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小天使~正文在趕來的路上, 請n小時後查看  沈良州微眯著眼,不溫不涼地冷笑了一聲。


    壁燈暗黃的光籠罩在他身上,深邃的眉骨,硬挺的鼻梁,薄唇微微泛白,清冷感攢在眉宇間揮之不去。他的聲音壓得挺低,似乎還壓抑著點不耐煩。


    他剛剛在樓下, 就隱約聽到點動靜,這還沒過樓梯轉角, 聽到對方一句,“我睡你哥哥還差不多”。


    鬼使神差的,他搭了腔。


    沈良州這人沒那麽閑,一般不會接這種無聊的惡劣玩笑話。可是這聲音,聽著太耳熟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


    不僅僅是聲音, 就這股子懟人的勁頭, 挺像是顧嬈。剛耍了自己一通, 現在應該回薩爾茲堡進修芭蕾的顧嬈。


    他實在是想見見這人, 怎麽跟顧嬈似的, 聽著都覺得欠收拾。沈良州想著, 臉色越來越沉。


    太招人恨了。


    顧嬈身體微動, 薄唇微微扯了一下。何止是他覺得耳熟, 顧嬈也聽著他耳熟。


    難以言喻的情緒, 像是一口氣梗在了喉嚨裏,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後出門很有必要看黃曆。


    在燕京,攏共就那麽幾個人見過她,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她是得有多不走運,能一晚上一口氣撞到了倆?中彩票的幾率讓她給趕上了。


    晦氣。


    顧嬈基本沒做其他考量,在那小姑娘晃神的縫隙裏,甩開她就跑,頭也不回地躲回了包間。


    站在這裏等死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和沈良州麵對麵心平氣和地敘舊更是想都不要想。開玩笑,萬一話題又談崩了,她總不能等他報複自己吧?還沒玩夠就失去自由,簡直是噩夢。


    至於他剛剛認不認得出來,以後再說。他不是還沒上來嗎?大不了抵死不認。


    顧嬈剛剛猛地一甩手,那小姑娘一個趔趄,見她蠻狼狽地逃離現場,還晃了下神。


    幾秒之後,小姑娘回過神來,破口大罵。她還打算找人清算,結果被朋友攔下了。


    沈良州剛轉過拐角,看著自己表妹氣急敗壞,一副撒潑打滾誓不罷休的架勢,眉頭凝起,“吵什麽。”


    剛剛還吵嚷不休的小姑娘瞬間噤了聲。她被顧嬈這一連串操作折騰了一頓,惱得要死。偏偏她抽了下氣,沒敢鬧騰,似乎對這個表哥挺犯怵。


    沈良州沒見著人,越發覺得自己剛剛可能出現幻覺了。他今天赴了好幾個局,倒沒幾個人真敢灌他酒,可酒桌上那回事不絕對,林林總總算起來,他今天沒少喝。


    沈良州現在懷疑,自己酒沒醒。


    “剛剛怎麽回事?”沈良州淡淡地掃了眼空蕩蕩地長廊,狀似不在意地問了句。


    剛還委屈得要死的小姑娘瞬間來了精神,憤憤地控訴了顧嬈的惡行。


    “揀重點。”沈良州打斷了她的話,“剛剛那人是誰?”


    有人掃了眼顧嬈躲進去的包間,以為他計較剛剛那句,提了句,“申戲的一女學生吧,把人再叫回來?”


    沈良州沒應聲,他的眸子裏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呦,你是看開了,想來段豔遇,不打算一棵樹上吊死了?”在包間裏的梁博支著下巴,低聲壞笑,“要我說你也夠絕的,顧家的人你也想沾手。”


    沈良州低垂了視線,薄唇掉落言簡意賅的一個字,“滾。”


    他突然覺得,有點煩。


    顧嬈也覺得有點煩。


    她合上身後的門,又恢複了溫和平靜的模樣,調整了下急促的呼吸,然後從容地端著高腳杯紮進了人群裏。


    像沒事人一樣,盡管她根本心不在焉。


    “清和。”謝青縵聲音溫軟,輕落落地叫住了她,“遇到急事了嗎?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顧嬈目光微滯,她回眸晃了她一眼,半笑不笑地,“怎麽?”


    謝青縵似乎對一切都未有所察,依舊笑容和煦地看著她,伸手比劃了一下鬢角,“你頭發亂了。”


    “謝謝。”顧嬈微垂了視線,道了聲謝,手指捋了下鬢角的發絲,修長的手指細致地將它撥到耳後。


    顧嬈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問候了沈良州一百遍。真是個瘟神啊,她還沒因為誰這麽狼狽過。從來隻有她整別人的份兒,今天她就為了躲個人,慫得特丟人。


    顧嬈膽戰心驚了很久,好在根本沒人尋過來,大概沈良州並沒意識過來。其實意識過來也沒什麽,但凡沈良州正常一點,就不應該多管閑事。


    因為這麽一個小插曲,承明公館的晚宴算是廢了,顧嬈怎麽也玩不盡興了。


    晚上回去,顧嬈到底還是不安心。


    她找了個四下無人的地兒,切了視頻。視頻對麵是一張肖似的臉,奧地利慢了六個小時,還是下午暮傍時分,溫吞吞地夕陽光線很淡,聚攏在她的眉間。


    宋清和微微笑了笑,“晚上好,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不太放心。”顧嬈省了客套話,和宋清和串了下口供,才把這事丟到了一邊。


    她和宋清和交換人生有段時間了。


    顧嬈跑到申城這事,其實是自作主張。這麽多年在國外,她其實野慣了,顧家對她也是有應必求。但是混娛樂圈這事,基本沒商量。


    遇到宋清和純粹是個巧合,顧嬈其實已經鐵了心去申戲了,不過有宋清和這個煙-霧-彈,方便許多。真正的檔案裏還是她自己的名字,不過用了點人脈,放了一份假檔案。因為宋清和確有其人,她又用著這麽一個藝名,很多人會被誤導。


    算是勉強解決了下今晚的後顧之憂,顧嬈才將這是丟開。不過也容不得她胡思亂想,第二天軍訓就開始。


    來申戲前,有傳言說申戲的軍訓基本跟玩兒似的,休息期間的才藝展示聊天解悶,堪比一場正規的小晚會。畢竟在這裏都是未來的節目主持人、歌手和演員,支撐起娛樂圈的一角。


    然而流年不利,今年比往年嚴格了許多。


    一整天不摻水分的嚴格訓練,大部分人消受不起,晚上回去基本都處於挺屍狀態,鬱悶第二天的到來。


    顧嬈原本都困頓得要睡著了,突然聽到陸薇婷一聲驚呼。


    “你有病?”席瑾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


    “怎麽了?”謝青縵依舊是好脾氣地問候。


    顧嬈完全沒情緒搭理她了,說實在的,嬌生慣養眾星捧月的日子過了太久,她沒受過累。現在已經全然沒有敷衍別人的心情了。


    “清和你……”陸薇婷從床上坐起來,表情有點別扭,似乎是在反複確認,然後不情不願地開了口,“你上熱搜了。”


    顧嬈壓抑著煩躁的情緒,“嗯”了一聲,就想翻個身繼續睡。


    “真的假的?”席瑾明顯比她反應的快,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了句。


    這下連謝青縵都從床上爬起來了。


    大約是幾秒之後,顧嬈也蹭的從床上彈了起來。她明顯像是大腦宕機了,腦海裏空白一片,反應遲緩了幾秒後,她開始翻微博熱搜。


    顧嬈這過激的反應落在別人眼裏,是另一種意味。她的確是激動,不過這種激動絕對不包括愉快的成分。


    陸薇婷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有點陰陽怪氣地開口,“恭喜。”


    “唔。”顧嬈胡亂應了句,臉色卻不太好看。


    #申戲驚現校園女神#


    #全國高校顏值top評比#


    #申戲扳回一局,就問顏值服不服#


    新的話題不斷地被延伸,開學季經常會有此類熱搜,可是這一次的熱度實在是聲勢浩大。已經有網站開始做顏值top評比了。


    目前為止,雖然有爭議,她的投票數還是穩穩當當的第一。


    顧嬈一瞬不瞬地盯著手機屏幕,看著節節攀升的熱度,完全開心不起來,她隻覺得心底埋著一股難以言狀的悲痛。


    最初的照片是她軍訓時站軍姿的圖。角度雖然一般,不過拍得確實好看。她穿著迷彩服筆直地站在烈日下,長發被盤起,汗水順著麵部輪廓滑落。明明該是英姿颯爽的風格,可因為她眼角的淚痣,勾著點別樣的風情。


    [我家二碩最帥:這化妝技術服氣,越畫越醜,白瞎了素顏這麽好看的臉。]


    [眉上冬至:假的吧,這麽好看整容了吧?]


    [程柒柒柒柒:閉嘴!我家女神多麽拚命你們知道嗎?頂著富江的長相,別人化妝各種美膩,我家qhjj努力自黑。犯規啊啊啊啊!]


    顧嬈快要無語了。


    原本她刻意化妝掩蓋過了,因為這酷熱的陽光,硬是脫妝成素顏了。現在微博評論裏一堆人在討論,她的化妝技術拙劣,還不如素顏好看。


    這垃圾化妝產品,居然不防水的嗎?


    短短幾個小時,這張照片就火了,還席卷了無數大v和營銷號的微博。


    原來這些營銷號還有跟風的嗜好,她可是一分錢沒出啊,真的不用給她造勢炒熱度。把機會留給想一夜成名的人吧,放過她吧。


    顧嬈被這事炸得不輕。


    至於那個偷拍上傳的熱心市民,她現在隻想把他開除粉籍,然後打死。送她上熱搜的假粉快出來受死,她現在一點都不想上熱搜。


    她隻想安安靜靜地捂進小馬甲。


    真是一粉頂十黑,這個假粉!


    不僅僅是聲音,就這股子懟人的勁頭,挺像是顧嬈。剛耍了自己一通,現在應該回薩爾茲堡進修芭蕾的顧嬈。


    他實在是想見見這人,怎麽跟顧嬈似的,聽著都覺得欠收拾。沈良州想著,臉色越來越沉。


    太招人恨了。


    顧嬈身體微動,薄唇微微扯了一下。何止是他覺得耳熟,顧嬈也聽著他耳熟。


    難以言喻的情緒,像是一口氣梗在了喉嚨裏,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後出門很有必要看黃曆。


    在燕京,攏共就那麽幾個人見過她,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她是得有多不走運,能一晚上一口氣撞到了倆?中彩票的幾率讓她給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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