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階修士比鬥,還沒有施展術法,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讓人反應不過來,就已經死了兩人。


    這等手段,足以說明,對方修為高他們太多,以一抵兩都是瞬殺,那麽,他們剩下的這一二十人,能否拿下他?


    這是所有人心裏都會冒出來的疑惑,不得不收起剛才的藐視之心,嚴肅對待起來。


    其中一個白麵髯須的男人上前一步,滿臉嚴肅的道:“閣下是何人?為何來我湯臣傷人?”


    “你們傷我在先,卻來問我為何傷人,這是來搞笑的嘛?嗬嗬……”


    白麵髯須男人眼睛一眯,仿若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住任一,“哼!既然多說無益,那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


    話音未落,那些人就已經開始劈天蓋地的功擊,就算是白袍人也忍不住為任一捏一把冷汗,狠狠揪了一把任屠的毛。


    任屠痛得瑟瑟發抖,眼淚八叉的看著自己的主人,“嗚嗚嗚……主人,你可要挺過去啊!”


    他現在身不由己,沒有辦法化身變形,和主人並肩作戰,這讓他的內心難受之劇,甚過皮毛被揪之苦。


    任凶是個急脾氣,忍不住在白袍人手裏掙紮著,被他狠狠敲了一記腦袋,“小家夥,給我老實點,找死呢?”


    白袍人的話令人膽顫心驚,才剛升起來的勇氣,瞬間泄了個底。


    兩小隻可憐兮兮的彼此對望一眼,隻把眼睛緊緊閉了起來,更是用爪子把大耳朵扒拉過來捂蓋住,打算來個不聽不看。


    場麵看起來驚天動地,那厚厚的城牆經不住這波震動,碎石磚塊撲簌簌的掉落。


    周圍早就一個人也沒有,對於這樣的場麵,就是傻子也不敢逗留。


    任一麵色不改,隻是靜靜的看著,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嘴微張,說了什麽沒有人聽到,隻見那雷霆萬鈞的攻擊突然像是靜止了一般,就這麽停留在半空中,不給人驚訝的功夫,所有攻擊瞬間爆裂開來,把那方土地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坑下似乎有泉水被震動,“嘩啦啦”噴濺而出,衝天而去,足足有城池那麽高後,又快速回落下來。


    泉水不絕,水花不斷,說不出的壯觀美麗,卻沒有人有心思欣賞這幕美景。


    那二十多個修士隻覺得心掉冰窟窿裏去了,眼前這場景,還是人可以辦到的?


    難道,對麵那人是神使降臨嘛?不然,如何這般輕易就破了他們的攻擊。


    和他們一樣大驚失色的還有白袍人,竟然連兩小隻也拿捏不穩,讓他們就這麽掉落在地上。


    兩小隻顧不上疼痛,連爬帶滾的跑到任一的腳脖子那裏,使勁的拉扯著任一的褲腿。


    “你們……真是太好了。”


    任一欣喜的抓起兩小隻,顧不上親近一番,想也不想就塞進歸靈世界裏。


    他決定在兩小隻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再也不把他們兩個放出來,這段日子可沒少讓他牽腸掛肚。


    白袍人有些急迫的揪著任一,“你什麽時候見到過天缺道人的?快,快告訴我!”


    任一盡力壓製住自己想要掀開他的想法,竭力安撫著,“這位前輩,你冷靜一點,你說的什麽天缺道人,小子從來沒見過,更是聽也沒有聽說過。”


    他這話可不是敷衍之詞,他的人生還沒有漫長到他會遺忘生命裏遇見的人,除非他們隻是擦肩而過,沒有交集,否則,絕對不可能沒有印象。


    白袍人盯著他半響,最後不得不狠狠推開他,“別不承認,你剛才所用的術法,就是命靈吧,這是老頭才會的獨門秘訣,你沒有遇見到他,怎麽可能會修行到?”


    “這……”任一沒想到對方這般的識貨,這麽偏門的東西都能被他查探到。


    “前輩果然慧眼如炬,你的確是猜對了,我身上有命靈,但是,並不是什麽天缺道人傳給我的,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隻是平時不得修煉之法,進展緩慢施展不出來而已。”


    “最近幾日突然有所得,弄懂了裏麵的奧妙,然後修煉有所小成而已,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如果說白袍人之前一直把任一當做個獵物,興致來了就玩玩,當有一天失去興致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的抹殺。


    此時此刻,聽到任一的坦誠以待,他無奈的歎息一聲,“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任一不明就理,不知道這個神秘的人又在感慨什麽?


    他們這邊敘舊,那邊的二十來個修士卻是已經被嚇得腿軟,再不敢上前挑釁,當那天坑噴泉出現沒多久,早就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任一也沒有去追趕他們,趕盡殺絕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他隻求無人打擾就好。


    “咳咳……現在沒人攔我們了,前輩想好了去什麽地方了嗎?若是沒有的話,我們就隨意亂竄吧,畢竟我來到這裏幾年了,發覺這虛空世界混亂不堪,都沒有地圖可以參考。”


    任一絮絮叨叨的說著無關緊要話,扯東扯西,實在是此時的白袍人陳默得有些嚇人,令人心慌慌。


    “小子,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沒見過天缺道人?他大概長這樣。”


    白袍人掏出一副畫卷,“啪”地一聲打開,露出一個長得有些壞壞的邋遢老道士。


    他穿著破衣爛衫,和從前任一的乞丐扮相不相上下。頭發花白,滿臉褶子,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雙眸子,隻是看了一眼,莫名的就會被吸引。


    任一拍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即搖了搖頭,“前輩,真的很抱歉,我確實沒見過這個人。”


    這麽特別的一個老頭,就算是路人,隻要他看到了,也會有記憶,但是,在他才二十五歲的人生旅途中,這樣的道士,就沒出現過。


    “奇怪,不不可能不是他,這世上隻有他會這命靈,沒有接觸過他,得得到他的允許,你怎麽可能會修煉?”


    “這個……你問我,我問誰去,興許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碰見過,隻是,這種過去的事,可沒法查到。”


    “哼哼……這對於別人來說很難,對我來說卻不是。你給我等著,待我查看一番再說。”


    白袍人從身上掏出千世鏡,袖子一揮,就見到什麽密密麻麻的雪花閃爍。


    任一湊上前去看熱鬧,卻什麽也看不清。


    “前輩,這是……什麽……”


    “這是我剛才給你說的那個老頭給我的垃圾,我呸!估計已經壞掉了。”


    白袍人是個很任性的人,氣呼呼的把它丟在地上,末了還踩上兩腳,以此泄憤。


    “咳咳……前輩,氣大傷身,這玩意兒既然如此沒用,丟了便是。”


    任一並不知道千世鏡的價值,很是隨意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不說不得了,一說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那千世鏡瞬間從地上飛撲而來,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通狂拍。


    任一左突右閃,上竄下跳,愣是逃不掉這千世鏡的敲打,隻以為是白袍人在教訓他,趕緊舉手投降,“嘶……前輩別打,我錯了,我收回剛才的話!”


    “我的天!這個不是我幹的,我這垃圾鏡子居然成精了,還學會打人了?”


    白袍人的驚訝不比任一少,這千世鏡並沒有得到他的指使,自己就跑去打的任一,完全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前輩,你確定真不是你在打我嗎?這玩意自己能動?”


    任一被打得滿腦袋包,十分狼狽的抱怨著。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折磨他算什麽好漢。


    “哼哼!說了不是我,要對付你這樣的,何須我用這種手段。”


    “好吧!”任一轉而對著千世鏡溝通起來,“鏡子大哥,大姐,大爹,大娘……我錯了,我剛才不該說丟了你的話,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


    “啪!啪!啪!”


    千世鏡無情的繼續拍著,似乎不給他腦袋拍開花不算完。


    “前輩,我以後再不敢胡說八道,你快把你的寶貝收起來吧!”


    白袍人無奈的攤攤手,“這我可幫不了你,這雖然是我的寶貝吧,它並沒有認主,我沒資格命令它幹嘛。”


    “那……這這…這可怎麽辦才好?”


    他想了想,既然躲不掉,就用命靈試試好了。


    “給我停下!”


    一句話下去,千世鏡拍得更凶了。


    “你是不是傻啊,命靈對千世鏡肯定沒用啊!”白袍人忍不住站出來,指點迷津,“這千世鏡就是個關於命理的寶貝,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我用它。原本回到你小的時候,興許能查到那無缺道人的蛛絲馬跡。”


    “誰曾想,這千世鏡最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一直不能正常運轉,啥也看不到。要不是它剛才罷工,我至於扁它一頓嘛。”


    任一沒想到自己最強的殺手鐧,都不能擺脫千世鏡糾纏,隨即咬咬牙,心一狠,就給它丟自己的歸靈世界裏去了。


    那地方能囚禁粉紅娘娘這樣殺不死的人物,應該也能囚禁這個詭異的鏡子吧?


    白袍人這次是親眼看到任一的腰間,一個紅色的錦囊靈光閃了一下,不用說,那就是任一的私密空間,也許是個秘境,也許是個小世界,而無論是哪種,都沒有讓他的眉頭跳動一下。


    在沒有弄清楚任一和無缺道人到底是什麽關係之前,他絕對不會再對任一出手。


    任一用靈識查探了一下,發覺那千世鏡安安靜靜的待在歸靈世界裏,並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不由得送了口氣。


    他決定,以後有千世鏡在的地方,他絕不輕易出現,一旦出現,必定把這廝丟出去,絕對不給再拍打他的機會。


    而此時,遠在虛空伸出的一個男人黑鴉,原本一直死寂沉沉的樣子,在突然感受到某種力量波動時,整個人突然蹦跳了起來。


    “怎麽會是那個玩意兒?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他快速的掰開手指掐算起來,越到後麵,手影越快,以至於出現了殘影。


    他似乎對於自己的測算結果很是吃驚,算了幾次猶自不確信,還要接著算,直到手指抽筋,整隻手僵硬成雞爪子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好哇,好你個姓白的,你騙得我好苦哇!若不是那個寶貝出賣了你,此刻還被你蒙在鼓裏,你給我等著,這次看我怎麽收拾你。”


    黑鴉麵上看著凶狠,那兩顴骨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整個人卻是洋溢著一股子陽光明媚的燦爛朝氣,身子一個快速旋轉,已然撕裂開虛空,像顆流星一般竄了進去。


    此時的白袍人正跟在任一屁股後麵當著保鏢,是的,他覺得現在自己就是幹著保鏢的活,在沒有確定任一的身份前,他得保證任一好好的活著。


    他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聽到無缺道人的消息,一度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此界,去往未知之地。


    任一的命靈,給了他極大的異樣,無論如何,他也不能錯過。


    此時此刻,任一就有些受寵若驚的獨自站在一旁,看著白袍人砍瓜切菜般的收拾一群虛空悍匪。


    這群人不開眼的,看到他們二人勢單力薄,就想來撿便宜,沒想到,白袍人是這麽硬的鐵板,還沒衝出去兩步,所有人就已經化為了齏粉,被白袍人大袖一甩,卷到那虛空黑洞裏麵,就連去往亡靈大世界的路,都給他們掐斷了。


    “前輩……殺雞焉用牛刀,以後這種小事,你完全可以使喚小子。”


    白袍人拂了一下袖子,很是不滿的糾正他,“不許再叫我前輩,我擔當不起。”


    “啊這~~那我該叫啥?”


    白袍人沉澱了一下,似乎有些糾結,最後又咬咬牙,狠下心對任一道:“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我叫白銀天。”


    任一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不過,還是從善如流的張嘴,打算感謝他的照顧。


    “白~~”這還沒喊完,就見到白銀天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語氣顫抖的道:“快快快,我的冤家對頭來了,你不是有秘境嘛,趕緊讓我躲進去,無論如何不能讓人見到我。”


    “白~白銀天,你莫急,放鬆點,我這就收你進去。”


    任一前腳剛把白銀天弄進去歸靈世界,後腳就看到虛空裏出現一個裂縫,一個黑影突然從裏麵鑽了出來。


    “人呢?白銀天?你在哪兒?給我滾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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