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的港島,晚上依舊炎熱,不過杵在胡慧、龍九兩女之間潘浩東,卻莫名地感到一絲涼爽。


    後背一直在發涼,今晚怕是要涼了!


    他就不該過來。


    “慧姐,我有一個大膽想法。”


    龍九別有深意的盯著潘浩東。


    胡慧聞言,微笑道:“巧了,我也有……”


    “你先,還是我先?”


    “一起。”


    短短幾句話。


    兩個第二次見麵的女人,就達成了某種共識,然而朝著男人步步緊逼。


    很快,潘浩東便被逼到牆角。


    望著如狼似虎的慧姐和九妹,潘浩東慌亂的同時,隱隱有些小激動,難道她們達成的共識,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多……?


    “你們,別過來。”


    “叫吧叫吧,我給霸王花放了一天假,今晚叫破喉嚨都沒人理你。”


    “慧姐,別和他廢話,一起上。”


    “亞麻跌!”


    ……


    雨打芭蕉閑聽雨。


    轉眼過去一整夜,自以為將男人征服的胡慧和龍九,雙雙入睡。


    潘浩東卻興奮的睡不著覺。


    昨晚,真的妙不可言。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溫柔鄉,有點不可自拔。


    不過,男人當以事業為主,回味了小半個小時,潘浩東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


    陸sir安排給自己的心理醫生霍天任教授,昨天約了他,今天上午做名義上的‘心理治療’,專門做給媒體看的。


    停職期間,每月一次心理治療。


    陸明華已經跟霍天任打好招呼,治療報告會寫的非常漂亮,另外為了以防萬一,陸明華專門請另一位心理醫生,在日常工作表裏加了個名字。


    人去不去沒關係。


    重要的是,心理醫生的工作表裏有名字,以及心理醫生的治療報告,陸明華做事比較老練,而且也看出一哥指定的霍天任教授,思想有點危險。


    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


    至於為什麽讓他忙這事,而不是西九龍的林雷蒙,自然是因為潘浩東的檔案還在港島總區,調走之前歸他管。


    ……


    上午,九點半。


    旺角,國華大廈十八樓。


    潘浩東半躺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端起一旁的綠茶潤了潤喉,看著坐在辦公桌前忙碌的霍天任,感覺有些奇妙。


    他來之前遇到一個人。


    和霍天任很像,不過兩人的氣質決然不同,路上遇到那位看上去邪,痞裏痞氣,留著唏噓的胡渣子。


    眼前這位霍教授,卻是一位溫儒爾雅,腹有書卷氣的文人。


    “霍教授,你有沒有兄弟姐妹?”


    潘浩東饒有興致的問道。


    在街上遇到那個叫‘坤哥’的家夥,和霍天任太像了。


    兩人站在一起,肯定會被人看成是雙胞胎。


    霍天任聞言放下工作,莞爾笑道:“為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就是好奇一下。”


    潘浩東搖了搖頭。


    “是因為靚坤嘛?”


    霍天任端起他的茶杯,邊說邊走向待客區。


    潘浩東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我和他沒關係。”


    霍天任坐到潘浩東對麵,笑著解釋道:“不過很多人,都說他和我很像,我也曾一度懷疑過,並用小手段拿到靚坤的頭發,送進dna鑒定中心,鑒定過我們是否存在血緣關係。”


    “結果呢?”


    “很遺憾,我和他沒有關係。”


    霍天任笑嗬嗬的說道:“其實,我還挺想多個哥哥、或者弟弟。”


    “不如你認我做哥?”潘浩東挑了挑眉。


    “潘sir,你很幽默……”


    “開個玩笑,別當真。”


    一番攀談之後。


    霍天任回到辦公桌前,拿來一支筆和記錄本,說道:“通常警察和匪徒交火,都會有幾種不同程度上的心理壓力,首先是害怕傷害無辜市民,接著是害怕被匪徒擊中。當然了,次序顛倒過來的情況,也時常發生,私心較重的人還是挺多的。”


    “第三種,則是打死匪徒之後,承受不了殺人的刺激……”


    “我看過你的相關資料。”


    “第一次辦案殺人後,僅用了不到半小時,便釋放了殺人帶來的壓力,之後辦理每一起案子,都是以擊殺匪徒為目的。”


    “你擊殺匪徒的時候,心理是否有種快感,覺得異常刺激?……享受這種主宰他人生命的感覺?”


    霍天任的聲音,仿佛是那惡魔的魅惑之音,不斷蠶食目標的心理,令目標敞開心懷袒露一切。


    一般人很難抵抗得住這種充滿魅惑性的聲音。


    好在,潘浩東並不普通。


    他不僅有強悍的身手,還是一位lv5級的催眠大師。


    通過係統探查,霍天任的催眠技能,在lv3和lv4之間,距離lv4尚有一段距離。


    霍天任在他麵前玩催眠,簡直是班門弄斧。


    “我沒有覺得刺激,反而很不適,但又不得不這麽做,因為我不殺匪徒,匪徒就會殺我,槍戰不是鬥毆,打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想死!”


    “所以,隻能殺了那些想要我死的匪徒。”


    潘浩東沒有利用更高級的催眠術反製霍天任,而是假裝被催眠,用一種發自內心的神情,訴說出這樣一番心理話。


    “潘sir,既然如此惜命,為何又要孤身入虎穴,冒著性命之憂,拯救你的女下屬?”


    霍天任繼續引導道:“你們是否有jian情?”


    潘浩東非常平靜的說道:“阿蓮能力不錯,我挺喜歡她,但我們之間暫時沒有jian情……”


    “你說的是暫時,說明你有想過,對嗎?”


    霍天任在記錄表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在記錄些什麽。


    潘浩東故意沉默了一會。


    大概停頓五秒鍾,適才開口:“我有女朋友,我不能對不起慧姐。”


    霍天任沒有逼問下去,主動轉話道:“潘sir,有沒有興趣和我討論一個話題?”


    “請說。”


    潘浩東聳了聳肩。


    霍天任推了推鏡框,道:“假設警方抓到一個懷疑是恐怖分子,知道對方在一個熱鬧場所,放了一個定時爆炸的炸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他始終不承認自己是恐怖分子,死都不說炸彈放在哪裏。”


    “這個時候,警方對他使用酷刑,逼問出炸彈的位置。”


    “你認為是對還是錯?”


    一個典型的對錯論。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可以進行辯解。


    用酷刑逼問,屬於踐踏人權,不用酷刑,那麽等到炸彈爆炸,就會有很多無辜市民傷亡。


    是對是錯,很難給出具體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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