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子對於任一所說，表示很茫然，“小友所說實在是匪夷所思，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然而連名字也都一樣，就實在是……”
任一上前一步，緊逼而上，“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人是鬼。”
對於任一想要冒犯的“小友莫鬧，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鄙人幾萬年的壽命，可不能作假，這世上認識我的人多了去，你那什麽師傅，大概……和我有緣而已。”
“若是有機會，我還挺有興趣認識一下的，小友到時候記得介紹。我平時大多時間住在無盡島，歡迎你隨時打擾，現在我得去味味島打打牙祭，為了吃上一口好的，我已經趕了十天半個月的路。咱們後會有期！”
淩雲子抱拳就要離去，任一卻是很不甘心，有的人一旦錯過，就很難再找回來，這些年，他真的深有體會，那些過往玩得很要好的同伴，分別後，即使再見麵，也會發覺彼此差距太大，能跟上他步伐的人，已經很少很少。
淩雲子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藹可親，性格溫暖的人，實在是不想再次錯過。
“雖然你不承認什麽，也有可能，你真的不是我的淩雲子師傅，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我依然想喊你一聲師傅，還請你賞個麵子，陪我多待一會兒，就一會兒，行不？”
“作為報答，我請你吃烤龍肉，這個可比那啥味味島的美食更加美味百倍。”
沒錯，他要用美食把這個老頭拴在自己身邊，他就不信了，抓住他的胃，他還能飛哪裏去。
淩雲子聽到有好吃的，自然也來了興趣，想著自己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陌生的小夥，還挺有好感，就這麽離開，還怪舍不得，索性留了下來。
“小友說的龍肉生平未聽說過，正好托你的福，咱今兒個也大飽口福。”
“嘿嘿……那你就等著吧，保準你從此以後離不開這一口。”
一頭龍肉能吃多久？光是那一根肋骨任一就吃了好幾天，還剩半根。
此刻拿出這最精華的一部分，放在篝火裏烘烤起來，再撒上一點這方世界所沒有的香料，那滋味兒，即使隻是聞聞，哈喇子就掉了出來，恨不能撲上去大快朵頤。
“這味道……”
淩雲子對於這個香料味道，說不出來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吃過。
按道理，這般與眾不同的東西，他若是吃過，絕對會印象深刻，不可能如此模棱兩可。
即覺得自己沒吃過，又覺得自己吃過，這種感覺很是怪異。
當那龍肉到了嘴裏後，他已經顧不上驚訝什麽了，那不愧是傳說中天人才能吃的肉肉，讓人的味蕾極度舒適。
淩雲子也不是個貪吃的人，卻不知不覺吃了很多下去，到後麵，任一燒烤的速度竟然有些跟不上他吃的速度。
“師傅，你慢點吃，管飽管夠，你啥時候想吃了，說一聲就成。”
對待自己人，任一永遠都是那麽寬厚，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好東西都拿出來共享。
待淩雲子吃得六七分飽時，任一的意識卻已經竄進歸靈世界裏麵，找到正在陪孩子玩耍的姑奶奶。
此時的姑奶奶正和自己的女兒采摘藥草，看起來還得算其樂融融。
“姑奶奶，快別忙，有兒事找你，你把孩子和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我帶你見一個人去。”
姑奶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你在說什麽，不見，姑奶奶煩著呢。”
光是帶孩子就已經消磨了她很多的精力，再加上一堆藥田需要打理，她現在恨不能一個人掰成兩個用，哪有功夫去見什麽人。
任一難得強硬一次，“這人你非見不可，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等下我送你們母子出去。”
“你……”
姑奶奶被任一弄得有氣撒不出，直接道：“收拾什麽，姑奶奶又不相親，就這樣，愛見不見。”
說完，拉起一旁的女兒，此時，她正在玩一個遊戲，把花兒插進泥巴裏麵，混身髒兮兮的，十足就像個小花貓。
母女兩個都是一樣的造型，實在是說不出的邋遢。
偏偏她又是這麽一個固執的人，任一總不能壓著她去洗漱吧。
“唉……罷了罷了，這就是你的選擇，是好是歹，自己負責。”
任一覺得自己已經管得夠多了，關於淩雲子師傅和姑奶奶兩人，他真的已經操碎了心。
姑奶奶破罐子破摔，抱起女兒就道：“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讓雲見誰。”
隨著眼前一黑，再一睜，眼前所見之人，差點讓她抱不住孩子，把孩子給摔了。
“你你你……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她可是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裏，任一初來乍到，把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有給她說過一些，畢竟，在靈咎宮的時候，那裏也有練丹大師，裏麵也有許多有丹藥有關的知識，對她助益良多，甚至，因為看了太多和練丹有關的書籍，她現在已經蒙蒙朧朧有了一種覺醒，她想要練製一種前所末有的丹藥，能震憾諸天萬界存在的絕世丹藥。
隻不過，這些都需要任一幫她收集這方世界的材料，畢竟帶著個才會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她真的啥也幹不了。
好在，任一現在啥都不多，就是錢多多，十多個億的資產，夠他揮霍很久很久了，用來購買村料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這裏激動得不得了，這一邊，淩雲子聞聲看了她一眼後，也覺得十分的入眼，隻覺得眼前之人，哪兒都順眼極了。且，那孩子，更是激發了他潛藏在身體裏麵的父愛基因，特別想抱抱孩子，這種感覺又是和任一在一起時大是不同。
對於這樣陌生的感覺，淩雲子並不排斥。
“哪裏來的女道友，還帶著一個可愛的孩子。”
淩雲子很是熱情的招呼起來，“快快快，抱著孩子多累，快坐下來歇歇。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吃點東西……”
淩雲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多說不出的討好、諂媚。
姑奶奶疑惑的看著他，“你又失憶了，對嗎？”
原本已經和材料世界的幻翼鬧掰了（任一一直認為，那個幻翼是淩雲子），現在又看到一個全新的淩雲子，姑奶奶都快蒙圈搞不清，到底誰才是真的淩雲子，亦或者，一個也不真，最真的淩雲子，早就在那個升級的時候，被天威給帶走了區區小命。
過往糾葛已成追憶，新人哪懂舊人傷。
姑奶奶倒也沒當場翻臉，麵無表情的抱著孩子坐了下來，
想當初，幻翼離開的借口是什麽，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東西，吵著要去尋找那個時不時在他心頭浮現的姑娘，為此，不惜拋棄她和孩子，做了個渣男。
當初走得亦無反顧，是那麽的傷人，把兩人之間所有的感情都拋之腦後，甚至還視之為累贅。
姑奶奶早就已經傷透了心，麵對新淩雲子，已經懶得再雲詢問什麽。
淩雲子似乎對孩子異常的上心，那眼睛一直盯著小孩子看，孩子伸著手指著火堆，“肉肉……肉肉……”
“好孩子，你想吃東西啊，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割。”
淩雲子還特意挑選了一塊已經嫩的肉，拿著一把小匕首準備割下來。
卻被姑奶奶幹脆利落的拒絕了，“多謝道友美意，不過我家囡囡還小，嚼不動這麽硬的肉，你還是自己吃吧。”
淩雲子手停頓了一下，頗為遺憾的道：“哎……還太小哇，好多好東西都不能吃。也不知道她能吃啥，要不，你和我說說，我去那味味島弄一點合適孩子吃的來。”
姑奶奶沒有搭腔，似乎對於這樣的好意不感冒。
淩雲子一腔熱情被滅了個渣渣，按道理，應該會放棄了才對，他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變成一個牛皮糖，就是想要和這對母女多說點什麽。
“咳咳……既然孩子吃不了，女道友總能吃一些吧。快拿著，冷了就不好吃了，這可是龍肉，今兒個托了這位小友的福，咱們都能沾點光，吃上那麽一口。”
姑奶奶想也不想的道：“你是挺難吃上一口的，不過，我卻天天吃，才剛吃得飽飽的，實在不想再吃，你請自便，不用搭理我們母女兩個。”
一二再再而三的推拒，淩雲子再是根木頭，也能察覺出來，姑奶奶對他有很深的成見，不得不轉頭向任一，暗中打探一二。
“小友，不知道這位女道友為何這般陰陽怪氣的，還拒人於千裏之外，連話也不願意多說兩句。”
任一聳了聳肩，“這能有啥辦法，姑奶奶這麽好的女人，卻遇上了一個渣男，對方傷害了她後，跑去找心裏的白月光，不要她了，作為一個女人，她又當爹，又當娘，拉扯著孩子，其中的艱辛不足以外人道也。”
若不是他時不時的跑回歸靈世界照拂一二，現在的姑奶奶大概還沉浸在痛苦裏，終日抑鬱。
“哎……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麽傻的男人，放著這麽好的女人不要，非要去傷害，實在是……有眼無珠。該死才對！”
淩雲子說這話的時候，隻覺得心疼不已，他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奇怪，罵一個渣男而已，我怎麽會這般心痛。”
這話也就在心裏一閃而過，並沒有拿出來和任一說道，總覺得說了不太好，會讓人覺得他有毛病，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心疼個什麽，又和他沒什麽關係。
理智是這樣想的，現實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就是想對她們母女好。
那囡囡既然不能吃這些食物，那就給她弄玩具好了，他從自己的儲物荷包裏麵，拿出來許多材料，就開始改造起來。
小囡囡會走會跑，正是活潑的年紀，見到這麽好玩的事，不顧姑奶奶的禁錮，非得跑到淩雲子身旁待著，守著他做東西。
淩雲子畢竟是見多識廣的，雖然沒養過孩子，倒也知道孩子都會喜歡什麽東西，很快就弄了個竹蜻蜓出來。
小囡囡非常稀罕的拿在手裏把玩，對著淩雲子笑得賊甜，“謝謝爺爺！嘿嘿……”
任一正喝著一口水解油膩，不防聽到這話，一下子噴了出去，差點沒給嗆死，“咳咳……”
“嘻嘻……小叔叔，你都多大了，喝個水也能嗆著，羞也不羞？”
小囡囡用手指刮著小臉蛋，取笑著任一。
任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故意去弄亂她的發型，以示懲戒，“你個小家夥，才會說話就知道欺負小叔叔了。”
“啊……不許摸我的頭，小叔叔是個大壞蛋，略略略……”
小囡囡對任一扮了個鬼臉後，頂著小蜻蜓跑開了，自己玩自己的。
淩雲子摸了摸自己那有些飄逸的胡須，有些惆悵的小聲問著任一，“小友，我看起來…是不是……特別顯老態？”
“還行吧！我從認識你的時候，你也這麽老，習慣就好。再說了，修士有養顏丹這類的丹藥，吃上幾顆就能年輕不少。”
淩雲子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輩子都不會吃藥，打死也不吃，別想了。”
“所以咯，你就繼續這樣，反正也沒有人要嫁你，長得老不老的也無所謂。”
想著小囡囡叫淩雲子爺爺，任一就覺得逗得不行，光這一點，就承包了他很久的笑料。
“唉，雖然男人不該太注重容貌，但是吧，能年輕一點還是好的吧。”
淩雲子隻要一聽到小囡囡叫他爺爺，就覺得混身不自在，特別的別扭，他才不想當爺爺，他的內心，拒絕自己這般蒼老。
而與此同時，姑奶奶則顯得異常的沉靜，不言不語，對小囡囡小無心看管的那種，隻盯著眼前的篝火發著呆。
任一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麽，有的人明明放不下，卻要逼著自己去放下，那種痛苦，不是短短時日就能走出來的，時間能治愈人內心九成的傷害，而她現在，還沒經曆時間的遺忘罷了。
“啊……”
不遠處，突然傳來小囡囡的痛呼聲，隨即是大哭聲，卻是她奔跑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囡囡……”
姑奶奶和淩雲子想也不想就衝上去，想要看看孩子傷到哪裏，結果兩人關心則亂，卻是頭挨頭，撞在了一起。
任一上前一步，緊逼而上，“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人是鬼。”
對於任一想要冒犯的“小友莫鬧，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鄙人幾萬年的壽命，可不能作假，這世上認識我的人多了去，你那什麽師傅，大概……和我有緣而已。”
“若是有機會，我還挺有興趣認識一下的，小友到時候記得介紹。我平時大多時間住在無盡島，歡迎你隨時打擾，現在我得去味味島打打牙祭，為了吃上一口好的，我已經趕了十天半個月的路。咱們後會有期！”
淩雲子抱拳就要離去，任一卻是很不甘心，有的人一旦錯過，就很難再找回來，這些年，他真的深有體會，那些過往玩得很要好的同伴，分別後，即使再見麵，也會發覺彼此差距太大，能跟上他步伐的人，已經很少很少。
淩雲子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藹可親，性格溫暖的人，實在是不想再次錯過。
“雖然你不承認什麽，也有可能，你真的不是我的淩雲子師傅，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我依然想喊你一聲師傅，還請你賞個麵子，陪我多待一會兒，就一會兒，行不？”
“作為報答，我請你吃烤龍肉，這個可比那啥味味島的美食更加美味百倍。”
沒錯，他要用美食把這個老頭拴在自己身邊，他就不信了，抓住他的胃，他還能飛哪裏去。
淩雲子聽到有好吃的，自然也來了興趣，想著自己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陌生的小夥，還挺有好感，就這麽離開，還怪舍不得，索性留了下來。
“小友說的龍肉生平未聽說過，正好托你的福，咱今兒個也大飽口福。”
“嘿嘿……那你就等著吧，保準你從此以後離不開這一口。”
一頭龍肉能吃多久？光是那一根肋骨任一就吃了好幾天，還剩半根。
此刻拿出這最精華的一部分，放在篝火裏烘烤起來，再撒上一點這方世界所沒有的香料，那滋味兒，即使隻是聞聞，哈喇子就掉了出來，恨不能撲上去大快朵頤。
“這味道……”
淩雲子對於這個香料味道，說不出來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吃過。
按道理，這般與眾不同的東西，他若是吃過，絕對會印象深刻，不可能如此模棱兩可。
即覺得自己沒吃過，又覺得自己吃過，這種感覺很是怪異。
當那龍肉到了嘴裏後，他已經顧不上驚訝什麽了，那不愧是傳說中天人才能吃的肉肉，讓人的味蕾極度舒適。
淩雲子也不是個貪吃的人，卻不知不覺吃了很多下去，到後麵，任一燒烤的速度竟然有些跟不上他吃的速度。
“師傅，你慢點吃，管飽管夠，你啥時候想吃了，說一聲就成。”
對待自己人，任一永遠都是那麽寬厚，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好東西都拿出來共享。
待淩雲子吃得六七分飽時，任一的意識卻已經竄進歸靈世界裏麵，找到正在陪孩子玩耍的姑奶奶。
此時的姑奶奶正和自己的女兒采摘藥草，看起來還得算其樂融融。
“姑奶奶，快別忙，有兒事找你，你把孩子和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我帶你見一個人去。”
姑奶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你在說什麽，不見，姑奶奶煩著呢。”
光是帶孩子就已經消磨了她很多的精力，再加上一堆藥田需要打理，她現在恨不能一個人掰成兩個用，哪有功夫去見什麽人。
任一難得強硬一次，“這人你非見不可，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等下我送你們母子出去。”
“你……”
姑奶奶被任一弄得有氣撒不出，直接道：“收拾什麽，姑奶奶又不相親，就這樣，愛見不見。”
說完，拉起一旁的女兒，此時，她正在玩一個遊戲，把花兒插進泥巴裏麵，混身髒兮兮的，十足就像個小花貓。
母女兩個都是一樣的造型，實在是說不出的邋遢。
偏偏她又是這麽一個固執的人，任一總不能壓著她去洗漱吧。
“唉……罷了罷了，這就是你的選擇，是好是歹，自己負責。”
任一覺得自己已經管得夠多了，關於淩雲子師傅和姑奶奶兩人，他真的已經操碎了心。
姑奶奶破罐子破摔，抱起女兒就道：“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讓雲見誰。”
隨著眼前一黑，再一睜，眼前所見之人，差點讓她抱不住孩子，把孩子給摔了。
“你你你……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她可是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裏，任一初來乍到，把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有給她說過一些，畢竟，在靈咎宮的時候，那裏也有練丹大師，裏麵也有許多有丹藥有關的知識，對她助益良多，甚至，因為看了太多和練丹有關的書籍，她現在已經蒙蒙朧朧有了一種覺醒，她想要練製一種前所末有的丹藥，能震憾諸天萬界存在的絕世丹藥。
隻不過，這些都需要任一幫她收集這方世界的材料，畢竟帶著個才會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她真的啥也幹不了。
好在，任一現在啥都不多，就是錢多多，十多個億的資產，夠他揮霍很久很久了，用來購買村料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這裏激動得不得了，這一邊，淩雲子聞聲看了她一眼後，也覺得十分的入眼，隻覺得眼前之人，哪兒都順眼極了。且，那孩子，更是激發了他潛藏在身體裏麵的父愛基因，特別想抱抱孩子，這種感覺又是和任一在一起時大是不同。
對於這樣陌生的感覺，淩雲子並不排斥。
“哪裏來的女道友，還帶著一個可愛的孩子。”
淩雲子很是熱情的招呼起來，“快快快，抱著孩子多累，快坐下來歇歇。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吃點東西……”
淩雲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多說不出的討好、諂媚。
姑奶奶疑惑的看著他，“你又失憶了，對嗎？”
原本已經和材料世界的幻翼鬧掰了（任一一直認為，那個幻翼是淩雲子），現在又看到一個全新的淩雲子，姑奶奶都快蒙圈搞不清，到底誰才是真的淩雲子，亦或者，一個也不真，最真的淩雲子，早就在那個升級的時候，被天威給帶走了區區小命。
過往糾葛已成追憶，新人哪懂舊人傷。
姑奶奶倒也沒當場翻臉，麵無表情的抱著孩子坐了下來，
想當初，幻翼離開的借口是什麽，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東西，吵著要去尋找那個時不時在他心頭浮現的姑娘，為此，不惜拋棄她和孩子，做了個渣男。
當初走得亦無反顧，是那麽的傷人，把兩人之間所有的感情都拋之腦後，甚至還視之為累贅。
姑奶奶早就已經傷透了心，麵對新淩雲子，已經懶得再雲詢問什麽。
淩雲子似乎對孩子異常的上心，那眼睛一直盯著小孩子看，孩子伸著手指著火堆，“肉肉……肉肉……”
“好孩子，你想吃東西啊，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割。”
淩雲子還特意挑選了一塊已經嫩的肉，拿著一把小匕首準備割下來。
卻被姑奶奶幹脆利落的拒絕了，“多謝道友美意，不過我家囡囡還小，嚼不動這麽硬的肉，你還是自己吃吧。”
淩雲子手停頓了一下，頗為遺憾的道：“哎……還太小哇，好多好東西都不能吃。也不知道她能吃啥，要不，你和我說說，我去那味味島弄一點合適孩子吃的來。”
姑奶奶沒有搭腔，似乎對於這樣的好意不感冒。
淩雲子一腔熱情被滅了個渣渣，按道理，應該會放棄了才對，他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變成一個牛皮糖，就是想要和這對母女多說點什麽。
“咳咳……既然孩子吃不了，女道友總能吃一些吧。快拿著，冷了就不好吃了，這可是龍肉，今兒個托了這位小友的福，咱們都能沾點光，吃上那麽一口。”
姑奶奶想也不想的道：“你是挺難吃上一口的，不過，我卻天天吃，才剛吃得飽飽的，實在不想再吃，你請自便，不用搭理我們母女兩個。”
一二再再而三的推拒，淩雲子再是根木頭，也能察覺出來，姑奶奶對他有很深的成見，不得不轉頭向任一，暗中打探一二。
“小友，不知道這位女道友為何這般陰陽怪氣的，還拒人於千裏之外，連話也不願意多說兩句。”
任一聳了聳肩，“這能有啥辦法，姑奶奶這麽好的女人，卻遇上了一個渣男，對方傷害了她後，跑去找心裏的白月光，不要她了，作為一個女人，她又當爹，又當娘，拉扯著孩子，其中的艱辛不足以外人道也。”
若不是他時不時的跑回歸靈世界照拂一二，現在的姑奶奶大概還沉浸在痛苦裏，終日抑鬱。
“哎……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麽傻的男人，放著這麽好的女人不要，非要去傷害，實在是……有眼無珠。該死才對！”
淩雲子說這話的時候，隻覺得心疼不已，他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奇怪，罵一個渣男而已，我怎麽會這般心痛。”
這話也就在心裏一閃而過，並沒有拿出來和任一說道，總覺得說了不太好，會讓人覺得他有毛病，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心疼個什麽，又和他沒什麽關係。
理智是這樣想的，現實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就是想對她們母女好。
那囡囡既然不能吃這些食物，那就給她弄玩具好了，他從自己的儲物荷包裏麵，拿出來許多材料，就開始改造起來。
小囡囡會走會跑，正是活潑的年紀，見到這麽好玩的事，不顧姑奶奶的禁錮，非得跑到淩雲子身旁待著，守著他做東西。
淩雲子畢竟是見多識廣的，雖然沒養過孩子，倒也知道孩子都會喜歡什麽東西，很快就弄了個竹蜻蜓出來。
小囡囡非常稀罕的拿在手裏把玩，對著淩雲子笑得賊甜，“謝謝爺爺！嘿嘿……”
任一正喝著一口水解油膩，不防聽到這話，一下子噴了出去，差點沒給嗆死，“咳咳……”
“嘻嘻……小叔叔，你都多大了，喝個水也能嗆著，羞也不羞？”
小囡囡用手指刮著小臉蛋，取笑著任一。
任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故意去弄亂她的發型，以示懲戒，“你個小家夥，才會說話就知道欺負小叔叔了。”
“啊……不許摸我的頭，小叔叔是個大壞蛋，略略略……”
小囡囡對任一扮了個鬼臉後，頂著小蜻蜓跑開了，自己玩自己的。
淩雲子摸了摸自己那有些飄逸的胡須，有些惆悵的小聲問著任一，“小友，我看起來…是不是……特別顯老態？”
“還行吧！我從認識你的時候，你也這麽老，習慣就好。再說了，修士有養顏丹這類的丹藥，吃上幾顆就能年輕不少。”
淩雲子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輩子都不會吃藥，打死也不吃，別想了。”
“所以咯，你就繼續這樣，反正也沒有人要嫁你，長得老不老的也無所謂。”
想著小囡囡叫淩雲子爺爺，任一就覺得逗得不行，光這一點，就承包了他很久的笑料。
“唉，雖然男人不該太注重容貌，但是吧，能年輕一點還是好的吧。”
淩雲子隻要一聽到小囡囡叫他爺爺，就覺得混身不自在，特別的別扭，他才不想當爺爺，他的內心，拒絕自己這般蒼老。
而與此同時，姑奶奶則顯得異常的沉靜，不言不語，對小囡囡小無心看管的那種，隻盯著眼前的篝火發著呆。
任一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麽，有的人明明放不下，卻要逼著自己去放下，那種痛苦，不是短短時日就能走出來的，時間能治愈人內心九成的傷害，而她現在，還沒經曆時間的遺忘罷了。
“啊……”
不遠處，突然傳來小囡囡的痛呼聲，隨即是大哭聲，卻是她奔跑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囡囡……”
姑奶奶和淩雲子想也不想就衝上去，想要看看孩子傷到哪裏，結果兩人關心則亂，卻是頭挨頭，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