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晉江正版花式中彩票喲~銀家這麽可愛, 一章才幾分錢耶  太後默了片刻, 轉向皇帝, “此事事關龍脈子嗣,馬虎不得,還是皇上拿主意罷。”


    蕭珩有些猶豫, 皇後在一旁勸道:“褚氏作孽,可是皇子無辜。不如先由褚氏生下子嗣, 再懲罰褚氏。”


    這話猶如一塊石頭拋進了平靜的湖水。萬一生下子嗣,皇後的意思便是為皇嗣另選母親。宮中子嗣如此稀少, 哪個不願意要?!哪怕是公主,像長華那般玉雪可愛, 太後和皇上哪個不寵著。再看何昭儀,雖然沒有位列妃位, 可寵妃們有的她一樣不少。


    “那便如皇後所言,先由褚氏出來養胎罷。”蕭珩看向淑妃,“雲雙可要看顧好了, 莫讓褚氏再生事端。若再生事端,朕決不輕饒。”


    淑妃喜笑顏開,行禮道:“臣妾謹遵皇上旨意。”


    一場餃子宴吃的不歡而散。紅葉閣裏,白筠筠拿著太後賞賜的宮花在手中把玩。紗絹挽成,尾端是銀質卡子, 花朵像是黃梔子。


    不貴重, 但勝在清秀。


    褚氏的胎兒來的也太是時候, 就算動不得楊婉儀, 那必定先來動自己。


    烈火烹油,不得不防。


    *


    褚盈盈從冷宮裏放了出來,又回到了景和宮。之前貶為宮奴,如今因著有了雙身子,便暫時複了采女的位份。


    說到底,這臉麵是給將來的孩兒。


    與之前的驕傲張揚不同,褚氏變的謹小慎微。日日跟在淑妃後麵,猶如淑妃的影子。反倒是淑妃,比之前更顯張揚跋扈。一同進宮的張選侍在湖邊喂魚,隻因沒有及時給淑妃行禮,便被淑妃以不敬為由,當場賞了二十板子。


    張選侍也住在錦繡宮,之前便時常私下裏對人說褚氏驕縱。褚氏被罰後,張選侍還曾拍手稱快。不成想世事無常,褚氏一個回馬槍又殺了回來。


    不光自己殺了回來,還帶上了淑妃這層防護罩。


    宮妃被打板子是何等羞辱。張選侍丟不起這個人,當夜一根繩子結束了性命。死前留下血書一封,字字控訴淑妃與褚氏的罪過。


    春杏跟張選侍的宮婢青荷有一點交情,倆人私下裏能說得上話。聽青荷描述張選侍掛在梁上的淒慘模樣,嚇得春杏一晚上沒睡好。


    張選侍的死猶如秋天園子裏的落葉,甚至比落葉更無聲無息。


    白筠筠看到春杏哭紅了的雙眼,輕拍她的後背,勸慰道:“晚上找時間給張選侍燒些紙錢,讓她好上路。”


    春杏抽噎道:“宮裏不許,這是犯禁。小主可別冒險。”


    白筠筠微微一笑,“無事。晚上咱們偷偷的燒。”抬眼看春雨,“晚上咱們就在院子裏,找個不用的瓦盆燒紙用就是了。弄得火苗小些,不妨事。”


    春雨笑著應了。


    春杏擦幹淨眼淚鼻涕,囔囔著鼻子問:“小主,咱們也沒有紙錢啊。”猶豫道:“總不能出宮去買,咱麽也出不去。”


    白筠筠道:“不管怎樣,咱們都是個心意。我晚上畫些紙錢,想來張選侍不會嫌棄。”


    “小主想的可真周到,咱們院子裏有個瓦盆,晚上正好用,奴婢這就去刷一刷。”春雨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出門去刷瓦盆。


    春杏看著出去的春雨,念叨著:“春雨姐姐越來越勤快了,就是奴婢笨,不能為小主分憂。”說著,淚珠子又吧嗒吧嗒落在手背上。


    白筠筠摸摸她的頭,這傻丫頭。


    *


    入了夜,四周靜悄悄的。


    白筠筠和春杏從屋裏把寫好的一遝子紙錢拿出來。火盆裏冒出火光,春杏扔一疊紙錢進去,跪在地上磕頭,口中念念有詞。春雨在一旁抄木棍輕輕挑著盆裏的紙錢,防止被風戳走。


    “春雨,去看看大門關好了沒。”白筠筠吩咐。


    春雨挑著盆裏的紙錢,笑道:“小主放心,關好了。”


    春杏有些不放心,起身道:“奴婢再去看看。”春雨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嗔道:“瞧你緊張成這樣,門我栓好了,放心就是。”


    春杏這才又窩下身子,繼續燒紙錢。


    院子裏的冷風打著旋兒,白筠筠裹緊了大氅還凍得直哆嗦,搓搓凍紅了的雙手,將紙錢交給春雨,“你拿著,和春杏一塊兒燒。張選侍夠倒黴的,路上拿點錢也好買通小鬼少受罪。”


    忽然外邊傳來腳步聲,春杏嚇得一抖,急忙要將早就準備好的水要潑進火盆。春雨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先別倒水,小主還沒發話呢。”


    白筠筠聽聽門外,搖搖頭,“沒事,繼續燒。”


    春杏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臉色急的發白。突然木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隻見數名太監和嬤嬤手持火把闖了進來。


    春杏急的要去用腳踩,被一旁的春雨攔下。淑妃的轎輦停在門前,披著雪白色的大氅走了進來。麵上的笑意還是那麽美豔驚人,可是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白選侍這是做什麽?在院子裏用火盆烤手不成?”


    白筠筠尚未說話,春杏雙腿一軟竟然跪在了地上,哆嗦道:“娘娘贖罪,都是奴——”


    白筠筠捂住她的嘴,春杏的聲音噶然而止。白筠筠行了禮,回道:“不知淑妃娘娘大駕光臨,臣妾沒有出去遠迎,還請娘娘贖罪。”


    淑妃嗓子裏哼了一聲,極是輕蔑。“嘖嘖,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演戲,白選侍可真是個當戲子的料。人賤,命更賤。”


    “淑妃娘娘謬讚。”白筠筠不慌不忙,“不知淑妃娘娘夜裏來此,可有事?”


    淑妃大笑,手裏撫著熱乎乎的湯婆子,麵上無盡得意,“白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宮裏燒紙錢,你眼裏可還有皇上?可還有宮規?可還有本宮?來人,帶出去。”


    “淑妃娘娘且慢。”白筠筠上前一步,抬頭看向淑妃,麵色微微慌張,“臣妾並無違反宮規,還望娘娘明察。”


    淑妃移動蓮步來到她身旁,火把的光亮映的麵上忽明忽暗,紅唇輕啟:“賤人,今日人證物證據在,哪怕你有一張巧嘴也沒用了。聽聞薑氏在冷宮十分想念你,本宮今晚便可以成全你二人相見了。”


    春杏又想跪下,被白筠筠暗暗捏了一胳膊,身子陡然僵在原地。再看一旁的春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筠筠抬起頭,麵色微微發白,眼光懇求,“還望娘娘大人大量,莫要與臣妾計較。臣妾這就把東西都收拾起來。”


    “晚了。”淑妃嗤笑幾聲,“在宮中公然燒紙錢,那是對宮規的褻瀆,是對老祖宗們的蔑視。皇後不是說你懂規矩麽?本宮倒沒看出來你哪點有規矩的樣子。來人,將白選侍請到皇後的長春宮。本宮今天倒要看看,皇後的臉麵往哪裏擱。”


    黴運像這冬天的雪花,時不時飄到身邊來。大清早在長廊打掃的時候,正巧遇見了來給皇上送參湯的淑妃。那日淑妃看她的眼神,猶如吐著長信子的毒蛇,以至於數日不忘。


    本想低著頭避過去,可是一想自己的衣裳並非宮女裝,這是想躲也躲不過去了。果然,淑妃隔著半根長廊就盯上了她。


    白筠筠眼睜睜的看著淑妃的眼神陡然變的戾氣,明顯加快了步子向她走來。


    她不能跑。淑妃身後跟著四個太監,哪個也比她腿長!


    淑妃越來越近,福公公不在這裏,身邊隻有幾個打掃的小宮女。淑妃來者不善,這可怎麽辦!


    寒風呼嘯,夾雜著冰碴子打在臉上,一粒一粒紮的生疼。淑妃披著的雪狐大氅白如皚皚雪,無半絲雜毛。發髻上的玲瓏如意百合簪幽幽閃著彩光,豔麗的臉龐微微仰著,麵上神色比冰碴子還冷幾分。


    就算淑妃不敢在勤政殿裏殺了她,可是當麵打她個幾耳光也難受不是?


    一念間,淑妃帶人拐過了長廊,離她不過數十步距離。白筠筠捏緊了手裏的掃帚,低頭迅速吃掉了唇上的胭脂,抬起頭快步朝著淑妃走去。


    動物世界上曾經講過野狗,當野狗試圖攻擊人的時候,千萬不能跑,應該手持棍棒轉身向著野狗迎上去,準備進攻的野狗必然感到疑惑。


    正如此刻的淑妃,見白筠筠手持掃帚向自己走來,顯然一愣,連腳步都緩了下來。


    離著淑妃幾步遠,白筠筠將掃帚往牆根一擱,上前行了個標準的宮禮,“臣妾給淑妃娘娘請安,淑妃娘娘萬福金安。”


    淑妃那雙漂亮勾人的丹鳳眼睨著地上的人,並不叫起身,銀鈴般的嗓音道:“本宮還當是誰,原來竟是白選侍。”眼角掃過一旁的掃帚,唇角牽起一絲譏笑,“下人就是下人,怎麽都上不了台麵。”


    白筠筠謙遜道:“娘娘說的是,臣妾笨手笨腳的也就能幹些粗活了。”


    自己都這般承認,淑妃打這個嘴仗忒沒意思,可心裏那股子火氣怎麽也下不去。褚貴人是蠢了些,可是楊婉儀與眼前這個死在水裏便沒了這些破事,怎麽就偏偏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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