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老頭還沒察覺到不對,隻是一味的加大青色靈氣的輸出。


    任一來者不拒,早就把自己那拉風的靈氣圈撤下,直愣愣的麵對那一波青色靈氣。


    這個舉動在老頭看來,是任一堅持不住,即將潰敗的前兆。


    “哈!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就敢來我這裏找死,看在你這麽年輕的份上,放心,老祖將特別指定你,讓你做本藥王的金牌試藥人,嘿嘿~~~”


    老頭麵上沒有表情波動(那是藥物接觸多了的後遺症,俗稱麵癱),其實這內心早就狂喜不已。


    這麽年輕修為又高的後生,簡直是為做藥人而生的,要是不留下個千兒八百年的,當真是浪費資源。


    這邊,任一是第一次經曆青色靈氣,由剛開始的涓涓細流慢慢入手,竟然大膽的在老頭的眼皮子底下修煉起來。


    隨著他吸收的逐漸加快,那藥缽的體積,由之前的磨盤大小,慢慢地縮小,當其體積縮小了三分之一後,老頭終於發現不對勁,不由得大駭,


    “你!你做了什麽?”


    隻是一個恍惚間,那被他使用了幾萬年的法器,竟然有些操控不靈活起來。


    想要收回時,才發現,法器也會叛主,竟然滴溜溜的旋轉變小,朝著任一的手心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注意,是輕飄飄的飛了過去,而不是砸過去,這是有本質的區別,一個是自主行為,一個是被動行為。


    不管是如何,那法器最終脫離了他的掌控,成了別人的寶貝。


    看到對方拿著自己的寶貝法器把玩,老頭那萬年不變的僵屍臉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


    “你~~~”


    “我什麽?這可不是我強取豪奪,是你的法器自己要來和我玩,你說,我是收下呢?還是~~捏碎了,當個破銅爛鐵丟了呢?”


    任一挑釁十足的話,讓老頭又忍不住噴了一口血,


    “後生仔,別太猖狂,為人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嘿嘿……我任一從來都隻是個天道的棄兒,從來沒有人教導什麽大道理,我就是這麽狂,這麽拽,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任一囂張的抬起下巴,把個惡人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


    如果是弢喆在,又得為自己這個大師兄擔心不少。這性情變化太快,難道是成長路上都會遇到的坎嘛?


    “乳臭未幹的小子,老祖縱橫此界多年,當我是軟柿子嘛。”


    老頭真的震怒了,須發皆張,整個人氣勢攀登,身子逐漸膨脹,儼然要孤注一擲,徹底和任一對上。


    “老頭要來硬的嗎?不好使啊,你都一把年紀了,脾氣還這麽火爆,白活了這麽多年啊!修生養性懂不懂,不然做個短命鬼,白瞎一身修為。”


    “哈~~懶得陪你個糟老頭子瞎嗶嗶,本尊遁也。”


    任一一個猛子紮下河水裏去,他的目標從來不是什麽界主,就是那幾個虐待弢喆的混蛋而已。


    這六人剛才被弢喆一頓胖揍傷勢慘重,在河底艱難求生,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見到任一這個煞星向著他們遊過來。


    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直接磕頭求饒。


    他們六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對方收拾得這麽慘。都說這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這修為,在任一麵前,怕是隻能有牙簽那麽細,試問要怎麽反抗?


    任一在水裏一番摸找,看到這六人這麽識趣,倒也省了不少事。


    六人沒能耐在水裏說話,他任一樂沒這個限製。


    “你們六個給我聽好了,你們冒犯了我的師弟,竟然荒唐的把他當做一個獸人對待,我答應過他,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你們幾個也給我做一段時間的獸人贖罪吧!”


    這話才說完,幾人隻感覺腦袋一僵,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變成四肢著地的狀態。


    正滿眼驚慌失措,不知該怎麽辦時,任一卻是欣慰的一笑,把幾人掃進那歸靈世界裏去。


    且讓界靈白術每人預備了一個籠子,和那粉紅娘娘一般,關在了歸靈世界裏麵。


    做完了這些,河裏波浪翻湧,回頭一看,卻是那老頭已經追到這水裏來。


    “哼!要是把你也這麽無聲無息的收拾掉了,不知道會嚇破多少人的膽呢?”


    這個念頭突然升起來後,就死活壓不下去。反正是對方上趕著來的,他不收白不收,那就隻能……認命了。


    “嘿嘿……老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想死就成全你。”


    任一沒有用他的藍魅,這個法器的殺傷力太大,雖然他此刻很熱血,但是僅剩下的一點理智提醒著他,他隻是想教訓一下,並不想要對方的命。


    畢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於情於理在他這裏都說不過去。


    他此刻用的是對方的那個藥缽,這個背叛了主人的法器,此刻在他的手裏散發出濃烈得發黑的顏色,比之剛才的青色,似乎威力要更上一層樓。


    “嘿嘿~~老頭,嚐嚐這一大碗的滋味吧!”


    藥缽射出的青黑光線,即使在這深水河裏,也一點不浪費的,全部精準的打在了老頭身上。


    “好賊子,沒想到啊沒想到,你……”


    老頭被青黑光一陣陣的拉扯變形,似乎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想要掙脫,卻又不得。


    整個人懊惱不已,他是吃多了撐著了,為何一直追著不放?


    “哼!所謂窮寇莫追,你老白活了這麽多年。這就當是你的一個教訓吧!”


    任一對著他伸出了手,“界主令牌借我玩兩天!”


    老頭氣結,“你~~你以為那是鍋碗瓢盆能隨意借的?”


    任一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老頭,他還有這麽一個殺手鐧沒使出來。


    奈何這藥缽的青黑色光,對人有禁錮功能,一旦被罩住很難逃脫,這靈氣運轉滯澀,那令牌拿在手裏,愣是沒法調用。


    “不借?哈!那就等著成為碗中肉吧。”任一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很是滿意的道:“你這法器能賴不小,居然能把活人煉化成丹藥,卻是不知吃了有啥用,正好拿你去試試。”


    “你……啊啊啊!!!”


    一波波強烈的拉扯扭曲,已經讓這個老頭渾身骨骼劈啪作響,眼瞅著離軟化變小沒多遠了,到時候,他可能真的會變成一顆人肉丹。


    這是必死的結局,世人都想活,尤其是修士,修為越高,越是不想這麽窩囊的死去。


    特別是死在自己的法器手裏,這樣的死法,要是傳揚了出去,怕是能成為遺笑萬年的笑話。


    掙紮到了最後,老頭不得不丟出令牌保命,就連討價還價的精力都已經喪失。


    “嗬嗬……”


    任一把玩著令牌,對於這新入手的第三塊令牌,隻是隨意把玩了一下,就收進了荷包裏。


    最後還不是妥協了,所以,這老頭的倔強可害自己不淺,使得他自己多受了這麽多苦,何必呢?


    任一此時的心態變得越發微妙起來。


    那藥缽最終還是被他撤店了,老頭再可恨,那也罪不至死?不過,想要放過他卻又擔心他日後複仇,索性和那六人一樣,全部攆到了一起。


    歸靈世界裏一遛的牢籠排開,數一數,竟然有八個之多。


    裏麵才隻有三個孩子,兩個大人,兩個靈寵,這一下子多了八個牢籠,別提多吸引人注意。


    尤其是那六個修士,時不時發出各種獸吼聲,搞得人心驚膽顫。


    “娘,這裏麵的到底是人還是獸?為何這般嚇人?”


    千兒有些害怕的躲在一旁,不敢靠近那六個被任一一言定為獸類的修士。


    席墨因為生育孩子身子受到損傷,更因為遭遇了一個渣男的長期囚禁,還沒開始的修行徹底被打斷。


    如今也隻是個很平凡的普通人,所以,對於這種攻擊性很強的修士,本能就有畏懼。


    “千兒乖,我們離他們遠遠的,千萬別靠近。”


    她才說完,就見到一個長得纖細的小姑娘,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對著那籠子裏麵的人挨個吼了一遍。


    說也奇怪,那六人沒了神智,卻是很害怕那小姑娘的樣子,隻是被吼了一下,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卷縮在籠子角落裏瑟瑟發抖。


    千兒有些緊張的拉扯著席墨的袖子,不安的道:“娘……怎麽辦?姐姐~~姐姐她~~”


    說話的功夫,隻見小姑娘已經朝著她們母子兩個奔來。


    “嫻兒……嗚嗚嗚……”席墨激動的就要衝上去。


    “回來!你不想活了嗎?”


    席墨被人一把拽住,狠狠丟回後麵。


    說話的是姑奶奶,她一臉不悅的盯著千兒,“小千兒,不用說,這是你幹的好事兒吧?”


    千兒有些緊張不安的埋著頭,搓著腳,“我~我隻是看著姐姐太可憐了,就~就把那繩子稍微鬆開了一點,我也不想這樣的。”


    姑奶奶沒有好氣的撇了他一眼,說道:“哼!虧得我在這裏待著,否則你們娘倆個要麽被這師侄咬死,要麽和她一起做魔人,到時候,你們一家三口可就有難同擔,有福同享,可以相親相愛一輩子做伴了。”


    母子倆人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姑奶奶,姐姐衝過來了,你快幫幫我們吧。”


    姑奶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提著法器長鞭就要去捆縛小姑娘。席墨不放心的在後麵叮囑了一句,“姑奶奶,求你,憐惜一下這孩子,千萬別上了她。”


    “放心,她是淩老頭的徒弟,衝著這一點,我也不會傷她一根寒毛。”


    “昂~~~”


    此時的小姑娘,發出的獸吼聲音,比起那六個修士還要高一個段位,但是,也隻是因著獸族血脈高低來排序而已。


    拋開這一切,她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姑娘,光是等她跑過來的功夫,姑奶奶就啃了個果子,吃了點零嘴,順帶還給這母子兩個配置了點強身健體的丹藥。


    “哎呀,可算來了!”


    姑奶奶長鞭一抖,瞬間蔓延開去,小姑娘一點反抗沒有的就被捆了個結實。


    姑奶奶此時的修為,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神王境,在離開鴻蒙大世界後,就在任一的協助下,順利突破到了聖王境中期,製服一個入魔的小姑娘,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小姑娘再一次失去了自由,令人唏噓歎息,又無可奈何,她們隻能把煉製驅魔丹的希望寄托在任一的身上。


    而此時的任一在幹嘛呢?


    他正大搖大擺的當起了土匪,就在那界主府裏大肆搜刮。至於這裏的原主人,嗬嗬……那可就不好意思了,被他通通的……(沒有格殺勿論,就是全部攆走了而已。)


    一個聖王境修士積攢了幾萬年的家私,那還是很可觀的。


    想當初,藍靈的前主人天機公子,據說就是一個聖王,死寶庫裏麵的好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任一這一路走來,受惠良多。


    原本,他也不會貪圖這些身外物,也就當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時,這身上的責任就會越來越大。


    孤家寡人的時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不太貪心什麽好東西。


    但是,想到自己的歸靈世界,總有一天需要發展壯大,將來會有城池,很多很多的人,各種動物,會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大世界。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修煉物資的支持。


    所以,拿著界主令牌,他輕而易舉就把界主府裏的私庫洗涮得一塵不染,連根毛也沒留下。


    這也隻是順手而行的事,他主要的,還是尋找噬血藤的下落。


    然而問遍了所有的藥王護衛,他還是沒有得到一丁點的線索。


    正不知所措時,突然見到一個藥王護衛在界主府鬼鬼祟祟的遊來逛去,想要進來,又不知在忌憚什麽,又給縮了回去。


    任一的身子猶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這個護衛的身後,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膀,“咳咳……你這是在幹什麽?”


    護衛渾身僵硬了一下,隨即垮著一張臉道:“呃!啟稟界主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在此界的附近,有個廢棄的小世界,我們的人從那裏經過很多次,每次都平安順利沒事。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何……出事了,好幾個兄弟消失不見,不知生死,所以,隻能找你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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