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把手給老公。”男人的嗓音已然變得低啞暗沉,語音裏仿佛帶著一種抑製了山呼海嘯之後的壓製一般。


    女孩聽話的將一雙小手伸給男人。


    男人垂了目,愛憐的看了她一眼,繼而便將她整個人抵在門上,三下五除二解除了自己腰際的困擾。


    之後便握住了她小手,引領著她。


    她起初有些掙紮,後來一雙眼眸看著他隱忍的表情,她知道,他之所以如此隱忍,還不是都是因為要愛護她的身體?


    她羞澀的對他說道:“我做的不好,你教我?”


    “乖。”男人低啞廝磨的語氣。


    他有一腔子的即將火山爆發一般火勢,然而,她就在他身邊,被他擁著,他卻不動她一分一毫。


    這讓她無比心疼她。


    一雙小手也隨著他的引領越發賣力。


    過程短短十五分鍾而已。


    一直都是他帶領著她,她有些緊繃,而他卻恢複了往日冷靜和沉斂。


    看著她新病初愈,一張小臉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齊耳的短發有些亂,略肥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更顯的她柔弱不堪。


    然而,她卻為了他而竭盡全力的配合他。


    “手脖子酸了麽?”他低沉了嗓音溫緩又歉疚的問道。


    “嗯。”她點頭。


    繼而又抬頭看著他甜甜的笑:“不酸,一點兒都不酸。”


    然後問他:“告訴我,你這樣會不會盡興?”


    “如果不呢?”他反問她。


    “其實……你不用考慮,我……可以的,我沒那麽嬌貴。”她想著反正自己又不能生,何必把這身子看的那麽嬌貴呢?


    相比之下,她更珍愛他的身體。


    “傻姑娘!”


    他坐在床沿上,雙腿展開,將他攬在自己的胸前,雙腿圈住她,問道:“告訴我,你晚上想吃什麽?”


    “想吃什麽你都給我買?”她驚喜的問道。


    她是個貪吃的家夥,一提到吃她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麽不愛吃的,但是豬肝她還真就不太愛吃,塞牙不說,還有點苦味兒。炒的嫩了還馬馬虎虎,要是炒老了,再加上鹽味放的少的話,就更不好吃了。


    她緊接著補充問道:“首先可不可以不吃豬肝?”


    “當然可以!”他回答的很爽氣。


    她立即眉開眼笑起來:“那我想吃個燒鵝!”


    她說的時候,腦海裏已經浮現了金澄澄油燦燦的,一咬就能噴出油汁的燒鵝,鵝肉又香又肥。


    哇!


    如果現在給她一隻燒鵝,估計她撕吧撕吧能一個人幹光。


    “不行!”


    她:“……”其實她也想到了。


    “給我買個烤羊排行不行?孜然和辣椒麵放多一點,帶點肥油的那種,你買兩大根肋骨,我一個人能吃完!”


    “不行!”


    她:“……”


    “牛肉!牛肉總行了吧?給我燉個牛腩煲這不過分吧?”她苦哈哈的一張小臉看著他。


    明明說好可以任由她選,想吃什麽吃什麽!


    怎麽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大總裁也這樣言而無信?


    “不行!”


    譚韶川!


    藍憶蕎:“……”


    你個欠扁的家夥!


    早知道我小手不借給你用!我手脖子到現在還酸呢!


    酸呢!


    “為了彌補你手脖子的酸痛。”男人看著她氣紅了的臉頰,悠悠淡然的語氣道:“我特意給你訂了色香味俱豐盛的晚餐。”


    她:“……”


    語畢,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服務員嗎?菜可以端過來了。”


    放下手機,她期待的極了的眼神問他:“都是有什麽?”


    豐盛!


    既然用豐盛來形容,那最少也得四菜一湯吧?


    五分鍾後,他所謂的豐盛的晚餐端了上來。


    隻有一個大盆子。


    以及兩個盛湯的小碗。


    還有兩碗米飯。


    藍憶蕎一張小臉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男人將湯給她盛好:“小排骨,紅棗,蓮藕,胡蘿卜,難道這還不豐盛?”


    “不豐盛!”


    “你現在身子虛,又剛退燒,不能大魚大肉大油腥的吃!可是你又貧血,而紅棗,蓮藕,胡蘿卜都是補血補充維生素的好食品。這是醫生建議你的食補方法。”男人苦口婆心的勸她。


    一邊勸她,一邊將盛好的湯送到她的唇邊。


    “可不可以不吃?”她不僅煩吃豬肝,她還煩吃蓮藕。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從不挑食,隻要是食物做的好吃,她就很愛吃。


    今天竟然無意中發現兩種她不愛吃的食品。


    豬肝。


    蓮藕。


    “不可以!必須把紅棗,蓮藕都吃光!”男人絕對不容商量的語氣。


    這一時刻,他又在無形之中彰顯了他霸道總裁的積威。


    藍憶蕎老老實實的在霸道總裁的監督下,喝了兩大碗補血湯。


    其實男人的待遇並不比她好,從中午到晚上,都是她吃什麽他吃什麽,而且都是緊著她吃剩下的,他再吃。


    別看身為大總裁,但他從來不挑食。隻要能管飽的,無論好吃還是難吃。他都能吃下去,而且不浪費。


    她斜倚在病床上,愜意的看著大總裁吃她吃剩下的飯根兒,然後吃完了還有條不紊的手勢殘餘的時候。


    心情十分滿足。


    她不由的在心裏自己問自己,這是那個叱吒商界,征服了董事局的老家夥們,征服了他的父親,征服了佟博翰的男人嗎?


    他在商場之中和他在居家之中,怎麽會有這麽天差之別?


    她和他相處兩個月有餘了。


    從最初的有點懼他又敬他,到後來的單方麵喜歡他愛他,再到後來和他發生了肉體關係她一直覺得他隻是疼自己,但仍然談不上愛。


    直到現在她能明確的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還有他們之間仿若幾十年老夫老妻那般的默契感。已經讓她在他麵前無論說話和做事,都比以前更放得開了。


    以前她隻要給予他就滿足了。


    而今


    她不僅要給予他,她還要霸道的占有他!


    霸道的占有他的意思就是,她得把他跳腳的讓自己更滿意,更符合自己的口味才行!


    “老公……”


    “嗯?”男人沒看她,也沒停下手中正收拾著著的零碎活。


    “你說你吧,你當個老公還滿合格的。”


    “那我當什麽不合格呢?”男人不動聲色的問她。


    “戀人呀。”又恢複了白天的話題。


    終究是小女孩哦。


    才二十二歲,渴望那種熱情似火親密無間的戀愛感覺,也屬於正常。


    以前沒跟他提過,是她從來不奢望和他能夠長遠的走下去。


    而如今,她奢望。


    而且,她在心裏已經已經認定了,今後無論和他走到那一步,她的心裏也不可能再裝的下第二個人了。


    無論她以後會不會嫁給他。


    此生,她的心裏就隻有他。


    若不能嫁給他,她會選擇一個人孤獨終老,並遠遠的看著他幸福的走完一生。


    “我哪一點不符合戀人?”男人又問她。


    那一點?


    很多點好不好?


    比如剛才,明明說好的可以讓她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結果真吃了的時候,他又毫不猶豫的限製她!


    這不能吃,那不能吃!


    絕對專製型。


    戀人之中的男人,哪個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這般專治哦。


    “嗯……”她不敢說他專治,她哼唧了一會兒才說到:“反正你就是不浪漫!”


    男人:“……”


    其實他要是真的變成那種既花言巧語又浪漫的花樣百出的男人的時候,她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呢。


    她就喜歡這樣的他。


    寡言少語,極為淡然,不動聲色,卻能將她掌控在懷。


    見他不語,她突然不忍心為難他了。


    “我的手機呢老公?”她轉了話題問道。這才想起,他將她的手機關了機並放在了身邊。


    從公文包裏掏出來遞給她:“昨天有個你公司的電話打來,我給你請了假。”


    “哦……沒關係噠,我們公司不用嚴格朝九晚五的坐班。”她接過手機。


    點了開機鍵。


    男人吃過的殘羹剩飯收拾了,然後對她說道:“我去送個餐具。”


    “嗯。”她點點頭。


    結果,他送個餐具竟然送了小半個小時都沒回來。


    怎麽去了這麽久?


    肯定是在哪兒接電話呢,畢竟他今天這麽忙卻又抽出空閑時間來醫院陪她。


    想到這些她也沒太在意,一個人在病房的床上坐著有些無聊,她就拿起手機給蘇煥打了個電話。


    畢竟上午宋卓給蘇煥打電話時蘇煥關機。自己從傅馨兒的生日宴會上離開已經兩天兩夜了。


    她尚不知道蘇煥到底怎麽樣了?


    電話那一端,這次蘇煥接通的很快:“喂,蕎蕎?”


    “蘇煥,蘇煥!你終於接我電話了?”一聽蘇煥的聲音,藍憶蕎快速喊著喊著蘇煥的名字,並沒有聽出蘇煥的語氣有些哽咽。


    她迫不及待的問道:“蘇煥,你在戴遇城家裏怎麽樣?戴遇城沒再為難你吧。”


    蘇煥“……”


    這一刻,蘇煥其實也在另一家,距離藍憶蕎所在的醫院不遠的醫院內住著呢。


    蘇煥意外流產了。


    前天晚上,當傅馨兒不僅僅丟人露了醜顏麵掃盡,戴遇城為她準備已久的十八歲成人禮晚宴,也未能舉行下去。


    但全家人,除了戴遇城之外都不不覺的這是傅馨兒的錯,戴遇城知道,但戴遇城太疼愛傅馨兒了。


    以至於,藍憶蕎和戴遇城通完那通電話之後,戴遇城雖然心裏有所思索。


    但,架不住家裏另外一些人的集體聲討。


    “這個該死的女囚!她竟然能囂張到這個地步,不僅差點毀了馨兒,毀了馨兒的十八歲成人生日宴,她竟然還敢主動打電話來挑釁!”這是謝老太太當場住著拐杖義憤填膺的一番話。


    “阿城哥,真麽想到你一時的幫助我們一次,竟然引來了那個女囚這麽瘋狂的報複,我早就說過,她是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一旁的楚慕寒跟著謝老太太添油加醋的說道。


    他跟戴遇城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蘇煥從外麵走進來。


    一看到蘇煥,戴遇城倒沒說什麽。


    反而楚慕寒怒目圓睜的看著蘇煥。


    “是你!是你這個女人!”楚慕寒咄咄逼人的語氣。


    “怎麽了楚先生?”蘇煥其實還是最先認識楚慕寒的呢,但,後來因為藍憶蕎的原因,她現在心裏特別排斥楚慕寒。


    不願意和他多說話。


    “是你和藍憶蕎裏應外合對嗎?”楚慕寒問道。


    戴遇城也猛然間冷凜的眼眸看著蘇煥,那一刻戴遇城雙拳都攥緊了。


    蘇煥打了個機靈。


    “我和她裏應外合什麽?”蘇煥明知故問。


    她很高興,心裏很暢快,但在這時刻她得裝。


    裝的什麽都不知道。


    “就在剛剛藍憶蕎給我打完電話我還反思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如同藍憶蕎說的那般對你太過分,我在考慮應該善待你,應該對你好一點!”戴遇城一步步來到蘇煥麵前,眼眸冷冰的能當做劍一般的指戳人心:“但我現在突然明白了,你和藍憶蕎你們倆裏應外合製造了今天的馨兒身敗名裂的事件,然後由藍憶蕎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好心放了馨兒一馬!然後苦口婆心的勸我讓我放過你。”


    蘇煥:“……蕎蕎,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差點中了你們圈套!我剛剛都已經後悔了我為什麽對你那麽過分,我在考慮我以後要對你好!我差點中了你們的計策!這其實是你們的計策!對嗎蘇煥?”戴遇城咬牙切齒的一邊問蘇煥,一邊靠近她。


    “阿城哥!她絕對跟藍憶蕎是一夥的!這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她在認識你之前,想盡一切辦法勾引我!死賤死賤的!一點下線都沒有!”楚慕寒站在戴遇城的身後,和戴遇城一起指責蘇煥。


    蘇煥看到戴遇城凜戾的眼神可怕極了。


    他逼近她,她下意識的一步步向後退,她忘了她身後就是台階。


    再往後退一步,她一腳踩空,整個人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雖然隻有五六蹬台階。


    她本人也沒有摔的四肢疼痛。


    但


    小腹卻傳來劇烈疼痛,緊接著,下體便流出了鮮血。


    還好,戴遇城並沒有冷血到她倒在地上流血不止也不管不問她,而是快速將她抱起來抱緊車裏,將她送進了就近的一家醫院。


    她這才知道,她懷孕了。


    懷了戴遇城的孩子。


    然而,輔一知道自己懷孕就流產,這是上天對她的過於虛榮心的一種懲罰嗎?


    她在急診手術台上做了緊急清宮手術,手術屬於門診小手術,戴遇城也沒有因為失去自己親骨肉而感到心痛不已。


    反而是根本不在乎的表情。


    也是,畢竟是留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身上的種,流掉也就流掉了吧。


    戴遇城隻交了住院費醫療費之後,便再沒來看她,臨走的時候隻告訴她,等她出院的時候回來接她。


    她的心很痛。


    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流產了,第一時間就想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藍憶蕎,但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打電話給藍憶蕎卻是關機狀態。


    後來她的手機沒電了。


    再後來,她借了護士的充電器給手機充了電之後,接到一個陌生手機來電。


    那人說她叫宋卓。


    宋卓電話裏告訴她,藍憶蕎因為要救她,差點導致自己子宮大出血,現在正在醫院裏住院。


    蘇煥這才知道,藍憶蕎為她付出了多少。


    在這一刻,當她接到藍憶蕎打來的仍然是關心她的處境她的安危的電話時,蘇煥不想再讓藍憶蕎對她有過多的擔心。


    她隻輕和的對藍憶蕎說道:“蕎蕎,我挺好的,你跟戴遇城交談了之後,他做了反思,現在對我比之前好了一點。”


    藍憶蕎聽了之後,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她其實是希望蘇煥離開戴遇城的,但,關於蘇煥和戴遇城之間,她又能說什麽呢?


    “蘇煥,你自己開心就好。”藍憶蕎說道。


    “嗯,蕎蕎,我不跟你說了,我先掛了,我這邊有點事兒。”蘇煥匆匆將電話掛斷。


    藍憶蕎這邊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正要打電話回撥過去,病房的門開了。


    她以為是自己的男人去送餐具回來了,結果進來的是一大捧特大的,足足有幾百隻玫瑰花的花束正在向她麵前一動。


    她的眼都看呆了,驚喜的雙手捂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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