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秀英操心兒媳婦和小孫女吃完東西,才提著包心情複雜的出了門,還堅持不肯讓蘇悅華送她。


    “我怎麽感覺媽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悅遠品質,蘇悅華一邊給孩子刮蘋果泥,一邊隨口提了一句。


    “我給爸打個電話問問。”馮錦歸這不打電話還好,一打電話,差點沒嚇出心髒病來。


    “你說你媽來了?你怎麽不早說?!”馮德成的聲音,太過驚慌失措,馮錦歸卻還是從他那邊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怎麽了?”怎麽說了一句話就掛了?


    “爸說,你媽來了?”所以,他爸之前說出差,其實人就是在杭市?而且,那麽驚慌,身邊還有女人……


    不能想,可是,那種不好的猜測還是一股腦兒往腦子裏鑽。


    “怎麽會這樣?”她婆婆和公公,可是豪門圈子裏恩愛的典範啊,她公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小七,你跟寶貝在這邊先等等,我過去看看。”如果他爸真的做了那種對不起他媽的事情……


    其實馮錦歸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兩個人加起來已經一百多歲了,他們不是小孩子,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陪你去。”他一個人,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不用,小七,你聽話,怪怪的,我很快回來。”


    親了親蘇悅華的額頭,馮錦歸直接忘了旁邊眼巴巴的女兒,轉身大步出了門。


    “媽媽,羞羞……媽媽,羞羞……”沒有得到爸爸的離別吻,寶貝也不生氣,隻是拍著小手取笑蘇悅華。


    “寶貝你太皮了,媽媽要打屁屁哦……”


    跟孩子玩著,蘇悅華一直都心神不定,直到兩個小時候後,馮錦歸帶著王秀英和馮德成回來,提著的心,才落了一半。


    “阿英,你要我說多少遍,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些事情,我們都這麽大歲數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馮德成有些尷尬,當著兒子媳婦兒的麵兒解釋這種事情,可偏偏,不解釋又不行。


    怪不得他感覺最近阿英一直怪怪的,經常突然看著他紅了眼睛,原來她早就起疑了,並且都知道了這邊的地方。


    “你不是來出差的嗎?忙完了就早點回去吧,家裏老爺子一個人待著不安全。”王秀英並不關心他的解釋。


    “阿英,我們一起回去,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他一個人回去,留下她在這邊胡思亂想,天知道她能腦補出什麽東西來。


    “我先不回去了,寶貝在這裏,我帶著寶貝出來散散心,你放心吧,我不會再過去找麻煩的。”


    “不是,阿英,你真的誤會了……”到底要他怎麽解釋,她才能相信他?


    “?!”蘇悅華被兩個人話裏的意思嚇了一跳,看著馮錦歸不敢吭聲。


    “你們,都這把年紀了,到底什麽事情不能說清楚?我跟小七都在,說說清楚吧,有誤會就解釋,有事實,也總要有個結果。”


    “錦歸?!”馮德成簡直難以置信,他兒子也是男人,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然呢,你們直接過去離婚?反正我是已經成家了,錦安和錦輝,我也能勉強接受……”所以,你們要是真的想好了,直接辦手續吧。


    “錦歸!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馮德成突然有種眾叛親離的感覺。


    “那你今天電話裏那個女人是誰?女秘書?還是合作夥伴?你過來這邊出差,明知道我們在這邊、明知道小七生病了,你也沒過來看看,而是去了別人那裏,我媽今天又恍恍惚惚的出門了,出車禍了怎麽辦?還有你當時那麽緊張幹什麽?”


    “不是……我跟她清清白白,我就是,她正好住院了,我過來看看,畢竟認識一場……”


    被兒子的氣勢壓製的馮德成,突然有種自己真的老了的覺悟。


    “撇的那麽清楚幹嘛,你的舊情人就說啊,你告訴孩子們啊,你當初來不及娶回家的未婚妻啊,高門貴女啊,現在人家丈夫也死了,是不是,你們正好來一段黃昏戀,多好,你放心,隻要你開口,我馬上騰位置。”


    或許是因為兒子兒媳婦都站在了自己這邊,王秀英突然就覺得特別委屈,第一次這麽直白又刻薄的提到那個人。


    那個人,就像她心裏的一根刺,紮在那裏,就算在西北的二十年從來沒有被碰過,可是,它依然實實在在的存在著,現在回來後,那根刺,時不時的就要戳一下,疼的她齜牙咧嘴、喘不過氣。


    “阿英,你在胡說什麽?我都說了,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就是普通的朋友,你也知道她現在生活有困難,我這不是順手幫一把嗎……”


    說到最後,馮德成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畢竟,他這個所謂的順手幫一把,都幫人到家了。


    “順手幫一把?隔三差五的打電話,關心你吃了沒,冷不冷,出去應酬不要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不是還有個結婚證,我還以為人家才是馮夫人呢!”


    任何優雅的女人,在某些特殊時候,都會豎起她全身的刺,就像王秀英,平時看著斯斯文文,對誰都是笑眯眯的,可是,在婚姻受到威脅的時候,也不可能真的假裝不在意。


    “阿英……”


    “爸,能說說你跟那位阿姨的事情嗎?你們這樣,我們作為晚輩,看著也不好受,既然你說是誤會,總要解釋清楚是不是?”


    眼看著馮錦歸已經握緊了拳頭,蘇悅華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他,想了想,又把孩子塞進了他懷裏。


    “我跟她真的沒關係,就是上次有個義賣活動,正好碰到了,後來才知道,她丈夫早年去世了,現在算是孀居,畢竟當初是我負了她,能幫的時候就幫一把……”


    “你這個幫一把指什麽?怎麽個幫法?你不說清楚,我媽心裏怎麽想,我們心裏怎麽想?”


    雖然抱著孩子,馮錦歸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男人和女人,幫一把,怎麽聽怎麽不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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