那一園春色啊,必然是……百花齊放, 滿園爭春。”


    趙儉暗想, 嚴琳琅可並不是體貼、大氣且端莊的女子啊, 難不成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嚴瑾搖搖頭,惋惜道:“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我那妹妹進不到池弟心中的一方花園啊,虧得今早出門時我妹妹還纏著我帶她來, 幸好沒聽她的。”


    “瑾兄, 這話你也就到這裏為止了。我們幾個男子談論良家女子本就不是君子行為, 更何況還是瑾兄的妹妹,池弟我可不敢隨意談論。”黎池以不敢談論兄弟的親妹為借口,婉言表達出他無意嚴琳琅的意思。


    雖然他前世忙於工作, 一直沒有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 可也還是知道自己喜歡的類型的。而且, 在這個時代, 找一個現下世俗認同的好女子, 比找一個天真無邪、不拘俗禮的女子要更好, 至少能幫他料理好家中瑣事, 而這些他不覺得嚴琳琅能做到。


    若娶個嚴琳琅那樣的女子, 那他在外麵忙碌諸事之餘還要為家中瑣事操心, 甚至為她本人的事操心,實在太過勞心勞力了。


    嚴瑾是一個粗枝大葉的男子,對於妹妹那些小女兒情思並不放在心上,而且黎池的言下之意他也聽明白了。“哈哈!是好兄弟,我們口上花花、談些滿園‘春色’可以,的確是不能把兄弟的姐妹也帶在嘴上,池弟真是再守禮不過的人了!”


    一旁的趙儉聽了,心中思緒翻騰不止。看來兩人已經見過麵了,卻並不是一見鍾情。


    以前還以為或許是黎池因借住嚴家、而與嚴琳琅日久生情,可在與嚴瑾談過後就明白根本就不存在,隻借住了三日而已。三天時間,何來的朝夕相對、日久生情。


    既非一見鍾情也不是日久生情,看來果真如黎池所言,他真的是對嚴琳琅無意。


    這顯然是嚴琳琅一廂情願了。以她那耐不住的性子,好像總要時不時地攪點風雨才能過下去,黎池無意於她、她卻表現得念念不忘,以致於讓他也如此以為了……


    隻是她攪風攪雨得過於頻繁了,又攪得過大,終於是連他的皇位都攪丟了。


    後來她為與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而高興,卻不知他心底的無奈與失落。


    皇位爭奪失敗隻能無奈地做一個逍遙王爺,與她暢遊名城、看遍河川,看著大皇兄成為九五之尊,作為曾經名滿士林卻又霸道剛強的皇三子的他,一隻曾經嗷嘯山林的猛虎,最後卻隻能做一隻貓咪,叫他如何不失落?


    趙儉在心裏嗤笑著自己,終於明白了黎池最後和他決裂時說的那句話:


    ——‘你有一顆為國為民的雄心,且有與之相配的寬容和手段,奈何帝王之心不夠堅硬,竟被一段自以為珍貴的兒女私情融化了心智,可惜了。’


    嗤笑過自己後,趙儉又加入了兩人的談話中去。不管如何,現在已經有所不同了。


    三人又胡天海地、隨興所至地談了好一會兒,去安排大廚準備待客宴席的徐掌櫃就回來了。又幫他們續過一道茶水,直聊到圓日當頂的時候,才在徐掌櫃的提醒下去往趙儉暫時落腳的住宅用午飯。


    中午的宴席很是豐盛,也非常美味,是黎池這一世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飯菜。好吧,他這一世都還沒吃過一次正經宴席呢,村子裏紅白喜事時擺的席麵,都隻求量多不求味美。


    用過午飯,三人又閑坐了一陣後,黎池才提出告辭。


    “今日幸得瑾兄引見,這才得以結識一位意趣相投的朋友,簡直一見如故,真是不甚歡喜。隻是天也不早了,小弟該告辭了。”


    黎池是真心如此認為的。起初來時,他的確抱有一絲功利之心,興許現在那份功利也隻是隱藏起來了。可經過一上午的交流,他是真的認為和趙儉這人能成為朋友。


    趙儉亦是笑著說:“為兄亦是如此感覺,今日與池弟真是一見如故!我明日一早就要離去,池弟縣試得中後我都不能當麵道一聲恭喜,我就隻好提前在此恭喜了。等池弟進京參加會試和殿試的時候,我們再把臂同歡。”


    “承趙兄吉言,小弟我就隻是為了與趙兄再次相見,也會竭力讀書以求能進京趕考的。”這個時代交通和信息不發達,有時一次分別後,有可能一生都無緣再見,但趙儉家住京城的話,他們還是可能再見的。


    嚴瑾交友廣闊,早已習慣一見如故後就立馬分別的事,對於即將到來的分別他倒是很豁達。“有緣總會再見的,要是池弟到時進京趕考,我就跟著他一起去,到時我們三人就又能聚首了。”


    “哈哈!是極是極!”對這個曾經的小舅子,趙儉算是不討厭的,有緣再見的話,他也不排斥。


    敘過了有緣再會的話,黎池再次告辭:“父兄還在客棧,我也還有些事要做,小弟實在要告辭了。瑾兄是再多留一會兒,還是和我一道?”


    嚴瑾站起身來,“我和池弟一道走吧!那趙兄,我們就告辭了。”


    “好,我也不留你們,我把你們送出大門,再讓仆人駕馬車送你們回去。”趙儉沒再挽留,跟著起身準備送他們出門。


    三人一起走出宅子的大門,門外竟已經停了一輛青蓬馬車。


    上馬車前,黎池對趙儉拱手道:“明日怕是不能為趙兄送行了,就此別過,若是有緣,來日在京城再會!趙兄請回。”


    “瑾弟在此預祝趙兄一路平安、前程似錦,待來日我們有緣再會了。”嚴瑾也拱手作別。


    “池弟,瑾弟,有緣再會。”趙儉隨後吩咐駕車的仆人,“小心些駕車,務必將兩位安全送到。”


    駕車的仆人恭敬地應下。


    黎池在嚴瑾的幫扶下,率先登上馬車,和趙儉揮手作別後才鑽進馬車內,“勞煩,青雲客棧。”


    隨後嚴瑾也進來了,“勞駕,東衙坊。”


    知道目的地後,仆人一揮馬鞭,馬就噠噠地起步往前走了。可能是仆人駕車技術高超,拉車的馬也溫順,黎池兩人坐在馬車裏倒不怎麽顛簸。


    青雲客棧要近一些,馬車率先到達了客棧。


    馬車停穩後,黎池彎腰走出馬車、跳到地上,對駕車的仆人道了一句‘勞煩’,又和正掀起車簾往外看的嚴瑾道別,“瑾兄,我先走一步,告辭。”


    “那好,我們改日再敘。”道完別,嚴瑾放下車簾,馬車再次噠噠地往前走了。


    待目送馬車走過一段路之後,黎池才轉身進到客棧。


    黎池說是回來有事要做,倒不完全是托詞,他準備過會兒出去逛逛街,給家裏買些要用的東西回去,還要給家裏人買些小禮物。


    明天就是縣試放榜的日子了,到時結果一出來,要麽是考中了沒時間出去逛,要麽是沒考中沒心情出去逛,總之是不能再好好地去逛街。


    黎池回到客棧,果然黎棋和黎江兩人正百無聊賴地等著。黎池將出去逛街的想法一說,黎棋和黎江都連聲說好。


    縣試考了三天,他們就在縣城裏逛了三個半天,縣城就這麽大,哪裏有什麽東西賣他們都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首先,他們去了縣城裏唯一的一家金銀首飾鋪裏。給奶奶袁氏和王氏、趙氏與蘇氏幾個女眷,一人買了一個銀手圈――細細的一根銀絲彎成的手環。


    選擇買銀手圈而不是銀手鐲,是因為省錢。雖然家中有黎池抄書掙的七八十兩銀子還沒用,又有存下來的田地收入和造紙收入,加起來也有一百一二十兩銀子的家底了,但家裏有三個讀書人,那筆錢輕易是不敢動用的。


    然後,他們又去了一家價格比較實惠的雜貨鋪,給家中添置了一些小東小西,如鹽巴和針線等。結賬時到底又稱了二兩飴糖,等家中來客人時可以衝碗糖水待客,以及時不時給小溏子一粒含著解解饞。


    接著,他們走著走著,又走到四寶店,得到了徐掌櫃的熱情招待。給黎河和黎湖各添置了一套筆墨硯,盡管這兩套‘文房三寶’隻是不好不壞的那一類裏的,也花了整整六兩銀子。雖然徐掌櫃說免了結賬,他們最後也還是堅持照價付了錢。


    這就是他們不敢大手大腳地花用銀錢的原因啊,實在是讀書太花錢了。


    最後,他們又去布莊裏扯了半匹天青色煙雨圖案的細麻布,可以回去給黎河和黎湖兩兄弟都裁一身衣裳。他們也大了、或許明年這個時候就是他們在此來等縣試結果了。平日在村子裏可以穿自家織的麻布做的衣裳,可還是要準備一身見客或出門交際的行頭的。


    天色將暗之前,三個人的手上都拿上一些買來的東西了,大大小小的一包一包的。回青雲客棧的路上,黎棋一邊走一邊算剛才花用出去的銀錢,算出來用了將近十兩銀子。不過因為每筆錢都花在刀刃上,沒有浪費錢,雖心疼卻也沒後悔。


    第二天一早,黎池比身體中的生物鍾還要醒得早,醒來時外麵的天色還漆黑著。所以說,雖然他前世經過不少事,可真遇到影響重大的事了,比如前世時晉升的人事調令下來之前,又比如現下的縣試成績下來之前,他依舊緊張、依舊睡不著,以及醒得早。


    過不久,黎棋和黎江也醒了。


    三個人都很緊張,已經沒心思為了省錢而去外麵吃早飯,於是就點了客棧提供的早飯。吃過早飯之後,就隻能坐立不安、神思不屬地等著,坐立不安的是黎棋和黎江,神思不屬的是黎池本人。


    終於,到了午時,黎池三人出了客棧往縣衙方向走去。


    隻走了約一刻鍾,三人就來到了縣衙前的大街上,大街上已有不少人等在那裏。


    再過約兩刻鍾,縣試榜單就要張貼出來了,這時也沒有什麽人還有心情去找別人攀談。真要攀談交際,也要等成績落定之後再說,有沒有價值被攀談、需不需要去攀談,到時看著榜單都一目了然。


    在度秒如年的錯覺下,終於熬過去了兩刻鍾。


    鑼響三聲,衙役在前開道,縣令手捧榜單、當先走出縣衙大門。


    聽黎池形容他心中的‘滿園春色’,趙儉一時愣怔,直到黎池出聲提醒才回過神來,“我心中的那一園春色啊,必然是……百花齊放,滿園爭春。”


    趙儉暗想,嚴琳琅可並不是體貼、大氣且端莊的女子啊,難不成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嚴瑾搖搖頭,惋惜道:“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我那妹妹進不到池弟心中的一方花園啊,虧得今早出門時我妹妹還纏著我帶她來,幸好沒聽她的。”


    “瑾兄,這話你也就到這裏為止了。我們幾個男子談論良家女子本就不是君子行為,更何況還是瑾兄的妹妹,池弟我可不敢隨意談論。”黎池以不敢談論兄弟的親妹為借口,婉言表達出他無意嚴琳琅的意思。


    雖然他前世忙於工作,一直沒有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可也還是知道自己喜歡的類型的。而且,在這個時代,找一個現下世俗認同的好女子,比找一個天真無邪、不拘俗禮的女子要更好,至少能幫他料理好家中瑣事,而這些他不覺得嚴琳琅能做到。


    若娶個嚴琳琅那樣的女子,那他在外麵忙碌諸事之餘還要為家中瑣事操心,甚至為她本人的事操心,實在太過勞心勞力了。


    嚴瑾是一個粗枝大葉的男子,對於妹妹那些小女兒情思並不放在心上,而且黎池的言下之意他也聽明白了。“哈哈!是好兄弟,我們口上花花、談些滿園‘春色’可以,的確是不能把兄弟的姐妹也帶在嘴上,池弟真是再守禮不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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