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斷腿,沒有去掉減的那兩個點實在。”秦小魚輕輕一笑,蔣浮生隻能點了頭。


    這個小女人做生意很厲害,真是寸步不讓呢。


    把事情都定下來,秦小魚再走進軍區招待所時,心情已經輕鬆很多,明天就能放心地回家了。


    可等她打開房間門時,整個人怔住了。


    阿雷坐在沙發上,正百無聊賴,見她進門,眼睛裏掩不住的欣喜,大概是沒手機沒電視等一個人太煎熬了。


    他今天收拾的很幹淨,平日裏亂蓬蓬的自來卷都收拾平整了,身上少了幾分頹廢,多了幾分陽光,他一向不善(抑或是不屑)掩飾欲望,所以今天的他身上是能看到激情的,如果秦小魚配合,隻怕這一夜春風無限。


    這又是要演哪一出?


    “你怎麽進來的?”秦小魚有些惱火。


    “你猜。”


    “我不猜,請你出去。”這件事碰觸了秦小魚的底線,她冷冷地說。


    “別這樣嘛,要不是我,你也進不來。我準備了點香檳,為你慶功。”阿雷調皮地一笑,伸出大長腿勾過餐車,拿起香檳酒。


    “我說話你能聽得懂嗎?希望你這次能很好的理解中文,我說的是,請您出去。”秦小魚有惱羞成怒的感覺,阿雷跟周行完全不一樣,他就不知道要尊重她。


    “你這就有點尷尬了。我還以為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呢。你故地重遊,又剛談成一筆大生意,不是很美好的嗎?”阿雷的臉上還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對秦小魚的話並沒有太在乎。


    “我知道,你已經了解了我的情況,現在真不是好時機,我不想跟你獨處,請你出去好吧。”秦小魚無奈地哀求道。


    “我從大不列顛跑回來,就是為了陪你度過這些不開心的日子,我是來幫你療傷的。你可以考慮一下,給我個機會,這也是你的機會,不是嗎。”阿雷的臉上漾著明媚的笑。


    “我們之間真的有溝通障礙嗎?我不需要陪伴!”秦小魚已經氣得冒火了。


    “我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阿雷依舊嬉皮笑臉的,怦地一下開了香檳酒瓶,泡沫湧出來,落到地上。


    “我沒有口是心非。從現在開始不要跟我談感情的事,我沒有一點興趣,真的!”秦小魚嚴肅地說。


    “這話似曾相識。”阿雷的話刺傷了秦小魚,她的臉攸地變得通紅,當初她也是用這個借口回避周行的,可最後還是掉進去了,到最後成了兩個人的傷,怒火已經點燃,她的情緒馬上就到了臨界點。


    阿雷還在專心倒酒,渾然不覺,他繼續說道:“放心吧,我不是周行。你和周行的關係,我是知道的,你們早就分手了,在你最需要他時,他不在,這樣的男人不適合你。他明知已經不能給你最後的陪伴了,還做這些沒用的事,很無聊。其實人生沒有那麽沉重,這又不是你的錯,是他的無能導致……”


    啪!


    秦小魚忍無可忍了,一個耳光甩上去。


    “他再無能,也比你強上一千倍一萬倍,你不要在這裏自取其辱了!”


    阿雷被這一巴掌給甩得怔了一下,他死死盯著秦小魚,似乎還不相信剛發生了什麽。


    以他的身份,大概活這麽大沒被女人甩過耳光。


    “我沒有你的本事,對你不夠了解。也許這些年你就是這樣過來的,看中一個女人,玩點小浪漫追到上床,玩膩了給點錢一拍兩散。我現在就是你的新獵物。可惜你看錯人了,我有家人有兒子,我要為他們幹幹淨淨的活著!我知道什麽是責任!你的遊戲不適合我!你不走我走!”秦小魚不想再糾纏了,她也有點怕,雖說這位號稱紳士,萬一真惹急了,她還是要吃虧的。


    她過去就拉行李箱。


    “你說得對,是我有誤會了。我懂了。”阿雷把酒瓶和酒杯放回原處,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門口。


    外麵天已經黑下來,秦小魚沒有勇氣拎著行李箱走進黑暗中的。


    如果換成她原來的個性,這房間是阿雷訂的,她不會住下去。可現在不行,她要保全好自己,為了家人,她會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他們不能沒有她。


    可怎麽想都有氣,這個阿雷到底是不懂中文,還是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個隨便就弄上床的女人?


    她坐在床邊生了半宿的氣,想到周行又哭了一場,第二天一早,秦小魚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上次坐這趟車時,是跟周月和周行一起的。她難免睹物思人,剛因為談好生意變得美麗的心情,又陰鬱下來。


    車廂裏人不少,隻是她周圍的座位都空著,很奇怪。也正好讓她一個人安靜一下。


    她開始構思第一百貨的黃金位裝修,隻有這樣才能讓心情好起來,最好是把陳隊長的工程隊帶到省城去,這樣成本高,可是做得更合意。


    她想做一個開放式的,不是傳統的櫃台,單獨隔出一個空間,用鏤空的格子,多用幾何和立體分割,這樣更有時尚味道。


    隻是這個風格會跟第一百貨原來的味道有衝突,不知會不會受到詬病。


    秦小魚下車時隨著人群大步向外走。出了火車站,赫然見阿雷已經把切諾基橫在她的眼前。


    “我還想跟你說句話。算是道歉吧,原來以為,我主動我們之間會有點故事,現在發現我錯了,這隻是一個誤會。你不是我要的類型,所以你放心吧,以後都不會糾纏了。你說得對,女人很多,我走了。後會無期。”阿雷說完,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這是要找點麵子嗎?秦小魚冷笑一下,向齊四的車走去。


    “那男的誰呀?”齊四滿臉的不忿,怕是要下車打人了。


    “這個人你還真別惹,上次幫過我們的姓雷的。”


    “是他?這麽年輕?”齊四狐疑地問。


    “是他爺爺幫的忙。”


    “他不會看上你了吧,不是我說,妹子你真招風,你能不能換件普遍的衣服穿,這一天天的,真讓人操心。”齊四的語氣中帶著抱怨。


    “知道了。”秦小魚難得不分辯,這麽答了一句,還把齊四給驚到了,認真看了看她的臉色,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不敢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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