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憶蕎淺淺一笑,笑容裏帶著一種無所謂:“佟桐,你想說明什麽呢?”


    佟桐譏誚:“說明你不是謝氏集團親生的啊!”


    藍憶蕎:“……”


    “藍憶蕎,你自己倒是不覺得你有危機啊?論出身,你比你姐差了十萬八千裏,論能力,你姐能夠叱吒商界,一躍成為謝氏集團董事長,然而你呢?靠你現在這個設計總監的名頭?”佟桐眼神裏的譏誚之意越來明顯。


    看藍憶蕎不說話,佟桐越發猖狂了:“你不覺得現在設計總監的名頭其實是譚韶川給你的嗎?


    如果沒有譚韶川,你一個剛從大牢裏出來的,大學都沒有畢業的小村妞,你還想引領時尚,走在前沿?你做夢呢吧你?


    譚韶川是個生意人,他有多殺伐果斷,你跟了他一年多了,你比我更清楚吧?我就不信,最多半年,你所設計的款式上市了之後,個個都土的掉渣,賣都賣不出去,譚韶川苦心為你爭取而來的藍溪時裝有限公司被你虧空了的時候,譚韶川還會那麽容忍你?


    憑你肚子裏的孩子嗎?


    這世上,能給譚韶川生孩子的女人,成千上萬!


    而你,到頭來可不是真的要被打回原形哦!”


    “瘋了吧你,佟瘋子!”這個時候,藍憶蕎身邊的小閻終於忍不住了,他覺得蕎蕎現在真能忍,佟桐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蕎蕎竟然絲毫不生氣。


    蕎蕎能忍,小閻可忍不了!


    小閻正要再說什麽,卻被藍憶蕎抬手給止住了。


    藍憶蕎朝佟桐跟前走進了兩步,佟桐今天穿了十公分高跟鞋,可站在穿著平跟鞋的藍憶蕎跟前,仍然稍顯矮了一點。


    尤其藍憶蕎現在穿的是魚尾式單肩禮服,雖然她挺著四個月的孕肚,可,除了肚子之外,身體其他部位依然很姣好。


    光滑圓潤的肩,天鵝一般的頸子,修長的大長腿。雖然小腹部位凸起,卻也沒有讓她整個人顯得遜色。


    反而讓她多了一份成熟的母性美。


    若說以前的藍憶蕎有些不動聲色的蔫兒壞,有些小女孩的心性,可是,從大牢裏出來這一年,讓她經曆了找到姐姐,找到母親,經曆親生父母親對她的逼迫,而她選擇了不去計較一切之後。她已變得比過去一年成熟穩定多了。


    而且,心胸寬廣多了。


    聽著佟桐對她這樣長篇大論式的侮辱,藍憶蕎一點都不氣,她隻在佟桐跟前來回走兩趟,然後看著佟桐,不緊不慢的說道:“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你真可憐。”


    佟桐:“什麽?”


    藍憶蕎說:“你其實,這些話應該早在一年前跟我說,或者說你應該早在一年前,不是要對付楚心梔,而是對付我,一年前你放過了我這條漏網的魚,讓我得以在譚韶川的跟前成長,我從一個出獄的女囚,一開始做韶川的女傭,小保姆,女朋友,未婚妻,直到現在我是他合法的妻子,還懷了他的孩子,你覺得我從一個女囚好不容易一步步爬上來,成為譚韶川的正牌女人,我會因為你這一番話而被你激怒嗎?那我豈不是和你一樣傻了?”


    佟桐:“……”


    “所以佟桐。”藍憶蕎說道:“你的這番話隻會讓我覺得你太幼稚,像小孩子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而流露出來的嫉妒心那般可笑。堂堂東南亞金融巨子佟博翰的女兒,難道不可憐嗎?”


    “你!”佟桐恨的咬牙切齒。


    卻有一種被藍憶蕎說中的挫敗感。


    藍憶蕎露出不屑的笑,她一邊柔愛的看著自己的小腹,雙手撫摸著,一邊對佟桐說道:“既然已經選擇了嫁給姚亭潤,你就好好的把你父親留個你的家產揣好,供你和姚亭潤奢侈三輩子都綽綽有餘,若想興風作浪,你覺得你會比你爸爸更有城府,更有心機,更老練嗎?”


    佟桐:“……”


    藍憶蕎聳肩一笑,對小閻說道:“小閻,我們走。這裏空氣都不好了。憋得慌。”


    “好的蕎蕎。”小閻護在她左右。


    兩人一前一後,藍憶蕎挺著孕肚,優雅的離開了佟桐,走進了場所內。


    她很快便找到了譚韶川,今天的譚韶川不是主角,所以他和藍憶蕎一樣,不會做喧賓奪主的事情,他今天穿的很隨意,人群中,他正在和幾個生意人談事情。


    “譚總,這一年以來,姚氏企業可謂是發展的很快啊,譚總雖然將佟氏金融逐出了內陸,但是佟氏金融又轉個模式卷土重來了,佟桐將佟氏金融的資金抽出來全部注入姚氏集團了,佟氏金融這是想幹嘛?不在內陸分一杯羹,他誓不罷休嗎?”


    “一年前,姚氏企業已經搖搖欲墜,而現在呢,眼看著蒸蒸日上,聽說股票一路上漲,都翻一番了。”


    “譚少總,現在姚氏集團董事長姚鴻佩走在哪裏都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看的我就來火。”


    “譚總,這事兒你得管一管。”


    很多人期許的眼光看著譚韶川,姚氏企業自從得到佟氏金融注入資金以後,在青城這塊地界上突然變耀武揚威起來。


    以前那些相對二三流打一些擦邊球的企業,現在都被姚氏企業糾集起來同他們合作,短短一年時間,姚氏企業已經壯大到幾乎可以和譚氏和謝氏集團三足鼎立的地步。


    叫那些循規蹈矩的商人豈能不擔憂。


    麵對姚氏企業這麽大的資金後盾,這些循規蹈矩的商人們沒有能力與之抗衡,他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譚韶川。


    他們特別希望譚韶川能夠像去年驅趕佟博翰那般,鏟除了姚氏企業這顆老鼠屎。


    麵對好幾個人的期許。


    譚韶川淡淡的嗓音說道:“從商者,就必須得有容人之量,我們不能因為姚氏企業的做大而心裏不是滋味,其實要是做大也沒什麽不好,這也促進了企業的發展嘛,有競爭才能有進步,如果這個市場隻有我談事企業一人獨大的話,也不見得是多好的事情,因為凡事都要保持平衡。平衡,才最重要。”


    譚韶川的一番話頗有深意。


    不過在場人也都是了解譚韶川這個人的,既然譚韶川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但有一點他們是清楚的。


    譚韶川決不會放任市場混亂。


    譚韶川也不會輕易繞過想要吞並內陸這塊市場的人。


    他隻是不動聲色,喜怒不形於色而已。


    杯酒交談中,藍憶蕎來到了譚韶川的身後,她溫婉的笑著,透著知性嫻雅的氣度:“韶川,在和同行們聊生意上的事呢?我方便在場嗎?”


    “少總夫人,您可別這麽說,今天這是您姐姐的慶祝宴,今天本不該談工作。”


    “是呀少總夫人,您太客氣了。”


    “少總,您陪著夫人吧,我們改天再聊。”


    譚韶川微微頷首,伸出單臂攬住藍憶蕎的肩膀,溫聲的問道:“累不累?”


    藍憶蕎:“要不是因為外公外婆為我姐姐舉辦的慶祝酒會,我都不來。累到是不累,就是無聊。還不如我回家多畫幾張圖,多看一些流行資訊,閔老又給我從國外帶過來了國外最為尖端的流行資訊,一本書就好幾萬,我要是不看,豈不是浪費了。”


    她不能出國,所以無法做到遊曆世界來豐富自己的靈感渠道,她能做到的也隻能是不停的研磨來自全球的流行元素,以及實打實的看到別人穿在身上之後,她在從中尋找靈感,加以改善。


    這樣比一個能夠飛來飛去,全球各地親自去尋找靈感的設計師,難多了。


    但誰讓她喜愛設計呢,她堅持下來了。


    即便是懷孕四個月了,她依然堅持每天上班,包括早起孕吐的那些日子,她都沒有請假在家休息過。


    不過這樣也算堅持下來了,前幾日她和韶川一起去醫院做孕檢,醫生還告訴她:“胎兒的發育各方麵都很好。”


    時至今日,藍憶蕎沒有什麽太大野心。


    自己能不停的為韶川生孩子,然後有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兢兢業業的做著,做出成績來,雖然不能和韶川相提並論,但也不能扯他的後腿,爸爸媽媽身體健康平安,姐姐一家身體健康平安,姐姐的事業蒸蒸日上,姐姐坐在謝氏集團最高掌權者這個位置上,沒人害她。


    僅此這些,她再無所求。


    她挽著譚韶川的胳膊,端著果汁杯來到最為搶眼的蘇煥和林韜身邊。


    一上來就囑咐蘇煥:“姐,你悠著點,就算是果汁你也不能喝太多涼的,你現在可是跟我一樣,懷著寶寶呢。”


    蘇煥溫婉一笑:“我知道,我一杯果汁端到現在,遇到誰都是抿一下,沒敢喝多。”


    身旁的林韜也看著藍憶蕎說道:“放心吧蕎蕎,有我看著你姐呢,不會有事兒。”


    “嗯嗯。”藍憶蕎點頭。


    不遠處,看著這兩姐妹的謝氏老夫妻兩個人的嘴都合不攏。


    老兩口子一輩子虐待女兒虐待外孫女,到頭來能落的這樣被女兒原諒,外孫女也願意接任謝氏集團,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上天的厚愛了。


    謝衡春對正在和他聊天的閔家山笑著說道:“閔老哥啊,這也是我謝衡春修來的福分啊,我和老伴兒孤單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兩個孫女都來到了我們身邊,現在又都成了家,並且懷孕了,再過不久我們就要接二連三的抱重孫子了,閔老,你看我兩個孫女兒,大的精明有執掌一切的王者之風,小的嬌憨可愛透著一股子藝術家的靈氣。雖說蕎蕎不是親生的,可我兩個孫女兒卻是讓我這個老頭子愛的不分親疏啊,閔老您覺得我哪個孫女更勝一籌?”


    閔家山笑道:“都好,出於個人而言,我更喜歡蕎蕎,她看上去比姐姐小三歲半,可自從我認識她,一直都是她在操姐姐的心,她雖然坐過牢當過女囚,卻有著一種不卑不亢的氣質


    人人都說她蔫兒壞狡黠,可她吃過的苦頭沒有人能知道,時至今日,她明明可以拿到你們老兩口子留給她的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可她隻要了百分之七,將剩餘的百分之二十二都給了姐姐。這是何等的胸襟?


    她甘願被人說成年齡小,沒有姐姐那份執掌一切的王者風度,但是私下裏呢,謝老你看,她的一雙眼神,時時刻刻盯著姐姐周圍,總擔心有人傷害剛剛懷孕不到兩個月的姐姐,她身上的母性光環,絲毫不比姐姐少。而起她比姐姐更細心,更懂得急流勇退。她潛心專注在時裝設計方麵,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有所建樹的。”


    謝衡春和梁婉瑩被閔家山說的,禁不住多看了藍憶蕎幾眼,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露出讚許之色,梁婉瑩說道:“蕎蕎的確是個很難得的女孩子,非常懂事。論天分,她一點點都不比姐姐少,隻是在繼承權上,她選擇了退讓,這孩子的人品讓我佩服。”


    閔家山自豪的笑道:“如果不是人品這麽好,我會收她做我唯一的徒弟麽?”


    謝衡春更自豪:“總之,兩個好孫女,都是我的。”


    這場慶祝宴,算是第一次公開的將蘇煥和藍憶蕎引入到這個上流社會的圈子內,雖然有很多人心中不平。


    一個擺地攤的,一個蹲過大牢的。兩姐妹都是從窮鄉僻壤裏走出來的,卻在短短一年內淩駕於這些人之上。


    很多人心中是難以接受,但是表麵上也不得不給譚以曾姚淑佩,譚韶川,林韜,以及謝氏老夫妻兩人麵子。


    這個夜晚,這場慶祝宴,讓姐妹兩賺足了麵子,也正式走進了青城上流社會的視野內。


    慶祝宴後,蘇煥正式就任謝氏集團董事長職務,藍憶蕎繼續在蘭溪時裝有限公司設計部做總監,譚韶川依然執掌謝氏集團。


    而姚氏一如既往的發展的很好。


    隻是佟桐被藍憶蕎在宴會上奚落一頓之後,回到家中越發發憤,立誌要與譚韶川與藍憶蕎一較高低。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


    轉眼藍憶蕎就已經孕七個月了,而蘇煥也孕五個月了。


    懷孕七個月的雙胞胎孕婦,看上去要比懷孕七個月的單胎的肚子大了許多,藍憶蕎晃晃悠悠挺著個大肚子,穿著及膝的棉碎花厚長裙,上身套了個毛衣開衫,和孕五個月的姐姐蘇煥一起在商場裏巡店。


    商場是謝氏集團旗下的商場。


    商場內有藍憶蕎主理的新品ncici,藍憶蕎要看看自己親自創造出來的品牌剛一上市,在商場裏的銷售和和受歡迎度如何。


    “蕎蕎,你這都孕三十周了,走路這麽不方便,你還出來巡店幹什麽?”蘇煥和藍憶蕎並排走著,擔心的語氣。


    她孕五個月,肚子比藍憶蕎小了很多。又因為身為董事長女強人的原因,她下身穿的是一條寬鬆版的西褲,腳下仍然穿著帶了一點點鞋跟的半高跟鞋,上身是彰顯幹練的女式休閑西裝,隻不過西裝已經扣不上扣子了。


    即便是懷著孕,她身上依然散發著女強人的幹練之姿。


    藍憶蕎看著強大如斯的姐姐笑了:“這不是有你保護我呢嘛,再說了,等我足月的時候,我是要順產的,順產你曉得吧,就是要多走路,不能懶,多走路到時候才好生,懂吧!”


    比姐姐早兩個多月,藍憶蕎好像多有話語權似的。


    看著兩個孕婦在商場裏挺著孕肚霸道走路的樣子,身後跟著的兩人臉上均帶著笑意。


    現在的小閻和宋卓已經專職成為了兩姐妹的保鏢,本來兩人隻屬於藍憶蕎,但是林韜使喚小閻和宋卓的時候,等同於譚韶川一般。


    他就是毫不講理的要讓宋卓跟著蘇煥,宋卓怎麽拒絕的了?


    再說了,從蘇煥還是一個被戴遇城欺負的生生活不成的鄉下小妞一直成長到現在成為一個大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宋卓都是一步步的看著過來的。


    更因為蘇煥是蕎蕎的姐姐,宋卓和小閻也早就蘇煥當最好的朋友了。


    兩個頂尖級散打高手,就這麽不緊不慢的跟在兩個孕婦的身後,在商場裏閑適的逛街的樣子,居然給人一種霸氣女王駕到的既視感。


    兩姐妹正走著,前麵突然有道聲音:“喲,這不是藍大時裝設計嗎?怎麽,你自己設計的衣服你不穿,你反而要來商場裏挑選衣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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