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家人全部走出房間,張繼母的臉色刷的黑了。


    她看向一旁的親兒媳婦和女兒,黑著臉說道:“你們兩先出去。”


    “媽?”張平夕看眼段家五公子,對著親媽撒嬌道:“人家想要陪著你。”


    可此時的張繼母,她沒有心情享受女兒的撒嬌。


    她麵色不變重複道:“跟你嫂子出去。”


    說完,她看向親兒子媳婦。


    被看的張平祐媳婦開口說:“小夕,媽和段家表弟有話說,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有什麽話,是我不能聽的。”張平夕不依的說道:“我就想留下來。”


    張平祐媳婦聞言,麵露無奈。


    她雖然是親嫂子,但麵對眼前這個,被婆婆嬌寵的小姑子,她也是絲毫奈不得。


    張繼母嫌棄的看向兒媳婦。


    一點點小事都辦不成!


    嫌棄的眼神之後,張繼母怒聲對女兒道:“出去!”


    突然的怒火,讓張平夕嚇了一跳。


    她立刻慫慫的道:“出去就出去,您嚷什麽?”


    說著,她就不甘不願的往房門走。


    見女兒動了,張繼母嫌棄的眼神,再次看向親兒媳婦。


    張平祐媳婦麵無表情跟上張平夕。


    然後在臨出門之際,張平夕突然回首,大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你們一定是說未來大嫂家。”


    說完,張平夕怕挨罵,快速打開門,跑了出去。


    “小夕?”張平祐媳婦叫了一聲,連忙跟上。


    等房間裏,隻剩下張繼母與段家五公子。


    張繼母搶先開口道:“今天這事情沒成,責任在你,段家五公子。”


    張繼母與段家有親戚嗎?


    有!


    隻是,是那種,一表三千裏的親戚。


    這樣的親戚,張繼母呼一聲,會排著隊的出現。


    因此,她與段家的關係,真的很脆弱。


    脆弱到,在人後,她都不願意,以表侄相稱。


    “張夫人,夏家人,並沒有把您看在眼裏。”段家五公子不甘示弱道:“老爺子若是知道,肯定會後悔找您幫忙。”


    真的認真說起來,兩人半斤對八兩。


    他雖然有錯。


    但張繼母除了將人騙過來外,沒起到任何的作用。


    可是張繼母不這樣想,她鎮定道:“若不是我,你連夏家人的麵,都不能近。”


    “若光是引薦,老爺子何必拿重禮去求您。”段家五公子說道。


    作為段家新一輩廚藝最好的人,段家五公子也非常受到老爺子的重視。


    因此許多的事情,他都清楚。


    不過,段家五公子也隻是知道,那是一份非常重的禮物。


    具體是什麽東西,他也不知道。


    而張繼母不知道這些。她見對方知道重禮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幽深。


    且此時,張繼母也沒有了,再說下去的欲望。


    她閉了下眼,然後睜開道:“今天的事情,我會親自告訴段家老爺子。”


    說完這話,張繼母快步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張繼母突然變臉離開,被留下的段家五公子,臉孔變扭曲……


    離去的蘇悠,不知道因為她的拒絕,張繼母與段家五公子的變化。


    此時的她,正聽著夏母名為教訓女兒,實為暗指她的話。


    “死丫頭,就算你想離開,也應該先問我,而不是擅作主張。”夏母一雙眉,橫成一條,“我是你媽,是你的長輩,你做決定之前,應該先問我!”


    夏燕不耐煩的捂耳朵,“媽,您這句話,已經說了三遍了。”


    “三遍你也記不住。”夏母話對著女兒夏燕說,一雙眼睛,卻有意無意的掃向站在一旁兒媳婦們。


    鑒於剛才武嬌,她從跟著張繼母進入房間,到出來一句話沒有。


    所以夏母在看那個兒媳婦已經很明白了。


    蘇悠嬌唇微翹,玩味兒的想。


    夏燕卻沒有想那麽多,她煩躁的回夏母道:“咱從房間出來,到走到這裏,這才多短的距離。您就翻來覆去,換湯不換藥的,把剛才那句話說了三次。”


    她翻了一個大白眼,“您說不煩,我這聽的,已經要煩死了。”


    “煩?煩你記住了嗎?”因為小女兒話說的恨人,夏母這次把目光,直接放在了小女兒身上。


    她一眼橫過去道:“死丫頭,我剛說完,讓張家那女人好好教育她女兒,你就給我鬧這樣的幺蛾子,你想過我有多丟臉嗎?”


    “媽,您又來了。”夏燕放下手,改為叉腰道:“我剛已經和您說過了,您要是擔心這個,那就放心吧!”


    夏燕撇了撇嘴,道:“我那未來繼婆婆,她和段家人狼狽為奸,主要針對的對象是我二嫂。他們才不會在剛才有沒有丟臉。”


    說完這話,夏燕露出笑容,“我二嫂剛才毫不留情的打擊了他們,我猜他們現在正難受呢!”


    “你二嫂是打擊他們,可我的錢都沒了。”夏母立刻不滿的嘀咕。


    夏燕:“啊?媽,您說什麽?您說大聲點,我聽不清楚。”


    被小女兒帶著促狹的話語一問,夏母突然脾氣上來了。


    她一眼橫過去,大聲回道:“我說我錢沒了。”


    夏燕剛要調侃的說:那是您的錢嗎?


    張平垣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嬸,您的錢什麽時候不見的?”張平垣一臉嚴肅的問道。


    蘇悠看著張平垣的模樣,絲毫不懷疑,隻要夏母說出來,他會立刻去找。


    可偏偏那錢,夏母不能對未來女婿說。


    此時的夏母,一臉的慌的看向,身邊距離最近的小女兒,“燕,你說我那錢是怎麽沒的?”


    “媽,您的錢怎麽沒的,我不知道啊!”夏燕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特無辜的回道。


    滿懷期待,卻聽到小女兒這樣的額回答。若不是未來小女婿就在身邊,夏母一定會一眼橫過去。


    可此時的夏母,隻能心中憋著一股火,看向除了小女兒,另外的人。


    大兒媳,自己話都說不清楚,完全不考慮。


    二兒媳,夏母隻是看過去,就感覺一點點心虛。


    於是,夏母的目光一一在兩個兒媳婦身上滑過,最後落到大女兒的身上。


    大女兒夏娟,她一向聰明,一定有辦法。


    懷著這樣的美好想法,夏母開口道:“娟,我錢怎麽沒的,你知道嗎?”


    “被軍亮媳婦作沒的。”夏娟想也不想說道。


    若是自家媽收下了紅包,她有自信,至少裏麵一半的錢,是她的。


    因此蘇悠的拒絕,不但夏母不開心,夏娟也是。


    因為心裏不痛快,夏娟說出口的“實話”。


    讓夏母瞬間變了臉色。


    夏母沒想到大女兒不但不幫她,還這麽不靠譜。


    若是在她的話,被未來小女婿聽到之前,她還能大義凜然,講自己是如何的,不受對方繼母錢財的誘惑。


    可在對方聽到她剛才說的話後,再說出來,這事就不好聽了。


    於是夏母想也不想,拿眼橫大女兒道:“娟,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不是沒睡醒,是還在裝睡。”被提到的蘇悠,她嬌唇輕吐道:“大姐的話我聽不明白,不妨詳細說一說。”


    如蘇悠所言,隻是在裝睡的夏娟,自然不會真的說出來。


    她訕訕道:“口誤,口誤。我一時著急說錯了。”


    說完這話,她看向夏母,又開口道:“媽,您怎麽又記錯了,您的錢沒丟,就在您的褲子口袋裏。”


    “在我口袋裏?”不管剛才大女兒說了什麽,讓她生氣的話,此時的夏母,還是第一時間配合的表演。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手伸進褲子口袋裏。


    手再伸出來的時候,攥住了折疊好的手絹。


    夏母笑著自我嫌棄道:“看我這破記性,錢可不是就在口袋裏。”


    說著這話,夏母的視線,就看向了等著答案的張平垣,“平垣,是我之前記錯了,害你白擔心一場。”


    “嬸,您的錢沒丟,就是好事。”張平垣輕笑著道:“我送您回席上?”


    聞言,夏母點頭。


    張平垣衝著夏燕露出一抹笑,然後對著夏母做出一個請的姿態。


    夏母一走,夏燕立刻笑嘻嘻跟上。


    之後是夏娟……不!蘇悠抬起腳,走在了夏娟的前麵。


    夏娟的腳尖還沒有離地,就被這一變化,驚愣在原地。


    武嬌從夏娟身邊走過,留給夏娟一個可憐的眼神。


    夏娟頓時如墜冰窟。


    完了,她被軍亮媳婦記恨了。


    也就是說,她得罪了,前途光明的二弟軍亮。


    “娟小姐,您不走嗎?”石大杏如同幽靈一樣的話語,從夏娟身後傳出。


    夏娟當即如同尋求到,救命稻草一樣,刷的轉身,看向石大杏。


    “大杏同誌,你一定要告訴軍亮媳婦,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說著,夏娟想要去抓石大杏的手。


    但被石大杏靈活的躲過了。


    她瞪著大眼說:“娟小姐,我隻聽蘇姐的話。”


    若問誰想要夏娟倒黴,石大杏一定,毫不猶豫的舉手。


    誰叫夏娟對她的蘇姐不友好。


    懷著忐忑的心,夏娟回到了席上。


    剩下的時間裏,心生擔憂的夏娟,美食也吃的沒滋沒味。


    在夏家人回到宴席後不久,張繼母也一臉笑,若無其事的回到了眾人麵前。


    過了一小段時間後,夏家等人終於吃完了。


    張平垣開始安排車,將人送回去。


    不過,張平垣剛開始安排,夏父就開口道:“不用安排車了,我們自己走回去。”


    “親家,還是接你們來時的汽車,讓平垣去叫一聲就行。”張父說道。


    夏父擺手,“不用,這一點路,我正好散酒氣了。”


    兩家大院挨著,不過張家今天選擇辦事的地方,是兩個大院不遠處的國營飯店。


    夏母定的辦事地點也是這裏。


    也就是說,後天,還在這家飯店,夏家辦事。


    一旁的張繼母隨著丈夫說道:“親家,還是讓平垣叫車送你們。不然,這不合禮數。”


    把女方親人接來再送回去,這是規矩。


    夏父:“什麽禮數不禮數的。真想講究,就讓平垣跟在我後麵。”


    “親家,這樣不好看。”張繼母皮笑肉皮不笑的,再次說道。


    夏父聞言,沉下臉,“我不在乎。”


    張繼母還想說話,張父伸手攔住。


    “老張,這裏這麽多親戚朋友看著,我們讓親家自己走回去,這算什麽事情?”張繼母對張父說著,臉上在笑,眼中卻在噴火。


    張父卻道:“就是這樣的事。”


    說完這句,他看向夏父說:“婦道人家不懂事,親家別在意。既然親家說了,那就按你說的這麽辦!”


    他再看向大兒子張平垣,“照顧好你嶽父嶽母他們。”


    張平垣點頭,應下。


    夏家等人,以及張平垣走出飯店。


    張繼母臉上的笑容刷的無蹤,她小聲的咬牙道:“老張,我到今天才真正認清你。”


    先是鐲子,再是當麵不給她麵子。


    她一口銀牙咬碎,“我在你心裏算什麽?”


    “段家的禮,比不過鐲子嗎?”張父深深看著妻子問道。


    張繼母:“……”


    飯店這邊,張家夫妻提到段家。


    另外一邊,走在回大院路上的夏父。


    他突然威嚴的大聲喊道:“石大杏?”


    “到!”石大杏反射性回答。


    回答完之後,石大杏才意識到,她剛才那一刹那,好像回到從前,那些艱苦訓練的日子。


    在石大杏感慨的時候。


    夏父正挑剔的看著石大杏的站姿等。


    轉了一圈,夏父滿意道:“不錯!”


    這兩字說完,夏父將手背到身後,開口道:“石大杏,我現在命令你,將剛才你們半途離開宴席的事實,一五一十說出來!”


    “是。”一個反射性的是字說完,石大杏後悔了。


    因此她沒有開始說,而是忽閃著杏眼,看向了一旁的自家蘇姐。


    在這空當,夏母橫眉開口道:“老夏,你想知道什麽事情,等回家,我慢慢講給你聽。這在大街上,你不嫌丟人,別人還嫌你擋路呢!”


    夏母說著,給身邊的大女兒夏娟使眼色,想要對方幫忙,一起勸。


    可惜夏娟對於自家爸,至今心存餘悸。


    就在夏娟糾結時。


    夏父沉下臉,一副沒商量的樣子道:“我就現在聽。”


    一旁的蘇悠,瞥眼夏父,對著石大杏點下頭。


    見自家蘇姐點頭了,石大杏才鬆了一口氣。


    她一雙眼睛看向夏父,“報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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