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偎依在他懷中,藍憶蕎壞壞的笑了:“不過,我願意噠,不管我多腰酸腿酸,我都願意的。”


    她雙手挎他脖頸,抬眸看著他。


    她的眼眸裏對他滿滿都是愛,這種愛他感受八個月了,這是一種可以為他舍棄生命的愛。


    這樣的她,此生怎麽可能會找其他男人?


    他的女人,他當然有這個自信。


    慢說現在是姚茵茵和楚慕寒聯合起來害她,就算真的查不出是誰在背後暗害她,他依然會選擇完全相信她。


    這就是他和她生死不渝的愛。


    “好啊,我們要多些造人機會,多生孩子,以後這些孩子可都是你的終身護衛了,誰要敢挖你的牆角,你生的孩子越多,幫手就越多。”男人一本正經的語氣看著她。


    藍憶蕎突然笑了。


    笑的花枝亂顫。


    八個月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八個月前的譚韶川周身散發著叱吒商界呼風喚雨處變不驚一臉整肅生人勿進的氣息。


    而今,她覺得他有點點像個居家丈夫。


    像一群小蘿卜頭的爸爸。


    像一枚暖大叔。


    “你會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嗎?”她突然饒有興趣的問他,一邊問,她一邊拉著他往曬台上走。


    他的二樓曬台夏天的時候可以納涼,到冬天裝上玻璃便是全封閉式的,曬台上的藤椅墊了棉質墊子,室內的暖氣開著,暖哄哄的,躺在藤椅上還能看星星。


    她和他聊天聊家常聊未來聊他們的孩子的時候,她最喜歡整個環境都是非常美的。


    因為和他談論他們未來的孩子,便是她的一種精神食糧。


    他坐著,她坐在他懷中。


    “快點回答我,你喜歡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嗎?”她擰了一下他的鼻子,問道。


    男人輕笑,聲音低醇而極具男性氣息:“一個大男人,老鷹抓小雞?你這是非要把你丈夫變成幼兒園的阿姨啊?”


    “不是!”她否定他:“我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們三年生四個,我們花十年的時間造孩子,十年我算算,九年,九年我們就有十二個孩子了,十二個,完全可以一個老鷹抓小雞遊戲的隊伍,到時候我做老鷹,你做母雞媽媽!就這麽定了啊!”


    譚韶川:“……”


    他這人物形象變化跨度是真夠大!


    執掌譚氏集團商業王國的是他,保護著一群小小雞仔的母雞媽媽也還是他。


    這叫什麽?


    百變天王嗎?


    “同意嗎!”她雙手箍住他的頸子,偎著他,一邊看著天上亮晶晶的星星,一邊問他。


    “三年生四個!你連一個月休假都不給你自己,你三年也生不了四個!懷胎十月,四個孩子要四十個月呢,三年也才三十六個月!”男人垂了目,寵愛的眼神看著她。


    輕叱她。


    “嗨,這就是你笨了吧!我生母,楚太太,她天生多卵,我大姐二姐是雙胞胎,我三姐四姐是雙胞胎,我和那個生下來就死的弟弟,也是雙胞胎。我不想傳承洪寶玲身上任何特點,唯獨她的多卵,我特想遺傳。”她笑嘻嘻的看著他,一臉幻想的表情。


    他:“……”


    溫潤的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


    一把將她逮入自己胸膛內。


    心裏的那股酸楚重又冒了上來。


    她一直都羨慕都渴望多子女家庭,因為她有同父同母的幾個姐姐,卻一直都不跟她親,這是她一輩子的瘡疤。


    然而,她到如今還不知道,她哪裏有什麽同父同母的姐妹。


    她隻有她自己。


    隻有她自己是楚橋梁的親生女兒。


    想到這裏,譚韶川又禁不住譏笑楚橋梁。


    真蠢!


    全天下最蠢的男人不過如此!


    這就是當初婚內出軌拋棄謝梅群的下場吧!


    唯一的親生孩子,他卻要往死裏害她。


    譚韶川突然想到他第一次在監獄外見藍憶蕎的時候,是在藍憶蕎出租的矮平房裏頭,矮平房十分破舊,她卻在屋裏掛了一副她珍愛的油畫。


    她喜歡畫畫。


    她天性裏最像楚橋梁。


    “我和你媽不在家的這一個月,你都是怎麽過的,有沒有去找閔家山閔老,和他切磋畫藝?”他將她的小臉捧起來,問道。


    “有啊。”


    她恬婉享受又回憶的語氣說道:“經常去,都是小閻開車帶我去的,那老頭真的是個大師級別的畫家,他對油畫非常有造詣,那種濃墨重彩裏體現出來的生活氣息,真的很濃鬱,很多人會畫畫,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將畫畫的讓人看一眼就走進那個氣息當中,仿佛自己穿越進去畫中一般……”


    他認真的聽著。


    他知道她喜歡畫,畫畫是她精神生活的一大部分。


    “你知道嗎?老人家不僅對油畫藝術造詣非常深厚,他還十分懂時裝誒!”藍憶蕎突然饒有興趣的看著譚韶川問道:“你知道嗎?”


    “你說呢?我認識閔老的時候,我想想,我比你大十一歲,我認識閔老的時候我十四歲,那時候你幾歲?三歲,還騎著尿片呢吧?”男人看著懷中女孩,打趣說道。


    “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麽。”藍憶蕎不好意思的撲入他懷中。


    男人繼續說道:“閔老是個專供美食和時裝的化外高人,誠如他一生的銘言:人生最大的兩件事便是吃飯和穿衣。”


    “吃飯和穿衣。”藍憶蕎咀嚼著這句話,然後點頭道:“這話非常真諦。”


    “所以,好好給閔老當徒弟……”


    譚韶川的話沒說完,便被藍憶蕎給自鳴得意的接上了:“我看行,說不定我給他當著當著徒弟,我自己也不知不覺間就成了世界頂尖級設計師了呢,嘻嘻。”


    男人看著她,聲音極度溫緩:“很想看到你叱吒時裝設計界的樣子。”


    “嗯……到時候我一定是一個全場最辣的,挺著九個月孕肚走紅毯的頂尖級時裝設計師!”藍憶蕎越發嘚瑟起來:“從現在開始,我要事業造人兩不誤!”


    她是個勤快的身體力行者。


    既然想做一個辣媽時裝設計師,她就得無時無刻的為這個目標而努力。


    哪怕腰酸腿軟,她也不遺餘力。


    白日裏


    因為母親的眼睛恢複的越來越健康,而且她為了做出跟母親鬧不和的表象,她也很少和母親接觸。


    最近母親都是住在姐姐那一邊。


    她便有更多的時間去閔家山閔老那裏和老頭兒切磋畫藝,有化外高人給她指點,叫她潛心作畫的心得。


    藍憶蕎的繪畫功底突飛猛進。


    而且,在閔老的作畫處,能讓她感受到一種鳥語花香的處境,在這種環境當中,人和畫融入在一起的時候,更能作出出乎意料的作品。


    又是一副畫完成的時候,就連閱人無數遊遍全世界的閔老都為之震撼。


    畫麵是一處被花草樹木籠罩著的農戶房屋。


    從畫上看,房屋是歐洲風格的木克楞,給人一種原汁原味甚至能聞到木香的視覺效果,房屋的外圍也是低矮的木柵欄圍起來的,木柵欄上毫無規則的攀爬者生機盎然的綠色植物,木柵欄內,寬闊的院子裏,是綠色的草坪,草坪上一個大人的身後扯著十來個孩子。


    孩子們穿的花花綠綠,非常靈動。


    最前麵的大人展開雙臂護著身後的孩子們,大人的對麵是作勢張牙舞爪的另一個大人。


    很顯然,畫麵上的人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從畫麵的角度來看,時值晚霞時分,整個房屋以及草坪都被映照在晚霞內,有一種柔和的金黃色,房屋的後麵,冒著屢屢的炊煙。


    太美了。


    年逾八十的閔老看愣了。


    尤其是他特意帶上老花鏡,拉遠了距離看著那撒著歡兒的孩子們邁開的小短腿,以及因為動態的原因,孩子們嬰兒肥的臉蛋都會因為歪頭晃動的原因而左右不對稱的樣子。


    真的就是正在跑跳的動態,十分傳神。


    不知不覺,便讓看畫人融入其中,仿佛自己置身於世外桃源,仿佛自己就是那些十來個孩子中的之一,仿佛自己就是那個護著孩子們的爸爸,又仿佛自己是那個張牙舞爪充當老鷹的媽媽。


    那是一種陶醉忘我的境界。


    “好!好!太好了孩子!小小年紀,你卻已經懂得了這麽多,你的繪畫造詣已經超越了你的父親……”


    藍憶蕎:“……”她當然知道閔老說的父親是誰。


    閔家山也意識到自己語失了,他慈愛的語氣看著拿著畫筆,穿著背帶褲,背帶褲上抹的都是顏料的小畫匠:“孩子,爺爺……曾經看過你……楚橋梁的畫作,都是一些浮誇的,刻意的東西,但他的作畫熟練度還是有的,可是今天爺爺看了你的,爺爺不得不承認,繪畫這個東西是有遺傳的,你遺傳了他的繪畫天賦,但是你比他更融入,更用心。”


    藍憶蕎微笑看著閔家山:“爺爺,他是我爸,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沒關係的。”


    說完,她便垂下了頭欣賞自己的畫。


    這幅重彩油畫她是一氣嗬成的,也是她自小到大一直向往的。


    站在一旁的閔家山忍不住心疼她,這孩子,之所以這幅畫能畫這麽好,還不是因為她從不能得到,一直都向往?


    “蕎蕎,這幅畫放在爺爺這裏,爺爺要珍藏起來,可以嗎?”閔家山問藍憶蕎。


    “嗯,隻要爺爺不嫌棄。”藍憶蕎高興的道,能被閔家山看上的畫作,藍憶蕎榮幸之至。


    “歇著吧,別累著,有空的時候你多跑跑禮服店。尤其是那種有特色的禮服店,爺爺最近在給北歐的一家高級禮服定製公司出融合款,到時候你也出幾個款式,給他們看一下。”閔家山轉了話題說道。


    “真……真噠嗎爺爺?”藍憶蕎喜出望外。


    “當然!你的設計作品爺爺早在五個月之前就看到了,是韶川拿給爺爺看看的,與其說你對作畫很有天賦,不如說繪畫隻是你的原始積累,而你真正想做的是時裝設計,爺爺沒猜錯吧?”


    “爺爺,您是我的伯樂,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很努力的,我不是個懶人,我不僅會把款圖繪製出來,我還會把細節標出來,我還會把材質都貼出來,我一定能做到。爺爺,我不和你多聊了,我現在就去跑市場,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噠!”


    小妮子這一刻顯示了從未有過的興趣高漲,她甚至連繪畫時候穿的工裝牛仔褲都沒有脫就往外衝。


    一連幾天,把她忙壞了。


    不過再忙,她也不曾忘記插空給楚慕寒打了電話。


    “楚慕寒!我並沒有阻止你繼承謝氏集團,我也沒有阻止你和我媽相認,你為什麽要這樣陷害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在商場裏撞我把我抱在懷中的設計師,他根本就是你和姚茵茵聯合起來找來陷害我的!楚慕寒你不要臉,你不得好死!你該下地獄!你個……”藍憶蕎氣急敗壞的勇氣。


    可她又想不出來怎麽罵楚慕寒。


    狗娘養的?


    不行!


    王八蛋?也不行!


    她被氣的語無倫次,更是讓電話那一端的楚慕寒得意:“蕎蕎,從你的話音裏我都能猜得出,最近你在譚家的日子不怎麽好過吧?大哥猜的對不對?”


    “楚慕寒!這是你明知道的事!上次在譚家老宅,姚茵茵當著韶川的麵兒發給他看那些照片,你別告訴我姚茵茵沒告訴你!啊?楚慕寒,你把我弄死了,我做鬼不放過你!”藍憶蕎氣急敗壞的吼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姚茵茵聯手,你們合起夥來陷害我,讓我被撞,被那個男人抱住,以及被拍照,這一連環套都是你們事先就計劃的好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男的!”


    楚慕寒慢條斯理的語氣:“這些話,包括我和茵茵陷害你的話,你現在大可全盤托出告訴譚總,隻要他相信你。”


    藍憶蕎:“你……”


    “哈哈!”楚慕寒笑的猖狂至極。


    笑過,他又故意提醒的語氣說道:“蕎蕎,知不知道我媽,我親生的媽現在在幹嘛?”


    藍憶蕎:“我告訴你,你別打我媽的主意!”


    “那是我媽!我親媽!她已經厭倦了你的霸道,厭倦了你在中間挑撥我和她的關係,所以她現在更願意跟你四姐,我的善解人意溫婉乖巧的四妹楚心茉在一起,這會兒她們倆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美容呢。”


    “楚慕寒!你去死!”


    這一端的楚慕寒在掛斷手機的一刹那,聽到的是藍憶蕎扔掉手機的動作。


    楚慕寒冷笑。


    藍憶蕎也冷笑。


    她摔的是個壓畫紙的木塊而已。將木塊摔了,她就換上一身輕便的休閑裝,背上大背包,帶著棒球帽出去了。


    一整天,她逛了好幾家極具特色的禮服店,收獲頗多。


    她覺得閔老說的一句話非常好。


    那就是,要想自己肚子裏有貨,就得多看多觀察多見識,看的多了,心裏自然有譜。


    然後再按照自己的靈感,自己的見解和構思結合流行元素,城市文化,等等。


    好的作品都是水到渠成。


    時值黃昏,就在她準備回家的時候,一出最後一家禮服沙龍店的門,她遇到了姚茵茵。


    “喲!這不是我嫂子麽?未來的譚少總夫人?”姚茵茵嘲諷的語氣看著背著大背包,一身休閑裝棒球帽的藍憶蕎。


    站在姚茵茵麵前,藍憶蕎活脫脫是個推銷員。


    藍憶蕎:“姚茵茵你陰陽怪氣的想說什麽?直接說。”


    姚茵茵笑了:“嫂子,人都說冬日裏能把人皮膚捂白了,這大冬天的你怎麽黑了,也瘦了?在外麵東奔西跑的跑的吧,我表哥是不是最近對你的吃穿用度很克扣?該不會是都對你不管不問了吧?要不然你不會東奔西跑的跑市場,繪時裝圖,然後試圖找工作,對嗎?”


    藍憶蕎不想和她囉嗦:“我為什麽要回答你?”


    “哈!”


    姚茵茵更加得意了:“你可真心虛,就算你再掩蓋,也難掩我表哥我和姨父姨母討厭你的事實,之所以沒有把你趕出家門是礙於麵子,這是遲早的事,藍憶蕎,你現在知道了吧?縱然你再有勾人的狐媚手段,縱然你再是一時得寵呢,可豪門就是豪門,豈能是你一個女囚這麽好駕馭的?”


    藍憶蕎氣的雙手攥拳:“我落的今天這個地步,你敢說不是你害得?你說夠沒有!你別忘了,我現在還住在譚韶川的家裏,我依然是他的未婚妻!”


    “知道知道。”


    姚茵茵頗為瀟灑大方的語氣:“你當然舍不得離開我表哥,你就是硬賴,也得賴在他那兒,隻是,你能見著我哥人嗎?”


    藍憶蕎:“……”


    姚茵茵好心好意的說道:“我給你出個主意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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