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笑,這事兒啊,我瞧著不簡單。”唐文文意味深長地說。


    “那你給我說說,哪裏不簡單了。”秦小魚反將一軍。


    “那方夫人是何許人?”


    “方夫人?”秦小魚搖搖頭說,隨即醒悟過來,叫道:“我知道了,是阿雷的祖母。”


    “那就對了,她來了,還帶了一個穿鼻環的機車女孩子。”


    “阿雷的堂妹。”秦小魚想起她的二十幾個耳洞,就覺得疼。


    “方夫人可是讓我帶話給你,下次我過去,要給她帶套冬裝,說尺寸你是知道的。”


    “我哪知道?”秦小魚脫口而出,轉念一想,她在人家衣帽間呆了兩天一夜,還敢說不知道?這個老太太真是精明,跟太太有得一拚,有機會讓她們較量一下,一定好看。


    這幾家人,平日裏吃飯,都是各吃各的,因為各家飲食習慣不同,隻有有事兒時才聚一餐。


    齊四一家都懶,連帶保姆都給帶懶了,吃飯都是從店裏送。他又是灑脫的性格,送的時候總要給周家帶上兩樣。


    含含奶奶現在的生活條件是突飛猛進,做完菜也要端點送過來。所以周家的飯菜越做越簡單,不然總是要剩下大半。


    周月害喜過後,胃口大開。鄧緘言那是二十四孝老公,調著樣兒做過來,大家都跟著借光,不過都覺得蘇杭菜係味道太甜。慢慢就成了開小灶專寵。


    最近鄧緘言被中醫藥研究所調出來做項目,工作輕閑很多,不像在醫院那樣頊碎還要值班,許多時間泡在家裏陪老婆。兩個人如膠似漆的,好像旁邊的人都是多餘的。


    好在小錦和立生都和周家人打成一片,也沒人需要爸爸,也覺得他多餘,大家互不打擾,挺好的。


    大嫂厚著臉皮擠進來的,表現當然要好。她也瞧準了,以她的水平,周家是巴結不上的。


    到是堂嫂那裏還行,又見堂嫂生意做得大,難免缺人手,早就活了心思,做點吃的就往樓下端。


    本來周司令是想給周月在元旦那天把婚事辦了,可是王大娘算的吉時是一月六號。


    “不能搞迷信,元旦是新一年的開始,是好日子,就定下這一天了!”周司令據理力爭。


    “元旦是農曆乙醜年戊子月乙巳日,陰曆十一月二十一,雖說是利婚嫁,可是日屬覆燈火,小月是生在丙申年丙申月辛亥日,日屬釵環金,火克金,不吉,恐傷元胎。一月六號是陰曆二十六,兩個六大順,又宜婚嫁,又同屬金。還是一月六號吧。”王大娘掐指算了半晌,又念念叨叨說一通,眾人麵麵相覷,也都聽不懂。


    其實秦小魚是希望周月的婚事定在一月六號,因為元旦她有大事要忙。雖然周司令堅持,無奈周行媽等人都信了王大娘,就這麽把婚期定下來。


    “一群女人,湊到一起沒好事兒!把婚事當兒戲!”周司令拂袖而去。


    秦小魚這些天泡在恒昌,年底正是忙的時候,囤貨是一方麵,白薇薇的商城開業在即。


    從北窗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商城的動向,已經拉出很多紅綢子的橫幅,都是各單位恭賀開張大吉的。北風飄飄,把紅綢子卷起來,漫天飛舞,氣勢非凡。


    “嫂子,還有一周就到元旦了,你貼張公告出去,今天辦卡的顧客,將有三天時間把積分全部兌換,一月四日起,清零。”


    “什麽?”堂嫂吃驚地叫出聲來。


    自從弄這個卡和積分,店裏的人叫苦不迭。明明就是硬抽出一個人來,每天做無聊的事。


    秦小魚也懂,現在沒有計算機管理,所有的記錄計算全是人工操作,難度不小,好在是她堅持,所以也把這個浩瀚的工程做了下來。


    現在年底正忙得熱火朝天,秦小魚一句話就讓兌換積分,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小魚,那白薇薇的店馬上開業了,我可聽說囤了很多貨,就等著跟咱們拚業績呢,你不好好想辦法,兌換積分?”堂嫂實再轉不過彎來,雖然一向聽秦小魚的話,可這次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就是現在,還有啊,盡量保證排隊換積分人的取暖問題。一共設三個兌換處吧,讓排隊的人都在屋子裏,天寒地凍的,又要感冒了,凍壞了可不值當。”秦小魚想了一下又補充道:“還要供應熱水,年紀大的發小馬紮,你現在馬上去安排。”


    “積分都兌換什麽東西?”堂嫂走兩步,又停下來問道。


    “我都寫在單子上了,都是生活日用品或是過年必買的東西。每戶再賺一副對聯,就是上次我讓印的,都發下去,別心疼。”秦小魚把早寫好的單子交出去。


    “喲,這上麵的東西可挺全。這要是都換了,過年也不用買什麽了。”堂嫂一看上麵琳琅滿目的物品名,歎了口氣。


    這可都是白給的,等於從已得的利潤裏往出掏錢。


    “嫂子,咱別算小賬,你想想,能換到大頭兒的是咱們。再說了,這些人我不信排隊時就老實,順便也把年貨都辦一辦,銷售額上去了,還怕發點紅利?”秦小魚知道她擔心,寬慰道。


    堂嫂將信將疑,可是服從習慣了,還是交待下去。


    員工也都對這件事持懷疑態度,隻是秦小魚一向鐵腕,沒人敢說什麽,由著她折騰就是了。


    秦小魚去了一趟白薇薇的大發商城。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白薇薇沒事來她這摸路數,她也可以摸回去。


    門口停著一輛大吊車,秦小魚懂了,這是要放大掛鞭的,用吊車把鞭炮給掛起來,看樣子隻等明天開業了。聽馮局長說,要來很多領導剪彩,她都排不上號,為此還酸了一下。


    看得出來,白薇薇沒少投錢,加上市長夫人諸多便利,這個樓裝修得已經很有廣州大商場的範兒了。


    從門口的旋轉玻璃門看進去,有穿著統一工作服的員工走來走去。想來裏麵暖氣給的足,購物環境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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