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媛在這邊上大學時我見過,比那時漂亮多了。”曾夫人見張大海的老婆被冷落,招呼一下。


    “謝謝。”素媛本來就很小心,突然聽到提她的名字,手一抖差點把叉子扔了,朱玉真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你來一次就多陪我幾天。”曾夫人轉向方夫人。


    “看孩子們的,他們幾時走,我就跟著。”


    “奶奶想多玩幾天,我們就留下來陪你。”秦小魚笑吟吟地說。


    “好啊,這邊有很多老朋友,難得出來,都見見。”方夫人眉開眼笑地說。


    “原來隻見你疼孫子,這孫子媳婦也是一起疼了。”曾夫人看出來秦小魚在方家的地位了。


    “原也是她值得疼。”方夫人不吝讚美。


    再瞧桌上那娘仨個,跟冤家一樣,瞧著就別扭。


    吃過飯,曾夫人拉著方夫人去後麵的茶室選茶,大概是有很多藏品,要炫耀一下。


    素媛趕緊起身去了衛生間,張大海跟出去,大瞧那樣是有話要說。隻剩下朱玉真和秦小魚,空氣中泛起絲絲不安。


    “我聽說秦小葉在廣州,以後不要讓她跟大海聯係了,大海已經有家世,她也要知道廉恥。”朱玉真果然要找茬兒。


    “不會聯係的,小葉的性格我了解,說到做到。”秦小魚不卑不亢地說。


    “嗬,好一個說到做到。聽著也是正直的人,做事可夠下作的。”朱玉真冷冷一笑,秦小魚的臉上像被人甩了一巴掌,騰地一下就紅了,是時候給秦小葉正一下名了。


    “朱夫人,雖然小葉有錯在先,可是也輪不到您指責她。”


    “噢?還輪不到我?為什麽?”朱玉真再沒想到秦小魚敢直接懟回來,厲色問道。


    “因為這個謊,不是一個人說的,小葉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身敗名裂,還搭上了身家清白。可是張大海,洗得幹幹淨淨,吃完把嘴一抹,太逍遙了吧?”秦小魚冷冷一笑。


    “看來你們姐妹都是一路貨色,說謊都不帶眨眼睛的,大海並不知情,他跟我起過誓。你不要含血噴人。”


    “是嗎?你的好兒子是不知情的?如果是他央求小葉跟他一起說謊的呢?”秦小魚輕輕撫摸著沙發上的絲絨墊子,搓過來是深色,搓過去是淺色,這世間的事也是如此,或黑或白,勢不兩立。


    “不可能!那是我教育出來的孩子,怎麽可能說謊!現在把他叫來對質!”朱玉真霍地站起身來。


    “對質,你以為他會承認嗎?如果他有那膽量早就說了!”秦小魚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語氣也高了起來。


    “你也不要太衝動了,輕點,別嚇到我們小魚。”方夫人從後麵走出來,臉色不好看,“大海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男孩子應該犯的錯,他一樣沒少,至於在你眼中怎麽成為五好少年的。大概是你的洞察力不夠,或是裝傻吧。這件事小魚沒說謊,想要實情。你跟我來就是了。”


    方夫人說得不留情麵,不容朱玉真猶豫,已經拉著她向後走去了。


    朱玉真不明就理,跟著她走向後麵的小花廳。


    秦小魚不知道方夫人有什麽證據,可是她做事一向又穩又準又狠,信她是沒錯的。


    剛跟朱玉真理論幾句,她情緒有些激動,趁著沒人,趕緊小聲嘀咕著安慰一下小加加。


    “加加,不要怕,媽媽不是對你發脾氣。有些人太惡心了,媽媽會盡量克製的……”


    “小魚,我媽呢?”張大海闖進來。


    “去後麵了吧。”秦小魚懶得跟他說話,想身想去找方夫人,不想張大海攔在她麵前,不許她過去。


    “小葉過得好不好?我想她!”張大海見隻有他們二人,馬上露出原形來。


    “你想得著嗎?你害得她還不夠?以後你要是敢聯係她,我弄死你。”秦小魚也不客氣,陰沉沉地說。


    “我給她一筆錢吧,讓她好好生活,現在我真是身不由已,我欠她的,會盡力補償的!”走廊裏傳來慢吞吞的腳步聲,應該是素媛回來了,張大海更加著急了。


    “你要是想補償她,現在就跟你媽媽說實話,當初你是知道實情的,是你求她幫你說謊!”秦小魚狠狠逼仄過去。


    “你不知道我媽媽多可怕,如果她知道……我就死定了。就當我欠小葉的,我會還的,真的……”門開了,素媛紅著眼睛站在門口,估計這是讓張大海給訓哭了。


    “瞎子才會嫁給你。真替小葉慶幸,早早離開你的身邊,你和你的惡心老媽一起過吧,別禍害別人了!”秦小魚覺得他真夠惡心的。


    花廳門打開了,方夫人走出來,她身後跟著的是臉色蒼白的朱玉真。


    “媽,我們回去吧,素媛不舒服。”張大海急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把鍋又甩給素媛,估計他是甩鍋習慣了。


    朱玉真走到他的麵前,抬手狠狠甩了一個耳光。把張大海打得愣住了。他看了看朱玉真出來的位置,恍然大悟,忙解釋道:“媽,你誤會了,不是那麽回事,我給你解釋……”


    朱玉真看也不看他,更是跟主人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走出門去,張大海和素媛緊追在她身後。


    撕破的臉皮血淋淋的,真是難看。秦小魚心頭一爽,讓這娘倆相互惡心去吧,也算給秦小葉出了口惡氣。


    “你還是這麽頑皮,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這裏玩客廳的秘密嗎?”曾夫人也從花廳裏轉出來,手裏捧著一罐紅茶。


    “奶奶你真厲害,我還以為你有什麽證據。”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其實她應該早就知道,隻是不敢麵對罷了。”


    “素媛嫁進她們家也是可憐,挺好的一個孩子,雖然不機靈,可也不傻,現在都嚇破了膽,話都不會說了。”曾夫人走到窗前,看著他們的車離開,感歎道。


    “他們活著真累,為了一張麵子,到底要犧牲多少?”秦小魚歎口氣。


    可是轉念一想,朱玉真也算有先見之明,要真是娶了小葉,她那便宜爹娘,也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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