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 說明你對蘿卜的喜歡還不夠哦~  真的是……瘋了。


    他心緒一片混亂, 將武器簡單地整理了,便去刑堂領罰。


    刑堂中滿是血腥的氣味,各種刑具掛了一牆, 每一樣都透著陰寒的氣息。十一跪在堂前將自己的錯處說了, 便有人駕了他的胳膊, 要將他拖去行刑。


    “等一下。”


    刑堂的管事突然站起身來,視線從十一身上掃過,抬手製止了他們的動作。


    他轉動了兩下手上的扳指, 皺著眉思索了半刻,冷聲開口:“主子說過留他有用。先壓過去吧, 不要行刑。”


    管事扔下這句話, 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屋子裏。


    “是。”


    那兩人應了一聲,反手絞著十一胳膊,便將他綁到了刑台上。


    十一的眼眸始終低垂著,神色沒有什麽多餘的變化。


    這樣的懲罰,他經曆過無數次了。


    今日雖犯了大錯, 但任務並沒有失敗,至少是死不了的。不過是添幾道傷痕,受些痛苦罷了, 不是什麽難捱的事情。


    想到這裏, 十一突然側過頭, 用額前的碎發將眸色全部遮蓋住。他突然想起那次柳莨給他處理傷口, 那般的小心翼翼,像是看著他身上的傷口,自己也跟著疼了一般。


    真是……真是莫名其妙……


    十一強行忽略掉胸口的酸脹,想要將那顆悸動的心也跟著摁下去。


    他還沒有來及想太多,刑堂的管事便已經回來了。


    管事幾步走過來,抬手掐著十一的下巴,將他的相貌仔細打量了一遍,神色有些奇怪。


    負責行刑的人幾步走過來,垂手站在兩側,等待著管事的吩咐。


    十一隱隱有些不安,抿了抿唇,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麽神色來。


    “也,沒見你生得多好看啊。”


    管事皺著眉,突然扔出一句話來,語氣透著幾分古怪。


    十一還沒有來及理解其中的含義,便見管事轉頭向身後的人吩咐道:“主子說,給他喂了春.藥和軟骨散,扔到柳姑娘的院子裏去。”


    他這話一出,饒是冷麵無情的刑堂劊子手,也都是一怔。


    其中一個愣了半晌,低聲開口道:“管事,死士是有專門訓練的,光是軟骨散怕是……”


    他的神情古怪,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主子到底是何意,他們也不好擅自揣度。隻不過柳姑娘如今很得主子看中,而且還讓喂軟骨散,想來也是不想死士冒犯了柳姑娘。


    “要喂哪種春.藥?合歡散,春風一度,還是媚毒……”


    另一個人也終於回過神來,向著管事行了一禮,低聲開口詢問道。


    “迷情散吧。主子說,不要太烈的。”


    管事回憶著主子的吩咐,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十一,愈發覺得這事有趣。


    聽到主子的決定,十一眼中甚至透露出不可置信來,整個人幾乎是僵成了一塊木頭。


    怎麽……怎麽會是這樣的懲罰……


    生平第一次,十一對主子的決定產生質疑。他甚至覺得,便是將那些刑罰都受上一遍,也好過這樣。


    那天,她心神不寧地離開,自己便再沒有見過她。


    排名十一,甚至連去稟報任務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突然的見麵,自己還是被喂了春.藥的狀態,他便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人了。


    然而,他作為死士,永遠沒有資格質疑主子的決定。


    被強行喂了春.藥和軟骨散,管事又擔心出事,還找了繩子將十一綁好。


    刑堂的兩個人扛著十一出現在院門口時,柳莨正要吹燈準備睡覺了。看書又看不進去,左右也是想著十一,還不如早早躺到床上去做夢。


    閉上眼睛,夢裏什麽都有。


    她打著哈欠從軟榻上起來,穿了鞋正要去吹燈,便聽到院子裏有聲音。


    柳莨下意識戒備起來,抬手將窗推開一條縫,夜色朦朧下,隱約看到兩個人。


    她的視線掃過幾處死角,見暗中守衛的死士動作如常,並沒有警戒的意思,心下才稍稍放鬆了。


    是九皇子派來的?


    都這個時辰了,過來做什麽?


    柳莨雖然有些不解,卻還是披了外衣從屋裏出來:“有什麽事嗎?”


    她站在屋門口,遠遠地看著那兩道人影,攏了攏衣服,語氣平緩地開口道。


    柳莨如今住的是九皇子的府邸,便是這院子裏都有幾處暗哨,當然,不僅是在保護她,同樣也是在監視。


    如今,最近的一處暗哨離她不過三步遠,便是這突如其來的‘訪客’暴起傷人,也是來得及阻止的。


    再說,她也不是一點武功沒有。就算是打不過,跑也是沒問題的。而且他們能這樣出現在院子,是敵人的可能性極小。


    “十一今日在任務中犯下過錯,本應在刑堂受罰,但主子網開一麵,將其為了軟骨散和春.藥,送到這裏靜思己過。”


    其中一個黑衣人幾步上前,遠遠地向柳莨行了一禮,低聲開口解釋。


    十一?


    一直到這個時候,柳莨才注意到院裏並隻有兩個人,地上還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隻不過因為他穿著黑衣服,又一動不動,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到。


    天色太黑,看不清地上那人的身影。


    柳莨麵色微變,快步走了過來。


    等她走近了,才發現十一不僅是躺在地上,而且幾乎算是五花大綁。


    柳莨蹲下身,動作小心地將他抱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發現確實燙得厲害。


    光線很暗,即使靠近她也看不清十一臉上的神色,隻感覺到他僵得厲害,整個人都是緊繃的狀態,身體甚至在微微發顫。


    柳莨的眉頭皺得更緊,心疼得很,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鬱結往下壓了壓,語氣盡量維持得平緩:“是什麽藥?”


    “迷情散。”


    黑衣人低聲回了,隨後行了一個禮,身影一閃人便消失了。


    柳莨轉頭看了一眼九皇子住所的方向,皺了皺眉,眸色愈發幽深。


    柳莨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馬車裏的墊子偏灰白色,她自己今天穿的是月牙白的襦裙。被褥已經疊起來了,而且沒有這個顏色的。


    所以……這是十一的衣服?


    她裝作做樣地換了一個看書的姿勢,視線卻飛快地在十一身上轉了幾圈。


    顏色,對的!


    布料,也沒問題!


    花紋……


    沒有花紋。所以,也算是對上了。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他們之間隻有一張小桌子。留給十一的空間本就不大,如果不是他極為仔細,小心地控製自己的姿勢。在動作間兩人的腿碰到一起,都是極正常的。


    柳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掩飾性地動了動,而後把書放到桌子上,似乎在是在認真看著書。


    而她的小手卻默默地從桌子上溜了下去,先滑到了膝蓋上,隨後一點點挪下來。


    最後,用一根手指摁在那一小塊布料上。


    柳莨又轉了轉脖子,換了一種坐姿,動作間用餘光偷偷打量十一,試探他有沒有察覺。


    見十一並沒有發現的意思,柳莨的膽子更大了幾分,用手指牽住那一塊衣角,最後牢牢攥住。


    她的動作幅度本就不大,又在桌子的掩蓋下,倒是很難讓人察覺。


    而且,十一的注意都被她之前的動作給引去了。見她揉了幾次脖子,隻以為是她看書時間長了,脖子有些不舒服。


    他抿抿唇,不由擔心。


    而關心的話還沒有在腦海中成型,便被他自己打散了。


    最近這段時間,大概是過得太.安逸了,他好像都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一個死士,便是主人手中一個工具。


    如今,在她麵前,也隻是充當懷念故人的擺件。


    一個物件,哪裏有說話的資格?


    還是要認清自己才行!


    十一的手指慢慢縮緊,感受著掌間的疼痛,心中的酸澀才似乎退散了些許。


    柳莨隱隱感覺到他的情緒有波動,單手舉起書,透過縫隙偷偷瞧他,可是仔細看了好幾眼,也還是分辨不出他的情緒。


    她有些挫敗地攥緊了左手中的衣角,鼓了鼓腮幫子,思索如果她用力拽一下,十一會不會防備不及,趴到桌子上。


    這個想法在她的腦中轉了三圈,最終還是沒有付諸實際。


    柳莨決定,還是不要作這個大死。


    畢竟早晨的事情,可還沒有煙消雲散。


    萬一真的惹惱了他,挨踹可就不太好看了。自己今天還穿的是月牙白的裙子,上麵多一個腳印的話,估計會很明顯的


    哎……她今天應該穿那件黑紅的對襟襦裙啊!如果是那條裙子,就算是弄髒了,也不容易看不出來。


    等到下次作大死的時候,就穿那條吧。


    柳莨摩挲著下巴,思索得格外認真。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山上學藝的時候遭受什麽摧殘,還是這些年整日算卦,腦子裏都擺著一個大大的八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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