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後恢複采摘任務的第一天, 政府忽然發布消息, 說暴植是可以保護他們的存在, 宣布取消暴植馴養計劃, 態度從未有過的強硬。大家不明所以,一時間議論紛紛。


    當天管桐桐在火鍋店被湧進門的幾個治安大隊的人“請”到了東區政府, 被帶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裏她第一次來時在這裏的人今天都在,另外還多了幾個治安大隊的人。


    管桐桐心知有事兒,隻是不知道他們是又琢磨出什麽事兒來了。


    東區區長首先開口,他開門見山:“你到底是什麽人?”


    管桐桐心裏一跳,不知道他們怎麽忽然又想起這個了,就問:“你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是哪裏的人,到我們這裏有什麽目的?”


    區長這一句話管桐桐就明白他們的態度了,隻是不明白的是她的身份他們不是早就調查過了麽, 當初普查完人口時就該知道安全區沒有她這個人,為什麽當初不表態,現在卻忽然翻臉了?而且他們忽然停止了暴植馴養計劃,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我什麽目的都沒有, 不管我是哪兒的人,我來到這裏就是想要好好生活,我絕對沒有一點別的心思。”


    “你讓我們馴養暴植是什麽目的。”區長顯然沒把她的回答當真, 冷冰冰的又問。


    “目的?”管桐桐愣了愣,“這不是一件好事嗎?誰不想馴養暴植?大家可以自由進出森林, 戰士們不用受傷, 不是戰士的人也不用挨餓了, 這不好嗎?我能有什麽目的?”


    區長沒有回答又問:“你說你原來的地方待不了了,不能待了。我想問問是什麽原因待不了了?”


    管桐桐心裏“咯噔”一下,她什麽時候和他們說過這話?這話她沒和別人說過啊,難道雷洪喝醉了酒時和人提……喝醉了酒……管桐桐一下想起來了,那天她和阿溪、阿花幾個喝醉了酒後的具體談話她不記得了,可是她模糊有些印象,話題好像談到這一塊了。可是這麽巧就被人聽去了嗎?順著思路往前摸,她想到了阿棉嫂子……好像就是人口普查後沒過多久阿棉一家就搬來了,她也對她的這些事格外關注。


    管桐桐心裏有些發涼,她看著麵前的區長說:“你們懷疑我什麽?”


    “我們懷疑你鼓動我們馴養暴植,是為了你們那的其他人到我們這裏來創造條件。畢竟你們那裏待不了了。”區長聲音冷冷的,“而且你也說了你們那兒的人比我們這裏的要厲害,那麽等你們來了,我們的結果可想而知……對於我們的分析,你有什麽看法?”


    “聽起來很合理,但現實並沒有這麽精彩,我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我在這裏隻是想好好生活,沒有任何目的。我開始說的失去了記憶也是真的,我從來沒有目的。”


    “我也希望我們想錯了,希望你是清白的,但是你得證明給我們看。”


    “怎麽證明?”


    “用時間證明,”區長說,“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離開家裏方圓五百米外;不能接觸左右鄰居外的任何人;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任何不屬於安全區的東西;今天的事,也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一個字,包括雷洪。”


    “我若是做不到呢?”


    “哪一條做不到?”


    管桐桐也沉下了臉,冷冷的看著他們。


    區長說道:“前三點做不到,我們會將你收監看管;後麵一條做不到,我們會將你收監看管,並且不論你把消息透露給誰了,所有聽到了消息或是一點風聲的人,我們都將全部收監看管。”


    “既然你們認定了我就是個奸細,為什麽不現在就把我抓起來,放我在外麵還自以為是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荒唐可笑的所謂的線索嗎?”管桐桐憤憤,“想看看有沒有同夥來和我街頭?”


    幾個人神色冰冷的看著她不說話。


    “你們沒有權利限製我的自由!我沒有犯法,你們憑什麽隻靠猜測就給我定罪?你們沒有這個權利!”


    “權利就在我們手上,同時它也是責任。我們上麵說的話,希望你能認真對待,這件事是十分嚴肅的。”坐在中間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開口說道,“你也不要以為你私底下做什麽小動作我們發現不了,包括雷洪,一旦我們發現了端倪,不會因為他是戰士就容情。”


    他說的是實話,權利就在他們手上,胳膊擰不過大腿,害怕害了雷洪,管桐桐回去後她沒敢和他說。她什麽都沒說,也不在出門了,心裏對這個安全區,對這個環境厭惡起來。


    ——


    雷洪覺得街上酒館飯店多起來也有些麻煩,雪化後恢複冬日狩獵開始,每回從森林出來都有人拉他去喝酒,推了一回兩回也不好回回推,都是兄弟冷淡了傷感情。


    若放在平時也就算了,偏偏這幾天管桐桐情緒有些不對,每天悶在家裏不出門了,一下沒了從前的活泛勁兒,對什麽都冷冷淡淡的。


    雷洪以為她是因為山銅和阿花的事兒不高興,每回應酬也不敢多喝,不敢就留,回回早早的結了賬提前回來。


    飛機場選址的事兒忙了幾天終於有找落了,剛剛定下消息不知怎麽就傳了出去,都知道他要開始造飛機了,這天從森林裏一出來,好多人拉著他要他請客,點名要去新開的那家酒館,於是到了戰隊卸了東西出來,一起往酒館去。


    今天碰巧,東區戰隊長和區長也在,兩個人拉著雷洪找了個稍微清淨些的地方坐了。


    雷洪從森林裏出來一口氣也沒歇,這會兒坐下長腿在桌子底下伸開,雙手墊在腦後展了展腰,點了酒,又要了一點五香肉幹,幾個人就聊了起來。


    區長說了點正事,他和雷洪提了提說政府有意給所有戰士配槍,問了問他的生產規模,雷洪說現在還不行,他又提說這個事兒政府想參與參與問他的意見。


    這個其實雷洪早就想到了,而且他覺得造手槍和汽車不同這個簡單,早晚還會有人琢磨明白,有其它的工廠出來。所以他沒猶豫當即就表示政府想參與隨時可以,接下來具體的事情沒有聊,又扯了些閑話後連個人就先走了。


    雷洪靠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心裏琢磨著和政府合作該擬的章程,想著呢,幾個一塊兒來的戰友過來了,好幾個懷裏摟著女人,男女旁若無人的兩具身體緊緊挨在一起。


    有人問他:“怎麽一個人坐著?”


    雷洪說:“歇會兒。”


    大家就笑,笑完又說:“怎麽就累著你了,剛來就不行了。”


    又是一陣大笑。


    又有人說:“估計是沒遇上可心的,一會兒我給你找個身材好的。”


    “玩兒你的。”雷洪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


    一桌子人圍在這肆無忌憚的開著葷笑話,男人女人身體擠擠挨挨……


    “上個廁所。”雷洪幹了杯裏的酒站起身走了。


    戰士們從前雖說也是口沒遮攔的互相什麽玩笑都開,什麽笑話都講,但是行動上還是比較含蓄的,當著人麵和女人拉拉扯扯的事兒從沒有過。這個酒館就好像是一個隔開的世界,一個異常的世界,人走進了這個世界就完全換了個模樣……


    雷洪進了衛生間意外的聽到裏麵某個隔間裏傳來男女的說話聲,聽著是在講價錢……雷洪愣了愣也反應過來了。這酒館他來了幾回,一回一個模樣,好像這裏麵有什麽東西在發酵,每天的變化都是爆炸式的。


    方便過後,雷洪提起褲子扣上腰帶回到洗手池前洗手時,隔間裏邊兒已經響起了動靜……


    雷洪第一回遇見這種事兒,就停下聽了一會兒……從衛生間裏出來順著走廊往回走,到了門口時他沒有急著進去,靠著門口的強站了一會兒,心想等一會兒就先走了。


    沒一會兒裏麵出來個女人,女人穿的很少,薄薄的布料裹在身上,露著性感的腿和飽滿的胸……她進了走廊看見雷洪靠在牆上腳步就停了,女人轉身腳步挪著走進雷洪……


    湊近了她聲音低低的很輕說:“先生是在等我嗎?”


    “不是。”雷洪說。


    女人笑笑沒再說話,她在雷洪麵前蹲下,白皙的膝蓋抵在雷洪滿是泥土的軍靴上,雷洪低頭看著她,看著她的膝蓋,並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一時沒有動作她一雙手柔柔的手已經解開了雷洪的腰帶,拉開了拉鏈……她的臉湊過來時,伸手擋住了她……


    女人說:“先生,不貴三十塊。”


    雷洪沒說話,拉上了褲子,係好了腰帶,他掏出錢夾掏出一張五十的遞給她轉身走了。


    女人在身後低聲說了一句:“謝謝先生。”


    進了酒館大廳,雷洪把錢夾裏所有的錢在櫃台處放下後就出門先走了。


    回到家管桐桐睡了,雷洪脫了衣服仍在洗衣盆裏進了浴室洗了澡,出來時壁爐裏添了柴,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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