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休了兩個禮拜的假, 謝景航回到公司之後,積攢了一大堆的文件、材料、報表直接爆發了。他每天晚上回來得很晚,轉天又早早地走了, 嶽詩雙幾乎有快一個禮拜沒有看見他。


    謝景航之前雖說了要跟她“互不幹涉”, 但晚飯後總會差助理, 或者自己打個電話回來, 告訴她又要加班到很晚,順便問問她飯吃得怎麽樣, 日子過得會不會不舒坦。


    很典型的口是心非了。


    雖然跟陸尋芳共處一室頗有些奇怪, 但好在謝宅大得離譜,她下班就回樓上待著, 基本感受不到這位婆婆的存在。


    嶽詩雙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三天一早,助理進門說楊正澤有急事找她。嶽詩雙晾了他半個小時, 才叫人把他請進來。


    “嶽小姐。”楊正澤進門時表情非常局促,回頭關上門, 小聲說了一句“新婚快樂”。


    在嶽詩雙沒上班的這兩周, 她的小助理已經把跟他簽約的劇本合同的事情都搞定了。見他這副樣子,一定是跟劇本沒什麽關係, 倒像是來借錢。


    嶽詩雙叫助理給他沏了一杯茶,緩緩道:“楊導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楊正澤抬起頭看著她, 有些麵露難色。左思右想了半天, 才老實交代:“我想……跟嶽小姐預支一部分片酬。”


    果然是借錢, 居然叫她猜對了。


    “當然沒問題。”嶽詩雙微微一笑, 很爽快地問他:“楊導需要多少?”


    她是富家千金,錢不是問題,這樣一個收買人心的好機會,她還怕他不要呢。


    楊正澤並沒想到她會連因果都沒問,直接就答應了他的請求。他本來準備的那些“掏心掏肺”的話,也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直接爛在了肚子裏。這樣一來,麵對嶽詩雙,他更加窘迫了:“五……五十萬。”


    五十萬,都不提嶽詩言,單就嶽詩雙來說,都不是什麽大數目。但對於麵前的楊正澤,卻是五年也掙不來的數字。她點點頭,從抽屜裏取出支票本子:“幹脆我開一張八十萬的支票給您,可以嗎?”


    “不用那麽多的。”楊正澤受寵若驚地擺擺手:“嶽小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需要把前因後果告訴嶽詩雙,不然對不起她這樣的信任:“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的父親患了重病,需要做手術,全額自費的那一種。我們已經湊了一些,但遠遠不夠。所以……”


    “您這位朋友真是幸運,能有您為她掏心掏肺、兩肋插刀的。”嶽詩雙勾起唇角,低頭飛快開出支票遞過去:“人有旦夕禍福,遇上這種事,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您別太擔心了。”


    楊正澤趕忙站起來,上前幾步誠惶誠恐地雙手接下:“謝謝嶽小姐慷慨解囊。真的是感激不盡。”


    “這本來就是您的勞動所得,隻不過是提前預支,並不能說我慷慨解囊。”嶽詩雙笑了笑來寬慰他:“不知道楊導見過我給您推薦的男二了嗎?選角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


    楊正澤頷首:“我見過賀先生了。他的外形條件和演技都很不錯,本來是個能演男一號的苗子。”


    嶽詩雙知道他這話是在奉承,卻也懶得戳穿:“以後我也有叫姐姐重用他的打算,隻不過這部戲楊導心裏對男一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會強加給您,所以給安排了男二。”


    她此言一出,楊正澤的雙眸都閃起了亮光。那是一種介於崇拜和感激之間的感情,就好像今天遇見了嶽詩雙,才真正達到人生“伯牙子期”成就一樣,終於遇上了知己。“我會傾盡全部心力,完成嶽小姐給的劇本。”


    “楊導的眼光,我自然是放心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您聯係我的助理就好。”嶽詩雙在此處稍稍停頓,從辦公桌後站起身,走到楊正澤坐的沙發旁邊坐下:“我可以問一問,您的這位朋友,是施曉蕾小姐嗎?”


    楊正澤來之前就想到過會被拆穿,但被問到這樣敏感的問題,他還是不由得脊背一僵——上次謝景航在這裏求婚的時候,施曉蕾曾經過來大鬧一場。如今,他又為了她來找嶽詩雙借錢,顯然是吃裏扒外。


    但施曉蕾對於他來說很特別,他又不得不幫這個忙。


    “是曉蕾。”他隻好誠實作答:“她的父親病得很重,如果再不做手術的話,很可能撐不過去了。”


    嶽詩雙沒有要逼迫他的意思,隻是想點出她知道這裏邊所有的事兒,讓楊正澤重重記下她這個情。對於施曉蕾,她也無需多言,於是對楊正澤說:“楊導趕緊回去送錢吧,救人要緊。”


    楊正澤像得了特赦一般站起身子,差點跟她鞠一躬:“好,我知道了。”


    嶽詩雙把他送到門口:“如果醫院那邊需要您幫忙看護,盡管跟我請假。咱們定角、開機的時間都可以往後調。”


    “不用不用,已經非常麻煩您了。”楊正澤將支票小心翼翼收好,伸手開門。


    外頭站著賀經緯。


    兩人相對而站,都是一愣。楊正澤先伸出手:“經緯,好巧,又見麵了。”


    賀經緯被安排出男二,本來心裏就有怨氣,又攤上這樣一個拍公益微電影的不入流導演,他滿眼都是鄙夷:“楊導,真巧。”


    言罷,他給楊正澤讓出條路,問嶽詩雙:“嶽小姐,有空出去坐坐麽?”


    看來她結婚缺席的這兩周,賀經緯著實是不好過,這麽快便沉不住氣了。嶽詩雙點點頭,回頭拎了包跟他出門。


    賀經緯之前拍攝的劇殺青後,就一直在公司接一些小規模的通告。他人氣很旺,剛出公司大樓,便有蹲守的迷妹兒上來求拍照合影。嶽詩雙戴了墨鏡站在一旁,保鏢立刻圍上來。


    賀經緯顯然也沒有應付粉絲的心思,草草簽了兩個便一頭鑽進車裏。昂貴的轎車引擎發出一陣轟鳴,飛速消失在車流中。


    兩人來到平日裏嶽詩雙最喜歡的一家咖啡廳,位置隱蔽,裝潢別具一格,客人也少。進了包間,賀經緯才開門見山:“嶽小姐,關於《乘風歸來》,你讓我出男二,我一點意見都沒有。但是,導演用楊正澤,這是什麽操作?這個ip會毀在他手裏的。”


    其實嶽詩雙很想說的是,這部ip是白來的,會不會毀在她手裏,她並不太在乎。現在的電視劇全然是流水線操作,拍得再爛經過後期處理,推出來不見得收視就一定會差。沒準還能順帶吸一波黑粉。


    她真正的用意,是放長線,釣大魚。楊正澤、賀經緯,都是其次,她要釣的是謝景航這條大魚。


    但眼前這位吃裏扒外的小生她實在瞧不上,她也沒必要解釋給他聽。她索性隨口道:“他是我朋友,急需用錢,又不願意接受施舍,我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幫他。”


    賀經緯聽言,滿眸都是嫉妒。原先爭不過謝景航也就罷了,現在連個末流導演都能擠到他前麵了,他之前的辛苦不都付諸東流了?他不甘心地問:“這麽說,嶽小姐你是打一開始就沒想好好經營這個劇本?那為什麽還要我——”


    “為了服眾。”嶽詩雙勾起唇角,朝他展露笑容:“想要一飛衝天,就得臥薪嚐膽,耐心等待,等那個能爆在刀刃上的機會。至少得讓公司其他人看到你即使在困境中,也在努力。這叫欲揚先抑,對吧?”


    其實這哪裏是欲揚先抑,無非是騎驢時拿一根胡蘿卜吊在驢麵前,驢總以為再走幾步就吃到了,其實是永遠也吃不到的。


    所謂當局者迷,賀經緯一怔,立刻就著了道:“嶽小姐,你是說,你手底下已經有合適的劇本了?”


    “光有合適的劇本,我覺得還不夠。” 嶽詩雙纖細的手指端起杯子,將咖啡小口送進嘴中:“你難道不想踏進電影圈試一試麽?”


    “放心吧經緯,我早說過,不會虧待你的。”嶽詩雙拍了拍他的小臂:“所以,為了作品的質量,你得放下芥蒂,跟正澤好好配合著。好嗎?”


    賀經緯連連點頭:“我明白了。”


    “以後不要這麽沉不住氣了,尤其是在公司裏。”嶽詩雙掏出手機打開微博,“你看,咱倆的照片已經上了熱搜榜了。靠緋聞可紅不了。我待會兒讓他們把《乘風》定角的事情發上去,轉移一下注意力。”


    賀經緯趕緊低頭道歉,可心裏卻是得意得很:想想謝景航當初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不知今天他看了他跟嶽詩雙的照片,又會是什麽表情?


    饒是他極力克製,得意的目光還是叫嶽詩雙準確地捕捉到了。但巧的是,她的想法跟賀經緯算是不謀而合:謝景航不是非要嘴硬說互不幹涉麽?她倒要看看,他能憋到什麽時候。


    與此同時,謝景航的辦公室裏,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拿著一摞照片遞到他麵前:“這是剛才在您太太公司樓下,我混在一群粉絲裏照的。您太太剛去上班沒多久,就跟賀經緯出門了。”


    “廢物。”謝景航將照片甩了回去:“這種照片,我還用你給我照?微博一搜,多得是比你照的好的。《乘風》的官博都有了,演員表都發出來了。”


    男人眉角跳了跳,忙弓下身子:“對不起,謝總。”


    謝景航抽出一根煙噙在唇間,低頭點燃,氤氳的霧氣難掩身上的怒意:“還有呢?”


    “還有,今天上午嶽小姐的賬戶出了一筆80萬的賬,去兌錢的是楊正澤。”男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謝景航的反應,生怕他又說了過期消息。見謝景航沒有特別的反應,他才繼續匯報道:“我派人跟著他,發現他到中心醫院,把錢都給了施曉蕾。”


    謝景航狐疑地眯起眼睛:“施曉蕾?”


    “是,施曉蕾的爸爸快不行了,這筆錢應該是做手術用的。”


    “有意思。說好的靠自己的雙手勞動呢?”謝景航低低哼了一聲,擺擺手讓男人出去。


    散落在他辦公桌上的照片被他輕輕拿起,撕了個粉碎:嶽詩雙啊嶽詩雙,靠一個白來的劇本,你到底還想捧紅幾個男人?


    下班後,嶽詩雙跟著嶽詩言出去吃了飯,又看了場電影才回到謝宅。


    十一點多,楊正澤發來微信,是一份word文檔,裏麵詳細地列出了幾位當紅小生的資料和履曆。


    後麵附了一句話:“嶽小姐,這是我擬的試戲邀請名單,請你過目。”


    嶽詩雙粗略看了看,選了兩個從她圈裏人的角度來看最優秀的,把名字複製過去:“沒問題,重點關注一下這兩個人。”


    楊正澤秒回:“嶽小姐眼光獨到,跟我不謀而合。”


    嶽詩雙回了個“微笑”的表情,便把微信後台殺掉懶得管了。楊正澤是個老實人,如果能趁著這一波爆起來,也算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十二點十分,謝景航乘車回到家,進門直接上了樓。好幾天沒好好跟嶽詩雙說過話了,再這麽下去,他這位“謝太太”怕就要被亂七八糟的娛樂圈漩渦給吞沒了。


    然而剛走到門口,他便發現房門半掩著,裏麵已經黑燈了。


    是早早睡了,還是沒回來?謝景航伸手想推門,動作停在半空僵了一僵,又收了回來——如果真是已經睡了,他還是不吵她了。


    上樓時都沒太注意的他輕手輕腳地原路返回,去浴室衝澡,心裏煩不煩惱不惱的。好不容易今天早早弄完了公司的事情,他急急忙忙趕回家,就想回來看看她,卻無形中吃了個閉門羹?


    謝景航啊謝景航,你真是太可笑了。


    洗完澡,他赤著上身推門回到房間。那丫頭果然就在床上,以側躺的姿勢蜷縮著,手裏還捧著手機,像是睡前在看什麽。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望著她呼吸安靜而均勻的樣子,他對她睡前的狀態腦補一番,忽然覺得被這丫頭戳中了萌點。


    月光透過窗子柔柔地灑進來,落在她極美的睡顏。那是一種安靜、寧和,不摻雜任何瑕疵的美,與白日裏她那光芒四射的模樣截然不同。此時的她卸下了全身的自豪和防禦,像是蚌中珍珠一般脆弱而惹人憐愛。


    他的心不自覺柔了幾分。


    那天他對她提起婚前協議的事很是不滿,一氣之下說出了“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其他的互不幹涉”這樣的話。他本以為,依她張揚跋扈的性格,說不準就幹脆住回自己家去了。


    但助理告訴他,她大部分時間都會下了班就直接回他家,在家裏一窩就是一晚上。即使出去玩兒,每天無論玩兒到幾點也還是會回去。


    他都不知道,她這是為了什麽。


    難道他這位太太也跟他一樣,心裏明明是有感覺,卻嘴硬偏偏不肯講出來?


    他繞到床的另一邊,想要輕輕躺過去。但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雖然開了屏幕亮度自動調整,最暗的屏幕光還是把整個屋子都照亮了。


    他本想忽略不管,但餘光瞥過去,卻看到是微信的界麵。一股很不好的感覺升上心頭——難不成,她是在等誰的微信等睡著的?醋意上湧,他走過去,從她手心兒裏輕輕把手機抽了出來。她設了密碼,他解鎖不了,隻能看到桌麵上的預覽。


    發件人:楊正澤。


    “嶽小姐睡了?晚安。”


    謝景航立刻爆了一句粗口。


    這麽晚了,天大的事情,不能等轉天上班了再說?


    他把她的手機放到她旁邊的床頭櫃上,俯身扳過她的下巴,張開嘴巴吻了下去。


    嶽詩雙此時正在做夢。夢裏,她不知出現在了哪個片場,正在努力讀劇本、演戲。可演著演著,男主角又變成了謝揚,她又要演戲,又要刷攻略度,累得要命。就在這時,一對濕濕滑滑的東西貼住了她的嘴巴。她張開嘴想拒絕,卻被更進一步。


    靈活的吻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謝景航身上特有的那種味道隨之而來,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她未全部清醒,稍稍翻了翻身體,仰麵朝上,那吻便一路從嘴巴遊移到了脖頸。


    “啵”的一聲,她的鎖骨處忽然輕輕刺痛了一下。她這才睜開眼睛,望見的是謝景航充滿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臉。


    “謝景航?”她一手抵著他厚實的胸膛,一手揉了揉眼睛:“你回來啦。”


    謝景航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他身材精壯有型,緊繃的肌肉線條對稱且明顯,兩道人魚線襯托著平攤的小腹,延伸至他身上唯一一件平角褲中,下麵已經是鬥誌昂揚:“怎麽睡得這麽早?”


    “早麽?我躺下時都快十二點了。”她抬手微微掀開被子,作勢要往另一邊挪:“你要躺這邊麽?”


    都快十二點了,還在回別的男人的消息?他冷哼一聲,再次俯下身來,“我想躺在你身上。”


    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緊鎖著眉頭,毫不憐惜地在她身上種著草莓,動作有些無所顧忌的粗魯。


    “幹嘛呀……”她將他推開,偏過頭去不理他。他怔了一怔,貼著她躺進被子裏,一把將她箍在胸前,動作卻輕柔了不少。


    【特定對象內心劇烈波動,原因:醋意。積分+3。總積分:94。】


    這男人……吃醋了?


    嶽詩雙搖搖頭,任憑他如何折騰,又闔上眼睛準備睡回去。


    轉天一早,她拿起手機來,看到了楊正澤給她發的微信,才明白謝景航為什麽會反應這麽激烈。


    昨天她殺掉微信後台後就去刷微博,刷著刷著就睡了。而楊正澤卻是長篇大論地又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過來,又提劇本,又是替施曉蕾感謝,但她一條也沒看。


    大概是他回信息的時候,恰巧謝景航回來了,碰了個正著吧。


    嶽詩雙是十點整到的公司,剛到樓下,碰到了已經出門一趟,坐車回來的嶽詩言。


    嶽詩言下了車闊步走來,要跟她一起上樓,還未走到近處,便瞧見了她胸前一片令人咋舌的痕跡。


    “你們倆玩什麽情趣呢這是,謝景航瘋了?”嶽詩言不自覺地瞥了一眼四周,生怕讓其他的人看到了:“你怎麽也不穿件高領的衣服遮一遮?”


    嶽詩雙低頭看了一眼,搖著頭不以為意:“大夏天的多熱啊。”


    嶽詩言連連咋舌,不住打趣她:“你快離我遠點,別讓人知道我認識你。臉都讓你丟盡了。”


    “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姐,你逃不了。”嶽詩雙挎上她的胳膊,笑得明媚。


    嶽詩言好似忽然想起什麽,腳步慢了下來:“對了,你那劇本的事情怎麽樣了?我今天一早去參加活動,正好碰見楚童,那孩子因為你把劇本甩給了楊正澤,差點哭給我看。”


    “幹嘛?送別人的東西還想要回去?”嶽詩雙撅了撅嘴巴:“除了導演也許不怎麽樣,其他的方麵都進展得不錯。昨天楊正澤把男主的試戲邀請名單發給我了,這兩天就能開始練習著試了。團隊就用咱們公司的二線,幾個主角敲定以後,配角隨便在公司裏選選,就是順水推舟的事兒。順利的話,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開機了。”


    “頭一次幹這個,倒還挺有條理的。”嶽詩言難得的誇讚她:“待會兒我抽兩個人到你那去幫你弄弄,爭取盡快開機。”


    嶽詩雙歡快地點點頭:“那就謝了。”


    “還有一件事。”嶽詩言按下電梯,等待時,轉過身麵色變得嚴肅了些:“我還記得你一開始跟我講過賀經緯不老實的事情?你說對了。”電梯門打開,她替嶽詩雙擋住,讓她先上去,自己跟著邁進來:“我昨天收到消息,賀經緯的發小一個月前在網上申請企業名稱預核準了,賀經緯是隱名股東,我想他就是公司的實際控製人。他想開自己的工作室,甚至還從咱們公司找了幾個跟他關係不錯、合同快到期的年輕人,想挖咱們的牆角。”


    “這麽大膽麽?”嶽詩雙沒想到,她都跟謝景航結婚了,他還敢把這件事情強推下去:“賀經緯就交給我了。至於那幾個,就看立場堅不堅定了。”


    “找一兩個心野的開刀,殺雞儆猴。”嶽詩言誌在必得,昂著頭頗有女霸道總裁的風範:“正好最近公司也該整頓一下風氣了。”


    不得不說,雖然嶽詩雙對於拍戲這件事本來就頗有經驗,但完成一部劇並不是一兩個人或者幾個人能搞定的,背後還需要有團隊密切配合。在獲得嶽詩言的支持後,沒過多久,《乘風》的準備工作就結束了,隻等選個黃道吉日開機了。官博放出第一波定妝照時,還真在網上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這是嶽詩雙親自操刀做的第一個ip,嶽詩言主張讓她大辦開機儀式,來一個開門紅討個吉利,嶽詩雙欣然同意。這段時間,她居然也很神奇地加起了班來。


    一周後,《乘風》官博放出第一波宣傳片,並發布了開機儀式的時間地點——就定在三天以後,鬆雅大廈。男女主演、導演楊正澤、男二賀經緯,還有掛了出品人頭銜的嶽詩雙都會到場。


    當晚,謝景航居然破天荒地比嶽詩雙還早到家。


    這幾天謝老爺子的情況穩定了下來,陸尋芳一直在醫院陪護,家裏的常住人口隻有他們兩個。嶽詩雙掏鑰匙開了門,發現謝景航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誌,一怔,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她愣怔怔地看了看時間,偏頭問他:“謝景航?你怎麽回來這麽早了?”


    “你這麽努力賺錢養家,我偶爾歇兩天回來陪你不好麽?”謝景航的話有些陰陽怪氣的。他站起身,有些慵懶地走了過來:“你們要去鬆雅大廈辦開機儀式了?”


    嶽詩雙沒想到,她們家謝總還挺關心她的行程。她點點頭:“是啊。”


    “怎麽不邀請我呢?”謝景航理所當然地胡攪蠻纏:“讓你們的人把文案改了,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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