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選修過營銷。”秦小魚得意的說。


    “大學?”


    “呃,我胡說的,沒事,沒事。”秦小魚忙假裝打個嗝,用力灌起水來。齊四看不下去,又幫她倒了杯水。


    “這個我有點看不懂了,這是什麽酒店?川式?”齊四的眉頭皺起來。


    “對,我們當地沒有四川菜係,開酒店,必須要做別人沒有的。讓人無可選擇,隻能來你這裏。獨一份的好處就是利潤會很豐厚,比起開一家賣包子餃子的小飯店,你這家川行天下火鍋樓,會大火的。”


    “可是,沒人會做啊,我們還要跑到四川去請廚師?”齊四疑惑的問。


    “這個,就不用哥擔心了,我自然有安排。”秦小魚吃掉最後一個包子,抹了一下嘴,起身示意齊四跟上。


    一樓的教室裏還有學員在練習,朱寶在角落裏練卷發,拿飯鏟那麽靈活的手,拿起卷發器就笨得像長璞了。他哭喪著臉,深深歎口氣。


    “就他,你的廚師,哥,你就擎好吧。”秦小魚得意的一笑。


    第二天中午,她帶著朱寶去了齊四的飯店。裝修已經停工了,一些人閑得在外麵曬太陽,看秦小魚過來,眼神都不對,在他們的眼中,他們的老大就是鬼迷心竅了,讓這個小寡婦支得團團轉。


    昨天齊四離開時,秦小魚開了個單子,讓他準備一些食材,並把平時的一些好哥們請來,名義上為試吃新菜。


    朱寶被帶進後廚,春小魚跟齊四進了裏麵最大的包間。這個屋子還沒拆,保持著原樣,十分古樸典雅。


    裏麵已經坐了一桌人,見齊四進來,都招呼他。


    “今天正式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子,是我親妹子。”齊四前麵說妹子,桌上人都會心一笑,等他板著臉強調親妹子時,那些人忙把臉上的表情整理一下,都老實了。


    “來,哥給你一個個介紹,這是工商局的塗處長。”


    “這是公安局的白局長。”


    “這是市委組織部的劉部長。”


    “這是交警隊的高隊……”


    秦小魚木然跟他們握了一圈手,心裏哀嚎一聲,這是一個黑老大的朋友圈?


    秦小魚不喜歡應酬,更別說賠著笑臉跟這些男人吃飯了。她百無聊賴中,突然發現門口有個熟悉的人影在晃。


    走出去一看,朱寶眼含淚水,委屈的站在那裏。秦小魚一看就懂了,是她失誤了,齊四原來決定開飯店,找好了廚師,現在突然空降一個廚師下來,又是外地人,自然要受欺負。


    秦小魚領著朱寶走到後廚,裏麵還很熱鬧,都在拿朱寶的四川腔在取笑。


    “所有廚師麵案大小工都給我出來!”秦小魚一聲斷喝,屋裏安靜了,可是沒人出來。


    “我說話聽不到嗎?”


    “女人就在女人應該待的地方,你是老大的妹子,就乖乖去屋裏等吃飯,這後廚可不是你來的地方,萬一弄髒了衣服怎麽辦?”一個大胖子走過來,故意把涮鍋水彈了彈,還好秦小魚閃得快,不然身上的衣服一準兒弄髒了。


    “你們不要太過份,最好現在就配合朱寶,不然我把我哥叫過來,就沒那麽便宜了。”秦小魚正色道。


    “喲喲,還你哥,叫得這個親啊,什麽哥啊?親親摸摸的小哥哥吧?”大胖子言罷,滿屋哄笑,都快把屋頂掀了。


    “小魚姐我們走撒,不在這兒了,我不當廚師了。”朱寶一邊抹眼淚,一邊扯著秦小魚的袖子,想退。


    “快走,一會都嚇哭了,不好哄!”大胖子嘴繼續犯賤。


    秦小魚已經氣得恢身發抖了,她順手抄起身邊的洗菜盆,用力潑出去,大胖子和他身後的人被澆了個透心涼,身上掛著菜葉子,別提多狼狽了。


    “你個小寡婦,還敢動手!”大胖子也急了,衝過來就要打人。


    “這鬧什麽呢?都吃飽撐了?”齊四從門口轉進來,屋子裏瞬間安靜了。


    “四哥,不是我說,您要是信得著我,就把廚房交給我,我給您打過包票,隻要我在,不會出任何問題,這弄個小寡婦來,火氣太大,我扛不住啊。”他說最後一個扛字時,故意咬了一下字眼,人群裏又傳來吃吃的笑聲。


    秦小魚咬緊牙關,死盯著他,在想怎麽能出氣。


    不想身子一轉,被齊四給撥到了他的身後。齊四身材高大,把秦小魚擋了個結實,她隻聽到兩聲慘叫,從齊四的胳膊下看出去,胖子已經滿臉是血,捂著嘴一個勁兒的哀嚎。


    “把他給我弄走吧,看著就煩,你們知道怎麽辦。”齊四掏出一個手帕,把手反複擦了擦,把手帕揚手扔到地上。


    早有跟班過來,把大胖子拖出去,屋子裏的人都麵如死灰,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


    “誰再敢拿我妹子開句玩笑,他就是下場。都知道了?”齊四把秦小魚又拉到身前。


    “知道了!”眾人異口同聲,突然吼出來,驚天動地的,把秦小魚嚇一跳。


    “妹子,廚師是怎麽回事?”齊四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朱寶。


    “沒事,他普通話不好,跟這些師傅沒辦法勾通,哥你先進去等吧,我給他當翻譯。”秦小魚甜甜一笑,把齊四的滿臉戾氣給化解掉了。


    那些人本來以為都要受罰,聽秦小魚這麽說,鬆口氣,忙各司其職找活兒幹,有那副廚小心翼翼湊過來,討好朱寶。


    “朱師傅,先洗哪個菜,您說話。”


    朱寶從來沒被人叫過師傅,當時就有點飄,也不記仇了,顛顛過去指揮起來。


    齊四進屋又等了有半個小時,桌上的人都坐不住了。這要是平時東北菜,早就開始走菜了。說實話,齊四對朱寶也沒把握,完全是對秦小魚的信任,現在他的心裏也沒多少底兒。


    他開始核計,萬一這桌失敗了,不行帶他們出去再好好吃一頓就行了。


    門開了,服務員開始走菜。


    看著送上來的菜,桌邊的人眼睛有點直。這凍豆腐,這寬粉條,這血腸,還有這青菜……這是來幹嘛的?


    齊四剛要起身,見四個壯小夥,抬著一個大銅鍋子走進來,裏麵還咕咕冒著泡。


    再看鍋裏,好家夥,這上麵飄的一層紅油是什麽?辣椒嗎?


    眾人麵麵相覷,這東西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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