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迪巴並不知道阿布羅狄的腹誹, 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薙切薊這邊的參賽者,是遠月十傑中的八個,對方的則是幾個被除名的十傑,還有幾個一年級的學員。”


    潘妮眉梢微挑, “從牌麵上看,差距貌似很明顯啊?”不過她也知道, 勝負這東西,是不能隻看牌麵的,影響因素太多了。


    要是在看紙麵實力, 那吃棗藥丸。


    ——不管哪個領域都一樣。


    “我也希望瑛士和龍膽能贏。”阿魯迪巴跟對麵沒什麽交情,不管這事兒誰對誰錯, 他都肯定是站在自己人這邊。


    再者說,理念這玩意,有很多時候,都是沒有對錯的,隻是大家立場不同罷了。


    ……


    說話的同時,三人已經走到了酒店。


    給阿布羅狄打電話, 邀請他們過來的時候, 阿魯迪巴就已經在前台預定好了房間,兩人能來是最好,要是來不了, 退房也不是什麽大事。


    “你們倆一個房間, 沒問題吧?”從前台拿了房卡交給兩人, 阿魯迪巴的神色,難得地帶了些打趣和揶揄。


    潘妮這個老司機才不會臉紅,當下就嘖嘖兩聲,“人心不古啊,最老實的人也學壞了。”


    阿魯迪巴以前多老實啊,現在,隻能說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啊,還是空虛寂寞冷了?”阿布羅狄按了電梯,跟進道,“要是覺得受不了,你也可以去找一個啊!”


    “我?還是免了。”阿魯迪巴跟著兩人走進電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們倆這是遇上了,誰也不耽誤誰,其他的,像我們這種情況,不管找誰,那都是在禍害人。”以前有聖戰,現在有雅典娜,都跟達摩克裏斯之劍在頭上懸著一樣,連未來都不一定能有的人,還想發展情緣,麻煩省省吧!


    潘妮笑容一頓,臉色認真起來,“我們會贏的。”


    阿魯迪巴聞言怔了一下,旋即重重點頭,“你說的對。”


    “什麽‘說的對’啊?”


    話音落下,三人剛好到了相應的樓層,電梯門打開,正好遇上司瑛士和小林龍膽在外麵,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小林龍膽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句。


    “沒什麽。”阿魯迪巴當然不可能說實話,隻能一語帶過,“你們這是要出去?”


    小林龍膽也沒在意,“本來是想叫幾個人,去樓底下打雪仗消磨時間的,不過既然你們來了,那就算了。”


    阿魯迪巴不讚同地看著她,“明天聯隊食戟就要開始了,你們現在去打雪仗,也不怕感冒?”又看向司瑛士,“你也由著她胡鬧?”


    這話要是潘妮和阿布羅狄說的,他肯定不放在心上,這兩人就算是跳進岩漿裏洗澡,身體也能扛得住,但司瑛士和小林龍膽不一樣,外麵前兩天才剛下過一場大雪,他們去玩上一圈,還再叫上其他人,明天幹脆直接舉白旗好了。


    ——旁友,你真的不是敵人派來的臥底嗎?!


    小林龍膽表示,她當然不是臥底,當即就擺了擺手,“打個雪仗而已,哪裏就有那麽嬌貴了?再說了,我不是還沒去嘛!”


    ——旁友,你對十一區人民的抗凍程度一無所知。


    潘妮見阿魯迪巴還要說什麽,便打了個圓場,順帶轉移話題,“對了,明天是誰出戰,你們這邊決定了嗎?”


    “已經決定了。”司瑛士弱弱地回答,“第五席鏑木祥子,第六席紀之國寧寧,和第八席白津樹利夫,畢竟是第一輪,總帥的想法是,先稍微試探一下。”


    阿布羅狄眉梢微挑,“那我估計,這第一輪,你們這邊恐怕要全軍覆沒了。”就算不是全軍覆沒,最多也就是贏上一場。


    話音落下,兩人都是愣了一下。


    小林龍膽不由問道,“這話是怎麽說的?這幾位學弟學妹的實力,雖然不算頂尖,但也屬於十傑的中遊,輸上一場,或許有可能,可怎麽也不至於被剃個光頭吧?!”


    司瑛士雖然沒有開口,但看他的眼神,明顯也是這個意思。


    “很簡單的道理。”潘妮笑著幫忙解釋,“聽說過‘田忌賽馬’嗎?”


    阿魯迪巴第一個反應過來,“你們的意思是,對方會把握住薙切薊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第一輪並不派出主力,而是略作試探的心態,壓上自己那邊的最強戰力,先聲奪人?”


    阿布羅狄含笑點頭,“雙方參賽者的實力,所有人都清楚,真要是兵對兵,將對將,說實話,對方的勝算並不大,這種時候,想扭轉局勢,就需要在排兵布陣上下功夫了。”


    小林龍膽用食指點著下巴,“如果這個推論成立,那麽這第一輪,對方就很有可能派出女木島冬輔,一色慧,久我照紀,還有那位‘神之舌’小姐了?”原諒她忽略了幸平創真,實在是她感覺,這小子雖然很有意思,偶爾也會有一些奇思妙想,但卻還沒到能挑大梁的地步。


    潘妮對於遠月十傑這個群體並不了解,聞言並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接著說道,“剛剛來的路上,我們聽阿魯迪巴說過兩支隊伍的情況,那邊也是有幾個前十傑成員的,這就說明,在頂尖戰力上,雙方的距離並不大,真正的差別,是在中下層。”


    “等對方把排名靠後的人都解決了,就剩下你們倆,你們倆能扛過幾輪車輪戰?”這不是廚藝的問題,而是體力的問題!


    司瑛士感覺她有些危言聳聽了,“對方能這麽淘汰我們這邊的人,我們也可以淘汰對方啊?到了最後,不還是最強者之間的決戰?”


    不過,嘴上這麽回話,對於車輪戰的問題,他倒是也重視了起來。


    並不是真覺得對方能打得他們這邊隻剩下自己,而是將這方麵納入考量之後,基本上第一輪過後,雙方後麵的出戰人員,都能夠猜個七七八八了。


    並且越往後麵,形勢就越清楚!


    ——嗯,待會兒得去提醒總帥一下。


    “我們也就是這麽一說。”看出來了對方的不以為然,阿布羅狄也沒有再強調。


    遠月學園的歸屬,跟他們又沒有什麽關係,不管哪邊贏,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之所以過來觀戰,純粹是看阿魯迪巴的麵子。


    而阿魯迪巴,希望司瑛士和小林龍膽這邊能贏是真的,但要說他對此有多麽執著,會為了兩人的勝利而竭盡全力,那就仿佛是在開玩笑了。


    果然,隻聽他緊跟著就道,“給你們提個醒,讓你們別大意而已,別太較真了。”


    “明白明白!”小林龍膽擺了擺手,“我們不會陰溝裏翻船的。”


    見兩人一直跟著他們走,潘妮不禁問了一句,“你們也住在這一層嗎?”剛剛的話題,點到為止就行了,再繼續談下去,雙方心裏恐怕都不會舒服。


    似乎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司瑛士配合地回答,“不光是我們,還有其他的十傑,以及新總帥,都在這一層。”


    畢竟,這是酒店最高檔的房間。


    “那另一支隊伍呢?”潘妮點了點頭,又問。


    小林龍膽道,“他們也住這裏,不過在下麵的樓層。”會場附近的大型酒店,就這麽一家,除了雙方的參賽者之外,前來觀戰的學員,其實大多數也是在這裏落腳,隻是他們預定的時間比較早,才包圓了最好的房間。


    晚了一步的,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說話之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潘妮和阿布羅狄的房間門口。


    約好了晚上一起用餐,阿魯迪巴等人就打算告辭,讓他們倆好好休息了,不料這個時候,薙切薊正好要出門,而且他的房間,還正好就在兩人的斜對麵。


    於是一出來,就看到了這邊聚著的一群人。


    薙切薊幽深的雙眸之中,似乎是有一道疑惑的光芒劃過,旋即目光落在司瑛士身上,“這幾位是……?”


    他感覺潘妮和阿布羅狄有些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總帥閣下,這幾位都是我和龍膽的朋友,來觀戰的。”司瑛士順道為雙方做了介紹,之後才又道,“多幾位觀眾,應該不會影響到什麽吧!”


    “當然不會。”薙切薊嘴角掛著客套的微笑,向潘妮和阿布羅狄微微頷首,“兩位,真是好久不見了。”聽司瑛士說了兩人的名字,他才想起來什麽時候跟對方打過交道。


    真是沒想到,司瑛士和小林龍膽竟然會認識裏世界的人。


    看樣子,關係竟然還不錯?!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不同於薙切薊還需要提醒,才能夠想起來兩人的身份,黃金聖鬥士的記憶力可是優秀得很,哪怕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阿布羅狄也沒忘記這個當初被選中的廚師,“看樣子,薙切先生這幾年過得不錯。”


    “借閣下吉言。”薙切薊暫時按下心中對司瑛士和小林龍膽交際圈的好奇,態度驕矜地一點頭,旋即微笑著對兩人發出邀請,“不知我能否有榮幸,請幾位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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