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就看到群消息了,伍珊,你做得很好!我這個司陸大護法可以封你個司陸小護法當當。”


    “不必了,謝謝。”伍珊斬釘截鐵地拒絕,“我覺得你該把這名號封給體委,還是他做的貢獻更大。”


    路過的體委:“不敢當不敢當。”


    “咦,這荔枝是你偷摘的?”孟想從伍珊桌上拿了一顆荔枝。


    瞧瞧,校園裏遍植荔枝的後果,就是你正正經經買了一袋荔枝,還總要被人懷疑是偷摘的。


    伍珊道:“司陸買的。”


    孟想吐了核丟進垃圾桶,自然而然地從司陸桌上抽了張紙擦手:“吃出來了。”


    伍珊:???這也能吃出來?


    孟想道:“校園裏就沒有我沒偷摘過的水果,咱修隅一中可是個大果園。根據我多年的經驗,西邊的荔枝林裏,左數第四棵樹結出來的荔枝最好吃,個大飽滿,核小味甜。”


    白玖玖加入進來:“西北角教師宿舍底下的那幾棵也不錯,還有體育館邊上的芒果樹結出來的芒果雖然個頭小但是也極甜。”


    孟想:“對對對,一號宿舍樓底下的龍眼,教學樓下的芭樂,我都嚐過,還不錯,就差那木瓜實在摘不到有點可惜。”


    伍珊:“……”


    所以你們這些個高三學生成日裏到底都在研究些什麽??還能不能好好學習,多做點《五三》了?


    孟想正說得眉飛色舞之際,伍珊於心不忍地提醒道:“孟想,你看一下窗戶。”


    “窗戶咋……”了?


    孟想驟然收聲。


    臥槽太可怕了窗玻璃上那張陰森的大鬼臉是偷窺的捷哥嗎?!


    怪不得大家背誦英語單詞都不自覺地大聲了起來呢。


    眼下正是晚自習開始之前的讀備課,是修隅一中的一大特色,形同早讀。


    捷哥往窗戶外一杵,教室內的朗朗書聲立刻直衝雲霄。白玖玖立刻拿出自己念咒的功力,迅速背起了元素周期表。孟想則嚇得書都拿倒了,卻還猶自頑強地背誦著《赤壁賦》。


    捷哥從門口走了進來,瞪了一眼孟想,這才走到伍珊身邊,敲了敲她的桌子:“伍珊,你跟我出來一下。”


    伍珊跟在捷哥身後走到走廊裏,屋外天色還未黑透,深藍色的蒼穹更顯幾分廣博無垠。


    捷哥:“今天一天學習下來,感覺如何?”


    “這裏的學習氛圍很好。”做《五三》的人多,她處在這樣的環境裏,自然心曠神怡。


    “今天課堂上你的解題思路非常出眾,當時批改你的入學考試卷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思路非常清晰獨特……”捷哥對伍珊讚不絕口。


    伍珊一邊聽一邊微笑點頭,她對這套路很熟悉,她平日裏若是想支使王後後給她辦事,多半也是要先盛讚他一番再進入正題的。


    果不其然,捷哥一通表揚之後,最終道:“你很有天賦,跟我學競賽吧!”


    伍珊:“可是現在已經高三了,9月底不就要比賽了嗎?”


    道理捷哥都懂,但他的競賽小分隊缺人啊,好幾個得力幹將已經因為高三/退出了培訓,眼瞅著今年參加競賽的人實在是少到麵子上過不去了,他才將主意打到伍珊這個天賦型選手身上。


    不管競賽上她能不能獲獎,憑她的成績,參加競賽不會對她其他各科造成太大影響,競賽失敗的話,回來走高考這條路也沒有問題。


    捷哥道:“沒有關係,你雖說以前沒參加過培訓,但我看你的思維模式已經和我們搞競賽的很接近了,再多做點題練一練,一定能趕上來。”


    聽聞數學競賽多數涉及大學數學,伍珊雖然是本高中教輔,但她有紮實的基礎,而且她既能當上教輔族首領,就意味著學習能力十分出眾,搞競賽當然也沒有問題。


    而且做高中題目多沒意思啊,喜歡挑戰自我的伍珊便很有興致地應道:“好,我參加。”


    ……


    短短幾日,憑借在多次小測和課堂上的出色表現,以及其令人矚目的外貌,還有和司陸前後桌,甚至一起單獨吃飯的匪淺關係,伍珊的名聲在全校已經非常響亮。


    “小說設定在身邊:永遠和校草學神一起考滿分的校花學神?”


    經白玖玖的指點,伍珊還是頭一回看到了修隅一中的校園論壇。她念著最頂上飄紅的那個帖子,心中吐槽:這標題起的還真是……風格古老啊!校花校草什麽的,那得是多久遠的小說設定呢!現在的高中生果然還是教輔做太少了。


    其實高三學生逛論壇的已經不多了,眼下發言的多是些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放假在家不做作業,成日裏八卦學長學姐的二三事。


    但高中生崇拜學霸是天性,論壇裏的討論之聲多數是在八卦伍珊究竟為何方神聖,唯有少數司陸毒唯堅持踩五捧四:“哪來的校花學神?學神永遠隻有我男神一個,他考滿分隻是因為卷子隻有100分和150分罷了,男神在數學競賽上的成績可是誰都比不過的。”


    這樣一番言之鑿鑿之後,當伍珊參加數學競賽的消息傳來,另一個帖子飄得更紅就是顯而易見的結果了。


    ——小測已經無法滿足神仙打架,兩大神開拓新戰場,究竟孰勝孰負?


    然而當事人伍珊和司陸其實並沒有什麽比拚的心思。


    司陸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對論壇毫不知情,伍珊則是一門心思想找些更詳細的界主資料出來。


    ……


    是夜,伍珊家中。


    “這是我在知界帝都搞來的絕密冊子,界主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全在其中,為了偷這冊子,現在短期內我可是回不去知界了,那些老不羞的,正滿世界通緝我呢。”


    伍珊對麵那人渾身罩在一件黑色的鬥篷中,遞出來一本皺巴巴的小冊子。兜帽的陰影之下看不清他的臉,隻見其身形瘦削,脊背挺得極直。


    “界主失蹤,他們不想著廣發尋人啟事,隻想著隱瞞界主的私人信息,這又是為何?”


    其實作為教輔族首領,伍珊也算是知界高層的一員,隻是教輔族誕生不久,在知界底蘊不足,她這高層自然沒法和那些世家相比,能得到的界主信息也實在有限。


    “界主失蹤數百年,他們嚐到權利的美妙滋味了唄!誰還舍得還回去?”


    “這個界主也太失敗了吧,統治知界萬年,連個親信都沒有?”


    “聽說是有的,不是跟著他一起失蹤了嘛!”


    “傳說中的那位小情兒?那這情兒真夠傻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能留著為界主籌謀,哪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唉,感情的事,衝昏了頭腦就去做了,哪兒還管這麽多!”


    母胎單身的伍珊對此表示不能理解。


    給她送來資料的朋友對這還未開竅的家夥沒法解釋,隻得提醒道:“傳聞中,界主失蹤一事另有內情,你若想找他,定要記得低調行事,惹來上麵的注意可就不好了。”


    伍珊:……那你倒是早點講啊!他們教輔一族都行動多少天了!


    她搖頭道:“那恐怕不行,教輔精已經出動了大半,我猜知界高層肯定得到消息了。”


    朋友也無他法:“那你自己小心一些,上麵可能會派人出來。”


    “截胡?”


    “若隻是截胡已經算好的了,就怕他們找到現在失去法力的界主把他給就地抹殺了。”


    伍珊對此持懷疑態度:“知界中人當不會如此凶殘吧?”


    “絕大部分不會,但哪個世界沒有一點異類,和一些窮凶極惡之徒呢?你可別小瞧了權利的誘惑。”


    伍珊若有所思:“那界主失蹤的隱情……”恐怕要牽扯不小呢。


    “我不知道,上頭瞞得死緊,那隱情可比這冊子難打聽多了。唉,我真是懷念界主在的日子,那時知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學術自由,我春春哪裏需要成日以兜帽避人?”


    伍珊安慰他道:“這事怨不了那些代行界主職責的世家,沒有界主法力支撐,咱們知界隻能以人界為依托,時時刻刻要跟著人類政策走。你看他們一句建國後不能成精,就累我教輔一族多少年修為難以精進。現在人類談性色變,你作為春宮圖被雪藏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其實所謂知界,不過是一個縮寫的稱呼,知界的全名乃是“知識世界”,凡是書籍和知識成精的妖精都隸屬此界,不歸一般妖界管轄。人類平常所說什麽知識的海洋,書籍的高山,那都是在知界真實存在的。


    而性知識,當然同樣是知識。


    春春歎了口氣,道:“那你可要快些找回界主,多少備受壓迫的人們在等著他解救呢。”


    “放心,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再加上你這資料,一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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