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呢,還我。”小錦急了。


    “你!拿著那麽多錢想幹嘛,我還沒找你算賬!”鄧緘言想起這事兒來,也有工夫收拾她了,嚇得小錦躲到周月身後不出來。


    “哎呀,看我們家兒媳婦多厲害,我還當這樓住不成了呢,這又回來了,真好!來來,這醬菜給你拌,的快吃!”含含奶奶端著一小碟秦小魚愛吃的薑不辣走進來。


    “我不吃,謝謝。我怕有毒。”秦小魚冷冷地推開。


    “你這什麽話,我還能給你下毒?冤死我了!”含含奶奶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有點掛不住了。她訕訕坐在桌邊,拿起筷子。


    “我可聽說了,白薇薇在最後一天,突然得到消息,知道我們要收購50戶業主的房照。這才馬上帶錢去攪局的,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消息,是誰透露出去的呢?”秦小魚盯得含含奶奶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事已至此,家裏人都懂了,含含爺爺麵如死灰,抱著頭一言不發。


    咣當,含含奶奶的筷子掉到桌上,又急忙撿起來。


    “看,看,看我幹啥,我能跟誰說去?”


    “你跟誰說了,你自已清楚。”


    “啊,可能是我這張嘴吧,不小心說漏的。你不是缺錢嗎,我瞧著各家都拿錢了,就我們家沒有,心裏也過意不去,就出去借了一下。”含含奶奶冷汗都流下來了,才編好借口。


    “你能跟誰說我不管,反正這個家不能再容你了,你走吧。”秦小魚已經下了決心,再不會心軟。


    “你不能沒良心吧,我是為了給你借錢才說走嘴的,我不走,要走就讓文文回來攆我!”含含奶奶幹脆撒起潑來。


    含含爺爺霍地站起身,大步流星過來,抓住她的後脖領子,直接從椅子拖了下去,摔得她哎呀一聲。


    “死老頭子,你跟我厲害什麽,給我求情啊!”含含奶奶抱著椅子不撒手。


    含含爺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口氣連人帶椅子都扔了出去。


    屋子裏的人都靜悄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含含爺爺用了什麽辦法,第二天含含奶奶還真就不見了。秦小魚給每個大門都換了鎖。


    唐文文得到消息已經是一周後,不知含含奶奶用了什麽辦法,打電話到上海哭訴的。


    “嫂子,我支持你。雖然她是我的媽媽,我會寄生活費給她,可不會讓她再留在唐家害人了。你放心去做吧。”


    葡萄架重新搭了起來,工地也開工了。秦小魚鬆了一口氣。


    “小魚,我還是想不明白,你怎麽一下就找到轉機了呢?按說這件事,也不麽好查到吧。”三舅對秦小魚突然翻牌,還是不能理解。


    “有時候,也靠運氣,有貴人運。”秦小魚笑嘻嘻地說。


    這場風波過去,已經到了五月中,天氣轉暖。


    阿雷在電話裏沒有問過秦小魚,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了解情況。


    如果沒有王磊這條線拴著,他們可能已經斷了吧。想到這裏,秦小魚就怕。


    不過有一件好處,吸取了教訓,秦小魚把兩個孩子找了回來。她把工作上的事盡量安排出去,隻要兩個孩子放學或是周末,她一定在家。


    周末跟周司令和含含爺爺,帶上幾個孩子去河邊,雖然她的釣魚技術不怎麽樣,還會叮上一身的包,可是跟含含和小妹之有的隔膜已經漸漸消褪了。


    “媽媽……”


    河邊的草地都是新綠的,又滑又濕。小妹一個不小心滑下去,身上衣服沾滿了泥,紮著手不知所措了,向她求助。


    “哎呀!”秦小魚慌了,忙著下去救人,可是腳下一滑,也順了下去,沒收住腳,正好踹在小妹身上,兩個人又滑下一層。


    含含爺爺正好離得近,過去把小妹撲住,這才沒掉進河裏。


    周司令和含含他們都跑過來,深一腳淺一腳,


    周行媽見回來這一群人,一個個跟泥猴兒一樣,氣得直埋怨,罵完大的罵小的。


    罵了半天再一瞧,忽地又笑了。


    日子就是這麽過的吧。


    “阿雷叔叔最愛在江上鑿冰抓魚。”含含突然說了一句。


    周司令的臉瞬間沉下來,周行媽也歎了一口氣。


    “小魚,這廣州你到是去不去了?”


    “媽,我……。”秦小魚的勇氣全部用光了。出了這麽大事兒,阿雷不聞不問,應該是徹底放手了。她何必再糾纏不休?


    她還有個小小的期待,希望王磊平安回來時,身邊能多個阿雷。所以唐鳳琴一天天數著日子的時候,她也在心裏默默數著。可是希望有多渺茫,她最清楚。


    家裏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晚飯時人最全。


    “小魚啊,你別說,你的辦法真好使。唐虎這成績提得老師都害怕。找我去問有什麽竅門。我說了,他怕被我打死。”唐虎媽在家裏越混越明白,人踏實了,又肯學習,說話也明白許多。


    “喲,這是考多少分?全是一百?”周行媽驚喜在問。


    原來唐虎的成績都是個位數的,這怎麽變成好幾個一百?


    “他老師說了,孩子成績不好,也不至於打死吧,要講道理。”唐虎媽笑嘻嘻地繼續講下去,“我就說了,孩子的嬸子說,他考不好,就不讓我們搬樓上去住。你說考不好是不是要打死?”


    “媽,別說了。”唐虎大了,知道害羞,不滿地瞪了他媽一眼。


    “我高興還不行啊,誰知道活這麽大,能看到兒子考一百分!”唐虎媽說著還抹起淚來。


    “這老唐家祖墳冒青煙,哪有孬種?”太太出來說話了。


    “那是,我還記得龍龍總考一百分呢……”含含爺爺本來想附和一下太太說話,沒想到點了唐龍沒上大學的死穴。


    “都是浮雲。”唐龍不在乎地一笑。


    秦小魚懂得,人隻有在自信的時候,才不怕被人揭短。現在的唐龍,已經跟原來不一樣了。


    像上次在師叔那裏,唐龍不是以收藏家的身份出現的?


    “哥,你再去香港給我帶點東西。”唐鳳琴想起來。


    “要什麽你給我列個單子。”唐龍一向寵妹妹,百依百順。


    “給我也帶點化妝品唄。”小四嫂笑嘻嘻地說。


    “行啊,舅媽要什麽,也寫下來。你們要的東西我記不住的,照樣買來就是了。”唐龍對小四嫂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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