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疏頗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然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他還是也將話題轉到了正題兒上。


    “因為那個程如意一直都是周青山的人。”


    說到這裏,溫鈺疏的聲音微頓了頓,然後又立刻補充道。


    “或者應該說,程如意一直都是在周青山的控製下。”


    “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隻怕程如意,其實是一個左撇子吧。”


    溫鈺離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當下一雙眼睛也立刻瞪得圓溜溜的。


    “所以,哥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封大師一直在幫著周青山?”


    溫鈺疏似笑非笑地看向溫鈺離。


    再開口時,語氣裏卻有著一些莫名的意味。


    “你說呢?”


    溫鈺離:“……”


    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還能再說點什麽。


    不過他心裏頭疑問可多來著。


    “可是哥,那位封大師為什麽要這麽幫著周青山,哦,是不是周青山也被那位封大師催眠了?”


    溫鈺疏隻是抬起手,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著。


    隻是他的目光卻是一片深沉。


    封大師……


    周青山……


    如果自己的猜測能證實的話,那麽這事兒,樂子可著實是有點大了呢。


    想到這裏,溫鈺疏的眼眸不禁又眯了眯。


    而這個時候,在衡川大學的校園裏。


    周青山的辦公室裏。


    程如意正身形筆直地著在他的麵前。


    周青山的目光卻是正落在電腦屏幕上。


    那裏播放著的,赫赫然正是藍可盈樓道裏的監控視頻所拍下來的,藍可盈被刺那一幕。


    他的唇角勾了起來,笑得一臉得意。


    “如意啊,幹得好,幹得漂亮。”


    程如意隻是定定地看著周青山。


    一雙眼眸黑漆漆的,其內沒有一星半點的情緒溫度。


    甚至在聽到周青山的誇獎時,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


    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娃娃一般。


    周青山站起來,走到程如意的麵前,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幹得好,如意啊,現在我對你可是越來越滿意呢,你才是我真正的左膀右臂。”


    程如意的眼珠微微轉了一下。


    然後他語氣平平地開口了。


    聲音很淡,沒有起伏。


    “那個畫兒,我什麽時候再畫?”


    隻是如果有和程如意接觸過的人現在就在這裏的話,那麽一定會發現,現在程如意的語言表達能力,似乎有些不那麽流暢。


    不過周青山卻絲毫也不覺得意外。


    仿佛,這才是正常的程如意一般。


    周青山歎了一口氣。


    “唉,再等等吧,我已經約了海關那邊的人了,我們明天中午會見一麵,隻要見了麵,我就有辦法讓他幫我們過檢,隻要cool顏料到了,你就立刻複工,而且還要趕活兒,因為我們的時間太有限了,你明白嗎?”


    程如意點了點頭。


    臉上的表情木木的,呆呆的。


    不過他又繼續木木地開口了。


    “可是,可是做畫的材料呢,美人皮從哪裏找?”


    聽到了這個問題,周青山又一次歎了一口氣。


    “唉,如果那一百二十多個女人,能成為你的畫布就好了,可惜了,那些女人,居然這麽快就被重案組的雜碎給找到了。”


    程如意的眼瞳裏沒有波動,他的聲音也依就沒有起伏。


    他繼續問道。


    “那我怎麽辦,我要在什麽地方做畫?”


    周青山的雙手全都搭在程如意的肩膀上。


    周青山看著程如意,更準確地說,他其實是在看著程如意的那雙眼睛。


    這雙眼睛裏,沒有光亮。


    那是一種幽暗且暗沉的黑色。


    他笑了笑。


    手掌上加重了幾分力度。


    “沒事兒,放心吧,重案組有本事兒把人救出去,我們還可以再抓啊。”


    周青山在笑著,而且臉上的笑容甚至還帶著幾分得意。


    “放心,重案組破壞不了我們的。”


    “重案組裏的龍傲天和藍可盈,這兩個靈魂人物,現在不是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嗎。”


    “嗬嗬,靈魂人物既然都爬不起來了,那麽這所謂的重案組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嗎?”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


    “所以,如意啊,你是功臣,你讓我們擺脫了重案組那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糾纏,就是可惜啊,他們居然還都有一口氣。”


    “你如果能殺了他們那就更好了。”


    程如意沒有說話,眼瞳裏沒有波動,臉上也沒有表情。


    周青山退後了幾步,很是滿意地上上下下打量著程如意。


    程如意……


    是他這輩子最最滿意的作品。


    他之後,也想要搞出來,可以超越程如意的作品。


    可是卻沒有成功過。


    而且甚至他都無法再造出來一個,可以和程如意相媲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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