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籠城寨生活設施簡陋,水管隻有三條,一條在公共衛生間,一條在蓄水池旁,最後一條則在房東房裏。


    作為豬籠城寨的房主。


    包租公包租婆的待遇,肯定不能和房客一樣,用水要排長隊,洗個手都不方便,他們安裝一條私人自來水管,還是很有必要的。


    “包租婆,怎麽忽然沒水了呢?”


    一位頭洗了一半、準備衝澡的年輕人,洗著洗著水就沒了。


    看著那褲子脫了一半,露出半個屁股蛋的年輕人,坐在麵攤吃東西的潘浩東,不禁啞然失笑道:“師傅,你們這經常停水嗎?”


    “也不是經常停水,隻是很多人的房租,一直拖到現在都沒交,包租婆才會關水,提醒大家一下,最多停一個白天,晚上就會開水閘。”


    油炸鬼在這邊住了幾年,早已摸透包租公包租婆的性格,他們就是最硬心軟的魔都好房東,有困難,房租欠半年都不趕人走。


    像這麽有人情味的房東,真的少有。


    他已經在這邊住出感情,準備一直住下去,家人都死在戰亂中,雖然日國已經宣布投降,但社會並未完全穩定。


    阿鬼厭倦打打殺殺。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真不想回到過去的腥風血雨之中。


    在豬籠城寨住著挺好。


    “哦。”


    潘浩東應了聲,道:“多少錢?”


    油炸鬼回道:“一根油條兩毛,兩根四毛錢。”


    粥是送的,不算錢。


    兩根油條幾毛錢,聽著很不可思議,然而這個年代的物價,就是這麽便宜,一瓶汽水也就幾毛錢。


    現代科技社會公元兩千年以前,幾分錢就能買一個蘋果,那時候的人民幣更值錢,現在的貨幣還有點亂,魔都流通著法幣、英鎊、美元,以及金圓券。


    不過主要貨幣,還是袁大頭。


    潘浩東取出一枚袁大頭,油炸鬼立即推了回去。


    “客官,沒零錢就算了。”


    “這怎麽行?”


    潘浩東執意把錢塞了過去,道:“師傅,做生意不能賠本,這錢找不開,你就去找人兌換,隔壁有家服裝店,看起來挺有錢的,你們應該很熟悉,可以找他換些零錢。”


    “那行……客官,您稍等。”


    就在油炸鬼進服裝店找零時,包租婆一陣風似的跑下樓,衝著醬爆等人囔囔了起來。


    “水費不用花錢啊?”


    “你們這些混蛋,這個月房租也不交,還那麽多廢話說……”


    “但是我的頭隻洗到一半。”


    看起來很喜慶的醬爆,一本正經的強調:“你把水閘關了。”


    包租婆氣衝衝的說道:“我不光是現在關,從明天開始,逢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間歇性供水,怎樣?”


    瞪了醬爆一眼,包租婆邊走邊罵:“斜眉歪眼,一個個鬼哭狼嚎,找死啊!”tv手機端/


    “我看你們都活膩了。”


    包租婆叼著一支煙,訓得醬爆等房客,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親臨現場,目睹這一幕經典,潘浩東不禁笑了聲。


    “臭小子,你笑什麽笑?”


    包租婆快步走到潘浩東麵前,嗬斥道:“看起來人模狗樣,也不知道心裏憋著什麽壞,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有多遠走多遠。”


    潘浩東還沒說完,找好零錢的油炸鬼,從服裝店跑了出來。


    “包租婆,你歇歇火,這位客官是我的客人,他是來找等人認親的,一會就走,一會就走。”


    “來這認什麽親?”


    包租婆撇了撇嘴:“儂腦袋瓦特了?”


    “……”


    潘浩東一臉懵逼。


    自己的親和力,竟然對包租婆沒有,說話還是這麽粗鄙,就跟吃了槍藥似的。


    “喂~~我在和你說話,聽見沒有?”


    包租婆不滿道。


    “大嬸,我和誰認親,好像和你沒關係吧?”


    潘浩東一句話,懟的包租婆啞口無言。


    隻見包租婆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和誰認親,確實和我沒關係,不過這裏是我的地盤,沒別的事,少在這邊呆著,豬籠城寨不歡迎你。”


    “大嬸,何必說的這麽絕呢?”


    “我就是這麽絕,你咬我?”


    “……”


    幾分鍾後。


    包租婆回到房間,包租公小聲道:“老婆,你好像對小潘很有意見?我感覺他人不錯,長得那麽帥,還有特有氣質,溫潤如玉,你趕他走,卻是有些過分了。”


    “不是我想趕他走,而是他,就不該來這種地方。”


    包租婆歎了歎氣。


    如果可以的話,她何嚐不想豬籠城寨,多幾位潘浩東這樣的帥氣年輕人,讓城寨多幾分朝氣。


    可想到潘浩東坐下來吃東西那點時間,就吸引了城寨好幾位小姑娘的注意力,她真的很怕這些小姑娘上當受騙,羊入虎口。


    這年頭,拐賣女人小孩的人多不勝數,令人防不勝防,越是看起來人畜無害,就越要警惕。


    雖然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在這樣一個還未穩定的社會,防著點,準不會有錯,魔都隻是看著繁華,背地裏不知道隱藏著多少肮髒交易。


    “老婆,也許你對的。”


    包租公沉默片刻,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小潘為人正派,留在豬籠城寨,不會給我們惹麻煩。”


    “不管他正不正派,長得帥就是原罪,真要把他留下來,豬籠城寨的姑娘們,肯定要為他大打出手。萬一他是個渣男,住在咱們城寨的幾個小姑娘都不夠他糟蹋的,還讓他出去禍害別人去吧!”


    潘浩東的親和力,並非對包租婆,隻是安於現狀的想法,促使她做出趕人的衝動,一個擁有超強親和力,還特別帥的男人。


    萬一對方心裏憋著壞,住在這裏的小姑娘,確實不夠霍霍。


    就在包租公、包租婆私下議論潘浩東時,他的認親對象阿星、領著小弟肥仔,裝模作樣的走進豬籠城寨,直奔醬爆的理發店。


    “先生,哪位剪頭?”


    “我大哥。”


    “請坐。”


    肥仔坐下不到兩分鍾,不好好穿褲子的醬爆,便將他淩亂的頭發,剪出一個帥氣造型。


    從不遠處走來的潘浩東,注意力一直在醬爆手上,親眼目睹他的雙手,在為肥仔剪頭時拉重重幻影,這家夥,竟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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