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看到薑林夕的手跟她言語不一致的伸出來, 愣了下抬頭看到薑林夕也愣了一下的表情。


    “……..我覺得我還是吃一顆。”


    薑林夕壓下囧意,在沈修訝異地注意下,強行挽尊地說了這句話, 然後就看著她那雙“伸”出去的手,有點打她臉地抓了一把糖………


    “………我有低血糖, 現在有點餓, 需要多吃幾顆。”薑林夕自己都快被她編出來挽尊的理由給尬哭了,沈修卻看著手中幾乎被抓完的糖果低聲笑了起來。


    “嗬~”


    低沉渾厚的笑聲,極為富有磁性,十分抓人耳朵, 薑林夕幾乎是下意識地多看了笑出聲的沈修一眼,然後發現他硬朗深邃的五官, 因為這笑變得更加奪目, 讓人移不開眼。


    “這長相, 這聲音,真是太完美的結合了。”薑小艾在沈修的聲音中醒來,明顯被撩到地感慨,薑林夕這一次沒有反駁,也覺得沈修本來就好看的臉,再加上低沉磁性的低炮音,整個人都特別有味道, 具有很強的誘惑力。


    “多多, 你太貪心了。”


    薑林夕讚同了薑小艾的觀點後, 不忘記在心中有些嚴厲地批評剛剛沒打招呼冒出來抓糖的小男孩——多多。


    她並不責怪隻有五歲的多多, 見到送到手邊的糖果忍不住想拿來吃的動作,卻不支持他在外表現的貪心不足,一次性抓取別人的一大把糖。


    “這樣沒有禮貌。”


    “對……對對不起。”多多聽了薑林夕的訓戒,馬上認錯,然後抓著手中的糖放到了薑林夕麵前的桌子上,沒有動手撥開了去吃,薑林夕又耐心的教導了他幾句,才以獎勵他知錯認錯的方式,剝了一顆糖放嘴裏。


    甜滋滋的味道化在口齒間,薑林夕並不是很喜愛,但幾個孩子人格卻為此味道幸福的一直在笑,聽到他們五個孩子開心的笑,薑林夕才想起穿越以後,忙太多事情,她忘記給這群孩子一些單屬於他們的“玩樂時間”。


    他們突然跟隨她來到陌生的環境,其他年長的幾個人格都不穩定的頻繁出現,他們卻除了一次受小時明欺淩的動作刺激出來打了一架的多多和貝貝,其他時間大多都乖乖的呆在意識裏,沒有出來玩樂和享受點什麽。


    也許是這樣,今日一顆小小的糖果,才對他們中的多多充滿了難以抗拒的誘惑。


    “剛剛是綠色蘋果味,在吃一顆白色荔枝味怎麽樣?”


    薑林夕嘴裏化完蘋果味的糖果,寵溺地又問孩子們想吃的糖果,馬上得來包括多多在內的五個孩子興奮的喊聲。


    之後,在等待出警人員歸來的時間裏,薑林夕一直在低頭吃糖,沈修本來被她言行不一致抓取糖果的模樣逗笑,還想以這樣突兀的行為定義薑林夕在心慌,認為她並不如外表那樣表現的鎮定,薑林夕安靜優雅吃糖的動作卻再一次擊破了他的這個判斷。


    “這些糖夠嗎?不夠我這裏還有!”沈修又從警服的大口袋裏掏出一把糖,本是試探薑林夕,薑林夕卻很自然地對他伸出手心,並禮貌的說,“謝謝。”


    “你就不怕他們帶回些什麽麽?”沈修把手中的糖果倒進薑林夕的手心,注意到她右手腕上的紅痕,忍不住問她如此淡定,就不怕他派出的警察搜到她作案的證據。


    “帶回什麽?”薑林夕狀似沒有聽懂沈修話的反問。


    “砰!”


    沈修看著薑林夕困惑的臉,忍不住為他套話失敗,懊惱地用拳頭輕砸了下桌子,薑林夕注意到沈修的小動作,低頭吃糖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這個警察不論是對她身上的危險還是預判都有極為敏銳的嗅覺,可能會被她一些心理暗示幹擾情緒,但卻依舊能堅持他犀利的判斷,找準時機對她再次進行審問,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去捕捉案件的關鍵線索。


    可以說作為刑偵人員,沈修幾次給薑林夕的感覺都非常專業難對付,擁有一顆比常人堅定的內心,還比常人聰明的大腦。


    所以若是今天是他接警前去案發現場,薑林夕可能根本騙不了他們,讓他們搜到當時身受重傷的三個歹徒。


    “沈隊,我們發現一條小巷裏殘留有血跡,牆壁也有被強行抹除的凶器痕跡,鑒別不出是什麽凶器,現場也沒有找到跟薑小姐有關的任何東西,薑小姐被拖入的是另一條小巷。”


    出警人員兩個多小時才回來,沈修很期待他們搜查到的證據,那邊找到了一些薑林夕短時間消除不了的痕跡,卻完全聯係不到薑林夕身上。


    “那裏今晚可能發生過器械鬥毆,沈隊你也知道落四街常有地痞流氓打架鬥毆。”


    出警的小劉把他的推斷說出來,沈修修正其中明顯遺漏的東西。


    “若是普通打架鬥毆,那麽沒有人會清理凶器痕跡,會這麽做必然是防止凶器痕跡泄露過多信息,讓我們以此追蹤到她或者追蹤到令她動手的人。”


    沈修精準的猜到薑林夕為什麽最後抹除現場,薑夢是用水果刀的凶器信息,薑林夕的確是防備警方根據凶器信息,搜查到被她又拿刀紮醒的三個歹徒。


    三個歹徒身上的傷勢,都太過不像一個普通女生在受侵犯時防衛過當能下的手,警方一看就知道“她”的危險性,不暴露她多重人格,也會令警方盯著她。


    薑林夕為避免這種情況才抹除了關鍵信息,然後在紮醒三個歹徒後,主動扯亂衣服和頭發,以差點慘遭侵犯的受害者形象跑出小巷,誤導來救援的警察,歹徒聽到警鈴被嚇跑了。


    “當時那群人肯定還沒能離開,也許還在那個小巷,也許被你轉移到附近另一個位置,但是你給警察指了一條錯誤的路,他們被你迷惑,怕歹徒跑走,毫不懷疑地追了過去,然後還把你先帶回警局做安撫,將真正還藏匿著傷者的地帶空了出來,給了他們足夠的離開時間。”


    沈修開車送薑林夕回家的路上,將他對薑林夕騙過警察的手法推了出來,薑林夕都一臉“你在說什麽”的無辜樣。


    “我隻是好奇,那幾個歹徒應該被你傷的不輕,告你一個故意傷害很容易,為什麽最後卻要強拖著半殘的身體,配合你不想在警方暴露的心思逃走呢?”


    沈修車子停在薑林夕家別墅門口,在她下車前把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問出來。


    薑林夕看他想不通苦惱的樣子,又算了下他半夜為她耽誤的休息時間,決定滿足他這份破案的執拗。


    “想知道為什麽?”薑林夕勾起唇角,對沈修勾了勾右手食指,示意他湊過腦袋來。


    沈修對薑林夕這強勢操縱他的動作有些不滿,但破案的執著令他把耳朵湊到了薑林夕麵前,然後被薑林夕說的原因給震驚的整個後背都僵硬了起來,難以置信的轉頭去看說完就淺笑著下車的薑林夕。


    “你騙我的吧?”沈修盯著已經下車的薑林夕發出質問,“你不可能威脅他們若是暴露了你,你就殺他們全家,你不會這麽幹!”


    沈修不相信薑林夕這樣殘忍,薑林夕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他把她想得什麽違法亂紀的事都敢做呢。


    “再見,沈隊長。”薑林夕站在車窗外,沒有回答沈修最後一個問題,跟他道別後轉身進了別墅,沈修坐在身上看著她的背影,還是無法想象她威脅別人——殺對方全家的樣子。


    但薑林夕真這麽做,她用刀紮醒那三個男人,叫他們趕緊離開別被警方看到,三個歹徒看他們被傷的那麽重,如何願意灰溜溜離開,他們拚著自己也要吃官司的結果,也要把薑林夕拉下水,讓她付出傷害他們的代價,沒辦法薑林夕隻能嚇唬他們,不走暴露了她,她從監獄了出來,就去殺他們全家。


    為此薑林夕的犯罪心理側寫知識又幫上忙了,輕而易舉根據三人的穿著打扮辨認出他們已婚未婚,有沒有小孩,家裏有幾口人等關鍵信息,然後以這些信息詐得他們誤以為她真的摸清了他們的家庭情況,怕薑林夕真被他們送進監獄後,出來做報複殺他們全家。


    畢竟不論是之前出現重傷他們的薑夢,還是現如今拿刀麵不改色把他們紮醒的薑林夕,表現出來的都是殺伐決斷,狠辣無情。


    “薑夢,出來我們談談。”


    薑林夕回到別墅,洗了一個澡後,沒等頭發幹就坐在梳妝台上,對著鏡子自我催眠,進入意識裏尋找薑夢。


    薑夢似乎知道她要來,很容易被她找到,然後撲上來攻擊她的意識,卻被薑林夕的大腦意識輕而易舉給擋下,並且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回擊,疼得她痛苦的尖叫。


    “薑夢,我現在殺不死你,但不代表我收拾不了你,你別在動樂樂,不然我饒不了你。”


    薑林夕對薑夢丟下這句警告後,把她丟出她臨時創造的共存空間,然後把薑明妍叫了出來。


    “今晚我感應到你們跟樂樂發生的那些事,從你能牽製薑夢一些行為動作,我想到一個辦法來壓製薑夢出現的次數和時間長短,這點需要你積極配合。”


    薑林夕把今晚想到的一些東西跟薑明妍說了出來,薑明妍聽她能壓製薑夢,點了下頭表示她願意配合,然後被薑林夕交代以後可以頻繁出來。


    “別再躲在意識裏沉睡,你是一個完全穩定的人格,意識力量不比薑夢,也不比小艾他們弱小,你也該多出來活動活動,你跟薑夢是雙生花,你出來應該會很大程度消耗她出現的精力,這對我們大家的平靜的生活都有一層保障。”


    薑林夕的話,薑明妍聽到有些猶豫,薑林夕感覺到直接說出她選沉睡,主動避讓她這個主人格掌控身體的權柄,並不會給她帶去多少幫助。


    “繼人格的消亡和存在,從我們穩定成18個的生活,就很難再受我們意誌影響,你避讓不出現,並不會幫我平衡多重人格分裂的病症,所以還是出來吧,幫我做點事,幫大家做點事,大家都需要你。”


    薑林夕勸說與世無爭的薑明妍,薑明妍聽到有人需要她才同意了薑林夕的這個建議,對此薑林夕大大的鬆了口氣。


    她並不希望薑明妍一個健全完整且獨立的人格,把自己像關監獄一樣,強行控製自己的意識不出來掌控身體。


    “我能幫你做什麽?”薑明妍樂於助人的詢問薑林夕,薑林夕本來是找借口騙她多出來,聽她這麽問把她其實也能教好的美院工作分了一半給她。


    “一天好累人,你幫我分擔下。”


    “嗯!”薑明妍溫柔的應下,並從那以後開始頻繁呆在心靈共存室,跟隨薑林夕看外界的事物,並積極配合她做教學課件。


    等薑林夕再一次去學校上課的時候,a美油畫係的學生發現這一天早上的薑林夕對比下午的“薑林夕’有起床氣,上課熱情很低,下午的薑林夕突然心情變很好,聽她上課有種如沐春風的舒服感覺,不僅僅一直溫柔恬靜地給他們講課,還比早上解答他們問題更細致體貼。


    楚晏這一晚還是跟薑林夕一起指導畢業學生,不過那時候出現的是薑明妍,楚晏依舊毒舌的發表一些很欠懟的個人觀點,薑明妍偶爾有不讚同的地方,但都笑而不語,非常佛係,沒有像薑林夕那樣會跟他發生爭執或辯論。


    對此,不知道為什麽,楚晏莫名有些失望。


    ——————————————


    “天啊,林夕,你這幅《孩子》的意境太適合下個月的慈善晚會了,我不敢相信,我剛剛隻是看到這幅畫上的孩子,我就想撲上去幫他一把。”


    薑林夕趁著沒課的時間,完成了楚曦要的油畫,馬上聯係了楚曦,告訴她需要的慈孤主題油畫已經畫好,隻需等幹燥完畢就能裝裱起來送去給她,楚曦卻等不及地開車過來查看這幅畫作。


    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楚曦就愛上了這幅畫上的孩子,也震驚於薑林夕這幅畫通過小孩子向他們走來的畫麵,對外替孩子發出的那種急需“幫助”主題情節。


    稚嫩漂亮的宛若天使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行走,那一刻,任誰看了都想去扶一把。


    細膩真實的畫風,把孩子最純真美好的一麵展露無疑,強烈的光影所形成的戲劇性效果,也將孩子行走的跌跌撞撞刻畫的生動逼人,致使看了這幅畫的人都會感覺他們看到的不是一副靜態畫,而是一副動態孩子在向他們蹣跚蹦跑而來的畫麵。


    “這孩子的麵孔太能激起我們的善意了。”楚曦看著油畫上孩子的麵孔,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他被薑林夕畫得q彈無比的肌膚,萌嘟嘟的小手小腳,還有想要親一親他那雙明亮的眼睛。


    “從來沒有哪一幅畫,令我產生這麽多想要親近和幫扶的情感,林夕,你這幅畫畫得太棒了。”


    楚曦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誇薑林夕這幅畫作厲害,薑林夕在一邊平靜聽著,對這樣的誇讚並不自得,隻糾正了下楚曦對她的稱號。


    “叫我夕夕,或者全名,我不喜歡林夕這個昵稱。”


    “好的夕夕,我太愛你這幅畫了,我都可以想到這幅畫在慈善晚會結束的拍賣會上,會被多少人瘋搶的盛況。”


    楚曦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然後期待無比的提到了慈善晚會,然後鄭重地邀請薑林夕參加。


    “會有一些娛樂圈的明星,也會有我們圈內的很多名流,夕夕可以來感受下這樣的氣氛,很有意思,慈善真的很有意思。”


    楚曦積極的跟薑林夕說起了她的慈善事業,薑林夕聽那一晚有拍賣會,詢問了流程決定把原主一些她不會用到的奢侈品捐出去,以此為慈孤主題的慈善晚會籌集一筆善款。


    對此楚曦非常意外和驚喜,因為那將是一筆不菲的善款,將會救助到更多孤兒。


    “謝謝你,夕夕,我代表所有孩子謝謝你。”楚曦真摯的跟薑林夕道謝,薑林夕淺笑了下沒放在心上,但她還是蠻佩服楚曦這麽多年一直致力於做慈善去幫助別人。


    “夕夕,今晚有空嗎?有空的話,我帶你去參加朋友舉辦的一個變裝派對,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楚曦在跟薑林夕聊天的時候,發現她很喜歡現在見識廣博的薑林夕,忍不住想跟她進一步成為很好的朋友,為此還想把她拉入她的朋友圈。


    對於楚曦想要深交的態度,薑林夕也很樂意,她跟其他幾個人格也都很喜歡楚曦的性格和為人,但是加入她的交際圈子,薑林夕卻有些猶豫……….


    “夕夕姐,去嘛去嘛,我想看看豪門都是怎麽辦party的!”


    “夕夕,去吧去吧,讓我們見識見識二代圈私下裏都是怎麽玩。”


    ……….


    薑林夕本不打算參加什麽變裝派對,但薑小艾和蘇慕兩個貪玩愛新奇的人格卻鼓動她參加,薑林夕見他們好奇,也就點頭同意了。


    “夕夕準備打扮成什麽呢?”楚曦很好奇的問薑林夕,薑林夕沒什麽想法,完全交給了薑小艾和蘇慕去裝扮,而這個裝扮楚曦看到就笑得停不下來,覺得她創意無限,絕對是今晚的最佳變裝,薑林夕卻很後悔給薑小艾和蘇慕裝扮。


    而更後悔的還有時越,今晚他在同一家酒店的另一個宴會上,無意看到了薑林夕古怪的裝扮。


    自上次楚家宴會一別,兩人快兩周沒有見麵,但現在他居然隔著樓層一眼認出她不說,還在後麵被人下藥發現不對,意識昏沉間給薑林夕打電話,跟她求救,然後遭到趕來救他的薑林夕嚴重嫌棄……….


    “我現在都這樣了,你也能下得去嘴,時總,你太重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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