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天成拿過酒壇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隻覺得美酒之下, 對麵站著的那小兵越發的細皮嫩肉了,他原本就喜好男色, 如今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這麽久, 更是看見個清秀些的男人都想要作弄一番, 更別提秦春沛容貌十分出色了。


    就跟外頭的親衛一樣,熊天成私下裏也覺得這小兵怕是手底下哪個識情識趣的下屬找來的,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左右是男人, 不像女人還會生崽子, 他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舔了舔嘴角,大約是酒上了頭,熊天成伸手就要去拉秦春沛。


    一開始秦春沛也嚇了一跳,畢竟大周朝南風不盛行, 尤其看重傳宗接代, 男男一塊兒過日子的不是沒有,但向來少見。


    但在末世待過的男人什麽沒見過, 他很快反應過來, 順勢被他拉了過去, 熊天成笑著朝著頸部湊過去,卻沒等他得逞卻隻覺得胸口一痛。


    熊天成大叫不妙,伸手就朝著秦春沛的脖子捏去, 一邊準備大聲呼救, 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 秦春沛已經把匕首送進了他的胸口,一個翻轉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光論體力的話,秦春沛還真不一定是這位彪形大漢的對手,但一來他的力氣也大,二來熊天成胸口中了刀,這會兒竟是掙脫不得。


    秦春沛的眼中滿是冷酷,不管熊天成如果掙紮,隻是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不放,即使熊天成的指甲抓透了他的衣服,胡亂揮舞的拳頭擊中他的臉頰,他隻是死死的繼續勒緊了不放開,一直到熊天成慢慢失去力氣,四肢都耷拉下來,他還死死按住不放。


    兩人的糾纏中踢翻了桌椅,可惜在外頭親衛聽來,隻覺得熊將軍這次雄風大陣,倒是那小兵倒是挺能忍的,居然沒有發出殺豬的叫聲。


    親衛砸吧了一下嘴巴,覺得不叫也好,他可不喜歡男人,每次將軍那啥的時候下頭的人總是跟受刑似的,搞得他回家睡婆娘都有陰影了!


    一直到一盞茶之後,秦春沛才終於放開了自己的手臂,因為熊天成劇烈的掙紮和他的過度用力,這會兒他的右臂上滿是傷口不說,還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這手怕是骨折了吧,秦春沛咬牙隨便撕了布條綁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的影子,忽然閃身到了營帳門口,口中驚叫了一聲:“將軍,你怎麽了!”


    外頭的親衛一聽不對勁,連忙撩開簾子進門,卻在下一刻被割破了喉嚨。


    在臨死之前,他看到的最後一眼是熊天成倒在一片狼藉之中,胸口還插著匕首,脖子呈現出一個扭曲的形狀,眼睛反白,臉孔漲的紫紅紫紅,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解決了這一人,秦春沛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否則他怕是再也別想逃出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了那熊天成的令牌之後,將酒壇打破灑滿了整個營帳。


    做完這一切之後,秦春沛在營帳門口點了一把火,隨手騎上熊天成寶貝的放在門口的神駿狂奔而去,有令牌在身,營地守衛幾乎都沒有敢為難於他。


    若是在張家軍,即使有令牌也得麵臨層層盤查,但顯然李家軍不同,鎮國將軍不在,熊天成就是一言堂,他從小受夠了別人的冷眼,於是掌權之後就受不得別人的質疑和冷遇,而他手底下的人也是如此,若是鎮國將軍的令牌,守衛還敢多問幾句,若是這位將軍的,他們從來不敢盤查,免得被秋後算賬。


    熊天成的霸道□□反倒是成全了殺害自己的凶手,等那燃燒的營帳被發現,熊天成之死再也瞞不住,才有人吹響軍笛。


    這時候才有人稟告方才拿著熊將軍令牌狂奔出去的人,但熊天成那匹馬原本就是駿馬,想要再追上那個人談何容易,不過是讓軍中更亂一些罷了。


    在李家軍的火焰熊熊燃起的時候,一直紮根在附近山頭上的張家軍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時機已經到了,果然,很快一個奇怪的鳴笛聲音響起。


    張守國猛地站起身來,比出幾個手勢,手底下的幾位校尉飛快行動起來,分別從幾個方向包剿李家軍,卻故意將他們麵對四皇子軍隊的方向放開了口子。


    論真槍實彈的對戰,張家軍和李家軍真不一定能分出勝負來,但如今熊天成忽然暴斃軍中,幾個下屬亂成一團,又是尋找凶手,又是爭奪兵權,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敵軍。


    臨陣換將原本就是糟糕的事情,更別提他們的一言堂熊天成將軍已經死了,在張家軍叫喊著廝殺進來的時候,下麵的士兵先逃竄起來。


    一旦有人開始逃,除非是用鐵血手段,否則再難控製局麵,熊天成手底下不是沒有能人,但此時此刻他們哪有那個時間和功夫,也沒有這個威望。


    張守國下手極其狠辣,一時之間李家軍裏頭血流成河,更是激得那些士兵們逃的逃,跑的跑,有些人竟是連自己的武器都不顧了。


    倒是也有人想要掄起兵器跟張守國來一個廝殺對決,但張守國有備而來,原本就是張家軍的一員悍將,竟是連續斬落了兩位敵軍將領。


    一時間張將軍氣勢如虹,而李家軍卻兵敗如山倒,最後有心的幾個將領一狠心,竟是帶著自己的親信部隊先跑了,他們一走,剩下的人更是潰不成軍。


    這頭秦春沛與張守國會合,將李家軍打的突破血流潰不成軍,那一頭閩大人也奄奄一息的被送到了四皇子的跟前,他還沒開始抱怨,卻發現四皇子的近況比他還要不好。


    那一次墜馬實在是厲害,四皇子不但傷到了兩條腿,還傷到了自己的腦袋,就是人參鹿茸的養著,也不過是不死罷了,從那一天開始就沒有醒過來。


    四皇子一倒下,顧明遠就慌了,經過這段時間的奔波,他若是還不知道自己壓製不了手底下那些將軍,那就是白活了這麽多年了。


    在閩大人還未來之前,四皇子的帳中發生了什麽無人得知,隻知道那些大人們不斷的進出四皇子床前,而這位昏迷的皇子不但沒有醒來,反倒是越發憔悴。


    讓閩大人覺得心驚的是,最後出來主持場麵的不是顧明遠,更不是明城任何一位將軍,而是在大軍拔營之前才歸屬到四皇子旗下的那位趙家大公子趙文睿。


    閩大人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曾聽聞過這位趙文睿公子的傳聞,無一不是說他紈絝,仗著已逝長公主的威風和趙家的權勢為所欲為。


    但就是這位傳聞之中的趙文睿趙公子,居然越過顧明遠等人掌控住局麵,甚至有幾位將軍旗幟分明的站在他的背後,可見這位的手段。


    閩大人忍不住想的更多了一些,沒有人能夠在幾日時間就說服所有的將軍,怕隻怕在他們還沒到明城的時候,這個趙文睿就做過什麽。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趙文睿許多年前就與家中繼母不合,甚至公然與父親說要斷絕關係,雖說後來在官家的勸解下並未寫下文書,但他在趙家卻待不下去了。從那之後趙文睿就各處遊曆,若說他暗地裏坐下布置的話,確實也有可能。


    閩大人越想越是心驚,以至於都沒有時間去哭訴四皇子的慘狀。


    趙文睿微微挑眉,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臉色,隻是笑著問道:“閩大人,你不是與張將軍同行嗎,怎麽這會兒自己個兒先過來了?”


    閩大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四皇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醒過來,既然顧明遠都沒有意見,他現在也隻能先聽從這位大人的吩咐了。


    “趙大人有所不知,一路走來,那張守國屢屢找借口推辭趕路,你可不知道,他偏挑著有賊匪的路走,一路走一路掃匪,哪裏走得快,尤其是他那手下更是殺人如麻,嗜血如命。”


    原本趙文睿一直是興致缺缺的樣子,誰知道聽到這裏忽然抬頭問了一句:“殺人如麻?嗜血如命?你說的是哪一位將軍?”


    閩大人苦澀的說道:“哪裏是將軍,是他手底下的文書秦春沛,別看他文文弱弱的樣子,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每次都是滿身血的回來,簡直就跟魔王似的。”


    果然是他!趙文睿心中想著,即使如今模樣變了些許,看著也文雅一些,但那個人還是他記憶之中的人,絕不是表麵看起來那般無害的。


    趙文睿忍不住有些急切的問道:“哦,那秦春沛看著是個讀書人,聽聞還是個秀才,莫非還是武藝高強之輩不成?”


    閩大人忍不住添油加醋:“可不是嗎,衝出去殺人的時候勁頭比誰都足,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哪裏還有讀書人的半分樣子,簡直,簡直是有辱斯文。”


    趙文睿瞥了閩大人一眼,淡淡問道:“既然那秦春沛大發威風,閩大人如何獨自先來了?”


    閩大人這才說道:“四皇子的消息傳到張家軍中,那張守國不想著前來護駕,反倒是打算襲擊李家軍,李家軍人數是他的足足十倍,他竟是要自尋死路。”


    聽到這裏,趙文睿忽然臉色微微一變,起身喊道:“來人,通知各位將軍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迎擊李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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