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詩雙坐到地上, 把腿伸了過去。


    望著謝黎溢滿關切的麵容,她忽然在腦海裏尋得了一些蛛絲馬跡。這位謝總是個腿控,原主本來就是知道的。他腿控病入膏肓時, 還曾要求她, 在他不在場的時候, 不能穿短裙。


    當時兩個人的感情特別好, 他的幼稚看在原主眼裏,就是男人占有欲跟愛的表現, 於是原主也沒有抗拒, 就答應了下來。


    而現在這種時候,剛剛用尖刀紮穿了一個人的腦袋, 他還有心情扯這些——


    她勾起嘴角,將兩腿稍稍分開。


    他拿著毛巾, 將它折成方塊拿在手裏,從她的小腿往上, 輕輕擦了過去。她的腿光潔如玉, 又細又長,線條美好得甚至勝過了她的畫。他的腦海裏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即使他知道, 她真的有很高的繪畫天賦,凡是做過她導師的人,無一不誇讚, 可他仍是覺得, 比起她的畫來說, 她的腿更像是藝術品。


    優美的線條、完美的比例、瑩白而滑嫩的肌膚, 以及纖細的腳踝。每一樣都足以讓他癡狂。


    而他最愛的便是她的膝蓋窩。那是他最喜歡觸碰的地方。無論是直腿還是曲腿,那裏都嫩得像能掐出水來一樣,如何撫摸都不夠。


    就這樣想著,他本放在她小腿下托著的左手,緩緩上移,真的觸碰到了那個位置。


    她癢得微微躲了一躲,那肌膚就肆無忌憚地滑過他的指尖。也好像劃過他的心尖。他隻覺得渾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撫摸觸碰到她的那一點。某種衝動就這麽不適時宜地在腦際徘徊。


    他咽了口口水,連後腦都有些微微發麻。


    應是太久沒見了,他甚至覺得,這樣的姿勢,像極了每晚在床上,他也是這樣托著她的膝蓋窩——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想,敗了他全部的興致:“離他們遠點,他們剛才讓那東西的血濺了一身,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喪屍。”


    憤怒瞬間爬上他的雙眸。謝黎倏地站起身來,拿著那塊沾滿了黑血的毛巾,大步走過去,一伸手,甩在了剛才說話那人的臉上。


    “啊——”被甩了一臉的男人嚇得趕緊扯下毛巾,扔到地上一通亂踩,而後又從旁邊隨便扯了個圍裙來,用力地擦著自己的臉。


    “你做什麽!”他的同伴也跟著站起來,怒氣衝衝地就朝謝黎走了過來,到了近前,掄圓了胳膊就是一拳。


    謝黎飛速抬起左手,接住他的拳頭,右手持刀瞬間抵上他的脖子:“沒幹什麽,隨便殺幾個喪屍而已。你呢?你跟那個廢物又幹了什麽?”


    那登徒子扭了扭手腕。可謝黎抓得太緊,他抽不出手來。


    “幾個男人坐在那,不知道四處查看,也不知道安慰婦孺。”他手上繼續使力,指節都捏得發白。


    那男人痛苦地叫了兩聲,捂著肩膀求饒。


    “不說作為男人。就說作為一個人,好歹展現出一丁點社會價值,證明自己比那些東西強。”謝黎用力一甩,那人後退幾步,咚的一聲坐在地上,手抽搐得跟鳳爪一樣。


    嶽詩雙此時已經站起身,上前把他拿刀的手拽了下來:“好了。”


    “坐回去。”他冷眼命令她,從身後又扯了一塊毛巾,拆開包裝。


    嶽詩雙點點頭,坐回剛才的位置。


    “你們也看見了,被這東西咬完了,立馬就會異變。如果她會出事兒,恐怕早就出事兒了。”謝黎握著毛巾,說出的話擲地有聲:“如果還有不放心的,那邊有個倉庫大門,開了門出去另找活路。”


    一屋子婦孺都不哭了,那幾個男人也不敢說話了。


    謝黎蹲下身子,繼續給嶽詩雙擦拭大腿。


    “那個,我們去各處看看,還有沒有隱患。”一個一直坐在旁邊沒敢說話的男人站起身,拿著手電筒往倉庫那邊走去。


    “那我也去吧。”毛巾男趕緊跟了上去。


    嶽詩雙乖巧地片腿而坐,露出另一邊來讓他擦拭。


    隻是耽誤這一小會兒,血已經有些幹了,變成了難看的血漬。幹毛巾已經擦不下來。謝黎又拿了剛才他喝的那瓶水,打開蓋子要往毛巾上倒。


    “誒——”嶽詩雙抓住他的小臂。肌肉交錯的胳膊,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她垂眸:“水是有限的,還是留著喝吧。這個就在這掛著,說不準喪屍聞了我以為是同類呢。”


    “那就從我喝的裏頭扣。”他小心翼翼地將水灑在毛巾上,替她從腳踝一點點往上擦,一直擦到大腿內側。


    他的眸色又森幽了些。


    “好了。”他轉身將毛巾扔在被他殺掉的廚子喪屍身上,坐到她身旁,鬆了口氣。


    【恭喜您,場景一:血漬已完成。目標:攻略腿控總裁,完成度:3%。】


    【特定對象內心劇烈波動,原因:腿控發作。積分+40。總積分:90。】


    “謝謝。”嶽詩雙小聲啟口。


    “那個,我們大家是不是該清點一下物資呀。”田紫瑜站了出來,跟旁邊圍成一圈的婦孺說:“一味地在這哭也不是辦法。我們現在躲在這,已經比好多人都安全了。我們清點一下物資,看看夠多長時間的。再商量商量下一步怎麽辦。”


    “我電話打不通,也聯係不上我媽,都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手機從剛才開始就沒信號了,我們也都打不通。”


    “能活著就是好的了,走走走,我們上那邊看看水去。”


    嶽詩雙望著能帶動起好幾個人的田紫瑜,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姑娘是她目前遇到的最討喜的一個女主。待人接物都很有禮貌,思路也清楚。


    “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發了消息出去,讓他們聯係一下市裏。”謝黎湊到嶽詩雙耳旁,小聲寬慰她:“就算手機不行,人過來沒問題。等一等,應該會有人過來救我們。”


    謝黎說的,確實符合常理。如果出現什麽暴/亂,平民百姓不好說,但有資金、有背景的人,會首先得到救援,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抱著這樣的金大腿走末世,也不是沒道理。


    但嶽詩雙看過原文。她知道,在謝黎發出消息的時候,他身邊得力的助手已經不剩幾個了。市裏也淪陷了。最後找過來的,隻有他的兩個貼身保鏢。


    不過兩個保鏢帶來的是好消息:雖然市裏靠不住了,但北邊會有軍隊從這邊經過,可以跟他們匯合,一起去南方。


    那是後話了。


    “有你在,我就踏實很多。這裏吃的、穿的、用的都不缺,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嶽詩雙整理了一下裙擺,站起身:“我去幫忙,你在這裏找找還有沒有趁手的武器吧。這些事情,女人應該沒經驗。”


    謝黎頷首,也跟著站起身:“我去就行了。你不用再休息一下?”


    嶽詩雙搖搖頭,加入了清點物資的隊伍——她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把謝黎跟田紫瑜分開。


    幾個大娘用手機計算器算著水的數量,七嘴八舌地也算不清楚。嶽詩雙走到文具區,拿了幾個計算器,又拿了彩筆和本。她加入隊伍,把計算器發給幾個大娘,拆開筆和本放在手裏:“用這個吧,我沒找到充電寶之類的。手機的電量大家能省則省吧。我來記錄。”


    手機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提供安全感的好幫手。哪怕沒有網、沒有信號了,隻要手機還在手裏,每個人總有那麽兩個消消樂、水果忍者可以消磨時間。


    這時,她們也會安分一點,不會瞎想導致作死做傻事。


    “那麽我來負責統計好了。”田紫瑜笑著走到貨架旁:“首先是飲用水。先不算飲料的話,一共有多少瓶?”


    “飲用水啊。”大娘們手忙腳亂地開始給自己分配任務,然後很認真地數了起來。


    嶽詩雙在本子上寫下“飲用水”三個字。大家算得慢,她百無聊賴中,就在字底下草草畫了個礦泉水瓶。


    畫完了她才發現,自己原本根本不會畫畫,剛才不知道怎麽的,手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她腦子裏想著畫一畫,就真的畫了出來。


    “破係統,我又點亮新技能了?”


    【宿主在這個世界裏繼承了原主的繪畫技能樹,但離開世界三後會失去繪畫技能。】


    “這樣啊。”嶽詩雙挑了挑眉。


    “小畫家重操舊業了?”謝黎忽然出現在她身後,看著她的小本子,眼睛裏終於浮現出些許笑意來。


    “嗯……”她闔上本子轉過頭:“隨便畫一畫的。”


    “嶽詩雙。”謝黎將目光投射到她捏著畫筆的小手,若有所思道:“還記得咱倆剛認識的時候麽,你還在上大學。”


    嶽詩雙大概知道他說的是哪個時間段,卻記不起他要說的是什麽事,隻好沉默著聽他繼續往下講。


    “那時候你跟我說,你最大的夢想是舉辦一次個人畫展,”他抬起眼簾,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當時我就想,這有什麽好難的。隻要有錢,易如反掌。我想等你畢業時,就給你辦一個,把那些頂尖的畫家都請來看。”


    嶽詩雙對這霸總風已經是十分熟悉,於是低下頭,也淺淺一笑。


    “後來你畢業了,咱倆在一塊了。我說要給你辦畫展,你卻說我是什麽,侮辱藝術。非不讓我辦。那時候我也忙,想著你不樂意就算了。”謝黎眯起眼睛,似是沉浸在回憶裏,又似在思考什麽:“可是去年,我聽說你憑實力,在紐約開了畫展了。”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當初應該心甘情願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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