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讓蔣遇夏先去洗澡, 蔣遇夏站著沒動,手伸到口袋窸窸窣窣摸出兩部手機, 一部還給莫深,又點開另一部。


    她和胡寶兒在醫院的對話清晰傳出來。


    莫深微怔。


    “你一直說我蠢, 其實我並沒有那麽蠢,隻是大多時候我都願意相信人都是善良的。”


    剛才蔣遇夏和莫深是一起去的醫院,莫深在外頭等她。


    蔣遇夏臨進去之前找莫深借了手機,他雖然不知她作何用途, 但他對她也並沒有疑心, 很痛快就遞給她了。


    沒想到蔣遇夏居然還有這等小聰明。


    “我問張醒的時候她說胡寶兒眼睛發炎看東西模糊,所以我才想到了這招, 你說我是直接把錄音爆出去,還是拿這個威脅胡寶兒給我澄清道歉?”


    莫深默了默,去摸煙,回答說:“都不要, 等著。”


    蔣遇夏沒明白莫深的意思, 不過他說等著她就等著吧,她都聽莫深的。


    等蔣遇夏在浴室呆了很久出來時,莫深居然還在房間。


    他低著腦袋聚精會神地不知道在看什麽。


    蔣遇夏一邊擦頭發,一邊光腳悄無聲息地走過去,發現莫深居然拿著他的老人機在看她的微博。


    這一瞬間蔣遇夏激情澎湃,大吼一聲:“莫深,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莫深第一次被嚇一跳, 立刻鎖屏, 表情怪異地掃了蔣遇夏一看。


    他耳朵發熱,但表情故作淡定,說:“多心了,我隻是看看網友們都在怎麽罵你。”


    蔣遇夏:“……”


    莫深為了讓自己的話看起來更像一點,他又解鎖手機,在那裏不停地刷新動態。


    蔣遇夏撇了撇嘴,正欲走開,莫深突然皺眉,“有人爆料說你這個角色是因為陪|睡導演得來的。”


    “什麽?我敲他奶奶!快給我看看!”


    蔣遇夏奪過手機,一目三行將微博看完,氣得差點流鼻血,憤然道:“我睡他個腿,這是哪個龜兒子在造謠!”


    這文案寫得火辣曖昧,配圖是一男一女苟且的照片,男人的臉和兩人的重要部位都打了馬賽克,女人側臉沒有打馬賽克,側麵看著和蔣遇夏至少五六分像。


    “這不是我!不是我!”蔣遇夏連忙跟莫深解釋。


    莫深比蔣遇夏淡定得多,他甚至都沒有再看第二眼,道:“知道,你胸上沒有痣。”


    蔣遇夏:“……”


    死鬼,謝謝您的信任……


    兩人說話的幾分鍾,蔣遇夏陪|睡這個話題已經被瘋狂轉發刷頻。


    認識她的,不認識她的,喜歡她的,討厭她的,全部參與到討論中來。


    蔣遇夏害胡寶兒和蔣遇夏□□這兩個話題全部上了熱搜。


    她看著表情淡定,但心裏頭不可能不慌。


    張醒的電話來得很快,讓她今天盡快回海城,並且最好是晚上回。


    所有人都知道蔣遇夏在陽城拍戲,再加上今天蔣遇夏在醫院露麵,現在所有的記者和偏激粉絲都在往這邊趕。


    張醒說有人在網上再次發布了對蔣遇夏的追殺令,趙亮親自打了電話過來,讓她回海城後暫時先別露麵。


    蔣遇夏聽著這句話,感覺仿佛自己是回到了當初被當作小三時的場景。


    屈辱和憤怒交織成網,蔣遇夏劈頭問:“我不是犯人,為什麽要躲?”


    “因為輿論往往比法律更能壓死人!”


    張醒一句話讓蔣遇夏啞口無言,可她不甘心,為什麽輿論總是找上她?


    在蔣遇夏晃神之際,張醒突然又說:“遇夏,你那天在醫院問我相不相信你,當時我有些懵,但我能肯定的告訴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會做那種事情。”


    電話掛掉後,蔣遇夏登錄微博,火冒三丈地道:“我現在就把錄音發出來讓他們看看!”


    “你冷靜點。”莫深一把按住蔣遇夏的手。


    蔣遇夏很著急,甩開他,語氣有些衝,說:“你不是我你當然能冷靜,可現在被掛在網上遭受語言暴力是我,遭到死亡威脅的也是我!你讓我怎麽冷靜!”


    莫深一點都不生氣,再次按住蔣遇夏的手,一點點撥開她的手指,將手機拿過來,語氣平靜地說:“你知道胡寶兒為什麽忍到現在才跟你翻臉嗎?”


    “為什麽?”蔣遇夏不知道。


    “因為她聰明,冷靜,明明嫉妒你記恨你這麽久,卻一直隱忍到這次才爆發,說明她手裏還有可以繼續打壓裏的東西,而且她知道憑借這兩個新聞就可以讓你跌入深穀,你越急,犯錯就會越多,寶兒這次是有備而來,你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大家會更想去弄清楚真相還是更願意去炒作故意踩你?”


    莫深的話讓蔣遇夏稍稍冷靜下來。


    雖然今天在醫院外頭她遇事表現得很冷靜,但其實心裏頭還是慌,特別是現在死亡令出來後,她更是恐懼。


    上一次她就被跟蹤過幾次,還會莫名收到一些血信和恐怖的快遞。


    “可我現在該怎麽辦呢?又要像個老鼠一樣躲起來嗎?”


    莫深聲音放柔,安慰她,“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冷靜,越慌越亂,越靜越明。”


    蔣遇夏在心裏反反複複念著這兩句話,而後茫然地抬頭,“什麽意思啊?”


    莫深:“……”


    麵對蔣遇夏求知的眼神,莫深直言:“我的意思是說,你是個文盲。”


    蔣遇夏:“……”


    好氣啊,說話就說話,幹嘛突然人身攻擊!


    莫深訂了晚上了機票,兩人回了海城。


    莫深叮囑她,“明天別亂跑,我過來給你送吃的,有事情就打電話。”


    蔣遇夏點點頭,摸出一把鑰匙給莫深。


    等人走後,蔣遇夏將家裏所有的燈全部打開,心裏安穩了一些。


    燈光往往在黑夜裏能給人一種歸屬和安全感。


    但開了一分鍾,蔣遇夏又將所有燈全部關上。


    開燈太招搖了,如果有居心叵測的人,那她回了海城的事情很快就會暴露出去。


    蔣遇夏憂心忡忡,躺在床上熬了許久熬不住了,給莫深打電話。


    莫深剛洗完澡出來,接了電話後,聽到那邊小聲說:“莫深,我睡不著。”


    “那怎麽辦呢?我喂你點安眠藥?”


    蔣遇夏:“……”


    “我總覺得有人在我家門口蹲著。”


    “你少自己嚇唬自己,什麽人都沒有,睡吧,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蔣遇夏淒涼地說:“我打了啊,你說喂我點安眠藥。”


    莫深放下擦頭發的毛巾,好脾氣地問她:“那你想怎麽樣呢?”


    那頭想了想,問他:“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我小時候睡不著的時候我媽都是給我講故事的。”


    “不能,睡不著就起來把你家收拾一下,我不想明天過去的時候再看到椅子上的內衣內褲。”


    蔣遇夏老臉一紅,摸下床去客廳把椅背上隨意搭放的內衣內褲收起來。


    她重新躺上床,隔了會兒手機震了一下。


    是莫深發來了消息。


    【從前有隻小兔子,它很貪玩,白天瘋玩後晚上還不睡覺,兔子媽媽很生氣,揍了它一頓,小兔子很快就睡著了。】


    蔣遇夏噗嗤笑出聲,吐槽:“這是什麽鬼故事。”


    她心裏的陰霾被清掃了一些,將簡短的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象著莫深麵無表情敲出這些字,這心裏甜得很。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


    翌日莫深來的時候蔣遇夏還在睡覺。


    他進門沒聽到屋裏有任何動靜,放下東西後走到房門口一瞧,看著蔣遇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她身上的睡裙全部撩到了肚子上麵,下頭就隻有一條黑色蕾絲底褲。


    莫深眼睛一熱,轉頭往外走。


    走了幾步,莫深又覺得應該給這個女人蓋上被子,不然到時候她醒來看到自己的睡相,又發現他在家,孤男寡女的應該會有些尷尬,搞不好她還會死不要臉覺得自己的睡裙是自己掀上去的。


    莫深調頭進房間,彎腰去蔣遇夏另一邊的身側拉被子,可一隻手剛伸到她上方,蔣遇夏突然醒了。


    蔣遇夏四仰八叉,露肚子和底褲。


    莫深彎腰,一隻手剛好在她隱私部位的上方。


    蔣遇夏:“……”


    莫深:“……”


    怎麽好像事情越辦越尷尬了……


    兩人靜止數秒,蔣遇夏突然一隻手扯過被子蓋在了自己頭上,聲音悶悶地說:“脫吧脫吧,你就當我還在睡,開始的時候……輕點啊……”


    莫深:“……”


    他黑了臉,麵無表情地直起身說:“蔣小姐你別誤會,我隻是準備給你蓋上被子。”


    蔣遇夏掀開被子,哼了一聲,“前天晚上跟人家在床上的時候還喊人家小甜甜,今天就叫人家蔣小姐。”


    莫深:“……”


    蔣遇夏剛睡醒,臉頰看起來紅撲撲的,長發隨意散落,耳朵邊上還有一縷發絲微微卷曲,看起來俏皮又性感。


    莫深喉頭一緊,耳朵開始發熱。


    在莫深晃神之際,蔣遇夏突然坐起身,直愣愣地盯著他的眼睛問:“莫深,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莫深有前車之鑒,也心知她問不出什麽好問題,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搭腔,“你問。”


    “你早上會不會晨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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