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這計劃不錯,穩賺的。”秦小魚知道以後賺孩子的錢是最容易的,三姐有頭腦。


    “小東西都說好了,一定賺錢。”三姐聽到秦小魚的話就很開心。


    “她都快要生小東西了,你也改改稱呼吧。”方夫人糾正。


    “我就是喜歡叫她小東西,小東西,小東西。”三姐故意淘氣,氣得方夫人抬起拐杖戳她。


    阿雷帶著一行人出發了,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許秦小魚去店裏,隻能在家裏老老實實呆著。她當然不敢不聽了。


    怕她寂寞,每天都有人過來陪著,不過有一點,都怕不能給阿雷交差,在他回來之前,秦小魚是別想走出房門了。


    吃,睡,聽阿雷選好的胎教音樂,秦小魚寂寞得都快發黴了。她好懷念手機啊,可是轉念一想,到時隻怕阿雷怕有輻射,一樣給她禁止了。


    窗外有吵鬧聲,這邊的街區一向安靜,難得有熱鬧看。秦小魚走到窗前,探頭出去,原來是街上一群小孩子圍著一個男人,正在起哄呢。


    那男人身上的衣服都爛了,撕成一條一條的,不知從哪裏弄來的破塑料,胡亂在身上纏了,走起路來像無數隻小翅膀在飛。


    他不理會別人的嘲笑,一本正經地走著貓步。


    小孩子拿起石頭扔到他的身上,他也一點反應沒有,一條線走得比直。


    走到街拐角時,突然停下身,擺了一個造型,接著就是轉身亮相,定位還很刁鑽。


    秦小魚不厚道地笑出來,可是就在這時,她看清了男人的臉,笑容逐漸消失了,這不是失蹤的朱旭嗎?


    當初葉秋隻是說要收拾他,然後他就不見了。


    秦小魚猜測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想不到還活著,隻是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吧?不然好好的人怎麽就瘋了。


    一輛豐田開過來,秦小魚一眼認出車牌號,是滿愛紅。這是秦小魚給她配的車,她的業務量大,一天忙到晚,叫出租也不方便。


    她原本是學過開車的,很容易就把駕駛證拿到手了,有車後如虎添翼。


    秦小魚突然覺得,人生就是這樣諷刺,非要讓這麽兩個人,在這樣的情形下相見嗎?


    滿愛紅的車本來開得很快,可是突然就一個刹車停下來,她慢慢打開車門,走向人群。


    朱旭依然在進行著他的表演,對滿愛紅視而不見。


    滿愛紅呆呆看了一會兒,掏出錢夾,扔下二十元錢,揚長而去。


    錢掉到地上,朱旭好像沒看到。孩子們看著錢,又看著朱旭,不敢去撿。半響有個大膽的孩子把錢撿起來,旁邊的幾個孩子一擁而上,搶了起來。


    朱旭目不斜視,繼續走他的路……


    滿愛紅並沒有馬上來按門鈴,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她才上來,臉上已經沒有淚痕了,隻是眼珠紅紅的。


    “你都看到了?”她跟秦小魚對了一個眼神就懂了。


    “看到了。”秦小魚默默拉起她的手。


    滿愛紅又瘦了很多,隻是更加骨感了。原本也就是個清清秀秀的小女子,長相甜美,現在已經是個氣質佳人,整體提升了不是一個檔次。


    方夫人正好在,跟她打了招呼。


    “從上海見你到現在,你這是去哪裏脫胎換骨了嗎?”方夫人眼睛毒著呢。


    “人生大學,我畢業了。”滿愛紅苦澀地一笑。


    “說入學了還可能,畢業?哪裏能畢業?我這大半輩子還沒畢業呢?你們家小魚,分分鍾教我做人。”方夫人說得眾人都笑了。


    滿愛紅是來匯報工作的,秦小魚要過她的報賬單,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滿姐,你這樣可不行。這些業務員,你跑下來的代理最多,可是你的費用最低,這樣身體吃不消的,不要總在外麵對付,不能太節儉了。”秦小魚看著錢數就生氣,她不止一次跟滿愛紅說這個問題了,她拿回來的報賬單,沒有別人的一半厚。


    “我對吃喝也沒什麽要求,都一樣。再說了去那邊有單位招待,想花錢也花不出去。”滿愛紅無意中把潛規則說出來了。


    “那這樣吧,我改一下規矩,按省份劃報銷標準,超出的部分自已掏,多餘的部分進自已的腰包。”秦小魚馬上有了對策。


    “這都是小錢,不用在乎太多。”滿愛紅又嫌棄她了,秦小魚吐了一下舌頭,沒辦法,眼界就是不如滿愛紅。


    原本滿愛紅飛不高,身上背著一個大包袱,現在讓秦小魚把包袱給剪斷了,她可以一飛衝天了。


    街道上安靜下來,滿愛紅走到窗前,秦小魚也跟了過去。


    孩子們都散了,朱旭也不知去向,隻有幾片塑料布被風吹得亂跑。


    “他就這樣活在自已的世界裏,也挺好的,不是嗎?”滿愛紅微笑道。


    “是很好,比清醒時少了很多痛苦。”


    秦小魚看著滿愛紅的車遠走,心裏明白,她再也不會結婚了,這個女人大概這輩子就嫁給了事業。她也找到了自已的世界,活在裏麵,也很好吧。


    阿雷每天都會煲電話粥,跟秦小魚聊到話筒都發熱。


    他們玩的很開心,舅舅非常喜歡含含,還單獨帶他出去玩了一天。小妹則對購物更感興趣,阿雷帶著她在王府井買買買,買到周行媽都告狀了。


    “屋子裏都是衣服玩具,我不知道要怎麽帶走!”


    “一定要富養女,不然以後隨便一朵玫瑰一杯奶茶就把人勾走了,我可不答應。”阿雷堅持,秦小魚也是管不了的。


    阿雷帶著二老二小回到家時,正是元旦的前一天,家裏正熱鬧著呢,小錦和唐虎也過來了。


    說起小錦,周月就一腦門官司。因為她還有一年高考,如果轉學來廣東,考不一樣的教程,她會吃虧,所以就留在老家。


    說的好好的,要好好學習,可是這成績一直上不來。周月急在心裏,見到小錦就是一通訓。


    小錦回房間去哭鼻子的工夫,立生的老師又找上門來。


    立生跟含含一起轉過來的,這孩子比含含適應力還要強,很快就跟同學打成一片,成績一直不好,可是人際關係處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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