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侍寢?


    鍾璃玥咬著嘴裏的小排骨, 直接咬到了舌頭上,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兒沒讓骨頭卡住嗓子。


    春桃嚇了一跳, 趕緊去拍鍾璃玥後背, 鍾璃玥將骨頭吐出來, 舌頭生疼。


    這個該死的華元祉, 竟然要讓她侍寢?!真是禽獸啊, 禽獸。


    秦鬆以為眼前這位璃貴人是太過欣喜,所以才有些失態。這些他都見怪不怪的, 這宮裏, 形形色色,什麽人他沒見過。


    “小主莫急, 皇上說了,一會兒批完奏折才能過來, 您還有時間梳妝打扮。”


    “皇上寵著小主您呢, 要知道, 您可是咱們大越開國以後,除了皇後娘娘, 第一個不用在乾坤殿侍寢的主子。”秦鬆還在旁邊吹噓著。


    鍾璃玥感受了一下,舌頭上估計掉了一塊兒肉,她用力地戳著碟子裏的青筍, 恨不得把它當成華元祉。


    “秦總管辛苦了, 春桃, 賞。”鍾璃玥笑眯眯地看著秦鬆, 說話舌頭有些疼。


    春桃會意,趕忙拿了銀子打賞秦鬆,要知道,這差事可都是搶著幹的,無論到哪個宮,都能得些恩賞,畢竟沒見過哪個主子不喜歡皇上寵幸的。


    得了豐厚賞賜秦鬆很是高興,這才將外麵的嬤嬤帶進來,“小主,這位是劉嬤嬤。稍後她會伺候您沐浴,順便跟您說說如何侍候皇上,奴才告退。”


    得了這麽個膈應人的消息,鍾璃玥也吃不下去了,“春桃,東西撤了,你們分吃了吧。”要不也是浪費。


    清音閣的小宮女們一聽,很是激動。


    主子剛剛進了清音閣封了貴人,就能侍寢,還不用去乾坤殿,這簡直是莫大的殊榮。


    跟個受寵的主子,以後才能有他們的好日子過,賞賜也會不少。現在看來,這主子不會苛待下人,真的是天大的好事兒。


    劉嬤嬤微微福身行禮,鍾璃玥能看出來,這是宮裏的老嬤嬤,看穿戴,就是有頭有臉的那種。


    “劉嬤嬤免禮。”春桃扶著鍾璃玥坐到主位上,“春桃,給劉嬤嬤看坐。”


    “奴婢謝過璃貴人。”劉嬤嬤有些倨傲的模樣,讓鍾璃玥不喜。


    “勞煩璃主子著人去準備沐浴的熱湯,稍後奴婢伺候您沐浴,現在先跟您講講皇上侍寢時候的規矩。”劉嬤嬤說道。


    春桃微微福身就要下去,鍾璃玥笑了笑,“劉嬤嬤恐怕不知道,本小主前些日子剛受了鞭傷,不適合沐浴。嬤嬤就先說說有什麽規矩吧,本小主好記著。”


    劉嬤嬤是宮裏的老人,自從今天皇上突然昭告六宮,冊封了個貴人,整個後宮都傳開了,再加上這位身份本身就特殊,一下午的功夫,她這段時間在宮裏幹了什麽,差不多被扒了個底兒朝天。


    她自然知道鍾璃玥發生了什麽事兒,可沒想到,像這樣的事兒,一般都難以啟齒,這位璃主子竟然直接說出來,倒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可是不沐浴?那味道皇上怎麽受得住?“璃主子,這……”


    “可能皇上不知道本小主受傷,回頭本小主跟他說一聲,想來,皇上英明神武,不會怪罪。”鍾璃玥說著,又把華元祉誇了一通。


    劉嬤嬤趕緊點頭,難道搖頭說皇上不英明神武嗎?“璃主子,皇上著人侍寢的時候,要留人在外間伺候,事閉以後要沐浴,所以,清音閣上下務必要準備好,不可怠慢。”


    劉嬤嬤說著,鍾璃玥腹誹,自己幹好事兒,還要外麵有人聽著,是有多變態?


    “皇上不喜歡主子們話多,切記不要去吻皇上的唇……”


    “等等,你說什麽?”


    鍾璃玥覺著自己聽錯了,難道她今天是被鬼強吻了?真是可笑!


    “璃主子切記,一定不能吻皇上的唇。”劉嬤嬤又說了一遍。


    鍾璃玥覺著新鮮,“為什麽?”


    結果劉嬤嬤卻把著不說,鍾璃玥給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直接賞了銀子。


    劉嬤嬤掂量掂量放進袖管裏,這下才樂嗬了不少,“不瞞小主說,當初邵良娣,也就是現在的邵才人,就是撞著膽子想要去吻皇上,這才被降了位份,惹惱了皇上,到現在沒有半絲恩寵。”


    鍾璃玥聽的津津有味兒,原來還有這麽一出,可太後怎麽可能可不告訴邵語裳呢?是仗著自己是太後侄女兒的身份,還是情到深處沒法控製?


    後來又聽劉嬤嬤絮絮叨叨許多,可鍾璃玥堅決不洗澡,劉嬤嬤看看時辰不早,隻能告退。


    “主子,奴婢給您擦擦身子吧。”春桃提議。


    鍾璃玥擺擺手,這些天都是春桃幫她擦的,要不這天氣這麽熱,她又受了傷,不擦擦就得瘋。


    可今天她就要忍著,擦什麽擦?要是嫌棄味道大,那就走人。


    “不用,告訴清音閣裏其他人,都消停點兒,別給我惹麻煩。”


    “主子,您不沐浴,也不擦身,皇上若是生氣了,您可怎麽辦啊?”春桃真是替鍾璃玥急得慌。


    “沒事兒,我自有打算,你去忙吧。”


    夜色越來越濃,外麵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鍾璃玥拄著桌案困的不行。


    “皇上駕到!”外麵太監這一嗓子,鍾璃玥定了定心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能慌。


    春桃扶著鍾璃玥走出去,鍾璃玥看著華元祉身後浩浩蕩蕩的人,跪地行禮,“鍾璃玥叩見皇上。”


    華元祉總覺著鍾璃玥有些別扭,雖然在那兒行禮,可那脊背總覺著帶著傲氣。


    “平身。”華元祉說完大步進了清音閣正殿。


    其他太監宮女全都退了出來,沒人敢跟進去,鍾璃玥深吸兩口氣,這才轉身進去。


    外麵德福很貼心地將殿門關嚴,招呼其他人退了下去。


    他們皇上可算將人盼到了自己身邊,他們可不能耽誤了好事兒,那還要不要腦袋了?


    德福守在外麵,看看漫天繁星,突然想起七王爺離開時候的樣子,不知道七王爺回來以後,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子成了自己皇兄的妃子,會是什麽表情。


    皇上這一招真是絕了。


    清音閣正殿內,華元祉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鍾璃玥給他倒了一杯茶,“皇上喝茶。”


    華元祉接過,“還在氣朕呢?”


    “不敢。”


    華元祉喝了一口,將茶盞放在一旁,“你白天打了朕一拳還沒消氣?”


    鍾璃玥借著燭光,發現華元祉嘴角有些發青,“誰讓你騙我?”


    華元祉突然被氣笑了,“朕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你也騙了朕,你從未跟朕說過你是鍾寒的女兒,朕還沒治你個欺君之罪,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我哪裏敢騙皇上,皇上確實問過我是哪個宮的,我隻是沒回答,可不存在欺騙,哪兒像你?”鍾璃玥反駁。


    華元祉拉過她的手,“不說這些了,總之,朕是皇帝,以後沒人敢再欺負你,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皇上怎麽知道我受傷了?”鍾璃玥將自己手抽出來,並不習慣男人的碰觸。


    華元祉摸摸鼻子,“朕讓德福打聽的,那些個奴才太不像話了,朕已經讓德福將打了你的人發配了,可還滿意?”


    鍾璃玥福了福身,“多謝皇上,滿意。”


    “不自稱嬪妾,是對朕突然冊封你為貴人不滿?”華元祉問道。


    “皇上是知道的,我隻想出宮。”鍾璃玥說道。


    華元祉臉色不太好,“出宮這件事兒以後就不必說了。”說完,他站起身,“替朕更衣。”


    鍾璃玥看著他手臂伸展,走到他跟前去解腰帶,本想磨蹭一會兒,可這腰帶係的也太不結實了,一解就開了,差評!


    鍾璃玥繼續去解扣子,好半天,一個都沒解開,華元祉胳膊都舉累了,一低頭,身前的小女子還在跟扣子奮戰呢,臉都憋紅了。


    鍾璃玥弄了半天,心煩意亂,“解不開,皇上穿衣服睡吧,省得明天早上還得穿,麻煩。”


    華元祉勾起嘴角,她還是這麽真性情。


    “穿衣服睡覺如何使得,朕自己來。”華元祉一看也指望不上她,自己將外袍脫了掛在一旁,“清音閣感覺如何,可還有什麽需要改動的?”


    鍾璃玥退後兩步,“好啊,可就是太好了,皇上這樣豈不是給我樹敵?您那些嬪妃們個個兒精明,皇上你這樣,不一定哪天就見不到我的全屍了。”


    “胡說!”華元祉瞪她一眼,“朕的後宮哪有你說的那樣,況且,有朕寵你,誰敢如何?”


    “那我就多謝皇上恩寵了。”鍾璃玥氣哼哼地說道。


    華元祉搖搖頭,真是拿鍾璃玥沒辦法,可這後宮裏,也就她不害怕他。他原本以為,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會小心謹慎,或者各種攀附,現在看來,完全沒變。


    “愛妃,是否該就就寢了?”


    鍾璃玥聽了這句愛妃,差點兒沒吐了,怎麽都感覺是電視劇裏昏君喊那些寵妃的話,聽起來渾身冒冷氣。


    鍾璃玥走到床前,捧了一套被子放在一旁的軟塌上,然後又把另外一套被子鋪好,“皇上今兒睡床上吧,我睡這兒就行。”


    華元祉:“……朕已經昭告六宮,你現在是朕的璃貴人!”


    鍾璃玥福了福身,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嬪妾也想好好侍奉皇上,這後宮裏多少女人今兒晚上巴巴地望著清音閣呢,可是嬪妾前些日子受了傷,還沒好利索。已經差不多十天沒洗澡了,皇上,難道您沒覺著,這屋子裏味道怪怪的嗎?”


    鍾璃玥說著,華元祉還真去聞了聞,可並未聞到什麽異味兒。


    又聽鍾璃玥繼續說道,“嬪妾若是把皇上熏壞了,就是嬪妾的過失了,前朝後宮,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嬪妾,您說是不是?”


    “誰敢?”


    “皇上,來日方長,待嬪妾養好身子如何,就當皇上您多寵我一些。”鍾璃玥說著眨眨眼睛,可半滴淚也沒擠出來。


    華元祉走近兩步,伸手挑起鍾璃玥的下巴,如白天時候一樣,低頭吻了上去。


    鍾璃玥沒想到,華元祉這般無恥,又親她,剛想動作,卻被華元祉整個人禁錮起來,直接抱到了床上。


    不是說華元祉不喜歡接吻嗎,這是幹什麽?


    華元祉大腿壓住鍾璃玥的亂蹬的雙腿,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紅唇,左手將她兩隻手禁錮在頭上,右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鍾璃玥簡直要瘋,瘋狂的搖頭,隻聽撕拉一聲,鍾璃玥覺著皮膚發涼,自己的衣服被撕開,隻留了個粉紅色的肚兜掛在脖子上。


    鍾璃玥瑟瑟發抖,看來華元祉若是想來強硬的,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華元祉支起身子,離開她的唇,目光向下遊離,繡著海棠花的肚兜遮擋著大片春光,然而,雪白的嬌軀上,一道粉紅色的傷疤,異常明顯。


    他輕輕撫上那道傷疤,總覺著自己的心裏都在疼。這麽些日子了,都沒好利索,想來,當時傷得有多重。


    華元祉突然覺著,直接將人發配了簡直是便宜了她們,就該叫回來先抽打一百鞭子再說。


    華元祉看了半天,手腳放開鍾璃玥,默默將被子蓋在她身上,“睡吧,明天好好上藥。”


    鍾璃玥以為華元祉要更進一步的時候,身上的人突然退了下去,緊接著,身形高大的皇帝,竟然躺在了窄小的軟塌上,還背對著她。


    鍾璃玥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是被自己身上的疤痕嚇到了?真是萬幸,不然就失身了。


    鍾璃玥在被子裏將衣服係好,十分警惕,就怕華元祉一個狼性發作,再生撲上來。


    不是她矯情,她現在真的做不到跟那麽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之前跟華元祉聊的不錯,可不代表,她想成為他的女人。可是眼下的形式就是,她已經掛了貴人的頭銜,這輩子是逃不出去了。


    鍾璃玥爭著眼睛望著床幔,她還需要做一陣子心裏鬥爭,因為之後的日子裏,不可能永遠像今夜這般幸運。


    而華元祉是帝王啊,如果哪天耐性磨沒了,她要怎麽辦?


    想著想著,鍾璃玥迷迷糊糊睡著了。


    華元祉身材高大,躺在軟塌上,沒到天亮,渾身都開始僵硬。他坐起身,借著燭光看著鍾璃玥瑩潤白皙的臉龐。


    起身走到床前,發現鍾璃玥睡得正熟,隻是睡姿真的不堪入目,這一張床足夠三個人躺了,她自己竟然全占了,胳膊腿真的是各種奔放。


    華元祉將她的胳膊腿放進被子裏,替他掖了掖被角。


    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有一天,他能對一個女人這麽有耐心。而這個女人,到現在他還分不清是敵是友,總是這般欲罷不能,不忍委屈了她。


    想到這裏,華元祉勾起嘴角,拉開被子也鑽了進去。


    鍾璃玥似乎感覺到一個暖融融的東西,趕緊抱上去,八爪魚一樣,將自己掛在上麵,腦袋還在華元祉肩膀上蹭了蹭,真是舒服啊。


    華元祉小腹有熱流劃過,這真是個磨人的。


    他枕著枕頭,平複了好一會兒,可下腹的異樣越來越明顯,絲毫不見減退,而身上的人竟然一點兒沒有察覺,睡得依舊香甜。


    華元祉覺著,這簡直就是作孽?想他堂堂帝王,什麽時候這種事兒需要隱忍?真是千古奇談。


    鍾璃玥越睡越舒服,總覺著該到時辰起來幹活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差點兒沒尖叫一聲,華元祉在她身下?


    腦袋轉了半天,鍾璃玥才想起來,自己被冊封成貴人了。


    可是她睡覺的時候,華元祉明明在軟塌上,真是說一套做一套,還不是趁著她不注意,爬上她的床?


    鍾璃玥想了想,翻了個身,繼續開始打把勢的睡姿,嘴裏發出熟睡的呢喃。


    身上的人終於放開他,華元祉原本想起來喝杯涼茶,結果,還沒動呢,下一刻,他直接被那個睡姿極其糟糕的女人踹下了床!


    對,沒錯,踹下了床!


    華元祉坐在地上愣了半晌,他堂堂帝王,剛剛是被人踹了下去?可再看床上的女人,睡的香甜著呢,這個該死的!


    華元祉捶了一下地,站起身拍拍衣服,剛剛下腹的異樣也消失殆盡,他真的幾次三番栽在鍾璃玥的手上。


    被她咬,被她打,現在還被她踹,是不是自己太過仁慈了?


    鍾璃玥聽著床下的聲音,背對著華元祉勾起嘴角,讓他無緣無故撕扯自己衣服,白給他看了?自己因為他的人傳旨還咬了舌頭呢,怪疼的,他華元祉活該。


    “皇上,時辰到了,您該上朝了。”德福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華元祉走出裏間,“更衣。”


    德福有些納悶,這一晚上也沒聽見什麽動靜,難道皇上身體不行了?


    可這都要去上朝了,璃主子怎麽還睡呢,也不說出來給皇上更衣。


    春桃他們聽到聲音,也過來服侍華元祉,華元祉聽聽裏間沒動靜,“別吵了你家小主,讓她睡吧。”


    春桃從心底裏高興,“奴婢替小主謝過皇上,皇上待我們主子真真是極好呢。”


    “這話平日裏多跟你們主子說說。”華元祉扔下一句話,上朝去了。


    天已經大亮,鍾璃玥才醒過來,“春桃。”


    “主子,您醒了?”春桃聞聲進來。


    “什麽時辰了?”


    “馬上就辰時了,奴婢替您更新。”


    鍾璃玥洗漱後換了衣裳,春桃給她梳頭,“主子,皇上待您真是極好呢,早上去上朝的時候,還囑咐奴婢們不要吵醒您呢。”


    其實鍾璃玥心裏也是打鼓,她不知道華元祉對她到底是真的有情,還是想試探她。一著不慎,她恐怕就是萬劫不複。


    或許,他們都在互相試探著也說不定。


    “吃飯吧,一會兒去甘泉宮請安。”鍾璃玥想著,畢竟整個後宮都知道她昨天晚上侍寢了,這宮裏沒有皇後,可總要去給太後請個安才行。


    “主子先把藥喝了。”吃飯之前,春桃端過一碗苦藥湯子。


    鍾璃玥蹙蹙眉,“不是說昨天是最後一副了嗎,今兒這是什麽藥?”


    春桃小臉紅撲撲,“德福總管說,是、是助您受孕的藥。”


    噗!老娘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受個屁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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