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傳太醫!”鍾璃玥眼看著柔婉儀身下有鮮血流出, 震驚的無以複加, 趕緊著人喊太醫。


    芳娘子回頭看著這一幕,勾起嘴角, “璃嬪娘娘的狗衝撞了柔婉儀娘娘, 嬪妾看,柔婉儀這一胎是保不住了, 璃嬪娘娘真是厲害, 仗著皇上的寵愛,光天化日之下, 縱容你的狗謀殺皇嗣, 真是讓嬪妾大開眼界。”


    “主子。”春桃嚇得不行, 在場的誰都看見是哈貝突然衝過去撞倒了柔婉儀,這下怎麽解釋?


    鍾璃玥冷眼看著芳娘子, “是嗎, 難道不是芳娘子你,剛剛驅趕本宮的哈貝, 所以哈貝才朝著柔婉儀的方向跑的嗎?”


    芳娘子眼睛瞪老大,“你、鍾璃玥, 你無恥!”


    “宋貴人, 你說呢?”鍾璃玥直接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宋貴人。


    宋貴人腳步頓住, 回過頭, 笑得十分尷尬, “娘娘, 嬪妾、嬪妾……”


    “不好說是嗎?沒關係, 等皇上來了,宋貴人說得清楚便好。”鍾璃玥率先一步離開亭子,看著一眾宮女太監將嗷嗷直叫的柔婉儀抬回冰玉宮。


    鍾璃玥就不明白,肚子裏懷著孩子,沒事兒瞎亂竄什麽,嫌自己不夠招搖還是要告訴其他人,她多麽特殊?


    在場眾人,不去冰玉宮?那不可能的,大家都看著呢,誰也逃脫不了幹係。


    鍾璃玥站在冰玉宮正殿裏,看著裏間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柔婉儀的叫喊聲一點兒都不見降低,看來是相當痛苦。


    “主子,柔婉儀這一胎看樣子是保不住了。”秋雲年紀比春桃大些,在鍾璃玥耳邊低聲說道。


    鍾璃玥微微點點頭,出了這麽多血,想要保胎,真的難了。可是,她的哈貝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衝撞了柔婉儀?難道柔婉儀身上有什麽東西,刺激了哈貝?


    “貴妃娘娘駕到!”


    正想著呢,雲貴妃一身素色宮裝,邁進了正殿。


    “臣妾(嬪妾)見過貴妃娘娘。”鍾璃玥和芳娘子還有宋貴人俯身行禮。


    雲貴妃擺擺手,示意她們起身,自己進了裏間。


    “柔婉儀如何?”雲貴妃問了一句。


    太醫趕緊過來回話,戰戰兢兢的,“回貴妃娘娘,婉儀娘娘受了驚,加之前些日子動了胎氣,龍胎、龍胎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雲貴妃麵無表情,“所以,柔婉儀小產,到底是因為什麽?隻是因為受了驚?”


    “這……”太醫看看外麵的鍾璃玥,“回貴妃娘娘,應該是璃嬪娘娘養的狗衝撞了柔婉儀,重擊之下,龍胎才沒能保住。”


    “好生照看柔婉儀,本宮就守在外麵,有事隨時來報。”雲貴妃出了裏間,正對上鍾璃玥近乎探究的眼。


    她挺直脊背坐在首位上,“怎麽回事兒?”


    鍾璃玥剛要開口,卻被一旁的芳娘子搶了先,“回貴妃娘娘,是璃嬪娘娘的養的狗,衝撞了婉儀娘娘,這狗十分凶悍,差點兒連嬪妾一起咬了。”


    雲貴妃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璃嬪,你說。”


    “貴妃娘娘,嬪妾想知道,柔婉儀身上可有什麽東西刺激了臣妾的狗,不然就算芳娘子惹怒了臣妾的哈貝,它也不會直接撞上去。”


    雲貴妃聽了眉梢微微挑起,隨機恢複如常,她輕咳一聲,“來人,將柔婉儀今兒穿的衣裳用的帕子給本宮拿來。”


    雲貴妃一吩咐,下麵人趕緊去拿東西,“太醫呢?看看這衣裳和帕子有沒有問題。”


    太醫拿著衣裳和帕子在一旁檢驗,雲貴妃看著芳娘子氣憤的臉,“芳娘子這臉是怎麽回事兒?”


    芳娘子一聽,趕緊跪下來,“嬪妾、求貴妃娘娘做主啊。是璃嬪娘娘不分青紅皂白打了嬪妾,還將自己養的狗發瘋的事兒怪在嬪妾頭上。”


    “哦?”雲貴妃看向鍾璃玥,“可有此事?”


    鍾璃玥福了福身,“回貴妃娘娘,芳娘子在禦花園中故意衝撞臣妾,又拒不認錯,還罵皇上禦賜的哈貝是臭狗,臣妾當然要教訓教訓她。”


    芳娘子剛想反駁,外麵突然傳來,“皇上駕到!”


    眾人一聽,趕緊跪地行禮,等著皇上進來。


    鍾璃玥跪在地上,隻看到了華元祉明黃的衣擺。


    “臣妾(嬪妾)參見皇上。”


    華元祉看著跪在一旁的太醫們,“柔婉儀如何?”


    “回皇上,婉儀娘娘身體調養一段時日可無大礙,隻是,龍胎不保,已經小產了。”太醫回話哆哆嗦嗦的。


    華元祉臉色極其不好,“手裏拿的什麽?”


    “回皇上,這是婉儀娘娘今日出門穿的衣裳帶的帕子,臣等查驗一番,並未發現異樣。”為首的太醫說道。


    鍾璃玥抬起頭,這個高度正好對上太醫沈言的臉,鍾璃玥總覺著,沈言的眼中藏著什麽,或許他知道什麽?可是當著華元祉的麵,怎麽什麽都不說呢?


    華元祉看向雲貴妃,冷哼一聲,“朕讓你主理後宮,你就是這麽辦事兒的?”


    雲貴妃低著頭,看不出什麽表情,隨後跪下來,“是臣妾失職,臣妾甘願受罰。”


    鍾璃玥聽著雲貴妃平淡無波的言語,這掌了後宮之權有什麽好的?其實這事兒跟雲貴妃有什麽關係呢?華元祉這火氣也真是夠莫名其妙的。


    可是她現在沒心情關心別人,她自己恐怕都自身難保了。本想挑了芳娘子的錯處,看看她身上有沒有破綻可尋,這回可倒好,把自己裝裏了。


    “皇上!”柔婉儀聽到了華元祉的聲音,哭喊聲從裏間傳來。


    華元祉若有似無地看了鍾璃玥一眼,甩袖子進了裏間,緊接著鍾璃玥就聽見柔婉儀在裏麵告狀,告的全是她。而她現在是百口莫辯。


    沒躲一會兒,華元祉從裏間出來,“璃嬪,你有何話說?”


    “今日確實是哈貝衝撞了婉儀娘娘,臣妾無法辯駁,但是宋貴人當時在場,若不是芳娘子激怒了哈貝,哈貝怎麽可能發怒,進而撞倒了柔婉儀?”鍾璃玥到現在都不忘咬上芳娘子一口,她倒要看看,這人能把持到什麽程度,“宋貴人,當時什麽情況,麻煩你與皇上說清楚。我自然不會推卸我的責任,可是不該我承擔的,我也不會傻乎乎的全攬在身上。”


    宋貴人嚇得直磕頭,“皇、皇上,璃嬪娘娘所言非虛,確實、確實是芳娘子激怒了那條狗。”


    芳娘子怒目而視,轉過頭指著宋貴人,“你!好啊,你這個落井下石的,中秋家宴你宋貴人……”


    “芳娘子說什麽呢,中秋家宴我與你同席,平日裏我又與你同住在平瑞宮,雖說咱們關係近一些,可事實就是事實,我不能欺君啊。”宋貴人反應極快,直接蓋過了哪幾個字。


    鍾璃玥蹙蹙眉,中秋家宴,難道和這個宋貴人也有關係?


    “皇上,那條狗怎麽處置?”冰玉宮的掌事太監過來詢問,“按例應該處死。”


    鍾璃玥猛地抬頭,“皇上,哈貝不是無緣無故衝撞柔婉儀,請皇上明鑒。皇上若是一定要定哈貝的罪,臣妾願一人承擔,請皇上饒過哈貝。如果哈貝死了,臣妾也不活了。”


    華元祉蹙著眉,“璃嬪這是在威脅朕?”


    “臣妾不敢,但臣妾說到做到。”她絕對不相信,柔婉儀身上沒有東西!


    “好啊,都敢威脅到朕的頭上了。”華元祉似乎怒極,“德福,著人將璃嬪連同那條跟她命一樣重的狗送回清音閣,沒有朕的允許,璃嬪不準踏出清音閣一步!”


    鍾璃玥鬆了一口氣,“臣妾謝皇上恩典。”鍾璃玥說完站起身,連個眼神都沒給華元祉,出了正殿牽著萎靡不振的哈貝,回了清音閣。


    華元祉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芳娘子,“芳娘子衝撞璃嬪,激怒哈貝,致使柔婉儀小產,著降為采女,罰俸半年,禁足三個月。”


    芳娘子聽了以後,癱倒在地,怎麽這個事兒就怪在了她頭上?明明是那條狗!


    “你們,好生照看柔婉儀,若有半分差池,朕要你們的命!”華元祉怒瞪著冰玉宮眾人,冷聲吩咐,“德福,去將朕庫房裏的人參鹿茸,隻要能用上的,全都搬來。張太醫,好生給柔婉儀調養身子,缺什麽少什麽,直接跟朕說。”


    “臣遵旨。”


    “德福,帶著這衣服和帕子。”


    眼看著華元祉要走,雲貴妃喊了一聲,“皇上。”


    華元祉似乎這才想起來,雲貴妃還跪在地上。“中秋家宴的事兒還沒個頭緒,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兒,貴妃回去好好想想,晚上怎麽答複朕!”


    雲貴妃看著華元祉離開,默默站起身,“宋貴人別跪了,回去吧。”說完囑咐冰玉宮的宮女太監一遍,直接離開。


    各宮眾人聽說柔婉儀小產的,紛紛送了不少東西過去,可誰也沒見著柔婉儀的人,柔婉儀說了,誰都不想見。


    清音閣內,春桃憂心忡忡的,可鍾璃玥就坐在那抱著哈貝,喝著茶,沒事兒人似的。


    “主子,皇上這次怕是真的動了怒,好好的皇嗣就這麽沒了,主子你可怎麽辦啊?”


    “沒得又不是我得孩子,跟我有什麽關係。”鍾璃玥雖然這麽說著,可還是想不通,怎麽偏偏都趕那麽巧。


    要說,這宮裏,隨便拎出來一個,恐怕都不想讓柔婉儀的孩子出生,就衝她韓芷柔的家世,若是生個皇子,皇後之位指日可待。


    可沒證據,去懷疑誰?


    “主子,您今兒頂撞了皇上,等皇上過兩天氣消了,您想辦法去道個歉,皇上說不定就不怪罪您了。”春桃說道。


    “道歉?”鍾璃玥挑挑眉,“我才不去,愛來不來,稀罕似的。”


    春桃:……


    夜幕降臨,雲貴妃的壽仁宮正殿內,一時間刀劍飛舞,正殿內外,除了華元祉和雲貴妃,一個宮婢都找不到。


    正殿內,華元祉手持長劍,雲貴妃手拿大刀,倆人打的是不可開交,殿內的東西無一幸免。


    “還要我說多少遍,不是我做的!”雲貴妃感覺自己快氣瘋了。


    華元祉一劍刺過去,“那朕給你的差事,你當耳旁風了?”


    “華元祉,你這個瘋子,今天你心尖兒上的璃嬪受了委屈,你就跑我這兒來撒潑。”雲貴妃一刀砍下去,華元祉躲的太快,連個頭發絲都沒碰著。


    “柔婉儀衣服上有靈斯草的味道,你怎麽跟朕解釋!”


    “我怎麽知道,你這後宮人才輩出,有靈斯草跟我有屁關係!”雲貴妃一邊說話,卻不查華元祉的劍從側方刺來,直接劃破了她的衣服。


    她扔了手裏的大刀,“這下你滿意了?痛快了?”


    華元祉收了長劍,“朕著你十日內解決柔婉儀肚子裏的孩子,難不成,你還沒動手?”


    雲貴妃隨便拎起個椅子坐上去,“要我說,你對那鍾璃玥是真上心,今天若是其他嬪妃陷進去,你怕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想弄掉她肚子裏的孩子,辦法很多,我至於拉上鍾璃玥當墊板?”雲貴妃說著,扔過去一個瓷瓶,“今天沒有這出,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活不過兩天,隻是你這後宮裏,不知道誰這麽心急。也不知道你這皇帝當的有什麽意思,個個兒都算計著你,我猜猜,韓大人一派的奏折在乾坤殿都堆成山了吧,也不知道明兒早朝又是什麽光景。”


    華元祉低頭聞了聞,“什麽東西?”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雲貴妃瞪他一眼,“我可告訴你,你今兒讓我跪了那麽半天,又跑來撒潑,我可記仇。我本來對這個璃嬪不太感興趣,現在,華元祉,你若想得到她的心,非得跨過我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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