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的很低,寬大的口罩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臉,隻留下一雙眼——漆黑,明亮,深沉又幽靜。


    她騎著小黃車一直循著手機裏的信號,路越來越偏,甚至有向山裏進軍的趨勢。


    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大晚上的去山裏做什麽?難不成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嘻嘻嘻嘻,她最喜歡秘密了。


    紅點最終停在了某處,在小小的屏幕裏一閃一閃的發著光。林越揚起腦袋,遙遙望了一眼半山腰,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那富麗堂皇的宇樓輪廓。


    林越吐了一口氣,鬱悶的想:哪天有空她一定要把駕照考到手,這麽高的山,她要累死了。


    等到林越騎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她繞著別墅外圍走了一圈,別墅的大門敞開著,她側身站在牆邊的陰影裏,並沒有看見有攝像頭的存在。


    很奇怪,一般這樣的豪宅怎麽會不安裝攝像頭呢?她最後看了一眼手機,確認信號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這裏。她觀察四周,這座山方圓幾裏就隻有這一棟別墅,而且別墅後是一片荒山。喜歡把家建在荒山上,這棟別墅的主人要麽腦子有問題,要麽就有特殊的怪癖。


    林越小心翼翼的往別墅裏探去,門內停著一輛法拉利,車門虛掩著。她悄悄靠近,車裏並沒有人。想來,這主人心很大。


    至於宋雅……她更像沒腦子。


    林越從車後繞過,在車的另一側踩到了散落的衣服,她蹲下身看了看,男人的襯衣,女人的裙子。她嫌棄的將女人的裙子拎起來,在裙肩處發現了黑色的芯扣。


    林越將東西收起來,心裏不由的八卦起來,這個宋雅,還真是玩得開。


    既然這裏還有別人,林越便不再逗留。隻是,當她轉身的那一刹那,她仿佛聽到了什麽聲音。


    她停下來仔細辨別,像是水花四濺的聲音,其中又夾雜著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


    林越眉梢輕佻,他們是在做那種事嗎?


    書上說男歡女愛是人世間最難過的劫,情與欲是每個人最難渡的關。


    她很好奇,真的很快樂嗎?


    林越循著聲音悄悄沿著牆邊走過去,別墅後是一個小型的遊泳池,泳池邊上一男一女赤.裸交纏,不過男人寬厚的背將女人完全擋住了。


    喘息聲愈發明了,難掩歡愉。


    男人將女人往上托了托,林越這才看見她的臉,果真是她。


    宋雅緊緊攀著李斯年的脖子,雙頰潮紅,淪陷在□□之中。從車裏到泳池,是她所經曆過的最不可思議也是最刺激的一件事。


    男人頂撞的她毫無招架之力,大腦一片空白,意識不斷在清醒與模糊之間徘徊。她眼裏浮著醉意,視線不經意看向後方,瞳孔猛然縮小,身體更是猛的一激靈。


    李斯年低聲在她耳邊罵了句髒話。宋雅無暇顧及其他,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那張臉……那雙眼睛……好像……


    怎麽會是她!


    再仔細看去,哪裏有人?


    是她眼花了嗎?


    塵封在記憶中的那段往事悄然浮上心頭,宋雅臉色白了一度。但也隻是一瞬,緊接著又被李斯年拉入沉海中。


    林越原路返回,今天的計劃落空了,不過她並不在意,有些事得慢慢來,有些人得慢慢玩。


    等到林越再次回到城裏,已經臨近半夜12點,過了犯困的點,毫無睡意。身上的黑色外衣在山裏沾上了許多灰塵,她厭棄的扔掉了。幸好,她還在裏麵穿了一件裙子,不然她恐怕得裸奔。


    以往睡不著,她都隻能在房間裏轉悠,偶爾會偷偷跑出去轉轉。如今,沒了約束,外麵的一切她都覺得新奇。


    於是,半夜淩晨,一個美貌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裙在大街小巷的亂竄……


    這個點還會出來溜達的除了趕路人就是像林越這樣一心想要做壞事的人了。


    林越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這麽快就有人找上她了嗎?


    是誰呢?


    林越背著手向偏僻的地方走去,夜深人靜,連一絲風都沒有,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等走到某處,她停下來等著身後的人,然而身後的腳步聲也突然消失了。


    嗯?怎麽不見了?


    林越好奇的回頭,卻在下一秒,一個男人從陰影處跳了出來。此人穿著黑色的及膝長款風衣,露著小腿,穿著拖鞋。他兩手緊緊抓著風衣的衣襟,嘴唇幹裂,眼球深陷,黑眼圈濃重,眼球黑的發亮,眼底充滿了陰鬱的病態。


    “嘿嘿嘿嘿……”


    林越隻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便知道這是個典型的暴露狂。


    暴露狂看到林越的臉後,更加不安的搓著手指,緊張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在林越麵前猛的拉開自己的風衣,風衣底下果真什麽都沒穿。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生活給了他太大的壓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隻有用這種方法來緩解內心的壓力。看到那些女人露出驚恐害怕的神情,他就快感十足,尤其今天這個女人美得就像天使,讓人心生摧毀的欲望。


    隻是,一秒兩秒三秒……


    他沒有等到麵前之人驚恐的表情,如期而至快感並沒有降臨,取而代之的是極大的羞恥感。她怎麽可能沒有反應?怎麽可能?她的眼神平淡的就像看件一樣不起眼的物件。


    “怎麽可能?你為什麽不害怕?你為什麽不害怕?!!!”暴露狂歇斯底裏的質問她,眼裏的不可置信顯而易見。


    她為什麽要害怕呢?林越抱著胸,更加輕視的看了他一眼,“真小。”


    如果說輕視的眼神讓暴露狂情緒激動,那這兩個字讓他更加崩潰。


    他最引以為傲的,怎麽可能小?!


    “胡說!你胡說!”暴露狂眼神凶狠的指著林越,手指顫抖,隱隱有癲狂之態。


    林越嘴角忍不住上揚,“我沒有胡說啊,是真的小。”


    “怎麽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暴露狂狠狠抓著自己的頭發蹲在牆角不斷懷疑自己,他拉開自己的風衣,不斷低頭查看,“怎麽會?不可能!”


    林越喜歡看人崩潰無助的樣子,啊對了,她可是變態啊,變態是沒有同情心的。


    眼看時間不早了,她也該回去睡覺了。熬夜對皮膚不好,她要回去敷麵膜了。林越正欲轉身離開,身後突然有響動,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在那!”突然有一人叫道,林越看過去,隱隱看見他們穿著警察製服向這裏跑過來。


    林越眸光微閃,他們來的太快,她如果現在溜很可能被他們發現,她看了眼準備跑路的暴露狂,伸腳絆了他一下,自己隨即也蹲下來腦袋埋在臂膀裏,纖細的身子隱匿在角落的陰影裏,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一共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飛快的撲向正準備爬起來跑路的暴露狂,將他的手反折壓在身後,另一隻手將他的臉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再跑啊?”


    後麵那人慢悠悠的走過來,嫌棄的往暴露狂身上踢了一腳,然後拿出手銬將人拷了起來,“副隊,悠著點,別把人弄死了。”


    “這種人渣弄死他我還嫌手髒。”


    趙天磊輕笑,伸了個懶腰,“趕緊回去吧,因為這個人渣,一晚上都沒吃飯我快餓死了。”


    管雲清用力將人提起來,任這個暴露狂怎麽掙紮反抗,都掙脫不開管雲清的手。


    林越蹲在地上心裏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然而,趙天磊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他徑直走到林越跟前蹲下身,麵前的小姑娘嚇得瑟瑟發抖。也是,大半夜遇到這種猥瑣的男人誰都會怕的,幸好他們來的還算及時。


    “姑娘,不用怕,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還得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抬起頭,臉色蒼白如紙。趙天磊看到林越的臉後,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小美人,怎麽是你?”


    寂靜的深夜本應是人最倦怠的時候,但金陵城公安局的刑警大隊卻燈火通明。


    林越趴在刑警大隊的辦公桌上,神情懨懨,蓬鬆的卷發披散在身後,額前的碎發有點天然卷,呆呆的翹起來,那雙清澈有神的雙眼此時稍顯黯淡。


    那暴露狂被他們安置在審訊室,暫時沒人去處理他。兩個大男人圍在一邊互相使眼色。


    管雲清:你去安慰安慰人家。


    趙天磊:不去。


    管雲清:你不是最會哄女人嗎?


    趙天磊:那也要看哄誰。


    趙天磊瞥了一眼柔弱的小美人,這個小丫頭可是陸柒身邊的人,他是腦袋壞了才會去招惹。


    管雲清也不笨,趙天磊都不去,他才不會傻得去。隻不過這小姑娘可憐兮兮的,看的人於心不忍,“你說怎麽辦吧?”


    趙天磊往嘴裏塞了一口麵包,無所謂的說:“誰的人誰去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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