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說了,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什麽事沒發生過?”周月門都不敲就闖了進來。


    “你這麽早過來幹嘛?這樣下去我要給你開工資了,學員都沒你積極。”秦小魚歎了一口氣。


    “不是擔心你嘛,讓你留下,你非要回家。我擔心你一個人走夜路再出事。”周月橫了她一眼。


    “走,下樓去吧,開工嘍,美好的一天!”秦小魚拿出牙具,把兩個八卦女推了出去。


    話是那麽說,秦小魚還真沒把握,她真的放得下?


    “小魚啊,中午去我那吃飯吧。”齊四在樓門口喊了一聲。


    經過昨夜的事,秦小魚還沒想好怎麽麵對他,想不到他送上門來,一時有點懵,咬著牙刷不知如何回答。


    “吃火鍋嗎?帶我一個行不行呀!”周月從教室裏竄出來,笑嘻嘻的對齊四說。


    “你,也來吧。”齊四被周月嚇一跳,這不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可看著周月被美食誘惑得放光的小眼睛,實再沒辦法說不,拒絕一個吃貨,是很殘忍的事。


    秦小魚看出來了,齊四是有話想跟她單獨說,不想帶上周月。可周月久聞齊四酒樓的大名,原本央求周司令去吃一頓的,不想周司令有原則,怎麽也不肯光臨一個地頭蛇的酒店,她又沒什麽朋友,總不能自己去叫上一桌菜,隻好一忍再忍。


    所以今天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去,不管秦小魚明示暗示,哄著,就是要跟上,跟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了。


    秦小魚帶著周月走進火鍋樓,就見人來人往熱氣騰騰的,麻辣的香氣直往鼻子裏鑽。吧台的女孩子正跟一位顧客磨牙。


    “真不好意思,座全訂出去了,我也沒有辦法呀。”


    “明天留一桌總行吧?”


    “後天的都滿了,最快也要五天後!”


    “擠一桌,給我擠一桌……”顧家不停央求。


    “這生意好火啊。”周月咋舌道,一不小心口水差點掉下來。


    秦小魚心念一動,有了主意。


    齊四把她們帶進最好的包間,又寬敞又明亮。


    “哥,我們三個人不要這麽大包間,讓給顧客吧。”秦小魚一見就坐不住了。


    “錢是賺不完的,妹子。”齊四意味深長地說。


    “有什麽好吃的?要點菜嗎?會不會很辣?有沒有喝的?”周月可不管他們,自顧問個不停。


    “妹子想吃什麽自己點,隨你。”齊四把菜單遞過來。


    “我去看一眼朱寶,好些天沒見他了,讓他安排一下就好了。”秦小魚起身走了出來,齊四緊隨其後。


    他們沒從直通後廚的路走,那邊上菜的服務員川流不息,走得太麻煩。


    齊四帶著她繞了個圈,走到了後廚的院子裏。


    都在屋子裏忙,院子裏很清淨。


    “妹子,昨天晚上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齊四突然在秦小魚身後低聲說了一句。


    秦小魚身體一震,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一言不發。


    “知道嗎?我後怕。如果昨天晚上我做了什麽,我會後悔一輩子。從我十三歲進監獄,過的就是沒有光的日子,是你給我帶來一點光。如果沒有你,後半生,我隻能活在黑暗裏,跟那些老鼠在一起。是你救了我。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你放心吧。我永遠是你哥。”


    “哥,我們進去吧,我餓了。”秦小魚快步走向後廚,在進門時,她抬手擦去一滴淚。


    朱寶還是原來的樣子,小小的個子,臉被熱氣蒸得粉嫩粉嫩的。


    與原來不同的是,那些副廚和小工,都把朱寶當神一樣敬著,他說一不二。


    看到秦小魚,朱寶眼睛一亮,飆起家鄉話來,好像來的不是他曾經的老師,而是最親的親人。


    朱小魚算是勉強能聽得懂,齊四可不如她,聽得雲山霧罩的,最後罵了一句:“龜兒子。”


    這一餐周月吃了個溝滿壕平,也把她的饞蟲徹底勾起來了,她早忘了司令千金的身份,追著齊四一口一個四哥。


    本來齊四對她,隻是看在秦小魚的麵上,沒給臉色。接觸一下,發現這個司令千金不止沒架子,簡直就是沒腦子,一個傻大妮兒,太好相處了,兩個人熟絡起來。


    “以後你饞了就自己來吃,不用找我妹子,她忙,我找她吃飯,都心疼她的時間。”齊四說的是實話,秦小魚微微一笑。


    “對了,哥,我有個建議。”


    “嗯,你說。”


    “你要開分店了,這樣總是把顧客往外推,你是跟錢過意不去嗎?”


    “分店?”


    “對呀,這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又沒有幾個人有車的,吃個飯跑出這麽遠,有點不值得。你多開幾家分店,不是就解決問題了?”


    “妹子!這你也能想得到!”齊四樂得差點蹦起來,最近錢是流水一般進來,放銀行吃利息不甘心,再投個什麽項目,又沒有底兒,本來想找秦小魚出出主意,不想她先提了出來。


    “哥,還是那句話,既然能做正當生意賺錢了,咱就不要打打殺殺的。”


    “妹子你放心吧,我也算是發現了,錢是好東西,比打打殺殺管用得多了。我那些兄弟,原來跟著我又要吃苦頭又要擔風險。現在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吃香的喝辣的就把錢賺了,讓家裏人都刮目相看,我就更覺得這一步走得對了。”齊四感慨起來。


    從齊四那出來,周月美得像朵花一樣。


    “小魚,這齊四就是黑老大?不像嘛,人一點也不凶。”


    秦小魚心底冷笑,不凶?半夜把你劫到倉庫試下。


    因為最近含含兄妹在周家住的次數比較多,周行媽很體貼,經常喊秦小魚過去吃飯,不知不覺她還真混成周家的一份子了。


    她去周家時,順路買了點水果,進門時就聞著一股辣味撲鼻,嗆得她打了兩個噴嚏。


    “小魚來了,你又買水果,上次的還沒說完。”周行媽一邊打噴嚏一邊從廚房出來。


    “啊啾!這是在做什麽?”秦小魚揉和揉鼻子。


    “不是你請小月吃了一頓川味火鍋,這就上癮了,找了個四川籍的戰士來幫忙,在做呢。”周行媽哭笑不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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